棺木床

第270节:第一百二十章 :抹掉证据(2)

他又仔仔细细地把棺椁都观摩了个遍,他萌生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古代有着固定的表示死者身份和等级的棺葬制。木棺出现于新石器时代的仰韶文化时期,至龙山文化才出现木椁,用于氏族中之头领。殷墟商王陵墓室中,多用大木条叠压成方形或亚字形的椁室,其正中安放商王棺木。至周代,棺椁制度化,规定:天子棺椁四重,亲身的棺称椑,其外蒙以兕及水牛皮;第二重称地也,以椴木制成;第三重称属,第四重称大棺。帝后之外椁两重,多用梓木,因而其棺椁又称“梓宫”。上公、侯伯子男、大夫,以等差分别为三重(有兕牛皮)、二重、一重。士不重,但用大棺。又,天子大棺厚八寸,大夫士大棺厚六寸,庶人之棺只准厚四寸,无椁。

因此,这么一个偏僻荒芜的屯子里突然出现这么个造价昂贵外表堂皇的棺椁,里面躺着的又究竟是何人?这个人是隐遁的族皇室,还是上公、侯伯子男、大夫,还是士者?庶人是不可能用得上这等棺木,而且也用不起。看着这尊棺椁,段家财开棺的**达到了顶峰,他将要不择手段把棺椁打开,一堵棺内是何究竟。

薅锄无法开启缝隙,那么就用铜像钉着薅锄楔进去,就像是凿山眼,循序渐进,只要能外开一边孔,再打开其他三边便是事半功倍的事情。折腾了十多分钟,铜像把薅锄的后背砸得凹痕累累,前面的金属板终于楔进了棺木**部位,段家财细心地往上撬,7字型的薅锄还算给力,虽然压得两手微微发颤,但是没见薅锄有要压弯或者断裂的痕迹,他来回上下撬动,蓦地,只听得‘叮’一声,棺椁里面的七寸钉被撬断了一根,棺椁的扣合部位腾出了一条可以容进一根手指的缝隙。

段家财手脚并用,一脚用力揣在薅锄的背部,让薅锄楔进缝隙里更深一些,然后去找来一些可以楔在开口的硬物搁着,以免在抽出薅锄的时候,棺缝又要阖并。不过开启一角后,其他三角处的钉都只是势如破竹,他很快地将其他几个角落的铆钉都撬了个一干二净。段家财十分激动,他回到厨房,拿了一大扎的火把重新跑回来,搁在棺木边上,然后倾尽全力要把上面的棺盖推开。

这棺盖异常地沉重,刚揭开一点儿漏洞,就闻得里面飘出一股浓烈的药材香味,这味道一散开,整个大堂都是香味弥漫,让人心旷神怡。段家财一不做二不休,咬牙切齿,拼着所有的力气终于把整个盖子掀开了。他从边上拿来火把一照,里面用层层丝绸包裹的棺罩边上,很多散发着香味的药材就搁置在边上,拿起来一闻,可以开辨别得出这些是香附、桂枝以及檀香一类。

段家财看着丝绸包裹的逝者,好生诡异。此人看起来并不高,三米左右长度一米一宽的棺椁包裹此人就像是一个童稚躺在一张大□□,颇有奢华的感觉。心想自己这些年来也是开了不少棺木,图的也就是拿些金银细软糊口度日,今天丝绸包裹的死者面目自己就不看了,但是你随葬的一些祭品是无论如何都要拿一些的。想至此,两手用力翻起棺罩,看下面藏有什么。

俯身寻觅之际,段家财忽然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阵阵药香抽入鼻腔沁入脾肺,弯腰之时警觉地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得到了升华一般,恍惚中回头竟看到整个蛛网遍布的大堂竟然焕然一新,而且门外哪有什么夜雨涳濛?只见窗门一片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葬鸦屯的村民们来回穿梭,有说有笑。一片春意盎然欣欣向荣的良辰美景。

段家财揉了揉眼睛,他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情境确实是白昼,外面一片明朗祥和。

他混混沌沌地往外走动,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村民嬉皮笑脸冲着他走来,并亲切地打着招呼:“鸦公,您早啊……”

“鸦公?”段家财眉宇紧蹙,自己可不曾叫做鸦公一称号,此人素不相识,怎么一见面便给自己取了个绰号?还在狐疑之际,这人就抽出烟杆,径直地朝自己走来,差点就撞到了段家财的身上,段家财跟着这人缓缓扭头,这才发现他笑盈盈地朝屋内里走,而屋内竟然不知何时坐着一个鬓发霜白老态龙钟的老头子,此人身材不高,虽然面貌老态,却是身形如提携,一米三四这般,从背后看还真以为是个孩子。

“鸦公,听说在西武一代出土了一件宝物,许我慢慢给你道来……这宝物啊,那可是晶莹剔透,价值连城呐……”这抽烟杆的人一进了屋,便坐到那个称谓鸦公的老人边上,又是给他斟茶又是搭讪,表情挺是阿谀奉承。

“噢?说来听听。”鸦公抿了一口清茶,两眼如孩童般精明,眉宇间更是淡起了一层惬意。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不过呐,那事的传谣,连南村那边的风爷一贵家族都想来一堵究竟了,看似要出高价买了这宝物。由此看来,那宝物的存在是不容置喙的了。”抽烟杆人喷着白烟,讲话油腔滑调,矫揉造作,一直是盯着鸦公在说话,而鸦公两眼注视前方,看着门外嫣然的美景,似乎只是有雅兴听叙。

至始至终,两人似乎就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段家财一样。段家财彻底迷糊了,他缓缓走到两人跟前,然后挥舞着手,并向他们说话:“请问这两位,可否注意到我了?”

鸦公和抽烟杆的人依旧是熟视无睹,旁若无人般侃侃而谈,连段家财站在鸦公的跟前,鸦公就好像是没有任何阻拦物一般,饶有兴趣地穿过段家财的身体欣赏门外那只在枝桠间跳跃的鸟儿。

“西武离这边有多远来着?”鸦公喝完了清茶,两手重叠着压在膝盖上,举止投足见都是一副优哉游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