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床

第95节:第四十章 :催人泪下的往事(2)

至于煞婆仙说在黑猫的眼眶里捡到,那就有点天方夜谭了,不管事情来源真假,黑曜石可是真的,因为纯天然,黑曜石没有如手工打磨般圆润,还有些凹凸的棱角。今天要不是说煞婆仙给二舅开光辟邪,他不可能相信这么小小的一颗黑曜石能给带来这么大的威力与作用,类似他这种思维的人,要是能够辟邪的,按他讲,在脖子上佩戴一块板砖最是有震嗫力与威胁力。

卟嘘,卟嘘,卟嘘!

二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出门带着锄头等工具,来到了河□□,在原来挖棺木的地方又重新挖了一遍,黑魆魆的夜色里,二舅竟然闭着眼睑,四周的环境都清晰可见。就像戴了一个夜视仪,一切尽收眼底。难道这就是开了光的阴阳眼所带来的效果吗?

不过,他只是闷头闷脑地挖着,把原来埋掉的棺木炭火和尸骸灰烬都翻了起来了。

卟嘘,卟嘘……锄头锄在泥土上,声音沉闷而厚重。这是在梦游吗?他的魂魄貌似跳出了自己的**躯壳,可以任意指挥着自己的皮囊做任何事,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以致一些尖锐的杂物刺进他光着的脚板底,他都毫无知觉。

足足挖了半个小时,他才把原来埋掉的炭灰和粉碎的尸骸挖开,但是已经是无法甄别那些是木灰,哪些是骨灰了,都是黑色的斑斑点点和泥土掺杂,他把所有沾有炭灰的泥土都铲了起来,然后堆在一块,泥块越堆越多,后来竟然有一整坟墓的高度。

坟墓被堆起来后,那些泥土和炭灰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泥土仿佛蛰伏了某种生命力一般,竟然自己蠕动了起来,所有的泥块都凝结成了一副棺木的样子,在这漆黑的夜色里,也就二舅他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须臾,泥土棺盖缓缓打开,从里伸出一只被烧得焦黑一团的枯手,然后又露出了一个半腐烂半焦黑的头颅。

二舅拿着铲子站在原地,他紧闭着眼睛,像是在试探对面的气息,聆听棺木里的一举一动。两者靠得如此之近,相隔不到一米。

从棺木里走出来的正是那个女鬼尸骸,因为她的全身被烧焦透了,走出棺木时,微微颤颤,似乎还冒着丝丝臭烟。

“我是个普通人,不想有意冒犯你的,你要是有什么交代的,怨气的,未了的事情就说吧。”二舅闭着眼睛说话了。

与此同时,相隔他几里地之外的煞婆仙的家里却是另一番景象,煞婆仙屋内灯火通明,屋内摆设诡异极致,她用一块黑色纱蔓做成的罩头扣在自己的头顶,也是闭着眼睛,嘴里念着一样的话‘我是个普通人,不想有意冒犯你的,你要是有什么交代的,怨气的,未了的事情就说吧。’在她身边,烧着三炷两长一短的香,烟雾弥漫在她的身边,她坐在草蒲团上,桃木剑和一些辟邪用品放在膝盖,惘然失了神。

煞婆仙在做着一种通灵术,只是借二舅的身子与鬼魂在说话罢了。

女鬼攀附在自己的腐烂焦黑的不成样子的尸骸里阵阵阴笑:“我在阴湿河底禁制了上百年,魂魄早就浸泡得跟一团水雾,怨气在棺材内又被河水包裹,怎么能消散得去呢?”

“我刨了你的栖身住所,是否对我产生嫉恶?”

“呵呵,那倒没有,其实我是挺感谢你的,把我的尸骸挖了出来,还给我生活烘烤取暖,我那夜里好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

二舅的脸庞突然呈现出煞婆仙的诧异的五官:“那么多人参与了这件事,你却为什么会纠缠这汉子不放?”

女鬼看到二舅的脸庞变成煞婆仙的面孔,也不惊讶多少,似乎是早就知道,先是又一声阴笑,焦黑腐烂的尸骸突然被一层淡淡的红光给笼罩住,然后恍惚间竟然变成了一个身穿古装的女子。身上的绸缎花纹颜色艳丽高贵,而五官更是精致,秀色可餐。嘴唇樱桃,柳叶眉,皮肤吹弹可破。煞婆仙怔住,她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

她薄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幸亏是煞婆仙的灵魂进入了二舅的躯壳内,不然用二舅的神识去欣赏这位女子,指不定他早就按耐不住垂涎三尺,满脑想入非非,飘飘然了。

“那是因为,百年前,我的未婚夫生辰八字跟这个汉子雷同得丝毫不差。”

“我早就算出来了,二蛮的命运里终究是有此一劫……”煞婆仙点点头,“看你如此美丽出尘,眉宇间却是锁着一丝无法解开的忧伤,难道生前有一段无法遗忘的怨恨未解开,一直滋生怨气盘亘至今吗?”

女鬼点点头:“我本是一家豪门金枝,谈婚论嫁之时我爱上了一个男子,只是家里执意要门当户对,找一家背景好的人嫁了,我不肯。而那家子的男人哪是什么正人君子,豪门子弟,他只是那豪门捡来的一个干儿子,叫刘仓,刘仓长大后私心泛滥,贪欲性极强,投毒死了他的干娘,勒死了他的干爹,又把他家中唯一的儿子扔进了院子里的水井,于是他才霸占了所有财富,来跟我提亲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心上人,自然死活不肯嫁过去。我父亲便把我锁了起来,强行让我出嫁,并下了最终的禁令,不让我跟心上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