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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2 船小好掉头

(看见gao8tian588 588 588的打赏,好鸡动,刚好码了一章,不上传似乎不行了。老说感谢太假。我们这从二月二开始祭祖扫墓,自己的,朋友的,所以,占了不少周末码字的时间。)

县委书记没通知老李,是因为林副市长想在饭桌上了解兴宁工业改革的情况,因此,分管工业的副县长和工业局长,以及几个副局长都聚到一起了,想想老李对这摊也不熟。

由于外资企业的涌入,民营企业的崛起,老牌的国营集体企业面临各种冲击,比如,市场经济的冲击,民营企业机动灵活的冲击。当时有一句很流行的话,“船小好掉头”。比喻民营企业就像一艘小船,可以随着市场的变化而变化,不受各种条条框框束缚。

国营集体企业就像一艘笨拙的大船,想调头,却难于调,同时,还受各种落后于新形势发展的政策约束。

计划经济那一套东西必须打破,但怎么打破?政策还是计划经济时期制定的,企业领导层的思想还停留在那个时期,可以说,他们不懂经济,只懂“等、靠、要”,等国家下达生产任务,靠政策给予扶持,要领导具体指示。

面临市场经济,他们很茫然。

这种茫然导致的结果是,企业效果急剧下降,甚至停工停产,濒临倒闭。

很多人都不能接受“倒闭”这个词,国家的企业怎么能倒闭?工人国家主人翁怎么可以没有铁饭碗?

合并,这是第一步棋。把一些效益不好的厂合并到效益还可以的企业,大家半饱不饱总比有人饱有人饥。

解散,是第二步棋,那些街道小厂,非国有制的集体小厂能解散就解散,本来,他们就不属编制内的,那些工人在劳动局就没有备案。

归根到底还是要适应市场经济才能立于不败。

林副市长问大家有什么好办法?理论的东西谁都能说个一二三,但实际超作却不是动动嘴皮就可以的。他又提到了张建中,我们非常需要这种敢于冲,敢于杀出一种血路的精神。

工业局长说:“这种人太少了。”

副局长们说:“目前,我们行业还没发现这种人。”

林副市长说:“不一定要在本行业找嘛!也可以从其他行业调吗?”

“没接触过工业,光有冲劲还不行。”

那时候,很讲论资排辈,很分行业内行业外,总之年纪大说,年青人嘴上没毛。内行人说,外行人无法指挥内行人。

有一位副局长说:“听说,张建中以前在工厂工作过。”

言下之意,他也应该算内行。

有人说:“他只是普遍工人。”

局长很不高兴,说:“林市长要我们给市里提建议,不是要我们考虑人选问题。”

张建中到工业局来干什么?一个镇委书记,风头正劲,又是老李的女婿,不可能只是当副局长吧?

县委书记也说:“你们谈工业的事,别扯远了。”

你就是想调张建中,他也不干,边陲镇才刚有起色,还要需要更上一层楼,张建中才刚出成绩,他还需要磨砺得更成熟。但不管怎么说,林副市长对张建中又多了一层了解。

工业的事谈得不咸不淡,一点结果也没有,本来,就是一个几乎无法解决的问题,靠一两次座谈也不可能找到解决办法。

其实,最后的办法很简单,该割舍就割舍,该放弃就放弃。

改革解决的就是破和立的关系,但那时候,谁敢破?别说工人不让破,就是领导层也强烈反对,人总是被B到悬崖边,才会不顾一切。还有退路,都想尽最大努力保持现状。

林副市长问:“那个张建中应该不是普遍人吧?”

他想来想去,县委县政府领导班子里并没有姓张的,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县委书记只是笑了笑。

局长也没开腔,倒是一位不知好歹的副局长抢了话头:“他是老李书记的女婿。”

林副市长笑了起来,说:“我就觉得有来头,年青轻轻的。”

县委书记不赞同他的话,隐晦地说:“我是一直看着他成长起来的,的确来头不一般,那时候,我还想过让他当我的秘书,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兴宁县的海水养殖吧?就是他当副镇长的时候搞的。”

三年前,林副市长还是市政府秘书长,几乎参加过市政府召开的各种大型会议,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后来,才当了老李的女婿,可以说,如虎添翼吧!”

林副市长笑着说:“还添了你这支翼。”

县委书记“哈哈”一笑,说:“我是惜才!”

如果,老李在场,这些话说得出口吗?只要提到张建中,大家都会回避。从这个角度说,老李不在场反而更有利于张建中。当然,仅此这一次闲聊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没有后面的延续,只能说是一场闲聊的话题。

老李一离开,张建中也催着敏敏回家,没有老李在场,似乎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郝书记问敏敏:“这么快就走吗?”

言下之意是提醒女儿刚才谈的那事,希望她邀自己去他们家。

敏敏说:“我们散步回去。”

“小张一回来,你就丢下妈不管了。”

平时,吃了晚饭,总是母女俩一起散步的。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散步回去,再自己回来?”

张建中已经走出门外了。

见张建中的态度,郝书记还不至于厚着脸皮死缠烂打,说:“算了,我还是不影响你们了。”

敏敏凑前两步,说:“我得跟他说一说。”

“不用说了,别以为,我很愿意那么干。”

“你是怪他啊!”

“我谁也没怪,只怪自己多管闲事。”

说着,郝书记转身回房间,敏敏,急忙跟上去,说:“真生气了?”

“没有啊!”

“没有,你脸色这么难看?”

“你快点去吧!他在外面等你呢!”

敏敏反而犹豫了:“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尴尬而已。”

“我知道他很尴尬,但我就不尴尬?如果,不是那么一种状况,我会凑那份热闹?”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我们好。”

“知道就好。”

“你不要生气行不行?不要生他的气行不行?”

郝书记觉得意思已经到了,敏敏会再跟张建中谈的,还为难板着面孔让敏敏左右为难,或许会引起她的反感,于是,说:“我没事,你去陪他吧!”

这天,郝书记比往时,又多了一种不服气,看到张建中出成绩,她是高兴的,当坐在台下看他介绍边陲镇的经验时,当听到别人在下面议论时,她心里甜滋滋,回到家,见他对自己这么一种态度,她的心又一揪一揪地痛,想为了你,我把心都超碎了,你竟然给我脸色看。你张建中也太不知好歹了,做岳母的,有哪个连那种事都管,甚至把自己也牺牲掉了。

我那是为什么?

还不是为你和敏敏好,还不是为维系这个家?如果,没有这个家,你张建中会有今天吗?一个人再聪明,没人在后面支持,没有发挥的平台,也别想能聪明起来。如果,你还按原来的轨迹走,还当副镇长,也就只是那么一个水平,总有一天会退步变成庸才。

张建中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等着敏敏,好一会不见她出来,也没催,点燃一支烟抽着,心里也在想,自己对郝书记是不是过份了?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怪也不能只怪她。

凭心而论,两人之间,你是受害者吗?

貌似郝书记更受伤,她好心好意,遇到的却是你比*还粗暴的对待。那一刻,你敢说,你不乐意?你只是在掩饰自己,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你张建中够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