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99章卡拉很不ok

第99章卡拉很不ok

我看着刘从军势若疯虎,在面前跟他手里人纠缠不清,好象随时都能扑过来要了我的命。我心里很欣慰很平静一点害怕也没有,因为根本就不相信他敢把我给杀了。

刘从军这人,貌似鲁莽暴躁简单直白,可我知道他那是装的――我也根本不相信一个有如此鄙陋『性』格的家伙能给市委书记看上,收做跟班打手,还上了正处,绝对没有这种可能。其实这丫行事肯定是心思缜密手法细腻。他那人前的造形都是自己先行设计好的――人家装聪明他装的是傻,其实心里头他比谁都明白。

刘从军怀里有枪我相信,他敢拔出来我也相信,他甚至能把枪指我脑门上我都相信,不过真有那时候我也不会眨一下眼――也不需要不怕死的胆『色』,只不过我不相信他敢动指头扣一下,甚至我敢打赌他连枪保险都不敢开――他怕走火。真打死了我估计他也没什么好混的了。跟我同归于尽?那他可真是傻b了,要有这份豪爽,早死在哪沟里,还轮得上他当市政法委副书记?

所以我看着刘从军在身前号叫嘶吼,心里觉得挺满意的。刚才这一下算是白抡了他,赚了――按说刘从军好象也是干警察出身的,不能这么大意着了我的道,主要是这几年他太顺,没吃过什么亏,脑子里可能还真少了阶级斗争这根弦。再说了,他肯定没料到我敢动他的手,借他两脑袋都不敢想这个,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真的不想混了,呵呵。

所以当我看见刘从军到底还是摆脱他手下的拉扯,掏出了家伙,并且指到我脑门上时,我一点也没感到惊慌,甚至还笑起来。因为跟我的判断完全吻合,这家伙根本没开保险。

他那俩手下可就慌了神,他们哪有我这琢磨人的道行啊?还真以为刘书记给气疯了不宰了我不算完。刘从军手里拿着枪,破口大骂,还威胁说谁再敢拦他就毙了谁,吓得俩小子差点『尿』裤子,又不敢去拖他的手,差不多要跪下来了,只能哀求领导消消气,别弄个大事件出来大家一块完蛋。

刘从军的枪顶在我脑门上,手一点没发抖,证明他的心理素质完全过硬,这我就放了心。我看着他狰狞的嘴脸,轻蔑地一笑,还不过瘾,还得给他来点刺激的。

“刘从军,会玩枪吗?敢开枪吗?”我问他,然后咳嗽一声,把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谁让他离我这么近的?不吐他吐谁?我呸!――真舒坦。

我看见刘从军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的『色』彩――他不是在犹豫开不开枪,犹豫的是怎么收这个场,该拿我怎么办――他肯定很后悔掏出了家伙,弄得现在骑虎难下,呵呵。看着口水从他脸上流下,他擦都不擦一下,我又哈哈大笑起来,真他妈好笑――不错不错,唾面自干,真能忍。

刘从军俩手下看着我的眼神都傻了,可能还真没想过有这么不要命的。我转脸瞧着两人,觉得很扫兴。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我这是在笑着呢,但是能留下的就是这俩有块头没大脑的玩意?真他妈没劲。我又呸了他们一口,妈的,一天没吃饭,胃里直犯酸水,口水就是多。那两家伙挨了一飞刀,也只好干看着――现在老子的口水还在他们领导脸上哗啦啦地流淌着哪,他们敢怎么滴?还反了他们?

我的戏份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光辉形象基本演绎到位。呆会刘从军把枪收回套里就该他的主演了,他能怎么对付我,我这心里还真没什么底,可能会有点暴风雨吧,估计刘从军也在考虑这个。

几个人就这样相互瞪着看着,对峙僵持了一分钟。然后,有人来救场了。

咔嚓一声,一道亮光闪到,让我意识到那是在拍照――刘从军这家伙够拽,动刑讯手段也不带关门,应该有人未经批准,直接进入了房间里。

嘿!想到演戏,真还来了摄影?我有点纳闷,想瞅瞅来者何人。但是视线给刘从军那块头挡住了,他的枪顶在我的脑门上,一手又揪上了我的头发,让我脑袋活动范围严重受限。。

“住手!你们敢打人?!”――很熟悉很亲切的声音,来自天簌,象愤怒的炽天使在质问。我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苏静美来了。

刘从军终于把手上的道具收枪套里了,不过他依然处于表演状态,好象入了戏不能自拔。动作太舒缓自然了,慢条斯理好整以瑕,收枪的时候似乎还在枪口上吹了口气,就跟他打中过什么目标一样,洋洋自得。然后他徐徐转身,口气不卑不亢,皮笑肉不笑地说:“苏市长,哪阵风把您给吹来啦?”

我倒,有呕吐感。丫这台词忒恶心了点吧?再看他那小样,貌似一西部牛仔,镇定潇洒从容不迫,却是脸上眼泪汪汪鼻中血流绵绵(先前真看见刘从军落泪了,倒不是说他怕痛不坚强,让人撞鼻梁上也是没办法,牵动泪腺的自然反应很难控制)。别提什么牛仔,我看刘从军更象给牛宰过一遍,偏还要在那强装一副漫不在乎的劲儿,看起来要多假有多假。

他这一转身,让我终于看见了苏静美。心里有点激动,有点难过,有点紧张,有点矛盾。总之很复杂的心情,半是喜悦半是忧愁。

喜的是我看见她了。我在今天的受审过程中,自己的事倒没想太多,真的。我想的就是苏静美,就是如何让她跟这事脱了关系,不能把她扯进里边来。我好象还因此吃过一点苦头,但是我特别自豪,觉得自己的坚持很有男人味,我是在保护她,打死我也不说――就是这意思。尤其是在挨打的时候,更加不停地思念,无法抑制,我觉得她是我坚强的理由和动机。

所以当苏静美真的出现时,我觉得麻烦了,自己的努力白费了。她这么气冲牛斗地高调出场,肯定是捞我来的,这不明摆着把咱俩的关系坐实了吗?真笨啊不打自招――这个想法让我感到忧虑。

苏静美手里拿着个手机,正看着我们,脸上的神情半是愤怒半是痛楚――因为我的痛楚而痛因为我的愤怒而怒。但是当她看见转过身来和她对上面的刘从军时,眼光里又多了几分愕然。

估计苏静美心里在想――怎么这打人的貌似比挨打的还惨啊?奇了怪了。

“你们为什么打人?嗯?谁批准你们打他的?”苏静美说,不过声音里真有点好奇的味道,质问的语气没有进来那句强烈。

“打他?老子还要杀了他!”刘从军可能也在考虑当着这么漂亮一位女士的面,鼻血老流个不停地不太雅观,从手下人那接过纸巾,终于把鼻孔塞住了。“不要命的东西,敢动我的手,今天这事没完,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他仰脸朝天,倒不是自大,是在止血。

“他动手?他这样子能动手吗?”苏静美指着我,“沈宜修,你怎么打的他?”这句话是在问我。

“没有,我没打他,够不着。”我面不改『色』地说。“刘书记不小心走路撞墙上了,自个弄的。”我其实也给刘从军弄得够惨,脸上想再变点『色』都困难―-估计已经红得发紫。

只听到一声大吼,刘从军怒发冲冠,虎扑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我『操』!”他气喘嘘嘘地骂,“老子打死你!”

然后他开始暴打猛踹,不假思索地。

“住手!”我听见苏静美叫了一声。

刘从军没有住手,依然边骂边打。这几招下手够黑,我没法动弹,只能闷闷地挨。他的举动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没想到这家伙猖到这地步,当着副市长的面都真敢动上了手。

然后听到耳中呯地一声大响,刘从军立马住了手。跟上次遭遇意外时完全一样,他又捂着脸蹲到我的脚边,不过这一回,不是我弄的。我强忍住再给他来上一炮腿的冲动,眼望苏静美,是她制止了刘从军――以秋叶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