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60章 天决

第60章天决

门呯地一声给撞开,刘从军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云菲菲吊在他的胳膊上,不依不饶地,后边还有几个穿警服的在对伊琳推推搡搡,就见刘从军发力一挥,把云菲菲甩开了,然后俩警察扯住她。

这帮禽兽!我大急,恨不得能立马能从**蹦哒下来,加入战团。

刘从军迳直走到我的床前,望着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沈乡长,可不是兄弟有心要得罪你,我这也是没办法,上命难违啊,不过你别怕,没什么大事,就让你配合点录个口供,搞个材料就行。”

云菲菲冲着他嚷嚷:“你们什么意思?没看到他现在动不了吗?怎么给你们录?”

“他现在没多大问题,我们找医院了解过。”刘从军摸着下巴,好象觉得自己挺智慧,“等会有医生来帮他拆线,也就是提前几天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靠!我狠狠地盯着眼前这条恶狗,很想立马把他做成狗头香肉煲!可惜,只能想想而已,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很快几个大夫提拎着工具进来病房。走在前边的是我的主治大夫,陈医生。

“刘科长,这么干合适吗?”陈医生还是有点迟疑,可能他有想过大夫毕竟是用来救人不是杀人的。

“合适,有什么不合适?他老这么一声不吭的,我们就不用办案子啦?”刘从军无所谓地说,“出什么问题算我头上,再说不是都签字留条给你们医院了吗?又不用你们担责任。”

“哦。那好吧。”陈医生不再犹豫,招呼身边几个同行,准备下手杀人了。

“在干什么?这么乱七八糟的?”病房外又有人进来--我这单间太小,这都快挤上了,屋里又乱,两个医生正弯腰准备拆我的包装,云菲菲还在警察手里挣扎不休。

云菲菲叫嚷上了:“苏静威!快点叫他们住手!”声音很惊喜,就象看到救星来了一样。

我抬头看看,果然是苏静美那位帅哥老弟,不过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是吴秘书,他们俩一块来的。

苏静威动动嘴皮,没出声。吴秘书可就来了火,他指着我质问刘从军:“怎么回事啊这个?刘科长,你们是打算把他杀了还是怎么?”

刘从军好象挺忌惮这位吴秘书,听他发火,赶紧招呼医生停手,然后上前一步,握住吴秘书的手,很亲热地说:“吴哥,你看,我这也是听市里的安排……”

吴秘书打断他的话,语气很坚决。“刘科长,不管是谁的安排,这么干都不行,你要抓他可以――”他把刘从军的手轻轻推开,“拿逮捕证来。”

刘从军脸色有点变,他解释说:“吴哥,你也知道这种事,案都没立,哪能有什么逮捕证啊?我们找沈乡长也就是想了解点情况。”

吴秘书冷冷地斜视刘从军。“他又跑不了,了解情况不能等他好点再来吗?再说了,就是提审犯人也得讲个程序,走走步骤吧?你这什么手续没有,让人顶起来不太好说话吧?”

刘从军看看我,又看看吴秘书,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不过很快他就决定让步。“行,吴哥既然开口,怎么也得给面子。那我们先回,过几天再来好了。”然后他朝吴秘书点点头,带着几个警察,迳直出去了。苏静威也站在边上,刘从军好象根本没看见,一个招呼都没有。

总算还好,没给人弄得散了架,我松下口气,感激地看着吴秘书。虽然他长得很丑,三角眼狮子鼻,乍一看有点狰狞的味道,可是现在我觉得他的样子很和善、很温暖。

伊琳赶紧搬椅子过来,她可没理会苏静威,只搬了一张,就给吴秘书坐。

苏静威来回搓着手,有点尴尬地看看伊琳。“拆迁这个事我也没办法,先头我都不知道――”

“苏总,苏老板。”伊琳终于说话了,看着这位白马王子,“我爸躺在医院里,你们有人来过问一声吗?拆我们的房子,有谁事先跟我们打过招呼吗?你们这样做,跟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

很少看到伊琳这丫头动气,不过也怪不得她,谁到这份上都会有脾气,她的话算是说得挺温和了。只是我想琳子应该问错了人,把苏静威当成房产公司的法人代表了。苏静威其实就只是正东一副总,拆迁这块肯定没他什么事,他还没这能耐。

果然,苏静威叫起苦来,“这都是市里安排的,我们也是拆了之后才知道,本来条件都谈好了的,谁知道会这样啊?”

我觉得这个说法有点牵强,拆迁这事你说来不及通知有可能,但是作为房地产公司的高层,情况事先一点不知道,扯得也太过了点吧?我怀疑地看着他,想判断一下这句话的可信度。

“确实不关他们的事。”吴秘书插话说,“这个事情我清楚,市委临时作出的决定,蓝书记亲自拍的板。”

“可是,先前不是全谈好了吗?谈了那么多次,就等签字了。谁也没通知,就来搞什么拆迁,有这么做的吗?”伊琳不服气地说,她深受其苦,对这个拆迁应该是深恶痛绝。

“怎么没通知?拖多久了这事?有大半年了吧?”吴秘书问伊琳,她点点头。

“同心里跟开发商的谈判市里一直关注着呢。你们要签的那个方案报上去,蓝书记看过就发了脾气,说是市政府在搞妥协,不能为投资者保驾护航,创造一个好的投资环境。他说此风不可长,如果哪个工程都这样搞,往后工作没法开展,会把投资者吓跑,在招商引资的工作上竖立一个坏的样板。”

吴秘书接过苏静威递来的烟,点燃吸上一口,又继续说,“蓝书记还说,保护群众利益没有错,但是投资者的积极性更需要保护,不能因为这种事影响长川的经济大局。所以他只同意前一个方案。”他看看伊琳,又看看我,笑笑说,“事实上,那个方案已经完全被你们否决,你们根本不接受,扯了这么久的皮,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强制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吴秘书的话貌似复杂,什么蓝书记说蓝书记又说蓝书记还说,其实理解起来一点也不困难。很简单啊,这个事情就是蓝书记说了:开发商想买一东西,蓝书记说,价钱出得太高不划算,蓝书记又说得低点,可是低了人家不卖,所以蓝书记还说,就给他来个那个那个什么算了――就这么回事,蓝书记说的。

我不蠢,脑袋也没摔坏,还能分析一把问题。本来这段时间的形势我一直在盘算,就是没得出什么结论,让吴秘书这么四四六六地背景分析一遍,我算猜出个**不离十来。

可我这个事呢?算是怎么回事?蓝书记能说我什么?我也就是去凑了下拆迁的热闹。总不成蓝书记说,拿房子压死他,一看没压死,蓝书记又说,再整死他,那――蓝书记还会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纯粹是在瞎想。我跟市委书记蓝正德同志素昧平生,从无交往--我是想交往他来着,可也得人家愿意啊。我认识他是因为自己现在从政了(副科,汗!),得看点电视报纸上的新闻时事,他应该不认识我,以他那年龄肯定不能是追我的粉丝。

总之一句话,我跟蓝书记即使有关系,也是属于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可是很明显地,最近这段时间所见所闻,打击我这抗法暴徒的一系列专项行动,包括刚刚刘从军的出现,都跟蓝书记有关。

蓝书记为什么要整我?而且绝对是针对我来的――绝对。

吴秘书又看着伊琳说:“同心里的房子已经拆除,你们手里没什么牌好打,看来只能接受原来那赔偿方案了,至于你父亲的情况有没有一个说法,现在很难讲,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的目光又转向我,“小沈这个事情就更复杂了,被抓了个典型。如果不是苏市长顶着,你可能还不能安心躺这里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