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54章 秋叶

第54章秋叶

吴奇隆?小虎队??――不是很熟。我更加地莫明其妙,犹豫着说,“我们没事。”很明显,这个电话应该是来捞我们的,可我还真没听出来是哪路神仙。

“没事就好。我问过刘科,是个误会。这样吧――”这吴奇隆的声音有点哑,不象唱歌的那位。“车他会给你们放出来,至于修理费嘛――你开个票,我来解决。小事情,别伤了和气,你看这样行吗?”

“行,行。”我赶紧答应,虽然还不知道这位吴奇隆是谁,是不是得跑台湾去找他报销修车费,不过事情能这么了结,我可是巴不得的。

我转头看看云菲菲,她望着我,也是一脸困惑。

从局子里出来,刘科坚持要请我们吃饭――闹了半天,这都过了中午。于是把酒言欢,我们三个又喝上了。

“不打不相识啊兄弟。”刘科满脸通红,看着我的眼神特真诚,“车我帮你送修去了,帐挂我那儿,你就不用管了。”他喝得有点高,“你是吴秘的哥们,那有什么可说的,就是咱哥们啊,这个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这是。”

我和云菲菲喝得很少,还惊魂未定的。百炼钢化做绕指柔――看着面前这个牛高马大的杀手状物体突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唠唠叨叨地,我们都不大适应。

酒足饭饱之后,刘科听说我是去上班报到,又叫了个警车说送我们过去。我坚决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可不想头天赴任就让个不认识的警察给送去,跟押犯人似的,彩头不好。

于是,那辆三菱吉普就由云菲菲开着,我们继续向长川县青木乡方向挺进。

路上接到个电话,苏静美的。

“怎么跟刘从军对上了?”她的声音好象有点不高兴。

我这才知道那个刘科的名字。

我把事情的大概描述了一遍,说完好奇地问了句,“是不是很牛啊这个刘科长?我可听说长川没人治得了他。”

“牛什么?一条狗而已。”苏静美很不屑地说。

“狗?谁家的?”我还从来没见过狗有这么凶的――直接可以归入藏獒那档次了。

“蓝正德。”她很快地说。

蓝正德?长川市委书记?我忽然想起蓝萱――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果然,苏静美说到这上边来了,“今天,你碰的是蓝正德的女儿。”她告诫我,“蓝萱那丫头,你不要得罪她,会有麻烦的。”

“哦。”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今天确实不是我想得罪蓝萱,都是云菲菲这大小姐的脾气。我看了一眼云菲菲,她倒跟个没事人一样,开着车一边听歌一边嘴里跟着哼哼,好象根本没去想过刚刚我们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电话是你让吴秘打的吗?”我已经想到这次是苏静美捞的我们,而且猜中了吴奇隆的真实身份――吴秘书,以前见过几面,不过真不知道他有个歌星的名字。

“对。”能够简洁的地方,苏静美绝不多说一句话。“以后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哦,知道了。”我说。

放下电话,我还是有点疑惑。云菲菲侧过头看看我,很随意地问:“谁打给你的?是不是跟今天这事有关系?”

这宝贝姑娘,我还真以为她什么都不会想呢。我随口撒了一谎:“一个朋友,跟那刘科长很熟,他帮的我们。”我和苏静美的事,谁都不知道。因为苏静美说了,这是高度机密。不过看到云菲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忍不住抱怨她:“今天你差点把市委蓝书记的女儿给打了,知道吗?”

“谁?那个律师?”云菲菲有点吃惊,显然蓝正德这个长川第一人的名字,还是能让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魔头有所忌惮。

是的,蓝正德,长川市几百万人口里的第一腕、最牛人,今天就是他的手下把我们给踩了,在我的印象里,长川还真没人敢跟蓝正德叫板的――但是苏静美怎么能帮到我们?一个副市长,连市常委都不是。可听刘从军说话那语气,好象对她的秘书都很尊重。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长川县青木乡,一看里程表,也就不到100公里。走了这么久,主要是路太烂,特别最后一段,我跟云菲菲就象在车里扭秧歌一样,颠簸得不行。

伊琳的家就在青木乡的集镇上,离了好远云菲菲就指给我看了。我心里一阵激动,就催她开快点,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琳子了。

可是云菲菲说现在已经快到下午四点,让我先去报个到,不然回头来人家下班我们就算白跑一趟。方向盘可在她手里捏着,于是在我的抗议声中,车停到镇子另一侧的乡政府大门前。

大门关着的。云菲菲摁了好几回喇叭后,一个披着件皮夹克的中年人才打着哈欠出来。他一边开着门上的大锁,一面打量我们的车。

“哪里来的?”门打开一半,他好象突然想到什么,扭头大声问我们。

“市里。”我按下车窗,探头出去跟他说。

“来干什么的?不说清楚不能让你们进来。”那人干脆停下手,站在门前堵住我们,脸上神情很警惕。

我下了车,走到那个看门人面前,很威严地看着他说:“请你把门打开,我是来这里工作滴。”――这个身份感我得拿一拿,往后咱在这片地大小也算个领导了,这领导第一天来上任就给人家堵外头,有点不象话。

可能是我的样子太有压迫性了,何况鼻子上还架个墨镜――云菲菲在三菱吉普里遮阳板上翻到的,跟我一人戴上一副。我在后镜里看过自己的样子,有点肃杀之气。

显然我的杀气直接让那人产生了误会。他把手里的门用力一关,差点撞到我,还好我手快一把给撑住了。然后他飞也似的回头就向里面跑,一溜烟地不见了影子。

云菲菲大怒,叫了一声闪开,然后一轰油门就冲上去,哐地一声大响,门给挤到两边的围墙上了――我晕!幸好那人把锁打开,否则这一下她能把人家乡政府的围墙都给撞倒了!

我扶着墨镜,有点狼狈地爬上车,抱怨她说,“菲菲,你干什么?我还得在这工作哪!你别弄我下不来台。再说这车可不是咱们的,你撞坏了怎么好说话?”

云菲菲一乐,“你看这车前头保险杠的印子――指不定撞坏过多少门哪,今天可不能白开,也得试上一试,不然对不起咱这车牌啊!”

我知道她还在郁闷上午撞车的事,气撒这来了,不可理喻!我把手往胸前一抱,不再搭理她――不过,刚刚那人的态度,我也是有点生气,这一声不响地把门往我身上甩,还给不给领导面子啦?这种歪风斜气不煞一煞,青木乡这一亩三分地我可还怎么混下去?不行,呆会有人追究这撞门的事,我得顶上去甩脸子,不能失了咱往后这领导威信。

云菲菲把车开到办公楼前,停下来。

这青木乡我以前没什么了解,也不知道经济怎么样,就是看起来地方挺偏僻,一路上的民房也不大体面。不过乡政府的办公楼还行,是个三层的小楼房,外边贴着白的红的瓷片,弄得挺俗气。

好象我们刚刚在门口弄出那么大一动静没人听到。因为我看楼里每个办公室的门基本上都关着,没谁出来。

我们下了车,再次打量一遍乡政府的环境,周围很安静,只听到一楼有间房子里传来啪啦啪啦的麻将声,门虚掩着。

这上班时间,人全在打麻将?我和云菲菲对视一眼,走过去把那门给推开了。

只见屋中间一台麻将正在鏖战,座上四个人表情各异,面前零零散散地堆着些钞票。桌子边上围着一圈人观战。屋里人挺多,都在吸烟,弄得云山雾海,见我们推开门,边上那些人全都侧目看过来,望着两个不速之客。

“你们――做什么的?怎么随便就进来了?”有人很生气地质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