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460章 神圣爱情,流氓不配拥有(1)

第460章 神圣爱情,流氓不配拥有(1)

事实很残忍,世界很残忍,那是真真正正的——残忍。

市一医院的领导病房位于医院最里端,是个独立区域,非常安静,出入的人很少,没有其他病区的熙熙攘攘。

已经是向晚时分,车从花园里经过时,惊飞栖息在树顶的一群小鸟,它们扑闪着翅膀,迅速而惊慌地离开了。

停车,放下车窗,我眺望远去的鸟儿,看着她们白色的影子迎着初升的月亮飞过去,飞过去,没有一只回头。

花雨依旧,从窗前绵绵密密地撒落下来,寂静无声,有几片花瓣被晚风一带,斜斜地飘落到车里,沾上我的衣襟。

这样的风景已经很熟悉,我陪着苏静美,已经看过很多天,但是这一回,突然感觉到凄清。再抬起头,看见二楼上,她那间病房里熟悉的灯光,没有点亮。

灯灭了。

我冲上楼,冲进病房,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却只看到陆小媛,正在收拾冷冰冰的房间。

所有的温暖都消失,没有警告,没有预兆,我,没有准备。

我把陆小媛一把抓过来,“苏静美呢?”

护士长就象触电一样,身子一激灵,然后把我的手大力挥开,她的脸上却没有表情。她一声不吭地抬起手,朝病床边的沙发上指了指,一套雪白的婚纱静静地摆在那里,我茫然地拿起来,才发现白色的礼服上,沾染到很多血迹,情景触目惊心。

我手指着它,张着嘴,看着陆小媛。

“伤口迸裂,转院了。”她低着头,手上不停,把茶几上床头间我送的那些花扔进垃圾桶里。

“什么?为什么?”我抱着裙子,感觉失去了语言,失去了思考。

护士长突然抬头,直视着我,清秀的脸蛋上充满愤怒,她好象忍了一忍,然后摇摇头。“我很后悔。”她轻轻地说,“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把**一条毛毯掀开,然后走开了。

苏静美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着。键盘上躺着一个白色的纸袋,用来盛放碟片的那种,上面写着两行字,是打印出来的。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下面还有一行,字小了一点。“至爱的神圣礼物——沈书记苏市长新婚之喜,薄礼相赠,不成敬意,请务必笑纳。”

然后点开视屏,看见了流氓。

那是真的,非常流氓,非常下贱,与神圣毫无关系。

蓝萱,还有我,的情景。

非常露骨,非常变态,裸的**,无耻地反复地冲撞,各种姿势,不同体位,没有丝毫掩饰,而且清晰至极,各个方位的镜头甚至细节都有,就象我们,是在拍AV。

我呻吟一声,脚下立时软了。

陆小媛站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我,虽然房间没有灯光,但是我能看见,她的表情异常痛恨。

“我为苏市长难过。”她说,“也为自己难过。”

我大叫一声,从地上跳起,拎起电脑来,一把扔出窗外,我抓住护士长的胳膊,两只手死死地攥定她,“苏静美呢?在哪里?”

她在我手里挣扎,抬起膝盖给我重重地顶了一下,我痛得弯下腰去,痛得流出眼泪。“苏静美呢?”我向她伸出手去,拽住她的衣服。“告诉我——”

“她死了。”陆小媛身子往后退,躲开我的纠缠,“是她让我告诉你的。”她高声说,“叫你永远不要再去骚扰她。”

“永远!”她冲着我歇斯底里地喊叫,泪水迸到我的脸上。

冰凉彻骨。

坐在地上,手里捧着素雅洁白的婚裙,我怔怔地看着,上面还残存她的体温、她的清香,但是那些斑斑的血迹,让我心胆俱寒。我捂住脸,半晌之后,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

医院的领导们陆续进来,有人在我边上说,苏市长本已愈合的创口再次迸裂,情况危险,她自己要求转院,去了北方,并且要求院方不能通知任何人。

还有人告诉我说,他知道苏市长转去了三0一医院,我可以找时间去探望她。

我摇摇头,不知道能说什么。

我只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任何面对她的理由。我对她的伤害已经到达尽头,应该结束了——在苏静美的心里,我已经彻底死去,无药可救,不能再回来。

是的,是这样,她是对的。

我扶着床,站起身,抱着婚裙,摇摇晃晃地走出病房,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楼,开锁,上车,点火,加油,倒车,前进。

动作如此麻木,速度却又如此之快,车象离弦之箭,冲出这个病区,甚至门禁横栏都没有抬起来,我就把它撞断了。

冷汗不停淌下,车象风一样卷过街头。

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唯一的想法。那就是找到蓝萱,杀死她,或者跟她一起,同归于尽。

冲进新国的办公大楼,我红着眼睛疯狂嘶吼,叫着蓝萱的名字一路上楼,身后跟着一群惶恐的保安,却无人敢上前来阻挡一个。

办公室很多人,她却不在。

我飞起一脚,踹开内室门,狂奔进去,冲到卧室,也不在。

我咆哮着把这间卧室拆了:镜子后、衣橱里、天花板上,可是什么都没看见——她已经把东西全部收拾干净,没有留下痕迹。可是我清楚地知道,就在这些地方,那些镜头,那些摄录机,隐藏在视线后,把我在这间卧室里的每一个动作都冷冷地记录下来,然后成为杀死我的子弹。

她是如此决绝地要置我于死地,甚至连一个威胁都没有——我敢肯定,如果她威胁我,我一定会妥协,一定的。

但是没有,她没有给我妥协的机会,她把我的爱人,还有我的爱情,全部杀死——永远地,死了。

没有办法,再活过来。

是的,就算搜出那些东西来,又能怎么样?意义在哪里?

没有意义,死亡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于是在一群人的围观下,我再次冲出卧室,一边反复拨打蓝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