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334章 微服私访记(1)

第334章微服私访记(1)

突然感到很开心--因为感觉到她的关心了,尽管方式并不温柔。“呵呵,有点小麻烦,你得过来帮我一下。”我很坦白地说,“只有你才是安全的选择,别的人我都信不过。”

苏静美没有说话。

然后我把事情经过简单地向她陈述一遍,包括买花这些细节都说了--当然,除了找她的动机--这个可不能明说,我还不想被愤怒的女神直接干掉。

我说完之后,苏静美沉默了一会。“好吧,我过去。”她简单地说,“但是我不同意你的处理方式。”

“无所谓。”我说,“你来了就好说,只要我这身份不挑明,什么都简单,告诉你,这件事--”

苏静美一个字也不多谈,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看着嘟嘟叫的手机,我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这段时间以来,每次通话都这样,她根本不容我多说一句话--我的这位女神,实在是太有性格,感觉有点吃不消。

然后我面无表情地返回到先前位置,在椅子上重新坐定下来。

“帅哥,搞定了?”警花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很有兴趣地发了一问。

“嗯,差不多吧。”我淡然一笑。

“是不是你老婆?”面对神秘事物,警花具备天下所有女人一样的通病,不但把好奇写在脸上,而且表现得非常啰嗦,她又仔细端详我一阵后,居然一连声地追着问上了,“你不是不敢跟家里人说吗?那你打给谁的?我好象听到是个女的声音,对吧?”

“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我老婆,美女你说话得当心点。”我说,“一个普通朋友,能帮我的。”

“哦,那--”警花欲言又止,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去把你们院子门打开,她的车马上就到。”我又告诉他们,“准备搞个欢迎仪式吧。”

应该说,这时候我的从容不迫带给大家压力了。审讯室里一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之后,两个不明就里的便衣拿着电筒,慌慌张张地跑出门去。

苏静美的车到达派出所大门外,并且鸣笛时,我抬手看了一下表,二十分钟不到。

然后她象一阵风,直接卷入处于沉寂之间的所长办公室,先前出去的两个便衣仓皇地跟在她身后,神色非常错愕。

办公室里的人们集体吓了一大跳,除我之外,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看大家的表情,都很困惑,都很意外--我不清楚他们是否认识苏静美,但是很显然,来自秋叶的女神气势让他们呆滞,让他们震惊了。

“这个,呃--请问,您是--”铁面所长小心翼翼地朝着苏静美发了一问,然后他又下意识地瞟我一眼,目光中满是探询。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苏静美脸上,先前那朵很鸡婆的警花嘴张得大大的,足够塞进一个完整的包子进去。

我可以肯定,眼下这些人的感觉,应该象在做梦。对于他们而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这位神级美女,就象天外来客,完全不是生活中普遍思维能够触及的常规气象。至于苏副市长这个概念,更加遥不可及,我相信他们在这顷刻之间,根本来不及把二者等同联系起来--也就是说,他们依然没有意识到,站在审讯室里的,居然会是这个城市的最高管理者之一。

苏静美在长川曾经拥有过无上的人气,不过那是四年以前的往事了。这几年她过得平和低调,已经基本从政治场淡出,事实上在大多数市民眼里,冰山女神已然彻底消失--四年多的空白,对于一个政治人物来说,实在是太久远太漫长了。正常情况下,四个月没有公开露面,人们就会选择遗忘。政治就象一条河流,流水一样匆匆而去的过客永远是最落寞的,没有人会记住他们的姓名。

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是因为眼前这些人的讶异表情非常有趣,让我意识到即使时间渡尽,能够唤醒人们沉睡的惊艳记忆的,依然是无边的美丽,依然是无上的高贵,依然是无比的气势,而不是那个所谓的政治身份。

苏静美没有搭理黑脸所长的小心探询,而且跟往常一样,她对周围人的惊讶眼神也是视若无睹。“你到底在搞什么?”她盯着我,冷冷地发了一问,“做了见不得光的事?”

“我都跟你讲了啊,就这么回事,没有其他的了。”我笑起来,有点无可奈何地说,“你也别管那么多,先把我捞出去再说,好不好?”

苏静美同样不理会我在说什么,她的神情也很冷。“如果象你电话里谈的那样,你为什么不处理?你是干什么的?你的职权呢?是不是市委--”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她居然一点没有考虑过我的处境--说这个,我让你来干嘛的?

“STOP!”我赶紧打断苏静美的话,“影响,影响!难道连这点你都想不到吗?”

审讯室里依然很安静,所有人都象被谁施了定身法,木雕泥塑一样呆立在原地,张口结舌地看着我跟苏静美争吵。

是的,争吵,又一次,突然开始了。

苏静美的样子非常冷峻,她皱着眉头直视着我,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不解,“什么叫影响?有必要那么害怕吗?有什么是不能公开的?”她抛过来一连串问题,声音很郁闷,“你不是清白的吗?那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你到底做过什么?”

“我做过什么啦?”我对她的语气恼火起来,“不相信我的话,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也很郁闷,没想到一见面还是吵,苏静美的态度真是让我很难忍受,“什么叫偷偷摸摸?我不这么做行吗?多少人等着我出问题,等着捏我的把柄,你知道吧?”我反问她。

苏静美没有接我的话,她摇了摇头,“你真的变了很多。”她表情痛苦地说,“以前那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君子,已经不见了。”

她的痛苦如此真实,让我的心跟着揪起来。我很烦躁,因为觉得她根本不能理解我,不能站在我的立场看问题,这一次又是如此。

而且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苏静美的话一针见血,让我痛了。短促地回忆一下,我发现她说得完全对头--今晚的事件过程中,我一直想着怎样规避不利结果的出现,不让事情牵涉到政治上来。在这个自我保护的前提下,我甚至连一个正大光明解决问题的念头都没有产生过--那样做确实简单,却极有可能会让我陷入尴尬。

老天作证,我确实清白,我也不想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但是政治无小事,任何一次无心偏差都有可能让我付出代价,我的做法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独自站立在黑夜河流的崖岸,脚下无尽阴森,暗流涌动,许多看见以及看不见的对手潜伏水中,狺狺嚣嚣,磨牙霍霍,他们每时每刻都在蓄势待发,随时随地都可能猛地跳出来咬住我,然后将我拖入这条腥臭的河流,永远沉没深渊--很多人想这么做,我清楚。

我也清楚之所以自己现在能够安然无恙,无视敌意,最直接的一个原因就是对手没有下嘴的地方,他们找不到攻击点。所以不可以给他们提供弹药,我必须不惮劳烦地保护好自己,不在任何一件没有意义的小事上给对手作出文章来,千里长堤溃于蚁穴--我不想这样的悲剧在自己身上发生。

而苏静美,她也曾经在这条河流上漂游过,沉没过--为什么现在就不能理解我的举动,不能理解我的处境呢?

我定了定神,发现周围注视我们的目光恐怖难言,有点莫名其妙。“静美,别在这里吵,影响不好。”我说,“出去说话。”然后我径直走出人堆。站在审讯室门口,我回过头去望着她。

苏静美犹豫一下后,跟着出来了。

在走廊里,我再一次低三下四地请求她,用尽了我的全部尊严,不过声音压得很低。“静美,我求你了。”我尽量把脸上表情放得温柔一些,诚恳一些,“不要再为无谓的事情争吵,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的,对吗?”我很认真地说,“因为这些伤害感情太不值得,你不觉得吗?我们可以象从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