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320章 攻击,攻击,再攻击!

第320章攻击,攻击,再攻击!

嘿,听听,这台词,老套啊,还带不打自招,真他妈没水平。我还以为戴着个小眼镜的,就全是大学生呢。

小吴同志的这种反驳实在太过软弱无力,马上得到了大炮县长一个更有质量的鄙视。

“你不要说话,你这种人,没有跟我说话的资格。”王玉兵很不屑地啧啧嘴,“就你那点破事,北川谁不知道?是不是要拿出来,在这里显摆显摆?”

小白脸立马**,他畏怯地瞄着一脸正气的县长大人,眼睛又睃了睃我,然后把头低下了。

毕竟嫩了点,道行太浅,我想,他怎么就不能跟老朱一个样呢,若无其事的?甚至还可以表演得激烈一点愤慨一点,就象正常人受到侮辱时一样,跳起来给那嘴上不修的县长扇一大嘴巴?

不过马上就想到不可能,有这气概,他还能把老婆献给这个那个去日?以我的看法,他这脸确实是自己送上来丢的,而且这种情形下,无耻已经解决不了问题--我正看着他呢。

这大概是大炮县长职业生涯以来最为酣畅淋漓的一场定点轰炸了,而且居然没人敢上来接招,他显得很快意,“有句老话讲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啊。”王县长意犹未尽地说,“不要以为你们做了事情就没有后果,很多人帮你们记着呢,只是时间没到而已--”

“够了老王,再说就过了。”我觉得这场戏到这里可以收科了。不错,挺棒的一台太后骂殿,该看的热闹都有,这也差不多了,应该淡化一下浓烈的火药味。“同志之间,有什么意见,当面提出来最好,不过,点到为止嘛,也别扯得太远。”说话时,我眯缝着眼再次打量这位精瘦的北川县长,突然觉得他侃侃而谈时的表情很象一个人,都带那种破釜沉舟,一去不回的气概。

我知道王玉兵县长来到这里,说这些话,打这些牌,是拿自己的很多东西在赌,赌的就是市委书记的牌品。

嗯,我的牌品--应该说一句,王玉兵同志对政治风向的判断没有错误。但是政治无规则,随时可能因为看上去很小的一些事发生质变。比如说现在,市委书记在**上保持清白,这是一个**型奇迹。按正常情况论,吴江这个副县长被日出来那是自然现象,那么对于王县长而言,他的这些狂悖言论恐怕就将导致灭顶之灾了--因为看错了上家,出错了牌。他会失去所有的东西,然后被人围攻至死。

这时候朱高志开了腔,“沈书记,你让他说,这位同志是在搞自我暴露啊,根本不需要阻止。”他的声音慢条斯理,不阴不阳地,“还以为自己高尚正经,动不动就是人家老婆怎么样怎么样,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一大堆。身为县长,一天到晚眼睛就知道盯着些无聊的东西,这就叫职业素养?这也叫政府领导?”老朱也不客气,张嘴就送帽子,“一个人道德观有问题,思想肮脏下流,说话就能听出来。”

“我下流?呵呵。”王县长显然觉得朱高志这说法非常可笑,“说句内心话,这些东西确实很脏,我也不想听。但是没法耳根清净啊,传这个的太多了。”他随手指指窗外,“朱书记,要不咱们一块去北川街面上作个调查?随便拉个擦皮鞋修单车的问问,是不是我在编排你们?”

“好啊,查就查!”老朱居然一点也不在乎,也说得理直气壮,倒让我感觉奇了怪。按说王大炮敢把炮点到这份上,应该有绝对把握证明自己的说法,否则他就是个神经病了。而且,从我观察到的结果来看,我相信他说的都是实情。

“王县长,你口口声声,就是指着小吴的爱人生活上有问题是吧?”老朱说,“那就通知她过来,一块去核实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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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了口凉气,意识到状况突然凸现。

我转脸看了一眼老朱,发现他也正凝视着我,脸上挂着平淡的笑意,表情与嘴里说话的语气极不相符,有点高深莫测的意思。终于知道这家伙脑袋里转着些什么玩意了,原来他一早就想着把我拖下这趟混水--挽留我考察首长楼,把窝腾给我,安排他的情人过来,引诱对手入觳,他做了这么多工作,现在终于亮出牌面,图穷匕现!水落石出!

他想打的,是女人牌,是**牌。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原来大家在这样看似无聊的事情上纠缠,其实并不是要什么结果,而是市委书记的态度。

“老朱你行啊,还真不怕?呵呵,服了你。”王玉兵对县委书记的说法表示诧异,可能没想到对手居然敢在这个问题上接招。“行,我也希望自己是错的。”他笑着说,“可以先把话撂在这里,如果我说错了,算我造谣,我负全责!”

我看着他,又摇摇头。这位县长大人根本不明状况,他没有意识到对手已经发力,开始逼宫,这个情况将让他身处危境,但是他却懵然未觉。

“很容易证明的,手机里还有人发短信,都编成歌了,段子满天飞,只有你朱书记听不见吧?”王县长大概觉得自己上街求证那提法挺高明,兴致勃勃地议起细节来,“当然,这些都不客观,你会说是我王玉兵搞的鬼,陷害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到人民群众中去,上街调查。”他说,“我建议沈书记亲自带队,主持考察,来弄清楚情况,两个说法:一,招待所这小洋楼成了哪位大佬的**窝;二,北川县委一支花,花开落在谁的家,这歌唱的什么--”

“用不着考察。”我挥挥手,打断了他的婆婆妈妈。“我知道是说谁。”

说话的时候,我没动视线,继续跟朱高志对视,眼神跟他对撞出火星来。“沈书记。”他微笑着,用探询的口吻问我,“把她叫过来?当面对个质?澄清一下?”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北川县委一支花,刚才就在我身下。他希望我表个态,支持一下自己,好象是这样。因为老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在这个歌谣面前,我们具有完全相同的身份和资格,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渡人--也就是说,传言我也有份,既然享受到权利,那么当然有义务跟他一起,共同维护他想维护的那些东西。

“小吴同志,既然你的书记大人这么坚持,那--是不是由你来通知一下啊?”王县长不屑地说,“当然,我也希望这个调查求证,能够还你们清白。”

“如果有清白的话,我愿意为你们洗刷。”他的声音拉得很长。

然后吴江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没有说出一句囫囵话。

“不用另行通知--吴局长的爱人是吧?”我把手上的烟头重重拧灭,视线从老朱脸上收转回来,“她就在这个首长楼。”我面无表情地说,“在我房间里。”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吴江正在擦试眼镜的手剧烈抖动一下,眼镜跌到了地上。

“卞秘书,把小高书记叫出来。”我的语调很平静,“咱们这算一个临时座谈会吧?既然提到了高露露同志,我认为她也有权参加。”

朱高志的表情突然凝固,呆住了。高露露在我这里,他当然知道,但是他肯定没料到我会表出这么一个态来。我想老朱期待的是市委书记心有灵犀的一点妥协倾斜,而不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直接了当。

表情最为震惊的莫过王玉兵同志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即抬手看了看表,嗯,不用看我也知道,快到午夜时分,十一点了。“呃,这个--”大炮立马哑了火,看上去,他有点糊涂,“我,呃--”说话都带结巴的,他看我的眼神变得非常狐疑。

然后,北川县委漂亮的花朵跟在卞秘身后,犹犹豫豫地从睡房里走出来,出现在大家面前。我的系花学姐先前那股从容优裕的劲儿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跟她老公一样,高露露同学神情极不自然,窘迫非常。“沈书记,朱书记,王县长,龙主任,张局长,刘--”她红着脸朝在座领导依次点头招呼,脸上有种做贼心虚的神色,好象刚刚是在我房间里偷什么东西,然后被人当场按住手脚,粗暴地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