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218章 天鹅之死

第218章天鹅之死

对的,暴力,是一种武器,批判敌人就需要这个。也是经典告诉我的--什么叫专政,什么叫镇压,什么叫真正的权力。

兀兀穷年,皓首穷经,哦不对,应该说--虽然没有发如雪,但是已经心成灰。是的,心如枯槁,波澜不惊,就是我现在的全部思想状态。

徜徉书海,审视心灵。我在政治和哲学的真实里穿行,不断写下心得,阐述我对事物的理解,然后上交检查--当然,最原始的那一部分除外。那是绝对不能形成书面文字的,除非脑子真的秀逗了,呵呵--一年多来,每天都是这样,平淡无奇,如同隐士。

嗯,隐士当然是心理意义上的,从客观上来看我其实不隐,很忙。上官仪经常到八十七号楼来,会带一些领导人们的指导意见给我,告诉我的思想上有哪些地方需要调整,哪些意识需要加强,怎样保持高度的一致,我应该看些什么,关注哪些问题,等等等等。然后,我会从上官仪那儿拿到一个通知,跟随她去参加一些活动--主要是跟政策与理论有关的那些部办委的会议,或列席或旁听。

这项活动的目的,是让我从那些会议的发言中,捕捉到领导人们的构想意图,并且把这些构思总结归纳出来,形成思想,再形成文字。

然后这些文字,在通过讨论之后,很快又会成为纲领性的文件,传达下发。

除此之外,具体还有一个工作任务,就是上网。我必须密切关注网上思潮,及时作出判断和应对,写一些针对性的大文章。比如我的第一篇政治作文,是一个评论稿,题目就叫--《论网络暴力对社会秩序的危害性》。

诸如此类的文稿,在经由领导人们审阅、有关部门签发后,会出现各大报纸最醒目的栏目。如果有署名的话,我的名字叫做评论员,这个文章就叫评论员文章;当然,偶尔也有不署名的时候,那就会重要一些,那个时候,我的文章就叫做--社论。

是的,我隐身了,我从公众面前彻底消失。现在,我是一个纯粹的理论与政策研究者,上述这些就是我的工作内容。

一年多以来,我就这样生活,不断阅读、写作、思考。除此之外,我很少出门--事实上,绝对没有谁限制我的自由,我有疗养院的出入证明,随时可以进出,但是,不需要。我不知道自己能够上哪去,又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没兴趣,也没有这个必要。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爱好。有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在疗养院里花树下的小径道上散散步,听听歌--听歌,是我保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但是这种习惯后来也改了,方式没改,只是更换了地点,转到楼顶的露台上散步了--因为在这个古稀老旧、需要级别很高的疗养院里,我的样子实在太年轻,太另类。我两手插在裤袋,耳朵里塞着MP3耳机,面无表情踽踽独行的造型,经常会让对面而来的人们瞠目结舌、侧头相视--在这里散步的,从来只有那些烈士暮年的军政老人,还有撑扶他们的漂亮护理MM们,他们看我的眼光都很古怪。

嘿嘿,目光不能杀人。这样那样的注视,我是绝对不会害怕的。只不过不想让大家尴尬而已,所以,改习惯了。

是的,我也知道,在这块地里,我就是一个绝对的另类。甚至我的另类让身边的小陆非常不习惯,她完全适应不了。

我不是首长,但是组织安排我住进八十七号楼,我就是她的服务对象。她的护理条例,理应是事无巨细、无微不至地关怀照料她的工作对象。但是从事实上来说,她能提供的绝大多数服务,我根本就不需要。

是的,我没有需要。我让她意外了。

“首长,请问我可以进来吗?”门被轻轻地敲响,是小陆。

事实上,门根本就没关。我正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浏览网页,通过百度输入一个个热点词汇,然后搜索点击,查看那些被人们关注得最多的问题或事件,再把各种各样的反应记录下来,备案待考--这些,都是我的工作内容。

“进来吧,没事。”我头也不抬地说。

“哦,谢谢。”小陆很乖地答应一句之后,出现在我身旁,她的脚下很轻快,有点蹑手蹑脚的味道。小陆的动作,总让我联想到猫步。一只温柔可人的小猫咪。

“就咱俩在这里,你不用这么拘束。”我手上不停,随口招呼她说,“告诉过你很多遍了,这样容易产生距离感。”

“哦,知道了,首长。”看样子,就算时间再长,小陆这职业习惯也决不可能改变,真够坚定不移的了,这让我稍稍觉得有点无趣。

“嘿嘿。”我无可奈何地笑笑,感觉自己天赋人权的平等熏陶始终还是不敌组织上下有别的秩序教育,“有事吗小陆?”我问她。然后侧过脸来瞧时,才发现她俊秀的脸蛋泛着一点小晕红,眼睛的余光正瞟着我的电脑屏幕,神情中颇含羞涩的意思。

“呃?”我有点发愣,回头望望电脑,这才意识到上面全是些少儿不宜的玩意。

什么叫少儿不宜?我想就不用多作解释了吧?是的,我刚刚全神贯注,仔细察看分辨的就是这些。具体点说,有女人脱衣服洗澡还有**的照片,以及男人女人一块干事的AV。

“呵呵。”我又转脸来,上下打量了小陆一把,我觉得这丫头现在的表情挺好玩,看上去浑身不自在,两只手在桌面下绞在一块,捏来捏去地,好象有点儿紧张,就跟无意之中窥破了我的什么**似的。

“想什么哪小姑娘?”我很有乐趣地开她的玩笑,逗了她一把。

“哦--没--没想。”在我内容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小姑娘更别扭了,赶紧收回视线,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秀气的鼻尖渗出汗滴来,一副非常窘迫的样子。

确实让她别扭了。尤其是那该死的AV,**地,直接就进入了状态,书桌两侧的音响里哦哦耶耶地叫唤起来,兽声不断,实在是有够**。

“这是我的工作,明白吗?”我想还是不能让这么正统一美眉太过尴尬,于是端正了态度,正色告诉她说,“没办法,也得看啊。”

“哦,是的,我明白,首长的工作。”小陆低声说,神色依然尴尬。看样子,她不太相信。

这话确实没法让人相信,因为平时小陆没见我看过这些玩意--我又没负责宣传文化那块,专门审核**音像制品,或者给各类出版物定级什么的--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天天都得看。

音箱里此起彼伏的叫唤越来越猛烈,似乎到了**部分。我皱皱眉头,把声音关上了。然后我托着下巴,开始思索怎么应付这个事情。

沉思一会后,好象已经渐渐理出头绪。然后,我感觉两只小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柔若无骨。

“首长,帮您按一下吧,可以轻松一点。”小陆温存的低语。她在我耳畔说话,声音轻轻俏俏。她的脸应该红了,能够感觉出来--因为距离我的耳根很近,鼻息急促,喷在颈间,有点麻酥酥的感觉。

“呃?”我从思考中蓦地醒转,惕然生惊之下,猛一转脸,正好碰上小姑娘滚烫的嘴唇。

靠!这段子,也忒俗了吧?

“呃--小陆,对不起,无心的。”我道了个歉,莫名其妙地一亲芳泽,让我觉得--很诧异。

小姑娘的头压得很低,脸蛋一直羞红到脖颈,她没有说话,手上动作却依然不停不休。

“算了,谢谢,不用了。”我觉得这状况不太合适,我不太对付。就把她的手从肩头拂开了。“我不累,不需要。”

“小陆,谢谢你。”我很客气地说。现在倒觉得,距离感这玩意,还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