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210章 我也有智慧

第210章我也有智慧

“毛巾!”我一边呜呜咽咽,一边大声提出要求。

房间里的人们如梦初醒。“快快快--毛巾!”护士MM们乱成了一团。看起来,大伙儿还真让我这倾城一嚎给弄傻了。

“他的眼睛刚刚恢复,这么哭,没问题吧?”上官仪在向身旁的医生们发问,说话的时候,她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并不偏移。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一个白发苍苍貌似老教授级别的专家赶紧抢答,结结巴巴地,“可以刺激泪腺,湿润眼球,有助于输泪管的通畅,从医学角度看,是个好现象。”

“哦。”上官仪好象放了心,她看着我,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那就--继续吧,继续哭,不要停。”

嘿!这叫什么话!

我终于停下来了。我靠!

“沈宜修--”在特护MM把我的脸擦拭过两遍以后,上官仪又说话了,“你必须稳定情绪,端正心态。过几天,等你的手臂拆线后,会有一个新闻发布会,你得提前作好心理和思想上的准备。”

我望着她,没有吭声,我正在调节视线焦距。从混沌空间归来,我努力让眼睛重新适应这个已然陌生的世界。她的形象,在我眼前渐渐清晰,渐渐明朗。

上官仪,还是苏静美,其实,这根本不成其为一个问题。两个人的外形差别很大,甚至不存在什么可比性,而且上官仪的样子明显比苏静美要成熟得多,虽然具体年龄我观察不出来。

那--为什么误会?因为美丽,因为风范,因为她们共同的特质--倾国倾城,绝世佳人。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我对女人的看法见地应该算比较完整的了。我不缺乏见识,也没什么有女皆美天下大同的女权思想,不至于一碰见脸蛋身材漂亮点的美眉就赶紧用到上述八个字的形容词--有这种表现的男人,只能说是花痴,或者刚从军营或者牢房里释放出来的。

但是对于上官仪跟苏静美两位,除了用到那八个字,我再也无话可说,真的。

女人的完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当得起这组至高无上的形容词?

以我之愚见,女人的容貌和身材绝对不是第一位的,甚至年龄也不重要,那些都是表象。完美来自她们的智慧、学识、气度、风韵、仪态、修养、个性、心理,当然也包括她们的地位、声名以及身处环境、人生阅历,她们经历时间和岁月的积淀,是自然与社会最伟大的合作成果,人杰气灵,天赋恩宠。

这类女性,在她们之前,我能够知道的也有。比如说,我们熟悉的宋氏姐妹,倾国倾城,绝世佳人--我在网上看过她们六十岁以后的照片,还是只能说一句,即使老去,她们也依然完美,她们是女人的典范,真正的母仪天下。

是的,无可挑剔,绝无瑕疵,就是这样。上官仪,还有苏静美,都是这样。

而此刻,完美的上官仪,正淡淡浅浅地看着我。“沈宜修--”她的声音象轻风一样柔和,她的目光象阳光一样温暖,她的眼神象大海一样深邃。“你准备好了吗?”她在问我。

有点晕。

感谢苏静美,我想如果不是跟她在一块呆过不少的时间,我应该对此类完美严重缺乏免疫力--所以现在,我能够清醒。“呃,仪姐--”我又看了上官仪一眼,小心翼翼地说,“能提个要求吗?”

上官仪好象知道我要说点什么。“跟苏静美有关,对吗?”她的笑容很浅,有点嘲讽的意味。

我不好意思地点头,自觉心思给人窥破,有点无趣感。

她凝视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有必要提醒你,就是关于你和苏静美的关系。”她的笑容渐渐收敛,神情严肃下来。“这一点上,我们取得过共识,不是吗?”

她在问我,却没有等待我给她答案。“你没有权力再提她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你的任何一个行为都与她无关。”她说,“苏静美的情况也不需要你操心,组织上自会处理。”

我呆了一下。“是的,我明白。”我喃喃地说,“对不起。”

“还是让你了解一下吧,从你的情绪考虑。”上官仪摇了摇头说,“但是--最后一次。”

然后我在病床对面的挂壁电视里看见了她。

苏静美,坐在一个会场里。

好象是组织在长川专门为她召开的澄清鉴定会。在会上,我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长川头头脸脸的官员都有参加--市委秦副书记、纪委陈书记、政法委耿书记、检察院陆检察长、法院邢副院长,我统统看到了。甚至,我还看见了省委周书记的列席,封疆大吏果然气度不凡,言笑晏晏,从容潇洒。

主持会议的领导样子很年轻,我不太熟悉--估计就是那个小任书记吧。他正在发言,狠批长川的前任市委书记。小任书记说,蓝正德这个**分子,为了个人私利,打击报复,排斥异己,一手制造了这起错案,组织上洞烛其奸,拨云见日,终使真相大白,沉冤得雪。云云。

苏静美静静端坐在主席台的第一排,依然象一尊冰雕雪凝的玉观音,清清淡淡,冷冷冰冰,默然漠然,无声无息。她的神情平和安祥,没有激动,没有愤怒,没有喜悦,也没有哀愁,好象身周这些热闹跟她没什么关系,又好象是一个大德高僧,已经参禅入了定。

小任书记的发言讲完了,主席台上的人们集体鼓了掌。周书记侧头注视长川未来的主政者,目光慈和,脸现鼓励。

镜头转到苏静美的脸上时,我终于看清楚她的表情--完全没有表情。而且她的样子跟以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除了眼神疲累黯淡之外。

“感谢党,感谢法律。”终于,听到她开口说话了,声音也平淡,毫无波动,毫无色彩,平铺直叙,直奔主题。现场很安静,人们都在等待她更多的感激表白,但是,她不说话了。

又停顿很久之后,她抬起头来,直视镜头--在我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这种时候--“我会永远记住,我一定不会忘记。”她说。我看见了她眼里的泪光,如此忧伤。“感恩,我会的。”她看着我,声音轻细微弱,但是很坚决,我能听见。

我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苏静美,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深情不悔--我想我明白这个意思--这些,就是她想告诉给我听的。

是的,我知道,不会错。

没有人比我更懂她。

上官仪把电视关上了。

“行了吗?”她说,“还有什么要说的?”

想了很久后我说,“没有了。”

“感谢党,感谢法律。”我又补充一句。

五天过去后,我的手臂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等不及了,事态情势刻不容缓,必须着手解决。

在大会堂,紧急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规格非常高,有各国记者参加,还来了无数国内的媒体。

白日做梦的爱好对于我来说当然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的,但是,这一次绝对是最离谱的一个白日梦--是的,做梦都没想到过,自己居然能气宇轩昂地出现在大会堂某某厅的主席台最前列,并且在宣传上享受最高待遇,所有镜头都围着我转悠,真幸福。

呃--其实真想说的是,很麻木,我其实--没有感觉。

发布会开始前,我端坐在主席台,面前的会议桌上,摆了一块金色铭牌,我盯着它反反复复地看了很久,然后发呆。牌子上写着几个字:沈宜修/横刀灬一笑--个人看法,这是有生以来,到目前为止,我所见过的最奇怪身份介绍,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种大雅之堂的视觉中心位置,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办的事,实在不太严肃,纯属搞笑版,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的左边,坐着一位新闻发言人,右边,是另一位发言人。我觉得该情景就象一块肉夹馍--我就是那片肥肉。然后,开始了,首先左边的发言人唠唠叨叨地说了很多话,接着右边的发言人答记者问。他们都是这样--一边发言一边用手指我,把我展示给大家看,力图做到言之有物,引证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