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206章 第一问题

第206章第一问题

“好了好了我明白。”我头昏脑胀,无可奈何,“那么,后来的事情呢?绑架、杀人?处理意见中为什么没有提到?”

“哼哼。”上官仪冷笑。“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你是一个病人。”她很不客气地讽刺我,“迫害妄想症,相当典型的例子。”

#%*%-*)◎#¥!

“不会吧?”我也有点恼火了,“你的意思是指--我是一个神经病?”

“不排除这种倾向。”她继续打击我,“在你身上,可能是发生过一些惨痛,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扯上政治呢?谁迫害了你?谁杀了人?你说的那些事情,根本是无凭无据!”

“什么?”我一激动,就想挣起身子来。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上官仪按住了我。“请你保持冷静。”

“不!”我大声抗议,我无法冷静。“感谢党的英明!感谢组织的关怀!但是我没有造谣!事情绝对能调查清楚!”

我把脑袋用力一摆,挣脱了鼻子上那根该死的氧气管,这让我的声音通畅起来。“如果我的小说是造谣中伤,污蔑谁或者陷害了谁,为什么不追究我这个责任?让我判刑坐牢?--因为你们知道我是对的,每件事是真的,我没有--”

“不!”上官仪严厉地打断了我的话,“只能说,你很幸运!”

我呆了一下。

“是的,你在小说里提到很多事情,你点名攻击了他人。可以说你的行为,完整符合诬陷诽谤罪的一切特征,但是很奇怪,没有人告你--”她的声音放缓和了,她在笑,我感觉到了。“这个罪名,告诉的才处理,所以我觉得你很走运。”

我也笑起来,“是啊。”我说,“他可以告我啊,我一直等着的呢,太可惜了,他不敢。”

上官仪叹了一口气。“事情很复杂,我相信你也清楚情况。”她说,“放在政治高度考察问题,不可能那么简单直白。正象你说过的,不能让另一场更大的**出现。”

“不是只有你才能看清楚问题,你不要以为组织会受到蒙蔽,我们很清楚发生过什么。”她的话语慢条斯理,但是充满冷静,充满睿智,她让我也跟着安静下来,“相信我,真相不会永远被掩盖。”

“我们有决心,有意志,但是需要时间。”她说,“打击犯罪,反**反集权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这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任务,需要长期不懈的坚持努力--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

我沉默了一会。

“现在,为了这个任务,党需要你。”上官仪突然说,“沈宜修,我们需要你自觉自愿地参与到这场反腐斗争中来,贡献你的力量!”

有点发懵,我没有说话。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空调嗡嗡微响,有点憋闷感。

哗啦一声,上官仪把窗户推开了,立马感觉新鲜空气从外面涌入这个房间,清新自然,顿时精神为之一爽。

是啊,好象又是一个春天,来临了。

看起来是这样。因为我的感觉其实已经不是很敏锐,事实上,我是一个又瞎又残的废人,世界对于我来说,相当模糊,我看不太清楚。

“仪姐,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思考一会儿之后,我吞吞吐吐地说,“那么,我能为党贡献点什么?我应该怎么做?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

“首先你需要的是及时接受治疗。”上官仪很直接地告诉我,“医学昌明,只要你在思想和行动上作出配合,治愈的问题不大。”

“哦。”我说。

“然后你必须马上改正错误,消除你所带来的那些负面影响,尽快澄清事件,反驳谣言,制止当前事态的进一步扩大。”上官仪的话说得很坚决,掷地有声,不容置辩,“这是你的首要任务!”

“现在的国际形势对我们不太有利。”她告诉我一个情况,“外交部发言人日前就网文事件以及相关问题专门召开新闻发布会,但是因为你的情况复杂,说服力不够,很多事情必须由你出面澄清。”

“哦。”我又应了一声,然后又沉默。我开始在思想里拷问自己哪些错误行为必须改正,又有哪些谣言是需要反驳的,我应该怎么做,我可以怎么做,我想了很久。

春寒料峭,窗户开得久了,感觉身上有点凉意。

“你还在考虑什么?”上官仪等了一会才说话,“你不用怀疑。”她说,“这不是一场交易,苏静美的平反,跟你的错误行为是两回事。”她的声音很肯定,“她本身是清白的,事实就是事实,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人过河拆桥,对她秋后算帐。”

“哦。我知道。”我说,“感谢党,感谢法律。”我的话语还是有点犹豫,“但是,怎么样才能保证这一点呢--”

“我向你保证,以我的党性!”上官仪毫不迟疑地打断我的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绝不纵容任何一个坏人!”

“时间将证明一切!那些**罪恶终将被揭露出来,你会看到的!”她说。

“哦。我相信。”我说。本来这个时候理应要激动一把的,但是很奇怪,没什么感觉,真的。

“如果这样的话--我愿意配合组织解决事态,我造成的后果,我承担责任,责无旁贷。”我说,“我会尽力而为。”

“但是有条件。”我又说。闭着眼睛在说话,有点麻木感。“想听实话吗?”我问她。

“你可以提。”上官仪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就是那两个,你答应过的,承诺过的,我希望你一定信守诺言。”我也很平静,“老实说,我对自己的状况没什么信心,不敢保证自己能等到世界和平的那一天。事态平息以后,苏静美,就没人保护她了,还有那些坏人,我也确实害怕。”我说,“也许我这个提法很幼稚很可笑,但我再没其他办法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没得选择了,是吗仪姐?”我有点无可奈何。

上官仪没有立刻回答我,她在屋里踱了几步,好象在思考。

“这就是你向组织提的要求?没有其他的了吗?”过了一会之后,她在我的病床前停下脚步,她在问我,非常认真。

“没有了。”我老老实实地说,“如果这两个条件能满足,我死也可以瞑目了。”

“你不用死,没人让你死。”上官仪笑起来。“不错的愿望,守护真善美,打击假恶丑,很崇高的理想--不过你的提法确实幼稚。”

“这两点不存在问题,党的决心和意志,你完全可以放心。而且个人看法,也许你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达成这些目标。”她说得非常轻松,我却听得一头雾水,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

窗户开着,外边广场的喧闹声也随风飘荡进来,让我意识到长川的群众们还在集会,我摇了摇头,我在想,这一切确实应该结束了。

“嗯,沈宜修--”上官仪沉吟了一会后,问了我一个相当莫明其妙的问题,“你为什么老把死挂在嘴上呢,事实上你怕死吗?说真话。”

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这个。“死?谁不怕啊?”我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能好好活着,谁愿意死?我又没发疯。”

“对的,你说的是实话。”上官仪的话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很有节奏感,“但是据我们观察,你随时可以为爱情,为你自己的信念牺牲,而且毫不犹豫,是这样吗?”

我有点纳闷,“为什么说这个?”我反问她。

“这也是我们要对你宣布的,调查组关于你的一些鉴定结论。”她的声音还是清清淡淡,弗届高远,“沈宜修,通过此次事件调查,我们考察了你,这是我们此行的最大收获。”

“考察我?”我更加莫明其妙,“不是有结论了吗?双开--呃不是,留党察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