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160章 冲动

第160章冲动

“你们只能耐心等待,等待我的好消息或者我的死讯。在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以前,你们不可能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什么我都不会给,请你一定要相信这一点。”我还告诉他说,“这是一场博弈,控制与反控制。我们玩上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吧!但是老鼠后边还有一头大象,你们要小心哦!”

云菲菲坐在对面看着我,嘴张得很开,全然忘记了作为一个美女所必须保持的仪容,她在发呆,应该是为我华丽的比喻所倾倒。

“嘿!美女!”我招呼了她一个,“请注意你的形象,你失态了。”

“切―――”云菲菲从白痴状态下醒转,切了一个,然后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脸。我微笑地看着她。

“呃,我们―――”曾部长有点嗫嚅,状态跟他舆论主管的职业身份明显不符,“也许可以好好谈谈,对,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我理解您的难处。”我说,“您是领导没错,您可能是想帮我也没错。但是您的级别还不够高,我的想法―――”我说,“就是要越过您的上级,这是我必须做到的。”

“呃―――”曾部长又口吃了,“你太直接了。”他在我的茶几上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事实上,你已经给省委的工作造成了很大压力。”

“哦?是吗?”我有点好奇,“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说,“真有意思。但我不会道歉,因为你们的压力不是我给的。”

“这样吧小沈!”看样子,曾部长也不想再跟我继续扯淡,他站了起来。“你答应我一点,现在你停下的来,什么都不要做。”他说,“我立刻回省里,我会把你的这个情况汇报上去,至于你的要求有没有结果,咱们都等一等再说吧。”

“行啊没问题。”我说,“那就等吧。”我说,“在得到一个正式答复之前,我不会再写什么,这一点我可以答应。”

“但是我也不会去澄清什么解释什么,那是你们的事。”我补充了一句。

曾部长走了。再也没有来过。我要的答复也跟他的人一样,杳如天外飞鸿,渺渺无踪。一连五天,什么消息都没有,我有点坐不住了。

网络上乱得可以。到处充斥声讨攻伐的言论,声势越来越浩大,质问层次也升得越来越高,硝烟火药的味道日浓一日。而我这个始作俑者,却在隔岸观火,这几天里,我没有什么动作,除了跟大家说说书论论文,在政治这一块上,我保持谨慎的沉默,没有再发表任何看法。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信守了自己的承诺,按兵不动。我在等待,但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其实我也考虑过,自己应当是在不切实际地幻想,希望省委那位主要领导良心发现幡然醒悟―――是的,不太现实。在这个局面下,在如此海量的目光注视下,他应当不会让自己陷身于这个莫明其妙的是非场。

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人拒绝我,所以我想我仍然可以幻想一下,等待一下。也许奇迹会有的,答复也会有的,只是时间问题吧。

奇迹没有来,答复也没有来,来了一个人。

敌人。

当刘从军悄无声息地掩至我的身边时,我正坐在电脑前。我在坛子里跟很多人聊天,提问的人很多。云菲菲没在,我的打字速度又太慢,一时应付不来,弄得手忙脚乱地。我忽略了身周的情况,忽略了云菲菲出去后忘记关门的事情。

当刘从军的手搭上了我的肩头,我才从真空状态里转回来,我意识到危险的迫近。不过也无所谓,我侧脸看了看他,手在键盘上继续敲打,也没停下来。虽然有点意外,但是绝不害怕,我不相信他敢把我怎么样,虽然我知道他很想干掉我―――如果干掉我等于干掉麻烦,那也轮不到他来动手了。

“兄弟,不错啊,有能耐!真没看出来,还有这个本事。”刘从军很闲适地傍着我,看我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看着一排排文字从显示器上浮现出来,然后钻进那个他不能对付的空间里。他盯着电脑,啧啧有声,好象觉得无限神奇。“不错!”他夸我。“有才。”

“你挡到我了。”我停下手来。没办法,这样子可让我没法继续工作的。

“哦,对不起啊。”刘从军直起了腰,他的手依然傍着我的肩膀。“你这个,是在做什么?”他问我。

“写小说啊。不懂了吧这个?”我一边打字,一边随口敷衍他。

“算不算诽谤造谣什么的?”刘从军用手指指电脑。

“应该不能算吧。”我说。“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你喜欢就看,不喜欢的话,不看就得了,没人说一定要你看。”

我不再搭理他。我正跟大家讨论小说,我在解答他们关于细节的一些提问。比如说有些读者对小说里狂犬和藏獒一类东西有兴趣,问我那是什么。我就把这类畜生凶狠残忍的个性跟他们介绍了一遍,然后我对他们说,有条狂犬现在正人立在我背后,把爪子搭拉在我的肩上,而且好象在呲牙,好象准备咬我一口,我吓了他们一跳。

刘从军立马把他的爪子放下来,不再傍着我。看样子,应该是自动代入角色,对号入座了,呵呵。

刘从军居然也在笑。他没有跟我纠缠什么动物凶猛的问题,他向我发出了一个邀请,“怎么样吧兄弟,跟我走一趟?”他说。

“哦?”我终于停下手来,好象写不成了。我转脸看着刘从军,对他的邀请质疑了一个,“去哪里?有什么手续吗―――逮捕证一类的?”

“没有。没人说过要抓你啊。”他很干脆地说,“这长川市上上下下的,谁不知道你兄弟软硬不吃啊,抓你也没用!”

“哦。那倒也是。”我说,“那你刘书记想请我干什么?喝茶聊天?还是洗脚按摩?”

刘从军浮现了一个冷笑。“我没那闲工夫。”他说,“那些大佬们是怕了你,我可没那么多忌讳,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别提你那破枪了。”我毫不客气地挖苦他,“拔得出收不回,尽给自个添麻烦,好了伤疤忘了痛是吧?小心你那张脸!”

刘从军咬紧了牙,眼角的疤痕凸现出来,为他平添几分狰狞之色,他应该怒了。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说话有些刻薄,失了厚道,可能还会惹点小火上身,但是因为修为不到家,自我克制的功力太差,还是没忍住。而且我也没有抱歉的想法,我觉得对一条狗不需要抱歉,也无须客气―――客气话,狗是听不懂的。

很意外,狗没有呲牙,也没有咆哮。

刘从军吐了一口长气,好象在强忍怒火。“沈宜修。”他说,“我不想跟你啰嗦,蓝正德让你去一趟,就是这样,你看着办。”

我愣了一下。“蓝正德?”我说,“为什么?”

刘从军的视线四处转悠,没有回答我。

我又想了想,呵呵,我应该明白了为什么。“你就为这个来的啊?”我悠悠然地说,“如果他想逮我抓我,开张路条,可以绑着我去―――不过我想他现在也做不了这个决定,他没这能耐了。”我说,“如果是请我,对不起,我没空!”

“随便你,我也就是传个话。”刘从军也不多说,扯腿就走,他走到门边时,我叫住了他。

“刘从军。”我说,“没看出来,你倒还算有情有义―――”我笑着夸奖他,“侍候主人挺到位的嘛,扶柩送棺―――这个时候还能跟着他,不错,义犬,够忠!”

刘从军回过头来看着我,冷冷地说,“没什么忠不忠的,这年头,情义什么都是笑话,有那德行的都死光啦。”他的话让我吸了一口凉气,“我就是想瞧瞧,这蓝书记天天骂人训人,到他求人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还能那么威那么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