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129章 诱供

第129章诱供

蓝萱也不搭理她,径直走到衣柜前,把她的外套拿出来穿上,恢复到正气凛然的制服形象,她的神情平静,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过的事。“沈宜修―――”她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轻描淡写地说,“想见苏静美吗?我可以安排。”

我一愣,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什么时候?”我脱口而出。

“现在。”蓝萱说,她的样子不象开玩笑,“明天我辞职,你就没这机会了。”

云菲菲也从惊愕状态调整了回来,没等我表态,她居然自作主张地拒绝了蓝萱的提议,“算了吧!”她高声说,“不用你安排,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黄鼠狼给―――”

我倒。这宝贝姑娘,管得也太宽了吧?这还骂上了。“菲菲!”我打断了她的挑衅,“不关你的事,别乱说话。”

云菲菲倒抽一口凉气,好象对我的态度难以置信,“沈宜修,你什么毛病?”她鄙视地看着我,“说你跟这律师不清不楚吧?你还不认!你也不想一想,她凭什么能帮你?”看样子她对蓝萱的敌意可不是一般的强,说的这个话够难听的。我一脸尴尬地看着蓝萱,希望她不要被云菲菲激怒,然后又是一个拂袖而走。

蓝萱没发脾气,她只是摇了摇头,“算了。”她无所谓地说,“当我没说过,走了。”

我挡住了门口,现在可不能让她轻易地闪人了,“嘿嘿小蓝。”我向她陪了一个笑脸,“你真能帮我啊?为什么?”

“我不是帮你,你不配。”蓝萱淡淡地说,“我本来想给秋叶一个机会―――她是唯一能让我佩服的人,就是这样。”

“苏静美也不用你帮,你不害她就好了。再说人家也没啥大事,很快就能出来,要你逞什么能?”云菲菲不知哪来这么大火气,一副典型蛮不讲理的模样,说起话来又急又快,我连阻止都来不及。

“出不出得来不是你能决定的。”蓝萱嘲弄地笑,她转脸望向我,“沈宜修,你说说看,她什么时候能出来?”

苏静美的案子流程怎样我清楚。延期再审之后,她会上诉,如果有足够证据证明自己无罪,二审结果肯定是再发回重审,检察院那边还得抗诉,整个官司大半年时间能下来算是快的―――当然,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而且不管有罪无罪,不到结案,除了办案人员,谁都见不上她。

现在,好象只有蓝萱能够帮到我。马上就能单独见到苏静美―――这种**,根本无法抗拒。

“让开!”蓝萱推开我,昂然出去了。我不假思索地拉住她的手,虽然云菲菲鄙视的目光让我有点芒刺在背的感觉,也没心思再去理她。是的,没有比见苏静美更重要的事了―――我要去看她,鼓励她,让她知道,我在等她。我也知道这一点对苏静美来说,也同样重要。

蓝萱一把挥开我的手,看样子,她是真生气了。“小蓝别这样,帮帮忙,日行一善嘛呵呵。”我的声音低三下四,自己听起来都有点恶心。

蓝萱站住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眼光也很鄙夷,“沈宜修―――”她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觉得自己挺了不起吗?你什么时候把别人放在眼里?”

“哪能呢?”我无奈地笑了一个,搓着手干巴巴地说,“我这人,就这臭脾气,您多担待―――”

“你真那么想见她?”蓝萱打断了我的话,她的眉头皱得很紧,“为了她,你什么都可以做?”她冷冷地说,“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没机会了。”

“呃―――”我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觉得她在玩我。

“你可以求我啊。”蓝萱脸色苍白,她的声音有点激动,“跪在我面前说你错了,或许我能再考虑。”

我吸了一口凉气,怔怔地望着她。丫这话也太离谱了吧?很明显,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有种很无奈的感觉―――但是现在,我完全不敢发作。

蓝萱笑了,很残忍的微笑。然后她看着我摇摇头,转身下楼了。

“等等―――”我又一次拉住她,但是我好象不能做什么,我很茫然。是的,我知道自己得罪过她,她想报复一把,想让我出个糗,这很正常,没什么好抱怨的―――那么,应该怎么办?“我―――”我说,我有点不知所措。

“沈宜修!”云菲菲突然从后边冲出来,一把拖开我拉蓝萱的手,她看我的眼神极度失望,“你算个男人吗?你的自尊呢?你怎么这么无耻?”她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她又转向了蓝萱那边,边哭边喊,“我得罪的你!有什么气你冲我来!”她喊得很大声,都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了。

我愕然望着云菲菲,完全不明白她的爆发代表什么,在我的记忆里,这个女孩永远是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从来没见过她这样。“菲菲―――”我拍拍她的肩膀,试图稳定她的情绪。云菲菲把我的手甩开了,她抽泣的声音很响亮,象个孩子。

蓝萱冷笑着望着我俩。“沈宜修―――”她慢条斯理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男人。”

#%*%-*)◎#¥%―――真他妈抓狂!有种想暴走的冲动。

我这个人虽然一向自认脸皮厚且结实,但是此刻在两个女子不约而同的鄙视下,我还是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种沮丧感。真失败!我想。而且最失败的地方在于我自己根本就不清楚这种失败感的由来。

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许她们真说对了,其实我压根就是一个地道的无耻流氓。

“算了。”蓝萱好象出了一口气,打算放过我了,她无所谓地说,“如果你想见苏静美,就跟我来。”

我如蒙大赦,赶紧招呼了云菲菲一把,“你先回吧菲菲―――”

“不!”云菲菲表现出一种莫明其妙的执拗,“她不是有本事安排吗?我也要去,行吗?”她挑衅地问。

“行啊,没问题。”蓝萱淡淡地说,“提审证上写的是两个人,要么你去,要么他去。”

当然是我去。

坐在蓝萱的车里,我有一种非常严重的窒息感。冷。而且恐惧。

苏静美异地羁押在邻市―――望江市的一家看守所,距长川不到一百公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这一个多小时里,我和蓝萱没有说上一句话,一个字。

其实蓝萱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表情。CD里放着一首英文歌,我没听过的,旋律很诡异,反复地放,蓝萱低声跟着吟唱,反复地唱。我侧头望着她,回忆起某一天的某一次,我被一杯冷冷的红酒从头淋下,浑身冰凉,而现在,我又找到了那种感觉,完全一样。

我的英语听力不是很好,直到她把那支歌放到第三遍的时候,我才听出了一个大概来,差不多是这意思―――你静静地躺在我面前,你的眼泪对我毫无意义。狂风在窗外呼啸,那份你不曾给予的爱,我将它施与你,并非罪有应得,但你却无能为力。在关于我的回忆中沉睡吧,亲爱的闭上眼吧,伴着这摇篮曲,再见,这正是你,我所蔑视的人啊,我感到不应为你流泪,是的,闭上眼吧,伴着这摇篮曲,再见,再见,再见―――

我靠!差点崩溃,真的,从来没有听过这种类型的曲子,真他妈见鬼。特别是最后那段反复不休的“Goodbye”,仿佛叹息般的声音有一种让人从头凉到脚的感觉,阴气森森,绝非人间气象。

偏偏我们走的这条公路又是新修的,没什么车,惨白的灯光在暗夜里向前延伸,黑暗无边无际,我感觉这辆车的目的,就是地狱。车里很暗,只有仪表盘蓝幽幽的底光,衬着蓝萱苍白的脸孔,她面无表情地低声吟唱,驾驶的动作很机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因为我极度怀疑,只要稍不留神,她随时可能呈现出另外一种状态,摇身一变,马上在我面前上演一部惊悚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