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第127章 刑拘

第127章刑拘

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外头管教又在喊接见,又是找我的。我忙不迭地穿鞋下床,一边在心里头嘀咕―――除了云菲菲,应该没几个人知道我在这,探视来得这样快,到底谁啊?

还没等我整理完毕,来的人居然就直接进到监房栅栏里边了。一个女人,穿着检察官制服,吓了我一跳―――蓝萱。

“待遇不错吧?反省得怎么样?”蓝萱有点嘲弄地问我。她好象丝毫不觉得这样意外降临有什么唐突的,也不看我,背着手打量周围的环境,神情高傲冷漠。在她的目光扫视下,蹲在地上的人们犹犹豫豫地站起身,都有点紧张。显然大伙儿全认出眼前这位律政佳人制服美女来了―――就是电视上正在出演的那个正义庄严的公诉人。

我愣住了,抬眼望着她,半天没说话,有点莫明其妙―――真没想到她能来,我心里头又琢磨开了。

扫视一圈后,蓝萱的视线终于落到我身上,监房里的味道可能不太美妙,她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然后皱着眉头说:“你这个人,太不懂事,老子天下第一,是得让你吃点苦头。”

“小蓝,准备给我上课来啦?”本来已经下了床,听她这么幸灾乐祸地一挖苦,我又躺回去了。“行,你站那讲课,我听着。”我懒洋洋地说,见不得她这副居高临下劲儿劲儿的德行,有气。

蓝萱盯着我,有点嗔怒的意思。可我不想理她,把眼睛闭上了。“沈宜修,我不想和你吵架―――”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象拿我没办法,“我是来接你出去的,手续已经办了,行不行?”

“????????”我睁开了眼睛,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蓝萱的样子很认真,不象在开玩笑。

“真的假的?”我感到不太好理解,试探着说,“您甭忙活了,就让我蹲着吧。”我觉得自己应该拿点傲骨出来,“不就十五天吗?哥们受得起,死不了。”

蓝萱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冷冷地说:“那好吧,你继续蹲,当我没来过。”然后她真的扯腿就走,不过在栅栏外头又站住了,丢下几句话,“别怪我没提醒你,苏-――她那案子28号再审,已经定下了,你就在这里看电视吧。”

这个理由够强。我抬手看了看表,今天18号―――10天后苏静美又得上庭。也就是说,蓝萱不捞我的话,就凭咱这中院亲送的司法拘留身份,到时候真得老老实实地蹲这里,连个旁听都赶不上。

我立马跳起身来,收起骨气,准备闪人―――管她想干嘛,今儿这面子我给定她了,呵呵。

收拾行李时遇到点麻烦,有点挠头。主要是云菲菲先前送进来的东西太多太杂,比如说居然还有卷绳子,特结实粗犷的那种―――晾衣服肯定是短了,上吊又嫌太长,也不知道这宝贝姑娘想让我干嘛用的。又没见有个什么袋子来装,乱七八糟的物品散落一地,想一家伙全扔了吧又有点不好意思。

幸好同监房的这帮哥们够义气,见我束手无策,都自觉地上来搭了把手,表现得挺殷勤。而且他们看我的目光集体敬畏,尤其先前那小个子,好象要对我顶礼膜拜上了。“真牛啊哥们―――”他手里帮我打捆被褥,眼光斜瞟栅栏外的蓝萱,用极其羡慕的口吻悄声议论,“又是马子啊?啧啧啧―――”

“瞎想什么哪?没那回事。”我呸了他一句,打断他的意**。不过低着头自己想了一想,好象真不能怪人家琢磨,我跟这些年轻姑娘们,似乎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至少看起来如此,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并不想这样,难道---这个就叫有女人缘?

女人缘?―――还记得以前在街头算过命,有个老瞎子说我这方面有点怪,什么命犯桃花命克桃花,意思好象指俺这八字够硬又够贱(那不就跟茅坑里石头似的?汗!)―――同女人关系处理不来。当时还扯了一大通冲什么克什么之类,我也没太细听,不知道这些说法好不好的,反正老瞎子没敢管我要钱。

现在一回想,从我这经历看,江湖骗子的话就是不靠谱,算得一点都不准,纯属胡说八道啊那是。

在管教安排下,我的行李被几个同监的提拎着送了出来。蓝萱好象算准我会妥协一样,带来的车都没熄火,她倚在车旁,一动不动地站着等我。拘留所的朱所长杵在她面前,跟个孙子似的陪笑脸招呼她,正扯些没边没际的客气话,蓝萱的神情很淡漠,似听非听,一脸的倨傲。

我有点郁闷,转到车前看了看―――这辆车我熟,政法委的丰田霸道,平时都是刘从军在用―――这厮现在当我是死对头,他怎么能跟着来捞我?不可思议。

还好,车里没其他人了,看样子是蓝萱自己开着来的,我松下口气―――如果刘从军真在,我宁可回去接着蹲拘留所。

“走吧。”看着那些人把我的东西放进备箱后,蓝萱拉开门,跳上了车,不再理会朱所长的絮絮叨叨。

在车上,蓝萱一直不说话,脸色阴郁,好象很烦的样子。我有点吃不上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蓝―――你这准备拉我上哪?”看她漫无目的地转过了八条街后,我实在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发问。说实话,对这位长川头号女公子,我倒是颇存了几分忌惮―――跟苏静美一样,这位美女的行事方式也是飘忽不定,我总觉得有种看不清摸不透的味道。不同的是,苏静美那叫神秘,蓝萱呢,呃―――好象只感觉到一个诡异。

“为什么捞我?”我又问―――这点不弄清楚,我心里还真没什么底。

蓝萱嘎地一声把车停路边了,刹得很急。我一个没提防,头差点撞在前面玻璃上。

我们停在一条偏僻的侧街上,两旁全是行道树,也没见什么人经过。这里很黑,连个街灯都没有。我感觉有点闷,就把车窗摇下,让外头的风吹进来,入秋了,夜凉如水。远处的音乐声喧闹声也随着风悠悠荡至,隐隐约约地。

“烦。”沉默了很久后,蓝萱突然说。

“看得出来,脸上写着呢。”我说。

“知道为什么吗?”她转过脸来看着我,一脸的郁闷。

“知道一点。”我说,突然感到有点好笑。“苏静美让你们烦了乱了,你们拿她没辙,对不?”

“她的事是烦,不过不关我的事了。”蓝萱闷闷地说,“领导们在烦着呢。”她告诉我说,“市里正开会研究她的事,常委们都在,吵翻了天,政法委的耿老大还砸了杯子,骂我们检察院不会办案子―――”

“是吗?吵出什么结果来了?”我幸灾乐祸地说―――真应该为苏静美好好骄傲一把,混乱是她造成的。

“不知道,我出来了。”蓝萱无所谓地说,听她口气不象是要对我保什么密,可能是真不知道。

我想了一下,又有点担心,好象苏静美今天这漏子捅得可不一般。“那―――她没什么事吧?”我小心地问,虽然知道蓝萱不一定能说,还是有点忍不住。

“那得看她说的那些证据能不能成立。”蓝萱说,“没人知道她手里捏着什么。”

“哦?”我看着她,存了一点警惕之心,“你不会是又想让我交待什么情况的吧?告诉你小蓝---”我端正了一下态度,我想我得让她明白,姓沈的可不是孬种,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我屈服,“如果你是为这事来的,那就算了吧。”我说,“再把我送回去好了,我也不怪你。我可不能做叛徒。”

“叛徒?”蓝萱冷笑,“你有什么资格?你了解什么?你又懂什么?”

“你知道就好。”我放了心,把脚架起来摇了摇,很自然地告诉她,“第一,我什么都不知道;第二,知道我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