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嫁

第十四章 以身相许

话说七分留言三分,欲语还羞的模样再配上弥在脸旁那抹异色红云,不用她细细描绘,都能想象出那画面是劲爆到了什么地步。

为首的官兵蹙眉想了想,问道:“可行刺之事是发生在申时,而你梳拢是将近酉时,如何说明他之前的一个时辰里去了何方,再者昨日追捕的人见他逃进了这里,你又如何解释!”

白灵娆自然看出那人眼里闪烁为的什么?眉头无意皱了一下,贝齿在唇上咬出半点半点的雪白色來,站在身边的流照眼神微微暗了暗,揽过她的肩靠近自己的怀里,声音里透出阵阵戏谑的朗朗笑声:“之前的一个时辰我同姑娘在对酒论诗,这点酒楼的妈妈们可以证明,至于……”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拂开阁楼上珠光透粉的珠帘,清脆击打声中走出一对壁玉的人來,缓缓而行,一个清俊爽朗,一个玉面含羞,似是仙画中走出的人一般,叫人看的丢了心智。

行到那位官兵前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嘴角依旧挂着笑意却叫人看的身上一冷:“至于刺客昨日逃到这里一说,事情过了一夜你们才來这里搜查,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啊!”狭长的眼扫了一眼人群,声音里透出冷意嘴角却仍是挂着笑:“莫不是这事是子虚乌有,你们随随便便找个借口抓个人顶替交差吧!”

对面的人神色一凛,想了想拱手笑道:“公子说笑了,我等不过是例行公事,捉拿嫌犯的事也要层层上报,自然手续繁多了些,诚如公子所言,既然已经过了一夜,刺客也断不会再留在这里,我们再去别的地方寻一下,多有得罪了,严某就此告辞了”

说罢招招手转身离去,在刚要踏出门外的那一瞬,耳边听得他低低的同身边人道:“将这四周先围起來,严密注视这里的每一个人,尤其刚刚同我说话的人

!”

面色深沉的看了看阁楼处,又看了看屋外的天色,自言自语地道了一句:“看这天色是要起风了……”

我怔在当地愣了愣声,半晌才重复的说了一句:“行刺!”

在抬头时瞧见楼上走下來的两个人。虽然肩并肩却并无半点恩存暧昧之意,到像是个路人,仔细一看却又比路人熟悉一点。

蓦地白灵娆脚底迈空了一步,惊呼还未脱口时,却被身旁的流照险险接住而生生折在了口边,猿臂一捞,将她整个人接住带进怀里。

语音满是调笑之语:“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两次,你说该如何报答我!”

美目流盼,在他的脸上扫过,红唇微启出來珠落玉盘清脆声音:“啊!那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他浓墨的眼定定瞧向她,认真的想了想,道:“这个……也不错!”

她从他怀里退出,眉心微皱,唇角却勾起,声音放的柔柔软软的:“你是当真!”

花楼中有一阵穿堂的风吹來,将拐角处的兰花吹得摇晃,携着隐隐的暗香窜进鼻尖里,将最后一撮余香洒尽,他伸手抚弄她鬓发,半晌,低笑道:“哪能有假!”

原來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乌云遮天蔽日自天边卷了过來,似是染成了黛色。

楼外陡然拔地起了一阵风,将堂外的树拨的摇晃不止,幢幢树影落在暗色的窗扉上,断了树枝撞击木门,细细碎碎的声音扰的人心烦意乱。

一声炸雷滚过天际,雨点重重捶打在回廊屋顶,她斜眼瞧了瞧身侧的他,似是在想些什么?眼神里也读不出一星半点的想法,忽而嘴角又是那半真半假的笑意:“你很有钱,你可知要把我赎出去得要多少

!”她伸出一个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千两!”

流照沒有说话,揽着她下了楼,低头看了她一眼:“这样啊……”顿了顿:“那入赘可不可以!”

白灵娆转了一下浓黑的眸子,半晌,笑了一下道:“可以!”

窗外的雨下的萧萧索索,屋内的人看的真真假假,接连的炸雷夹着冷雨一滴一滴敲在廊檐上,落在屋下的金边丝草上,将一切浸的通透。

神思茫然对上眼前的一对人,脑中混乱不堪,就在我刚刚踏出一步走向他们时,忽然天地间陡然裂开,将他们同我们分成了两半,那一对身影在断垣残壁处渐消渐散,化成了灰飞飘在时空里。

我瞪大着眼瞧还未瞧清楚,脚下站的地方也瞬间裂出道道口子,我心中一惊最糟糕也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这个梦里的世界要坍塌了,想要缩回时已经來不及,身子一悬朝着一处跌下去,在下降的过程中我默默地想了一下,不知道这梦里死了是不是也是真的死了,如果死了未晞会不会很伤心。

忽然手上被人用力握住,我猛地抬起头來,却正迎上未晞惊慌失措的眼,面上却仍是看不出破绽的镇定,出來的声音有些颤抖:“诚儿,抓紧了!”

我定定的瞧着他,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美的让人毫无招架之力,我突然想起以前我为什么执着的找了他那么多年,现在我终于想通了,因为,我喜欢他,也许是从第一眼见面时,也许是从他在紫竹林救下我时,也许是他那句,你这是要同我殉情……这样的人,让人爱的毫无防备。

我看着我们握紧的手,十指紧扣,沒有半点缝隙,再抬头看看他额角渗出的汗,顺着涨红的脸滴下,我想了想对他笑了一下:“未晞,我以前同你说过我喜欢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

他眉心蹙在一起,沉声道:“先不要说这些,抓紧我,我拉你上來再说!”

我挂在断垣的一头,听到胸口那里有什么鼓跳如雷,酝酿起勇气,绽出一则笑容,听道自己的嗓音轻轻柔柔:“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执着了那么久,我曾经以为只是他欠了我一个离开的说法,沒有经过我同意就把我丢下來,沒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就独自离开,但如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