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计:且拭天下

第十七章 锦瑟和弦

第十七章 锦瑟和弦

对于玉儿的死云裳的愤恨多过于悲伤,她想复仇,在她的心里把最初的仇恨重又拾起,所有的罪责一并推加给了尉迟枭。

承载了所有怨气的双眼微眯,死死盯着尉迟枭刚遣人送来的礼物,灼灼的目光仿佛能冒出火来。

没有尉迟枭小哥哥就不会被施以宫刑,没有尉迟枭小哥哥也不会被逼的走投无路离她而去,没有尉迟枭玉儿也不必枉死,所有的怨怼找到了罪魁祸首,云裳急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有那么一瞬,习燕以为云裳会摔了所有奇珍异翠,可是云裳就那样定定的盯着许久不曾动过身子。刚想上前劝云裳休息,忽听得门外有太监喊道:王上驾到。

习燕的身上一震,云裳此时的情绪实在不适合见尉迟枭,万一一个把持不住,云裳再陷入冷宫她们恐怕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娘娘……”还没等习燕的话说完,云裳慢慢站起身来,理了理宫装,又对着镜子左右瞧瞧,确认的确是没有不合适的地方,才莲步轻移走到寝殿正中央恭迎王驾。

双手虚扶起云裳,尉迟枭落座,桌上堆积的小山一样的赏赐还摆放在上面。

“本王的赏赐可还喜欢?”

“王上的恩典自然都是好的,云裳正想着捡几样拔尖的借花献佛分给诸位妹妹。”随手打开上面一个盒子,看似不起眼的一副字画,仔细瞧去竟是前朝书法大家的遗迹,想来该是有市无价的。

云裳脸上的震惊,尉迟枭尽收眼底,满意的微微颔首道:“知道你从不喜那些个钗环翡翠,才命于修寻来这些。你若是喜欢自行留着就好,至于你那些姐妹的再让于修去准备就是。”

尉迟枭的体贴该是让人感动的,却是不知道云裳对这些同样没有丝毫兴趣。

微微笑着,一双眼睛弯了下来,粉颊上一对浅浅的酒窝依稀可见,云裳道:“王上说怎样那便怎样了,臣妾遵旨就是。”

挨紧了尉迟枭坐下,云裳斟了满满一杯茶,奉至尉迟枭嘴边。

“你以前从来不这样待本王。”接过云裳手中的茶碗,尉迟枭一饮而下。

给自己也满上一杯,却没有急着饮入口中,云裳略带委屈的脸上闪过一丝后悔:

“以前是臣妾不懂事,不懂得天恩浩荡,只管自己小家子气,尽做些有损天家威仪之事,承蒙王上一再容忍,是臣妾得寸进尺了。

从遮暮居到凤阳宫,臣妾再三反思,每日悔恨之心煎熬得夜不能寐。王上,臣妾知错了!”

举起手中的茶盏,云裳道:“还望王上见谅,原谅臣妾的年幼无知,臣妾便以茶代酒谢罪了。”

抓住一双白嫩的玉手,尉迟枭放在手心,这边是他要的了,一个女人的臣服。

凤阳宫的香薰在整个后宫都是最好的,清香萦绕若有似无。清茶虽不是烈酒,情到浓时一样醉人。

掌心透过来入骨的温热,让尉迟枭有种宁肯沉醉其中错觉,可更多的还是征服的欲

望!

轻解罗衫,凝脂般的肌肤映入眼帘,凤阳宫内灯火通明,尉迟枭灿若星辰的双目恨不能穿透层层薄纱。

一寸一寸的轻轻吻过,一簇一簇的莓色印记,云裳久不识情

欲的身体微微拱起,是一种欲拒还迎的娇羞。

滑落至香肩的绫罗凸显的锁骨颈窝更加**,于是即便是薄如蝉翼的帛纱这会都会觉得碍事,更何况云裳今日穿的是一袭锦缎。

将衣领又向两侧拉去,动作轻柔的仿若换了一个人,迷离的眼中是一泓柔波荡漾的泉,稍不留意就能溢出水来。

两情缱绻之际原本意乱情迷的云裳猛的坐起,惊呼到:“不要!”

火中烧的尉迟枭如同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瞬时清醒过来。剑没紧蹙,星目圆瞪,带着玉望中的沙哑:“你……不愿?”

云裳的甄首在白玉石的枕上轻轻摇了摇,语带低咽:“把灯熄了!”

凤阳殿内明明灭灭几十展烛火,尉迟枭扫了一眼,脸上冰寒依旧:“你是想本王一一为你灭了这许多烛火?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本王!”

玉颜一片惨白,云裳知是尉迟枭误会,声音稍带了一丝委屈欲吐还休:“臣妾不敢,臣妾自己去熄了烛火。”

起身欲下得床去,身子猛地被尉迟枭拉回按在**,一把撕裂锦服,露出滑润的上身。云裳一条玉臂横过前胸,紧咬下唇,如扇的睫毛氤氲上水色,偏过头去不敢看尉迟枭。

若是从前,云裳每每拒绝尉迟枭脸上总会是愠怒多过羞赧,今日更多的却是无奈与自卑。

自卑!这个词甫一出现在尉迟枭脑海,尉迟枭便觉得事有蹊跷。仔细瞧去才发觉云裳在意的重点不像以往的护住前胸,而是她的右胳膊。

有了这样的认知,尉迟枭心生几许懊恼,揉下声音道:“让本王看看”。

“不要。求王上不要!”云裳更加用力的护住自己的伤处,可是她的手能有多大,方寸之许掩盖不住恁大的伤疤。

“臣妾以色侍君唯恐色衰而爱弛,火灼之痛已然过去,可是臣妾怕……”朦胧泪眼偷瞧向尉迟枭,尉迟枭紧缩的双眉等着云裳的下文。

“臣妾惧怕王上嫌弃!”声如蚊蚋,纳吸屏气像是在等待宣判死刑一样的囚徒,云裳静静等待尉迟枭的后话。

许久之后都没有那深沉的声音传来,云裳终于送了一口气。忽的云裳颈边一阵温热,尉迟枭栖身上来,蜻蜓点水的吻起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云裳不知所以,安静的像是待宰的羔羊。

许是恶意惩罚云裳的不配合,尉迟枭放弃纤细的脖颈,欺上云裳双唇濡湿的舌撬开贝齿,探进里面开始攻城略地。

云裳的呼吸逐渐困难,一双小手却推不开身上宽阔的胸膛。

对自己的惩罚终于满意,尉迟枭依依不舍的放开那条柔软:“再不许这样胡思乱想,只要是你的我都爱,哪怕伤疤也是一样!”

略带一丝醋意,云裳躲过尉迟枭再度袭来的舌:“王上后宫美女如云,岂会在乎臣妾那日花颜寥落,这句话怕是不知道要和多少美人儿闺中说过!”

美人吃醋的样子一样能软了英雄骨,尉迟枭拖起云裳小巧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她们与你不一样,不过一些庸脂俗粉,怎必得你的国色天香!”

尉迟枭这句说的但是实话,自从有了云裳,再怎么容姿艳丽的女子也入不得他的眼,于他来说不过是涂满了脂粉的一副副皮囊,充其量不过一个优质的替代品。

“所谓美人儿,难免有相似之处,就看王上后宫这些姐妹们,可都有着三分相像呢!”语带调皮,这是女儿家的娇柔,也是尉迟枭第一次见到云裳也有这样的一面。

心中暗叹,自然是相像的,只差没拿着你的画像比对了,自然这样的话尉迟枭是不会说出口的。

这样也就值了罢,终于明白烽火戏诸侯不过为搏红颜一笑,如若能有这样一个宛若天仙的女子日日厮守,他就是倾尽天下又何妨!

散落的月光摇曳一室旖旎,第一次,尉迟枭感到无尽满足。他要的无外乎就是这个女子出于本心的顺从,至于爱或不爱他相信自己终会得到。

对于云裳来说何尝必是一个第一次,尉迟枭没有冷眼相对,没有怒目而视,更没有强制的粗暴。可是云裳心中的无奈与痛恨不减。

只是聪明如她知道该如何隐藏,知道怎样利用尉迟枭对她的喜爱达到自己的目的。

委曲求全是如今唯一办法,借他之手,铲掉所有对她不利的人,或许,她要的更多。

云裳用膳的样子总是朱唇轻起慢咀细嚼,看的尉迟枭心里痒痒,恨不能化作她口中的那点食物,感受她的体温,她的细腻。

心里想的风光无限,可是尉迟枭脸上一派道貌岸然,夹起云裳布过的菜,味觉却失了敏锐。

“云儿有没有觉得熟悉?”突然停著,尉迟枭盯着云裳的脸颊问的莫名。

“嗯?熟悉什么?”绢帕轻拭过唇角,云裳才抬首去问。

“哦,没事,用膳吧。”话到嘴边,尉迟枭却不打算再说下去。

是不是只有他自己觉得这样的场景和身边的人似曾相识,曾几多回,尉迟枭无数次的问过自己,那个叫司徒云裳的女子,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与她相识的过去,会不会和他失去的记忆有关。

尉迟枭消失过一段记忆,那还是继承王位之前的事情,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他自己更是鲜少提及。毕竟那涉及道一个王储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云裳觉得尉迟枭变了,可是到底是哪里变了她又说不好,所以无人时候只能问习燕:“你有没有觉得自他再次见到我的感觉有些不同?”

“嗯……是有一些,虽然娘娘昏迷时候,王上也是形影不离柔情似水的照顾,可是却也不如现下这样体贴入微,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

体贴入微到像换了一个人,也就只有习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换做其他宫里的下人,断断是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