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计,欺上细作王妃

慕芷荷意外丧命,韩谦禹大病初愈

长春院里,蒋蕾坐于主位,水笙雅、孟佩欣、齐玥茵三人依次落座,品着茗茶说笑着,当慕芷荷气势汹汹的迈进来时,耳畔正巧传到屋里轻松地笑语声,脸色一沉,立即直接闯了进去。舒骺豞匫

“慕家这就算完了,真是可怜荷姐姐要受此事牵连了!”齐玥茵这话刚落下,便听蒋蕾讥讽道:“慕家那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旁人!”

“听说是蒋大人查到慕将军收受贿赂,皇上一气之下,这才下旨关押!”水笙雅似有深意的看了眼众人道。她自是清楚,自蒋蕾嫁入王府,便和慕芷荷明争暗斗,而蒋家则和慕家亦不和已久,这些年来,都在彼此抓对方的把柄,这次慕家出事,蒋家哪会轻易放过!自是要来“锦上添花”一笔。以前慕家朝上后宫两头风光,就算皇上知道慕大人受贿,也不能将慕家连根拔起,倒不如隐忍下来,寻找时机,这次,只能怨慕芷柔想要称霸后宫的心太过急躁了!

蒋蕾得意的一笑,她也没想到慕家会出这么大的披露,只是一想到府里还有个王妃,心里便又不爽起来。

“各位妹妹好兴致,原来,都在这儿呢!”慕芷荷冷笑着迈了进去,环视了一眼屋里的人,心里的怒火更多了几分,在心尖上熊熊的燃烧着。

孟佩欣还是有些顾忌她的,起身,僵在那儿,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行礼。

“是姐姐来了,妹妹竟怠慢了姐姐,姐姐千万别见怪,才是啊!”蒋蕾起身,抬高姿态阴阳怪气的说了句,说完便捻着手帕掩嘴轻笑。

讥讽的话慕芷荷自是听得出来,原本她还想豁出脸来向蒋蕾求个情,要他父亲关照自己爹爹,毕竟刑部大牢在他的管辖内,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痴心妄想了,她们恨不得要自己永世不得翻身才好!

“妹妹真是会说笑,要不是你父亲给我慕家使绊子,我慕家哪会沦落至此!”慕芷荷咬牙切齿道。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蒋蕾似的。

蒋蕾冷哼一声,特意的甩了下丝帕,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先是看了眼在座的各位,这才一步三摇的迈着步子道:“慕芷荷,你还当你是慕家三小姐啊?今时不同往日,树倒猢狲散,现在,你不过一个罪臣之女罢了!姐姐二字,怕是你无福消受了!”

“蒋蕾,不要以为我慕家失势,你就能高枕无忧,王爷还没有休我,我依旧是王府里和你平起平坐的侧妃!”慕芷荷转身,怒瞪着蒋蕾得意的身姿,就恨不得抓破她的脸!

“那又如何,以前你仰仗你爹的功劳,处处压制于我,现在,你也该一尝被压制的滋味了!”蒋蕾继续往慕芷荷的痛处上说,似乎瞧见她气的失了理智就心花怒放!也为前些年自己受的委屈出了口恶气!

慕芷荷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道:“怎么,想要骑在我头上了,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说完,就要上前去抓蒋蕾笑的狰狞的脸。

“啊!!!”蒋蕾的尖叫声霎时响彻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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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碧园里,一片安静,大夫请脉后开了一剂驱寒的药便离去了,薛岚萱悠悠醒来,瞧着颜瑾黎关切的眼神,不由微微一笑。

颜瑾黎瞧着她傻憨憨的一笑,更加气的不打一处来,以前自己就说要她离水远一些,她倒好,竟这么大意。

瞧着他紧抿薄唇,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薛岚萱可怜巴巴的低眉,眼睛却往上瞟,嘟了下嘴唇,道:“你不要骂我,我不知道会,会落水!”说完,立即敛下眸子,头皮一阵发麻。因为,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头顶上那道炙热的目光。

颜瑾黎瞧着她小女人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柔软,但还是故作不悦的看向下方的丫鬟道:“来人,把那湖给本王填了!”

“不要!”薛岚萱立即抬头,双手放在他手臂上阻止道。

颜瑾黎绷着脸,但还是有些后怕的看向她,瞧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眼里更是多了几分戏弄。

薛岚萱可怜巴巴的瘪着嘴,再可怜兮兮的说:“不要,不要把那湖给填了,好不容易修建的!填了多可惜啊!”湖水碧波荡漾,若园中少了它,指不定逊色多了,还显得园子死气沉沉的!

瞧着女子独有的娇羞神态,颜瑾黎只好作罢,其实,他也只是想戏弄一下这丫头,没想到她竟急了!

“不填也行,以后离水远点!”

“嗯嗯嗯!”薛岚萱立即点头如捣蒜的应下来。

瞧她生怕自己反悔似的,颜瑾黎微微勾唇,伸手想要揉弄一下女子的秀发。

忽的,门外一阵**,所有的人将视线移过去,颜瑾黎停在半空中的手愣了下,谁知,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期然的撞入瞳孔,只见他双眸带着些许的空洞,瞪大了看向自己,不由呼吸一紧,一时竟没了主意。

薛岚萱亦瞪大了眼珠子,看向门外跑进来的人,唇瓣微微张着,忘记了呼吸,只抖着嘴唇呼气吸气,整个人如没了知觉没了灵魂般傻愣愣的看向进来的人。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惊讶的看向来人,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说话,俨然忘记了一切!

是韩谦禹!

他,他醒了!沉蒋水巧。

他终于醒了!!

只见韩谦禹身着一袭银白色的锦衫站在不远处,墨黑的头发以锦带束之,逆着阳光而立,仿若与阳光浑然一体,给人若即若离的感觉!

薛岚萱如看到外星人般看着韩谦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仿若从画中走出来的人谪仙般,还是颜瑾黎先回了神。

“谦禹,真的是你么?”颜瑾黎起身,往下走两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是自己的幻觉,三个月了,没想到自己一直祈祷的事竟成真了!

“表哥,只隔数月未见,表哥竟不识得本王了?”韩谦禹上前一步,扬起一抹无力的笑笑问道,他刚醒来,便一路跑来平南王府,本就身子虚弱的他,此时更是疲惫不堪!

颜瑾黎身子有些颤抖的一步步走向他,瞧着他眉眼间的神态,立即伸出双臂,将他紧紧地扣在怀里,大手略微重的拍着他的背,既激动又兴奋,心里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即便他能感觉到真真实实醒过来的韩谦禹。

谦禹他昏迷三个月,自己的心便煎熬了三个月,现在他醒来,真是莫大的惊喜!

“奴婢见过禹王爷,给禹王爷请安!”

一干奴婢立即转身,依旧下跪请安,清脆洪亮的请安,嗓音里带着浓烈的欣喜!

薛岚萱因这道洪亮的话给叫会了身,停留在两个相拥男子的身子移过来,立即掀开身上的被褥就要下床,双脚刚要穿上鞋子,便觉得头顶一黑,抬头一看,竟是颜瑾黎韩谦禹二人。

“你好好地在**躺着!”颜瑾黎伸手拦住她的手臂,坐在床沿上阻止她下床。

薛岚萱抬头傻呵呵的一笑,瞧着韩谦禹真的如自己看到的一般,醒过来了,还对着自己微微一笑,不由激动地要落泪了,以右手背掩着微颤嘴唇,完全无视了身旁的颜瑾黎,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韩谦禹如以往般站在自己面前,鼻头一酸道:“我,我这不是太,太高兴了嘛!”

“知道你高兴!”颜瑾黎看着薛岚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宠溺了说了句。这些天他也知道,这丫头对谦禹的事很是愧疚,每每去看他,都会感伤许久!

韩谦禹坐在丫鬟端过来的凳子上,瞧着**坐着的夫妻俩,不由得一笑,虽心里感伤,但还是高兴的很。忆及昔日之事,还是不免有些感怀。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好端端的怎么落水了?”韩谦禹半含笑的看着薛岚萱,只见她只穿了见白色的中衣,如云般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脸色略微的苍白,虽少了军营里的朝气蓬勃,却多了几份沉稳感伤。

薛岚萱平复下心底的激动,顺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掉水里了?”

韩谦禹面色一尴尬,低头感伤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本王都知道,包括,你是陈国公主,如今的平南王妃!”

陈国公主四字又将薛岚萱的思绪抽回到前两个月,这个身份带给自己太多的无奈和心酸,却又百口莫辩!

颜瑾黎瞧着韩谦禹看薛岚萱的眼神,平静而柔和,一如在军营的时候,他明白谦禹对她的情谊,曾记得,在利州城下,这丫头下水摸鱼,自己在一旁看着她如同孩子般赤着脚丫子,挽起裤管躬身站在河水里,霞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无意间看到谦禹站在远处好平静的看着她,那时,他便知道他对她钦慕疼惜的心意了!

大手一挥,颜瑾黎命丫鬟们退下,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三人。仿若回到了从前。

“谦禹,你醒来的事皇姑可知道?”颜瑾黎问。

“本王出来的时候,好多人都看见了,母亲自是知道,这些天辛苦表哥了!”他知道,这三个月以来,表哥几乎每日都去看他,当初自己自请命去押送粮草,不小心中了埋伏,跟表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却自责内疚了三个月。

“谦禹,你,你不怪我吗?”薛岚萱谨慎的咬了下下唇,低声问。

韩谦禹抿唇一笑,他自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无非就是她的公主身份,这些天,每每她去见自己,都会说她不是有意骗他的,还恳求他早些醒来!

“本王不怪你,是我自己大意罢了!”韩谦禹瞧着她心有愧疚的都不敢抬头,一时竟觉得恍然隔世。他睡了三个月,对外界发生的事还真是始料未及。

“好了,你醒来没多久,好好歇息,谦禹,你大病初愈,身子还虚着,皇兄母后时常挂念你的身子,明日进宫一趟吧!”颜瑾黎道。

“本王知道!”韩谦禹淡淡的说了句,知道此时,有些事只能放在心里缅怀了。

因为韩谦禹的身体情况,颜瑾黎命人好生送他回去,目送着他离开,这才提脚打算回萦碧园,谁知还没迈进王府的大门,便见秦洪急急地赶来。

“出了何事?”颜瑾黎面色一凝问,他还没见过秦洪这么失态过。

秦洪单膝跪地,立即回话说:“主子,慕侧妃没了!”13839066

颜瑾黎紧蹙剑眉,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如刀子般锋利的眸光扫向秦洪,问:“怎么没的?”

“主子要奴才禁足慕侧妃,奴才到了绘雅轩,才知慕侧妃去了蒋侧妃那儿,许是二人发生了口角,发生肢体争斗,不小心撞倒了木架,上面的瓷器砸下来,正巧砸在慕侧妃的头上。”秦洪说完,立即低头,他也不知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颜瑾黎无奈的叹口气,沉默了片刻道:“她的丧事你按照惯例办吧!至于慕家那边,还是算了!”说完,便提脚去了萦碧园。

慕芷荷虽是慕家之人,但终是自己的侧妃,既然死在王府,那他不介意让她以侧妃的身份下葬!毕竟,死者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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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药了没?”当颜瑾黎再次迈进萦碧园时,心里多了几分沉重,今日是慕芷荷意外身亡,保不齐哪日这丫头被人陷害。

薛岚萱见他过来,拉了下身上的被褥,点头道:“刚喝了,好苦!” “岚萱,谦禹他——”颜瑾黎抬头,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开口,亦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明白,谦禹他这次醒来,十有**是听到这丫头落水了,那日,他也是听说她落水了,关心的过了头。只是,这件事只能他知,谦禹知,否则,又要起不必要的流言风语了!

“他怎么了?”薛岚萱接过芸惜递过来的一杯水,喝了口问。

颜瑾黎敛眉,思虑了片刻道:“没,没什么,你好好注意身子!”这件事说开不好,倒不如就让她一人迷糊就好,一旦这层窗户纸撕开,反而尴尬,想必谦禹也知晓这道理。w4ak。

薛岚萱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审视了他片刻,直接说:“你有事情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