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心玉之最禛心

第六十六章 报复

第六十六章 报复

雪珍和云珠见我哭了,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我哽咽道:“不关你们的事,给我拿干净纱布和外伤『药』来。”

“主子受伤了?”雪珍急道:“云珠快去拿『药』盒!主子您伤哪了?快给我看看!”

“不碍事。”我伸出手,卷起袖子给她看。

“这么深!”雪珍惊呼一声,接过云珠递过来的『药』盒:“去拿点水来,要洗洗才能上『药』。”

手上的伤口看上去很狰狞,刚开始没觉得疼,现在才开始火辣辣的痛起来。咬牙让雪珍洗完上『药』,雪珍低声问:“主子怎么惹皇上生气了?”

“皇上?我没惹皇上生气啊?”我莫名其妙。

“那您的手……”云珠犹豫了一下问我。雪珍也停下包扎的动作:“不是皇上?那是惹了哪个主子了?”

“没惹谁,是我管闲事儿,让人家错手打的。”我把御膳房的事告诉了她们。云珠满脸惊恐:“是于嬷嬷?她的鞭子很厉害!经常有姐妹给她抽的半死!”

“那于嬷嬷确实厉害!”我对云珠道:“你也给她教训过?”

“我……她倒是没教训过我,但是我离开毓秀宫也是因为得罪了她。”原来云珠原先在毓秀宫伺候刚进宫待选的秀女们,和于嬷嬷有了些摩擦,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她打发了去打扫东六宫。后来我进宫了,内务府因为她以前服侍过秀女,就把她派到我这来了。最后她倒是加了句我爱听的:“我这倒算是因祸得福了呢!”

“那个于嬷嬷有什么背景吗?怎么那么厉害?”我有些不解。

“什么背景!”云珠恨恨的道:“她不就仗着以前是太子『乳』母的使唤丫头!现在太子『乳』母都死了,她还在那作威作福的!”

“就没人管管她?”我皱眉,什么“太子『乳』母的使唤丫头”,就这么远的关系她就能这么横蛮?

“她不知道多会做人!只欺负那些刚进宫的小丫头,就我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只敢暗地使坏!对上头人不知道多巴结呢!”云珠气愤的道:“其实总管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她的事,只要不过分是不会干涉她的……”

“锦瑟姑娘……”门外有人喊我。雪珍正要去看,小禄子进来了:“主子,是魏公公……”

“快请他进来。”我从椅子上站起来。魏珠匆匆跑进来,边跑边念叨:“姑娘……姑娘?太医这就来了……”

“公公快坐吧!”我示意云珠给他拿含汗巾。只见魏珠满头大汗:“姑娘,都是我的错儿,没亲自带您去。那张风太没眼力介啦,怎么就让姑娘被打伤了呢……”

“公公,我没事!”我微笑着伸出已经包扎好的手:“已经上好『药』了,您歇歇吧!太医也不用传了。”

“这怎么行那?”魏珠压低声音道:“要让皇上知道没传太医,非要了奴才的命不可!”

“是皇上叫您来的吗?太麻烦您了。”

“哪啊!皇上和雍亲王恒亲王在说事呢!奴才听桂林说您挨了打,急忙跑来看您了。”他擦着额头的汗向外头喊:“太医来了吗?”

“来了来了!”桂林领着一个老头匆匆赶来。

“魏公公,不必这么兴师动众吧?”我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一点小伤,用不着太医看了。”

“要看要看的!”魏珠不由分说的拉我坐下:“周太医,快看看她的手……”

我无奈之下只好拆下手上的纱布。看见我的伤,魏珠惊跳起来:“哎呀!这么长一条,还这么深,这可怎么办那!”

“公公不必担心,没有伤到筋骨。”周太医仔细审视后道:“只是可能会留疤啊……”

“什么?留疤?!”魏珠的惨叫声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毁容了。

“公公不要急,”周太医犹豫了一下道:“要是有皇上御赐的玉肤膏的话,那就没问题了。”说完他给我重新上『药』包扎好。

“玉肤膏?”魏珠一愣:“我怎么把这给忘了?”他转向我:“姑娘不要急,奴才这就回去禀报皇上,皇上一定会赐您玉肤膏的。”

“有劳公公了,其实一点小疤也无碍,我不在乎……”我觉得这魏珠简直就像一个歇斯底里的老女人。

“姑娘您歇着吧!奴才这就回去看看皇上和王爷们出来没有,也该用晚膳了。”魏珠不由分说的和周太医一起出了门,我只觉得头痛的很,心情恶劣起来。

“主子,奴才扶您进房休息吧?”雪珍走上前来扶我。我摇摇手:“你去帮我准备水洗澡,其他人先去用晚膳吧,待会儿给我熬点粥拿来,我没胃口。”

“是,主子。”雪珍带着小禄子和云珠退下了。我在雪珍的帮助下洗了澡,回房间换上了素锦长袍。这是我自己设计的睡衣。薄薄的料子做成宽肩吊带裙式样,夏天穿着睡非常凉爽。不大会儿云珠来替换雪珍去吃晚饭,我半躺在**和她聊天。不经意间问起她在良妃那当差的事。她竟然毫不避讳的告诉我:“我以前是八贝勒的通房丫头。”

何为通房丫头呢?在雪珍的解释下我明白了:原来八福晋是个妒『妇』的事是真的,王府中不要说侧福晋,就连格格侍妾统统都没有。这件事良妃也知道。良妃生『性』淡泊,不大管他们夫妻的事儿,只是在八贝勒进宫时让她宫里她最“上眼”的宫女雪珍“陪”他,若能留下个孩子就皆大欢喜了。只是怕八福晋知道,这事儿进行的很隐秘,除了当事人外,也就良妃和雪珍的妹妹知晓了。后来良妃殁了,她就再没见过八贝勒。

“幸亏你没怀上孩子。”我庆幸的道:“若是有了孩子,肯定是被八贝勒抱回去,而你——运气好点是放你出宫,这辈子见不到自己的孩子,运气不好的话……”

“赐死!”雪珍淡淡一笑:“其实我早想到后果了。”

“什么?你!”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佩服她呢还是该怜悯她:像她这样身份的宫女在宫里是没有自主权的,主子让干嘛就干嘛。温婉如良妃,为了自己儿子的后代,竟然也会想出让她“代孕”的法子,可怜她毫无反抗之力,只能遵照主子说的做。幸亏她很聪明,知道若有了孩子不会有好结果,暗地里偷偷避孕,避免了日后悲惨的下场。我不禁敬佩起她来。想了想,我试探着说道:“前阵子我见着了八贝勒,他以为你死了,后来知道你没死,还在我这当差,似乎很惊讶呢。”

“他已经来找过我了。”雪珍面无表情的说。

“他找你?”我坐直身子道:“他说什么了?”问完却又觉得不妥:我凭什么打听她的**呢?果然,雪珍有些迟疑,脸『色』大变,嘴角不住的抽搐。我心下怀疑:是什么事让她这么惊惶?想到这我大声道:“到底什么事?怎么吓成这样?”

“主子息怒!”她“噗通”跪下了:“八贝勒要奴才把主子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他,尤其、尤其、”

“尤其什么?”我呆住了,怎么也想不到老八对我也有兴趣。

“尤其要注意雍王爷和您的来往,若是发现雍王爷来见您,立即报给他知道。”雪珍的眼泪一滴滴滑落:“他、他找我只是让我监视您,他利用我来监视您……”

“雪珍,”我知道她的眼泪为何而流,就算他们是因为良妃的命令而在一起的,胤禩总归是雪珍生命中第一个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又是如此的优秀。雪珍固然是个伶俐的女子,也难免对胤禩动情。而胤禩得知她未死的消息后,第一件事不是为她庆幸、不是安慰她、怜惜她,而是让她做探子,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个打击。怪不得那天云珠说她在哭,原来……

“你起来,不要哭。”我委婉的对她说道:“我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为什么哭。在有的男人眼里女人只是件可以利用的东西,是件器物。有用时视若珍物,没用了就会扔掉,你也不必伤心。既然你已经说出来了,虽然迟了些,那也表示你没背叛我,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待你,有什么事也会为你做主。”

“主子,我没把您的事告诉他,您相信我……”

“我信你。你告诉我,如果你有事和他说,怎么把消息传出去呢?”我温和的诱导她。

雪珍咬咬牙告诉我:“去找赵公公,赵公公会通知他。”

“赵公公?”我不记得有这号人物:“是谁?他是做什么的?”

“赵公公叫赵亮,和魏公公一样都是总管。”她停了下道:“不过他和魏公公一直都不和……”

“主子主子……”小福子尖声尖气的在外面喊我:“雍王爷来了……”

我看了眼雪珍,轻声道:“不必这么害怕,我说过相信你。把我的衣服拿来。”

“是,主子……拿哪件?”

“拿件汉服长袍吧,白『色』那件。”我换上衣服,小心的不碰触手上的伤口。

刚走出房门,胤禛迎了上来:“伤哪了?”

“王爷!这是奴才的内室,请王爷自重……”

“我问你伤哪了!”胤禛面『色』一沉,额上青筋爆出:“是左手吗?”

“是!”我轻轻叹气:“已经包扎好了,王爷不必担心,一点小伤而已。”

“天热,伤口极易溃烂,你要注意。”胤禛皱着眉嘱咐我。

“奴才会注意的。”我跟着他走进小厅。却见于嬷嬷跪在厅中。我询问的看向胤禛。他冷然道:“皇阿玛说了,这恶『妇』伤了你,任由你处置。”

“王爷饶命啊!”于嬷嬷完全没了下午的气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我嫌恶的看着她。胤禛淡淡道:

“你没听见吗?皇上说了,任由锦瑟姑娘处置,求本王是没用的。”说完他一脸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锦瑟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奴才有眼无珠,冲撞了姑娘,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奴才一条命吧……”于嬷嬷嚎啕大哭。

我冷冷的开口:“你的鞭子呢?”

于嬷嬷不由得一愣,胤禛也不解的看着我。我冷艳一笑:“小福子,去把于嬷嬷的鞭子拿来,你和小禄子轮流给我抽,直到鞭子断了,或者……”我淡淡扫了眼愣住的于嬷嬷:“或者于嬷嬷被打死才能停止!”

此言一出,满室寂然。我冷哼一声:“怎么,小福子你没听清我的话吗?”

“是!奴才这就去!”小福子慌忙往外跑去。我倚在椅子上注视着瘫坐在地是于嬷嬷,一个字一个字道:“我打你不是为了我。知道你打我那一鞭是无心的。我是为了这些年来被你教训过的小宫女们。你要记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你挨不过被打死了也不要怪我,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

小福子气喘吁吁拿来了鞭子,我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拉出去打,不要脏了我的地方!”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于嬷嬷的惨叫。我忍住翻江倒海的恶心,对呆坐在椅子上的胤禛道:“王爷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