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心玉之最禛心

第五十二章 年氏的试探

第五十二章 年氏的试探

纳兰容若,纳兰明珠的儿子,确切的说他名叫纳兰『性』德,容若是他的字。他的一生留下很多精彩的词,大都是描写爱情和友情的,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只活了三十一岁。我叫人找来了他的词集,钻进房里研究了两天,又把『露』华找来,把挑好的几首词交给她,把我谱的曲哼给她听了,让她记下来。她面有异『色』的看着我:“这曲调怎么这么怪异呢?”

“我结合了阿拉伯和印度音乐。”我解释道:“你不觉得很好听吗?”

“是很好听,”她摇头道:“只是要演奏起来有些难度。”

“先练着吧。”我严厉的对她道:“一定要认真练习!这是我们下个月进宫表演的曲子,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我明白。我会监督她们的。”她点头道:“夫人只管放心。”

离老康生日还有十来天,我和姑娘们加紧练习着,在下面排练的时候还好些,等到腰间系了绳子上架子时就不行了,除了我和璎珞、蔓萝外,其他人明显不行了,檀心更是吓的哭起来。我为难的看着她们,放弃吧,一时间又想不出别的节目好代替,继续吧,她们又实在不行。无奈我只能采取折中的办法:晚萼、眉妩、疏影、雪绒、雪素还有檀心就在地上表演,我和璎珞还有蔓萝上架子。这样一来减少了风险,对节目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分配完毕,我嘱咐大家一定要精心准备,为了提高士气还特意发表了一番演说,大意就是只要皇上开心,说不定就会赦了她们的父兄家人,到时候我会放她们回去早日与家人团聚。听我这么一说,几个“罪臣之女”都很兴奋,激动的表示一定会演好。我又找来吉兰泰,嘱咐他把我们三个上架子的人的舞衣拿去修改,腰带要加粗,后面加上生铁扣子。把细绳用钩子穿好,到时候可以扣在腰带的扣子上,拿下来也简单。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练习、练习、再练习!

累了一天,刚回到忘尘居,张伯就迎上来:“夫人,刚才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来找您,我说夫人有令不许男人进来,他就给了我一件东西,让我转交给夫人您。”

“什么东西?”我漫不经心的接过他递过来的锦盒打开,不觉一愣:里面竟然是胤禛那个不肯给我,后来却挂在年氏腰间的鱼形玉香囊!看着玉香囊,我心里五味杂呈:胤禛不是把它送给年氏了吗?怎么又给了我?难道他是去要回来讨好我的?只是他知道我的脾气,绝对不食嗟来之食的。仔细看锦盒,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别后甚念,今夜亥时,西山别业,不见不散。我心头一凛:难道是年氏故意送来试探我的?她大概也知道我和这玉香囊的事吧?我冷笑数声,看来送东西的绝对不是胤禛。至于是谁,就交给胤禛去伤脑筋吧!我把纸条和玉香囊按原样放好,对着身后的吉兰泰道:“你去一趟雍亲王府,务必把着锦盒亲自交到王爷手里。最好别让第三个人发现你的行踪,明白吗?”

“明白。”他点头去了。我对他有信心。他的身手不凡,最主要是对雍王府很熟悉。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愉快的哼着小曲去泡澡了。

晚膳刚过,姑姑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柳楷之住到京城织锦坊的铺子里去了,那有他们在京城的别业。无奈姑姑牵挂我,怎么有不肯去,只好留下她陪我。我见她连连打呵欠。不觉笑道:“怎么孕『妇』很容易犯困的吗?”

“是啊!你那时候没反应吗……”话未说完,姑姑僵在了那里,脸『色』一下变了,惶恐不安的看着我。我强笑道:“我那时也就两个月左右吧,还没什么反应……”

“对不起。”姑姑急急道歉:“我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提起这档子事!”

“没关系!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忘记了,你别放在心上。”我连忙安慰她。

“你真的忘记了?”姑姑悲叹一声:“若是没那件事,你现在该快生了吧?”

“是。”我轻轻道:“大概就这几天了。”

一阵沉默,我扬起头笑道:“姑姑,我看你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念月,带姑『奶』『奶』回房歇着吧。”自从姑姑来后我就叫念月去伺候她了。念月听话的扶起姑姑:“姑『奶』『奶』,您小心。”

“雅儿……”姑姑动了动嘴,终究没说什么,随着念月走出去了。

我一个人斜靠在花厅的贵妃塌上,窗外的月亮弯成了月牙,今天几号了?好象是二十六还是二十七?那不是快端午了吗?端午……去年的端午,我还在雍亲王府,我包了粽子,第一次见到了十四……今年却已是物是人非了,年华与时光都如水,一去不回了。我不觉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的桃树跟前。桃花是没有什么香气的,我还是摘了一枝闻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月牙,轻声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在想什么?”一个温柔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肩上也披上了件薄斗篷。我转身对他怒目而视:“雍亲王,我记得我们家是谢绝男访客的!”

“我不是访客。”他微微一笑:“我是你的‘亡夫’。”

“你不要脸!”我啐了他一口,转身就走。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吗?”他亦步亦趋的跟着我。

“不想!”我直截了当:“请回吧!我要睡了。”

“你确定今天不用我抱你回房?”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怀疑你不是雍亲王。”我涨红了脸道:“还是你中了什么邪了?”

“我是中了蛊才对。”他凑近我,温暖的鼻息带着檀香:“中了你下的蛊了。”

“是吗?”我恶毒的道:“若我真的会下蛊,我倒希望让你眼不能看口不能言,看你还怎么耍贫嘴!”

“你真狠心啊!”他叹道:“先前说自己是寡『妇』,咒我早死,现在又希望我变瞎子,哑巴!”

“既然我这么狠心,你就离我远点,别来招惹我!”我回到房里正准备关门,他已经挤了进来。熟练的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杯茶:“你喝吗?”他好心的问我。?

“你给我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心情很不爽。他似乎也觉察了。放下杯子道:“你今天怎么了?火气怎么这么大?”

“我来月信!”话音未落,我又想起在雍王府中,有一回我不想参加宴会,对他说我来月信了。当时他还笑了很久,如今却沧海桑田,一切都变了。他似乎也想起了那件事,坐下不语了。我坐在他对面。冷冷的看着他道:

“今天下午的信和玉香囊是怎么回事?”

“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他沉声道:“上次年亮工确实是怀疑了,问题就出在腰间挂的那块玉上。他知道我和十四各有一块,也都见过。还知道十四那块送给了我的雅格格。”

我低头看了眼腰间十四送我的那块玉,看来年亮工确实是心思缜密呢!

“上次他来问我要娶你做平妻的事,我就知道事情不太妙。还好他只是为了他妹妹,并未把你的事告诉别人。我为了稳住他,答应在皇阿玛的万寿过后再提这事……”

“原来你所谓的已经解决了其实是缓兵之计?”我托住下巴看着他:“等皇上万寿过了我真要嫁他吗?”

“当然不会。”他深情的注视着我:“我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继续说下去吧。”我打断他,决定还是靠自己,不要去相信他会有办法,自己靠自己才是最妥当的。

“今天给你送信和玉的,确实是年心莲和年亮工。”提起年氏他有些尴尬:“大概她是刚落了胎,难免有些疑神疑鬼的,她年纪小,又任『性』……”

“哦,她年纪小,又任『性』,所以王爷您是不会责怪她的自做主张的对吗?”我微笑着说:“你就没想过我若是真上了当,去了西山别业会有什么后果吗?”

“锦瑟!”这次他总算没再叫我桑雅:“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目前我还不能和她撕破脸,你的身份是必须保密的……”

“如果我的孩子不死,这几天就该出生了。”我突然打断他。

“是吗……”他闪躲着我喷火的眼神。

我冷笑道:“你说她刚落胎,难免的,那我呢?在你的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吧?没想到雍亲王还是个多情种子呢!”我猛的站起来打开大门:“请你出去!”

“锦瑟,你怎么这么偏激,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对年心莲并没有……”

“出去!”我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再不出去我就死给你看!”我颤抖着拔出墙上的装饰匕首抵在脖子上:“以后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你!”

“好,我走。”他倒退了两步:“你冷静一下,小心别伤了自己……”

“走!”我大吼一声,看着他急速的退出院门,我跌坐在地痛哭失声,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心中的委屈像一座山一样压着我,快把我压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