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1995

第42章:《公墓1995》(42)

老王头魂儿都没了。“我的大爷,我知道什么告诉你什么还不行吗?”

(一百二十)“您我得罪不起,可他们我更得罪不起呀。他们那边不但有主任,小岱,孙所长,还有刑警队。你想这些我哪一个惹得起。”

张达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复杂,竟然连孙所长和刑警队都牵扯进来了。老王头接着说:“我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在调杀徐会计的死因,对外他们遮人耳目说这件事情结案了。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死心。”

“他们怀疑是我杀了徐会计?”张达有些没想到,原来自己的这身脏水还是没泼干净。

“是呀,他们一直怀疑你。因为他们知道是你把徐会计叫到那里的,现场还有你的脚印,甚至徐会计的身上都有你的指纹。而且这些证据还都有被你破坏过的痕迹。他们当然会怀疑你了。”

“你们盯了我多久了,都有什么具体动作,说!”张达把满身的怒气都撒在了老王头身上。老王头被吓得魂不附体。

“有一段时间了。你记得徐会计墓碑上写着你的名字吗?那就是小岱趁着上墓地里干活的时候写的。发现被你擦掉之后,主任又冒雨去写了一遍。你不记得那天主任穿着雨衣回来的时候脚上有很多泥土吗?”

“噢,原来是这样。”张达先松了一口气。张达只怕鬼,人他就不怕了。

“他们想通过这个试探你的反应,发现那段时间你果然是非常惊慌失措,这就更增加了他们查案的信心。”

“废话,别说我,要是轮到谁,谁会不害怕,你们这帮白痴,我怎么会是凶手呢。”张达咆哮着。

老王头接着说:“他们后来又搞来那个叫兰兰的姑娘试探你。其实那天你们来公墓的时候,主任他们一干人等就潜伏在松树林那边呢。事先他们都布置了一整天。当然,鬼上身也是假的。案子没有什么好的突破口,是陈队长提出可以用你怕鬼神的弱点来引蛇出洞。”

“那,那个兰兰是哪儿来的呢?”到这个时候张达也忘不了提女人。兰兰对他来说一直就是一种真实的**。

“噢,听说是主任的表妹,她来鸡西只呆一段时间,是做服装生意的。主任请她来客串女主角引你上勾。没想到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但只是到了最后的关头你也没承认人是你杀的。让他们都大失所望。”

张达快发疯了:“我说了多少次,人真不是我杀的。”

他边听老王头儿的讲述边回忆前段发生的事情。一件件事情终于都有了答案。别如在舞厅里的时候有人抓过他的手,在松树林的时候感觉有其它的响动。原来那些不是什么鬼,的确是有人在跟着他。

“那今天呢,是不是又是你报的信儿,主任他们才又让你盯着我,说。”见老王头认帐态度不错,张达的口气有所缓和。

“嗯,自从那天兰兰的计划失败之后,他们对你的怀疑消失了七八成。兰兰也办完事回佳木斯去了。所以今天发现你有奇怪的举动,他们也没有来,只是让我及时汇报情况。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还是那句话,那些官人我得罪不起呀。”

张达点了点头。老王头说的不假,那些人他还真是哪个都得罪不起。“以后有什么情况先和我说,知道吗?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客气了。”

老王头千恩万谢,收拾地上的碎玻璃去了。

一道黑影在窗外闪过,天真的暗下来了。

(一百二十一)上午和岱哥分手以后,我像游魂一样在街上游荡。脑里回忆着晶晶可能会去的地方。可惜,我们不像人家情侣那样有固定的老地方,像什么小河边呀,电影院呀,什么街的第几根电线杆呀等等。像《我的野蛮女友》里无论恋人怎么失散只要老老实实地守着那棵大树就能再见面。可我们就惨了,以前见面的地方狗肉馆、羊汤馆、冷面馆、火锅城、饺子城、串店,除此之外就是她的宿舍了,连个能去等她出现的地方都没有。

走了不长时间,发现竟然到家了。原来我在不经意间无意识的情况下只知道回家。

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我挂在房间里的那两样东西。一张《边城》报的剪辑,一张小静的相片。我要仔细地想一下,仔细地串一下周围发生的一切。

不巧,那两样东西都不在了。像消失在空气中一样。老爸老妈都还没回来,他们应该不会动我的东西。我半倚在自己的那张单人**,闭上眼睛回忆。早上出门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还下意识地看过那里一眼,那那两样东西应该好端端地帖在墙上,现在为什么会不见了呢?

我不去寻找了,我知道那是一种徒劳。它们来的时候就神神秘秘,去的时候也一样。我现在相信,它们的出现是带着某种使命而来的,决不是那么简单。

我开始回忆,从腊八的那个晚上起。神秘的出租车司机,关老师拎着灯需找雪地里的女人脚印,站在公墓路口的诡异女人张淑清,从饭店里打工到消失掉的小静,松树林中离奇死亡的徐会计,偷公墓墓碑的张达,同流合污的老王头儿,高深莫测的孙先生,还有晶晶的失踪,撞车身亡的郑占田和谢某,这一切的一切如果说不是都冲着我来的,起码是冲着公墓来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正在笼罩着公墓上的所有人。一定是有一根主线贯穿着所有的事件,也许找到了问题的所在,我就可以解开很多的迷团,甚至可以找回我心爱的晶晶。

晶晶的笑容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了,一闭上眼和她交往的每一个瞬间就像过电影一样地来回放映,让我无法安下心来想其它的事情。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头脑清醒了许多。又有一个黑影在门口闪过。我猛地推开门,屋里还是没有任何人。

这事不是第一次在我家里发生了。我知道,又有什么光临过我这里。为什么呢?这里面一定藏着一种什么样的玄机,而且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玄机和我有关。

可是,一切的证据都不算作证据,几乎都是支离破碎的。我甚至到现在都不敢确定徐会计是不是我杀死的。还有为什么我喝过酒之后就总是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难道我有酒后夜游症?我一次次地试图从这些支离破碎的事件中寻到什么样的蛛丝马迹。可是所有的猜测又是那样地难以成立。发呆一直到下午才想到几点可以去关注的地方。我用笔把自己想到的思路记在了床头柜里的一个日记本里。上面这样写道:

“1、找时间去张淑清那里了解郑占田的情况。

2、有关灵异类的事情,可以找孙先生讨教。

3、进一步了解晶晶房里住过的熊熊和谢小姐的情况。”

第三点是我补充上去的。写完最后几笔,我突然有了个灵感,不过自己的这个大胆设想也会让自己毛骨悚然:

那个姓谢的小姐不会就是小静吧。如果真的是小静的话,那我前面的推论依然成立。那岱哥见到的小静就不是什么鬼上身,而是真真正正的鬼。

只是这种想法太可怕了,回想起和小静交往的时时刻刻,一种恐怖又袭上心头。

(一百二十二)两点钟,自己下了点方便面草草吃完。呼了岱哥一次,给他留言:“查一下谢女的名字,能搞到照片最好。”然后伸个懒腰,到楼下找人打台球去了。

今天手气不错。先来了一个技校的学生,杆法很猛,我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打法,以柔克钢,不多时已赢了他十多局,他交完钱悻悻而归;第二个是十九中的学生,以前和我打过颇有忌惮,心理素质往往决定一切,不多时又连斩他八局。我兴奋异常,越打越顺,几乎忘了那些烦心事。

腰里的呼机“嗞嗞”地震动。我拿起一看,腾飞桥附近的号码,一定是岱哥打来的。周围的一些穷中学生们向我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要知道那时我这个年龄的孩子除了富家子弟很少有戴得起呼机的。我到台球厅简陋的吧台边去复机。

“喂,岱哥吗?什么情况?”

“桃子,我找过我的哥们儿了,他还真的对宿舍楼的情况门儿清。”

“那去年出车祸的女孩叫什么名字问到了吗?”我开始有些紧张了。

“问到了,叫谢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