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1995

第24章:《公墓1995》(24)

“啊!”如果老者说的属实。那我又怎么会是鬼呢?所有人还是能看到我呀。难道,难道我不是鬼?

“有没有那种鬼,就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的那种?”我抛出了一个重磅问题。

“嗯,真正的鬼里是没有的。那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我十分好奇。

“呵,小兄弟,有空我们再交流吧。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老人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疾步向墓区外走去。

“老先生,说完再走呀。除非是什么?”

“下次吧,咱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老人边说边走,转眼间下了墓区。

我目送着他远走,怅然若失。脑中还回味着他说的那些话。

做完了工作,我向后面望去。那个张淑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整个墓群空无一人。凉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收了工具快步走出墓区。

岱哥和主任还在门口聊天,我有些纳闷他俩聊什么聊了这么长的时间。随便打了个招呼我就想把工具放回屋里。“今天下午来上坟的人真少呀,就两个人。呵呵。”

“两个人?我和主任一直在大门这里,明明就只看一个人呀?”岱哥对我的这句话有些不解。

“一个人?”我心里一惊,难道张淑清到底还是个鬼,只有我和那个老者能够看到?

我急切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只看到一个老人?”

“老人?哪有老人,明明只有一个妇女。”他们两人一起说。

(六十八)大白天活见鬼了。我感受到一阵透骨的冰凉。不过再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不也一样是鬼吗?可惜老人没告诉我,我这种能让所有人都看到的鬼是什么鬼。

“哪里来的两个人。”主任和岱哥现在对这种怪事都十分**,一起在旁边问我。

我顽皮地眨了眨眼:“呵呵,我也是人啊?加上我,今天下午墓地里不就两个人吗?”

岱哥被我气乐了“这个桃子,看不出老实巴交还会玩这种把戏。”

我开门准备进屋,迎面险些撞上了正疾步向外走的关老师。我们这一对脸,相互没有防备都吓了一跳。关老师脸色惨白,表情十分异样。

“您这么急要干嘛去呀。”我让开关老师,看着他匆匆的脚步,好似有什么特别可怕的事刚刚发生。

他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一路小跑直奔孙所长的“尼桑”。孙所长也跟了出来。两人急急上车飞驰而去。

这是怎么了。还真从没见过关老师这副表情过。

张达从房间里出来了。只有他知道刚才屋里发生过什么,我、主任、岱哥一起围了上来。张达表情也一样的紧张。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刚才关老师接了一个电话,他儿子在家中猝死了。”

关老师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从小受父亲的熏陶学习成绩一直不错。高考时以优秀的成绩考入了哈尔滨工业大学。后来又连读了硕士和博士,才三十岁就在哈工大成立的高科技公司担任总工程师职务。年轻有为的儿子一直是关老师最大的骄傲。刚才儿媳来电话说,儿子猝死在家中,“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怎能让关老师不痛彻心扉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晚刚刚亲眼见证了徐会计的死,今天又是自己的儿子。在孙所长的车里,关老师感觉到天眩地转。

关老师缓过一口气和所长说:“孙所长,感谢你对老师这么长时间来的关心。你就把我送到长途客运站,我赶快坐车去哈尔滨。”

所长摇摇头:“老师,您这种状态我很担心,我决定开车送您一趟。陪您去看您儿子。单位那边我一会儿请个假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

鸡西到哈尔滨开车最快也得五六个小时,坐火车要十个小时,按道理孙所长没必要送他那么远的。关老师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是我的老师嘛。”孙所长车子加速,直接开在了鸡西到哈尔滨的国道上。

(六十九)公墓传来了长长的警笛声音。每个人心里都是一惊。

这回来的不是上午的那辆“依维客”,而是刑警队陈队长的“帕萨特”。

这几天公墓真是闹腾的不轻,我们几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无可奈何。

陈队长和另三名警察从车上下来。主任迎了上去。“陈队长,欢迎欢迎,案子有眉目了吗?”

陈队长的脸上有了笑容,好像已经胸有成竹。“嗯,差不太多了。再来调查调查。”一面和几名刑警进屋,一面和主任低声说:“我们想和张达再聊聊。”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调查张达正合了他的心意。主任露出了一丝别人不易查觉的笑。

“大家都出来,咱们把办公室给陈队长他们让出来。”主任招呼大家去外面站一会儿。“张达,你去配合陈队长他们做一下调查。”

张达的汗快下来了,硬着头皮进了屋子。四名警察围坐了个半圈形状,中间的位置让给了张达。

“别紧张,张达。我们只是找你再来了解一下情况。”陈队长的态度还算和气。

张达丝毫没感觉到轻松,相反感受到更大的压力。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来过公墓?”

张达不敢随便讲话了。他在考虑是不是陈队长他们掌握到了什么证据。“嗯……是……来过。”

“你来这里做什么?”陈队长的声音逐渐变地严厉。

张达的冷汗已经渗满额头了。“我,我有东西忘在单位了,回来取。”

“回来取?那你去松树林那边做什么?”

“我听见那边有动静,就过去看看,结果什么都没看到。我就回去了。”

陈队长笑了笑:“张达,你可是有案底的。还想再进去坐坐吗?”

张达全身都快湿透了。“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好,那你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吧。”陈队长盯着他,那种目光好似猎人盯着猎物。

张达一看如果再不说出来的结果就是给自己造成更大的麻烦。“陈队长,我交待。我昨天去小树林是和徐会计约好的……”他把自己和徐会计的丑事合盘推出。陈队长和其他几个人对望了一眼不住地点头。最后,陈队长把一份抄好的笔录交送到张达面前:“这是刚才你交待的情况。你看看对不对,没问题的话在上面签个字。”

张达签了字,一脸沮丧。

陈队长拍了拍他的肩。“嗯,今天表现还不错。我们终于明白了前面发现的一些疑点。我们检查到了你留在现场的指纹和脚印,但却没有想清楚你的动机。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

张达一脸的迷茫:“陈队长,您的意思是?谁是杀害徐会计的凶手?”

陈队长:“杀害徐会计的凶手,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呀!”

张达一惊:“为什么?”

陈队长:“我们通过尸检发现,导致她猝死原因是受到过度惊吓而导致。而你留下的印记明显是在她死亡之后。我们通过大量的调查终于发现,最近这段时间徐会计经常有幻觉出现,她已经出现了精神分裂的一些症状。昨晚她一个人在松树林那里,阴黑的天色和周围的环境都非常容易诱发她出现幻觉。也就是说她最有可能是被自己吓死的。”

张达目瞪口呆,不过终于松了口气,自己可算逃脱了这其中的干系。

“我们先走了,不过以后在个人作风问题上以后还是要检点一些。”说完,陈队长带着队员们起身告辞。

没想到徐会计的死因最后就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论――自然死亡。这显然对她来说不是很公平,但从科学的角度解释,这也是唯一能说得过去的一种答案。

(七十)真是糟糕透顶的两天。在这两天里,我知道自己变成了鬼,被一个小姐骗走了二百元钱,还死了两个人:徐会计和关老师的儿子。这简直比我活了这十九年加在一起遇见的所有事情都糟糕。下班回家我就一头倒在**,想用睡眠来忘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