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妃

第九十一章:无计可施ˇ 

他说话,总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

见我有些恼火,他才道:“我自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上次你吃的毒药,怎么样,痛不?对我挺恨的吧,如果不吃那痛死你的药,你还不知道自已是个毒人呢?那么倔,那么傲。”

我蓦然懂了,那不是毒药,是某些解药。

五公子定然在我的身上做了手脚,那陌生的地方,神秘得让张绿奴连灵魂都失去了。

那些痛疼,我用恨撑着过来的。

对他,现在还叹息。

梁天野啊,你丫的,我好想掐死你。

总是做什么事也不说,不管如何,出发点,都是为我好,他却总不说,让我恨他,越积越深。

现在明白一些,真是叫人情何以堪啊。

太过份了,实在是太过份了,转了多少的弯,受了多少的苦啊。

“你很奇怪,告诉朕,山谷里发生了什么事?”他眼半眯起来,很认真地问着,想来,他查不到,才会来问我的。

我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啊。

“现在的张绿绮,不是以前的张绿绮,你相信吗?我的一缕灵魂,是来自于未来,一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我们的世界,与你们的完全不同,我们是人人平等,谁都有言论的自由,谁都有选择与被选择的自由。尤其是你这样的,是被禁止的。”

“我怎么了?”他冷哼。

“后宫三千佳丽,严重违法婚姻法。”手指狠狠地点着他的胸膛。

他甩开我的手,一瞪我,不悦地说:“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岂有这样的事。”

“是真的。”我指着我自已:“你爱我的不同,不就是我与你的妃子,都不一样的吗?”他选择不相信,他是怕什么?

那个神秘的山谷,他是不是着手开始处理了。

暗处无声,他总是悄悄地做着让人无法预料的事。

“我们有女儿恩恩了。”走近他轻声地说,难道他还不明白,我心已经定下来了。在回京城就什么也想通了,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伤害我,并不是欺负我,而是想要挽救我,叫我怎么还提得起玩弄他的心。

他长叹一气:“罢了,我们不谈这些事,以后别惹朕心烦。”

“不会的。”我们能有多少时间在一起。

哪怕是一辈子,我也觉得日子挺短的。

一转眼,我就从一个一无所知的少女,到了一个妈妈。

走过了挺多风雨的,日子不是用来相互折磨,而是要相互去珍惜,记住生命中最珍贵的事。

从正清宫里回来,我心里担忧极了。

虽然他总是轻描淡写的,但是我知道,这些事比想像中的,还要难。

怎么办呢?住了一些时间,看到入宫的人越来越多。

还有一次,他在上朝的时候咳血,小公公递上巾子,他捂过之后,也忘了让吴公公好好地处理,才让我知道的。

而且他见的人越来越少,偶尔会来看看我,抱抱恩恩,都是在急匆匆,每一次见他,都消瘦上几分。

他刻意避谈毒之事,我也不想多问了。

暗里焦急着啊,心烦意乱地总是睡眠不安。

他召我和恩恩过去,可是,玩了一会儿,他就自已先睡着了。

恩恩一歪头就睡在他的软塌上,我倒茶进来,也看到他伏睡在上面。

不忍心吵醒他,轻轻给他们盖上薄被,他俊杰的脸庞,越来越是清瘦,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宫里淡淡的药味,迷蒙着。

轻合上门,看到正清宫里的公公,都在忙碌。

我脱了鞋子,轻走在那鹅卵石上面。

那种刺到心里的感觉,真痛啊。想轻松一点,无法轻松。

抬头看花树上面,看宫楼之间,想看出那言笑彦采的俊脸。

伸张着双臂,感受那种风从双肩过的轻松,万不能在他的面前,太忧郁了。

一双手臂缠上我的腰,将我抱在怀里。

我往后一靠,轻声地说:“不睡了?”

“睡不着,有人总在眼前晃。”他软软地低语,像个缠人的孩子一样,紧紧将我抱着。

一步,一追一随。

“那人真该死。”我轻笑地说。

他笑笑,脸伏在我的肩上轻语:“这样走走,挺舒服的。”“是啊。”

就走走吧,慢慢地走。

走鹅卵石的小路,对身体有好处,不仅可以刺激穴道让血液循环,还可以让人轻松一下。

几个御林军匆匆从后门而入,都是风尘扑扑。

他手一松,放开我的腰。

“绿绮,进去看看恩恩醒了没有。”他轻淡地打发我走。

我也不违他的意,下了鹅卵石赤脚就往回走。

穿好了鞋子,往宫楼而去。

轻盈的脚步声,慢慢地远走,然后我又脱了鞋子, 慢慢地潜了回来。

正听到其中一个人说:“皇上,我们无论如何审问,张贤瑞还是不说。”“倒是硬性子。”梁天野冷哼。

“皇上,张贤瑞软硬不吃,只怕是无法问出什么?”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他傲然地说着:“无论用什么法子,都得问出来。”我想,他们之间的问出来,就是有关于那解药吧。

“皇上,如今之计,只有让绿妃娘娘一试了,张贤瑞似乎说过,要见绿妃娘娘。”那男人,希翼地看着他:“还请皇上让为臣一试。”

梁天野沉思着,过了一会,他才说:“再审。”

“皇上。”那些人急得满头冒汗。

“让一死囚假扮张绿绮,押到大牢里去,朕要看到的是结果,什么办法,尔等去想。”他冷冷地说着。

众人齐声说:“是,皇上。”

听到这里,我悄悄地折回身子往宫楼里走。

也有些叹息,他终究是有计谋的,但是方法,真是让人不敢苟同。

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帮他,不如,不去听这些冷狠的事。

他也叫我离开了,只是自已多事,想听一些压在心里的事。

转转沉睡的脸,放松而有可爱。

人什么时候,才能回复到没有任何心机与纯真,像孩子一般,是不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恩恩的脸上沁出凉,我拿起一边的绣扇,轻轻地扇着风。

他站在门口很久,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的放松了。

“恩恩什么时候,才会叫父皇?”他轻声地问着我。

我笑笑:“很快的了,有些孩子满一岁的时候,就会叫了,有些二岁多才会叫,再甚者,五岁也不说话。”

他挑挑眉:“恩恩不会是哑巴吧,现在没见要说话的样子。”

卟地一笑:“才不是呢。”

就有办法,让人轻松起来。

歪头看着他:“后悔吗?”

“什么?”他拧着眉宇。

什么他不知道吗?我才不会重复。

如刀的眸子瞪着我,好一会儿才冷声说:“别再让朕听到这么一句话。”

点点头,笑着,眼里的泪,差点就挤出来了。

“给朕笑一个吧,你的笑脸,算是比较宜人的。”

我轻轻地笑,努力地笑,倾国倾城地给他笑,笑得眼里,泪花如海,迷糊了他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凤凰便新了,呵呵。 1

《宫妃》凤凰木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