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张好人卡

第69章

第69章

为什么陆翡之总是想到这方面去,是不是推己及人?

谢眠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太生硬了,连忙放缓语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温柔一点:“我能不能问问,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

陆翡之转了个圈,脸朝门外,背对谢眠:“我不告诉你。”

谢眠跨出门槛,跟着绕过去,眯起眼睛:“快点告诉我。”

“我不。你会打我。”

“我保证不会。”

陆翡之“哼”了一声,心想:之前还说喜欢我呢,结果转眼就踩我。骗子的话不能信。

见陆翡之没那么好骗,谢眠干脆也撩开衣摆,在陆翡之身旁坐下。

明明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屋里有床榻桌椅,屋外有回廊石凳。这两个却非要挤巴巴地并肩坐在门槛上。

南洲没有太冷的天气,虽然已经到了深秋,夜晚却只觉清爽,并不寒冷。风吹在面颊上,感觉刚刚的热度都渐渐消散了。谢眠的心情也从沸腾混乱,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谢眠斟酌了一下言辞,决定从朋友谈心入手:“翡之,世间不同修士,对情爱态度不一。有的终身追求大道;也有的流连花丛;有寻一挚爱,从一而终者;也有人并不在意对方是谁,只想找人陪伴。你怎么看?”

陆翡之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脸去,盯着对面,低声应道:“要么就没有,要么就从一而终。”

谢眠慢慢握紧了手,急促地笑了笑:“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只想飞升,觉得谈感情很麻烦。还警告我不许找道侣。”

陆翡之也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但是:“我说的是,别人很麻烦。”

你又不麻烦。

而且和谢眠在一起,也不用担心谢眠要“消磨”他的时间。他们没吵架之前,本来就天天待在一起,时间都像是同时属于两个人的。

谢眠觉得今晚陆翡之的话格外不好接,可能也跟他自己心里有鬼有关系。他决定不绕圈子了,尽量说的像是在八卦:“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商家的小儿子,因为在感情上被人戏弄,对方反悔,而道心崩裂,躺进了回灵阵。”

陆翡之在后山待了一天,也没人特意跑过去跟他说八卦,还没听到这个传闻。他闻言一怔:“不是说他对竹马告白,竹马拒绝了,所以才受不了,闹自杀吗?”

谢眠一怔,不过没往别的地方想,只以为陆翡之听岔了:“不是,是他竹马告白,他答应了,对方又反悔。”

他看向陆翡之,轻声问:“如果有人戏弄你,你也会这么生气吗?”

陆翡之顿住了。

他想到了自己是从哪儿听到的那个八卦,突然就明白了,宋微声口中说的“回礼”是什么意思;明白了为什么今天谢眠找不到他,会这么焦虑;为什么谢眠会试探着问起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他也知道,谢眠到底在试探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好像又有很多晦涩又见不得人的念头在阻止他。

反正,这谣言又不是他放出去的;反正,是阿眠先告白的……

这件事毕竟是阿眠理亏,他只要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发现,顺口说一句“当然生气啊”之类的话,甚至都不用再做什么别的,以谢眠对他的在意,很可能就不敢再反口了。

阿眠好像总自认为,是个很严厉,很有原则的兄长,从不惯着他。但其实很多事,只要他耍耍赖,揪着不放,阿眠十有□□最后还是顺着他的。

这件事,也可以这么做吗?

谢眠试探着问完,看陆翡之不说话了,连忙想补救:“其实我就是……”

“假的。”

陆翡之打断了他,神色藏在夜色中,看不太清楚,声音也平静:“你别往外说,但商家有人自杀那事是假的。”

谢眠愣住了:“假的?”

夜风温柔,月光正好。

陆翡之突然抬手,揪住了谢眠的脸,往两边扯了扯,口吻轻松随意:“我已经气够了。你之**弄我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相信,你做这件事,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真的就为了戏弄我。

如果这件事真的让你这么为难,我也惯着你一次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肥吱其实一点也不精明。他在阿眠身边,一直都是蠢蠢的。

这算是个互宠文吧。系统只是个引子,让他们把厚厚的“好兄弟保护壳”打开一个缝。怎么说呢,就算没有系统的骚操作,他俩之间也完全不能称之为纯粹的“好兄弟”吧……朝凤城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但要把一切外在的误会和强迫都忘掉,才能开始好好地谈感情鸭!

第41章

谁也不说换个地方, 谢眠和陆翡之就坐在门槛上,不约而同避开了这些天争执不休的话题, 只说些零零碎碎的闲话。

陆翡之说他今天遇到一只非常蠢的猫, 居然敢扑他,被他用弓在头上敲了个大包;谢眠说他最后选了哪个地方,不太大, 但总有魔族侵扰,若是乘鸾舟,距朝凤城有半日的行程。

一直到夜深,不知道是谁说了最后一句,突然就无话了。

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陆翡之率先站起身:“该休息了。”

谢眠坐在门槛上,抬头看着夜色中俊美高大的青年, 突然就感觉到, 有种说不上来的陌生感。这个念头让他有些心慌。他站起身,一边下意识伸出手,一边问道:“今天你住……”

陆翡之语气轻松:“那我回房间了。阿眠也早点睡吧。”

谢眠手一顿,在半空停了一会儿, 又慢慢收了回去,笑道:“嗯, 好。”

陆翡之在谢眠的注视中, 回了对面自己的屋子。

他关上门,刚刚的若无其事、轻松随意,就全从脸上消失了。他坐在床边, 肩膀塌下来,神色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