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福兮

第60章 对花枪2

叶容宽看到我们,点点头,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然后,微蹙眉轻问:“你作东的人,怎么现在才到?”

我眨眨眼,好像不记得和他们有约吧。关键我什么时候答应请客的。叶容宽继续低声责备:“不是说好这个周末请他们吃海鲜的吗?”我低头暗想:“有这回事?这完全违背我的人生观。”见我不说话,叶容宽又问:“你跑到哪里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搞得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当你没办法反抗时,就乖乖接受。这么一来,我的心态就恢复正常了,反而开始大无畏地和叶容宽商量点菜,量他也没胆量杀我。

明艳照人的乔以婉笑着开我玩笑:“江米,你终于开窍了。”她一语双关,我岂能不察觉。我嘿嘿一笑:“我一直都是七巧玲珑心。” 乔以婉碍于局势,只是微眯着眼睛和我神战。这女人不好对付,不定背后如何想办法整我。我不管,她都出卖我行踪好几回了,不然叶容宽如何能准确掌握我的风向。什么世道!

不久,一桌丰盛的海鲜餐让大家胃口大开。各人七嘴八舌,畅所欲言。最热闹地要数荣享和花蝴蝶。两个人的公司早前也有业务来往,加之我在背后没少丑化花蝴蝶,以至于荣享已经把花蝴蝶归为厉狐狸之流,十分反感。

花蝴蝶醉而思□,历来不会放过一花一草,照例放电,欲擒故纵地搭讪:“我好像哪里见过荣小姐?”

荣享满脸天真:“我也见过叶总,您来我们三元公司好多次了。我们公司很多您的粉丝呢。”

花蝴蝶很是自得。只听荣享继续说:“您一来,大家就开始传唱,噢,就是那首脍炙人口的民歌。说什么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不采白不采,采了也白采。” 花蝴蝶果然有些难堪。

我立即加入战斗,落井下石:“荣享,你太没礼貌了。你说叶总是野花还是采花贼啊。怎么能唱这种不入流的靡靡之音。太配不上叶总高贵气质,显赫身家了,起码也得唱,《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或是《你把我的女人带走你也不会快乐很久》才够深沉嘛。”我刻意忽略发了青的蝴蝶。

荣享一脸无辜:“江米,你果然高明。我其实也觉得那首歌不合适。我其实一直建议他们唱《ne nig nd in Beijing》来着。”

我耻笑:“你太有文化了。那是《ne nig in Beijing》,不适合,绝对不适合。”说完看着濒临失态花蝴蝶,计上心来:“啊,叶容轩,你说你是 ne nig nd 还是 ne mn nd?再长,就太对不起你的职业道德了。”反正历史上我已经把他奉为月经男了,他也受之无愧。

场面被我和荣享搅成一团浆糊。最体面的要数叶容宽,他面色微红,依旧气定神闲说:“江米,有你这样当众**自己家小叔的吗?”

一言即出,众人鸦雀无声。但不包括神童荣享,她一副小学生的卖乖样:“啊,姐夫,对不起,我是被江米蛊惑地。”

我差点晕厥,我低声向荣享叫嚣:“好你个荣享,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吗?”

荣享惭愧:“没办法,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个道理,我懂。”

“放屁,你吃里爬外,今天这顿吃的可是我的血汗,好不好。”我一发飙,口吐脏话。

叶容宽已然听到,理了理我的左蓝头,还好心肠地把单子递给我:“那麻烦你结个帐。”

望着四位数的帐单,我眼冒金星,低吼:“叶容宽,你混蛋!”说完,我愤然抓起单子走出门外。叶容宽太反常了,按理,不是应该对我和花蝴蝶斗法抱以观望态度嘛。今晚他竟然力挺花蝴蝶,让我很失落。

我一路暴走,伤痛欲绝,这不是小数字,抵我一个月的工资,早知道我请他们麻辣烫自助餐了,太倒霉了。我实在太激动,走错了方向,不久发现走到二楼的死胡同。转身折回,就看到叶容宽在不远处安静伫立等着我。

我没打算理他,他却是一派悠闲之色:“至于这样嘛。”我冷哼,继续朝楼梯走去。

“你这是要去哪里?” 他闲闲调侃。

神经病!我匆匆朝楼下走,没几步就被他拉住:“走吧,回去吧。”说着揽着我朝包间走,“我都付过了。”

我有一丝小开心,不过马上很严肃地挣脱他的怀抱:“你胆敢假公济私,公款吃喝。”

“你还挺正义的。”

“我不想你公私不分,到时名誉扫地,锒铛入狱。”我嗤之以鼻。

“你原来这么替我着想。”说着又伸手揽我,“你不如多关心关心我本人。”他说得很低,夹带丝丝酒香,呢喃般却似有魔力,令我无法抗拒。而我的唇间落下他润泽的亲吻,甘澈如泉,我们就这么在大厅广众之下忘乎所以地相拥在一起。

许久,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我:“江米,你看,我们还是那么合拍。”

而我顿时窘迫地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果然是烈女。干柴烈火啊。还好,望海阁不是狗仔队出没之处,否则我们这一场大剧,一定能登上娱乐头条,不对,也可能是时事新闻。

我稳稳神,开始数落:“叶容宽,我和花蝴蝶互掐,你来凑什么热闹。你不知道避嫌,保持中立?”

“避谁的嫌?江米,你的意思我们还是一国的?” 叶容宽最拿手的就是和我咬文嚼字。想当初他一个理科生,搞得跟之乎者也的老夫子一样,整天陶醉于和我这个文学爱好者推敲用词得当问题,我苦不堪言。所以才会有我今天“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能不说”的十二字箴言。

“幼稚!”我一顿足终于掩面而去。当然没忘记忽略背后似有似无的闷笑。

走到包间门口,更热闹。荣享在和人理论。不错,是厉秉年。和他一起的还有人间尤物Tere,围着三个看热闹的闲杂人等楼小强,乔以婉和花蝴蝶。

厉秉年和Tere站在一起,果然蓬荜生辉,光彩夺目,神仙情侣也不过如此吧。

厉秉年一脸寒冬腊月,正在和荣享艰难对抗。

脸色通红的荣享口齿却很清晰:“厉秉年,你年纪不大,怎么和老太婆一样碎碎念。烦不烦啊。我不就是尝了尝女儿红罢了,犯什么法了?我都二十一了,合法吃喝嫖赌,你有本事让律师告我啊?”

我一听,荣享在我离席阶段贪了杯,作为盟主,我觉得我有必要缓解气氛,我打着哈哈走进他们,扶着荣享招呼对方:“厉总,Tere,好巧啊。望海阁真是地杰人灵啊。”

Tere见到我,眼睛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很快亲切地和我点头示意。而厉秉年很不给面子,他冷冽地说:“江米,是你让她喝的酒?你不知道她酒精过敏吗?你不知道她要开车吗?竟然胡闹成这样。”被他质问,我哑口无言。

厉秉年说完,也不理任何人,抓过荣享扬长而去。而一旁的Tere只有略显尴尬地点头告辞。

望着荣享被押解法场,我慈悲为怀,暗自念了段大悲咒,提前超度了她的亡魂。转身,很激动地和乔以婉八卦:“啊,看到没,那个Tere就是我和你说的人间尤物,怎么样,震撼吧。那样才是倾城之色,自叹不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