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福兮

第48章 大保国3

果然叶容轩,正斜靠在墙边,不知死活地看着我。

厌恶陡然而起,我目无表情地越过他。叶容轩却一步上前拦住我说:“大嫂,你还在生我气?我想真心实意地向你赔罪。给我个面子吧?”

我继续闪过他,朝前走。叶容轩有些赖皮地跟上,说:“我是一番好意。你不要辜负我热忱的心。”

“嗯。我知道你是热心肠。你把太平洋给我捂热先。我就原谅你。”我冷酷地打断他。

叶容轩两眼泛光说:“行,你说什么都可以。我就当你原谅我了。不如我再给你介绍几单好生意?”

我实在觉得没必要和花蝴蝶纠缠,说:“叶容轩,你一个中华民族的败类,社会主义的寄生虫,粪坑里的屎壳郎,人类的排泄物。我告诉你我早就把你当屁给放了,你怎么还这么臭!” 叶容轩一听,面色有些发青。

“骂得好!”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我和叶容轩抬头望去,竟然是和蔼可亲的叶仲修开着包房门站在那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鱼贯而出的还有叶氏家族全体成员,赵允芝,叶容宽,蓝胜雅,一个都不少。太上皇出巡,果然不是一般的阵仗。

叶仲修居然面带赏识地打量我,说:“江米,你骂得好。”随即朝叶容轩扫了扫。大家都选择了闭嘴。

叶仲修笑容可掬地对着我说:“是该时常给他敲敲,否则越发轻飘。” 叶仲修不喜欢叶容轩的行事作风是有正史记载的。在他看来,由于他本人常年忙于工作,叶容轩就是被赵允芝宠坏了的。尽管我和叶容轩一直在长辈面前扮演合家欢,全家福,也不能阻碍叶仲修明察秋毫,不然结婚时他也不可能说那番话鼓励我。至于野史,我个人认为叶容宽一定是叶仲修和他初恋情人生的,迫于世俗的压力两人不得不分开。要不然叶容宽怎么会和赵允芝没啥相似的地方。而叶容轩却是纨绔子弟的杰出代表。我一度痴迷于野史中的豪门恩怨,多次用《雷雨》,《穆斯林的葬礼》等经典桥段旁敲侧击叶容宽,也试图从无数本相册里寻出端倪,甚至不惜假装和吴妈干家务,套近乎。可惜,他们都藏的太深,我的段数不够。在我苦于找不到八卦素材时,被叶容宽察觉,他反而很体贴地说:“江米,我家后院阁楼里好像还有不少东西,你不如去那里看看?”我说干就干,当我满头大汗把阁楼归置整理一番后。吴妈却惊讶地轻呼:“小江,你这是干什么呢。这阁楼自打首长出生后就没人打扫过。”我一听,才大悟,难怪里面的东西都充满文言文的气息,生涩难懂!

叶仲修明显很习惯大家低头认罪的模样,继续说:“江米,好久不见了。你是忘了我这个糟老头了?”我诚惶诚恐地说:“首长好,首长辛苦了。”我的一番肺腑之言,惹得叶仲修哈哈大笑。

“江米,是我错过些什么了?” 身后山寨版普通话轻易地打破我苦心经营的和平盛事。厉秉年很快挑起了深宅贵妇的兴趣。赵允芝竟然没能维持高雅气质,有些难抑激动地说:“江米,他就是你上次说的男朋友? ”

“是程嘉豫吧?” 蓝胜雅面含羡色说道。

“谁是程嘉豫?” 厉秉年立刻注视我问道:“江米,你可要把话说清楚。”

我出现选择性失语失聪。厉秉年自问自答:“唔,待会儿再和你算账。”

我更呆了,厉狐狸你这是唱的哪出?

厉秉年显然是恶搞界行家里手。他一反常态,和和气气地抬头自我介绍:“我是厉秉年,你们叫我Lee。”

众人都在倒吸凉气,唯恐氧气不足。

厉秉年伸手轻轻整理了我的衣领,脉脉深情地说:“江米,你就不打算和我介绍他们了?”

我终于回了魂,有些不在状态:“这是叶容轩,他是我大学的校友。其他人是他的家属。”

一语既出,我能感到此时气象云图的变化。市民朋友,我们可以看到北方有一股较强的冷空气,距离不到一米,马上就要影响到我市的气温。冷空气夹杂着一股强落雪天气,请市民朋友做好御寒保暖工作。而这股冷空气,我们将以晋阳市长命名,叫做容宽号。

站在叶仲修背后的叶容宽面沉似水。多亏我有多年的正面打击敌人的作战经验,经历无数次血雨腥风,书剑恩仇,我用脚趾头也能感到叶容宽不太高兴。没办法,我和他是不相干的人!他都每次让我看见新欢在抱,我就不能假凤虚凰!

厉秉年面面俱到地和众人寒暄,最后他轻揽着我和叶氏一家一一道别。一路上,我别扭地被他搂着,恶毒地盯着他。厉秉年也恢复冰冷模样,话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独断:“你可以试着反抗……”

来到马场门口,我忙着道别。厉秉年又开始阴阳怪气地说:“你是不是该向我汇报什么?”我又无力地随他上了车。

在车上我和他说了一下三元的情况,厉秉年沉思了片刻说:“既然要看,你就带他们看一个工厂好了,无非是想压低价格。当然,你也没必要一味迎合他们,假若价格太低了,这趟生意不做也罢。我不想因此毁了亨洁的牌子。”

我点头称是。不久就到了市中心,厉秉年把我放下。下了车,我才记起自己借的自行车还拉在马场。此时夜色已暗,只能明天再去一趟。我慢慢挪回小区,忙了一天确实很累。

到了单元口,远远看到一辆黑车停在那里,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拿出一辆自行车。我差点昏倒,这不是叶容宽是谁。还有那不就是我的自行车吗!我急步向前,从他手里接过自行车,说:“啊,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车?”我开心地拿出钥匙锁好自行车,很自然地看了看车里:“其他人呢?”

“他们不是叶容轩的家属吗?” 叶容宽却在一边酸酸地说。

“谢谢你。”我假装不去理会叶容宽的怨气。

“不用谢,你付汽油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