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屠异世

第十三章 精灵酒会(下)

正当释空在心中暗暗猜测之时,那个黑影却是潜伏在了一个草丛里,距离这马车,也仅剩下了区区十几米的距离。

过没多久,一个球状的物事从那方向往马车射来,看它的速度,却也不似想要伤人。即便如此,释空还是小心地用法力包裹住这小球,拿到手中一看,却是一个揉成了一团的布帛。

布帛上隐隐可见几行小字释空不禁有些郁闷,回头看见爱丽丝一脸的笑意,不由得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茶碗,往那草丛方向掷去。只听得一声痛呼毫无防备地响起,而后是一道黑影瞬息遁去。

营地里一阵喧哗,立时有皇家卫队队长到这马车前问安,得到爱丽丝回复后方才离去。留下如临大敌却等来一个信使的释空极其无奈地打开那块布帛,观看良久,却不发一言。

爱丽丝亦收起了玩笑之色,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这上面说了什么?”

释空抬起头,一脸怪异,将手中布帛递给爱丽丝,淡淡道,“你自己看看吧”

爱丽丝接过那布帛,往那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大剑圣斯特已到撒图皇城,小心!”,再转头看那沉默的释空,亦不禁有些黯然。

气氛便这样沉寂了下去。

大剑圣,顾名思义便是要比一般初晋级没有几年的剑圣要强上许多的九阶强者。他们不仅都已经完善了自己的必杀技,而且最可怕的是,他们都拥有了将斗气固化的能力!斗气固化,也便是说,他们即便是空手,也都拥有了堪比神器的护甲与武器。

如果将九阶划分成三个层次,那么大剑圣,便是已经到达了其中的第二层。九阶以上层次的递增已经不能单纯用加法来衡量,一个达到九阶第二层的大剑圣实力,至少可以力敌三个九阶一层剑圣而不败。而以释空九阶顶峰的实力,对上三个大剑圣,再加上有无坚不摧的轩辕剑在手,便是取胜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如今这窘迫状态的形成,若是熟悉释空的薇薇安醒着,便可以一口道出其中缘由。---释空不识字!

在初临异界时,释空在那蔓哈达的魔法公会门口便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这个世界的语言,在口头上的交流不成问题,可是一牵扯到文字,在释空看来,便好像天书。

而释空一向坚持的原则是,在美女面前丟心可以,丢脸可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他便只能旁敲侧击地推测这布帛上的内容,要是爱丽丝能够念出来,那是再好不过。

爱丽丝没有念出来,秀颜却是浮上了一道愁云,这让释空更加感到好奇。轻咳了一声,对着爱丽丝轻叹道,“我对这个大陆上人和事了解不多,那张布帛上的内容你还是给我解释一下,以防我的理解会有些偏差。”

有些疑惑地望了释空一眼,爱丽丝轻声道,“斯特大剑圣,战神殿上排名仅此于马特拉齐大剑圣与卡桑*烈大剑圣的强者,一生嗜武成痴。曾经在半兽人帝国定居十年,只为寻找那传说中的力神阿尔卑斯与他一战。三十年前在拉索尔山脉独战九阶地龙骑士林克与大魔导师凯拉斯而不败,晋级大剑圣。”

“哦?”,释空嘴角挂着神秘莫测的微笑,“是敌是友?”

薇薇安显得有些疑惑,“那不知名的传信人提醒我们要小心,自然不会是友”

大概猜到了布帛上内容的释空轻咳一声,错开了这个话题,“话说今天晚上还没有过去,我们是不是该继续”

“不准说!”,爱丽丝轻声娇嗔道。脸上那隐约已经消退的绯红卷土重来。抬头望去,竟发现释空那双眼睛游移着落在了自己胸口,爱丽丝只觉那呼吸瞬时紧了许多。

令爱丽丝微微有些诧异的是,释空并没有纠缠下去,只是微笑着掀开车帘,在跳下马车前忽然回过头对爱丽丝道,“忘了说,常喝精灵之森所产的幽澜花蜜的确是一个好习惯,它让你的嘴变得好甜”

爱丽丝只觉那一刻心重重地跳了一下,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释空吻在自己唇上的那个片段,只觉一阵燥热涌上面颊,在薇薇安身边躺下了许久,却是再也无法睡着。

第二天傍晚,在罗兰女皇的昏昏欲睡中,撒图帝国的皇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整座城池依山而建,磅礴中带着些凝厚,高达十米的城墙纯用大石砌成,其上刻着各种奇异的符文,倒像是孩童无事时的涂鸦。

撒图帝国提供给各国权贵的居所与龙之帝国有些相似,都是建在人造的园林之中的独立宫殿。所区别的只是少了一个落星湖,却多了一些精灵之森特有的植物。幽澜花在小道旁默默开放,夕阳斜照在花瓣上,淡淡的紫色,带给人一种游离梦幻的感觉。

释空只是带着神秘的笑意望着爱丽丝,却让这一路庄严高贵的罗兰女皇有些心虚地侧开了头,往另一边望去。

那座布满精灵之森特有的藤萝与幽澜花的假山上,一个似乎美丽得没有一丝瑕疵的少女静静地蹲在那花丛里,她的头上带着用不知名的鲜花编织成的头环。那淡淡的绿色碎叶裙在风中微微颤动,那清冷的眼神中,却似乎带着极深的寂寞。

不时有走过的各国权贵想要向那少女所在的假山上走去,却受到了一旁撒图向导的劝阻。那向导所说的不多,可是那些权贵却好像听到了很可怕的事情一般,连望都不敢再往那少女方向望上一眼便绝然离去。

少女表情似乎永远都不会变化,依然是淡漠地望着这周围的景色,仿佛这花草天空都不复存在一般。

释空远远望着那个少女,不觉停了下来,轻轻叹道,“可惜了,那么美丽的眼睛”

---那少女瞳孔微微有些发散,眼神里没有一丝焦距,竟是一个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