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汉胡不两立
第三百三十八章 汉胡不两立
一席惊雷般的喝声，关平神情愈发愤怒。
“汝打探到的情况在何处，速速领本将前去。”
说完，关平面色严肃，直言道。
此话落下，斥候眼见着将军如此盛怒，哪还敢怠慢，连忙在前引路，随即关平抚剑跟上，庞德等诸将亦是随之加快脚步，紧紧护卫左右。
全军行军的速度再次提升了数分。
孔函谷。
四周皆山势陡峭、层层石壁紧密相连着，山谷下方则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流，溪水正潺潺的流淌着。
而此时，河流中却有着一股刺鼻、难以相闻的血腥尸臭味，诸多褴褛不堪的尸首漂浮于河中。
血与水混合掺杂在一起，早已将清澈见底的河流给污染了。
片刻后，汉军脚步声响起，迅速奔来，主将关平腰悬佩剑，虽是月黑之夜，可凭着照耀河流里那微弱的月光，还是一眼便望到了河中的总总景象。
一时间，关平面色愈发铁青，胸间怒意隐约间也在节节攀升！
“此谷是孔函谷吧？”
稍微平复一下，关平低沉道。
此话一落，身侧的斥候连忙回禀：“少将军，此谷便是孔函谷，我军如若想出其不意突袭羌道，唯有从这条山谷攀爬上去。”
“由于羌道的地势很复杂，北部乃是靠陇西的平原宽阔地带，以及东南部的密林区，而我军从这条孔函谷登顶的话，便能以密林为掩护悄无声息的绕过羌人耳目，抵达羌道后方。”
短短功夫，斥候将刺探到的重要军情如实告知。
“全军听令，各部速速前去将河中尸首打捞上来统一进行安葬！”
此令刚下，一侧的刘伽面色微变，轻声道：“少将军，如今时间紧急，我军在此处打捞尸首安葬的话，将会耗费太多不必要的时间，万一士载那面抵挡不住羌人主力的猛攻，那整盘局势便危也！”
话音刚落，义愤填膺的关平凌厉般眼神便瞟向了一旁的刘伽，看的他有些直背脊发凉，半响才沉声说着：“羌人残暴，视我大汉民众犹如蝼蚁，本将既然看见了诸多冤死汉民的尸首，又岂能让他们继续暴尸荒野而无动于衷？”
“报仇雪恨是早晚的事，当务之急却是要让众多百姓入土为安才好。”
“诺！”
一席指令落罢，数千军士纷纷忙活开来。
花费了约莫一两个时辰才将河中漂浮的尸首打捞而上堆积一起，然后挖坑掩埋，并在关平的强烈要求下打造了一块较为简陋的木碑。
上面刻着“大汉子民墓！”
而此刻，关平则召集各部紧紧屹立于木碑前方，他先朝着坟地拜了几拜才愤然转身面对着众军士，面色冷厉，厉声高呼着：“诸位将士，想必刚才汝等打捞尸首时都瞧见了，大部分百姓的眼神都是睁得大大的。”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在他们身前定是极其浓厚的冤屈而导致死不瞑目！”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说道：“羌人犯境，穷凶极恶而又滥杀无辜，致使家家户户的平民百姓人人自危，却又无力反抗。”
“将士们，汝等告诉本将，本将领你们不辞劳苦、不畏艰辛地穿插鬼山是为了什么？”
一瞬间的功夫，关平喝声再次高昂数分。
一席惊雷般的喝声响起，一番深切般的鼓舞，一队队结着整齐划一的阵型，诸多军士纷纷一致高喝着：“战战战！”
“杀尽羌贼，为百姓们讨命、血仇。”
“汉胡不两立！”
一席话语再次将众军士的气势激发而出。
这一刻，手执大刀、屹立一旁的庞德心底愈发敬佩不已，这才是为将者当具备的品质。
为将者，当知天时、晓地利，除了这些更重要的则是临机决断以及应变之力，关平能够准确的抓住每一次激励军士、激发一往无前的气势，这就是能力！
古代作战讲究的便是“势”。
唯有整支军卒都拥有视死如归的勇气，方才能战力无双、一往无前而无往而不利！
这也是为何古代屡屡有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了。
所谓的百战精锐，其实关键就在于历经百余长战斗而存活的军卒，其身间都会有一种悍勇无比、凶神恶煞的煞气。
这岂是新军能够相提并论的？
当然了，这也纯属正常，毕竟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谁怕谁呀！
“出发！”
一席高喝，汉军各部纷纷取下背负的抛钩、绳索串连，遂寻找到一处溪水较浅之地涉水过河，抵达山谷下方的一处空地。
随后，各部将官面露严肃之色，低沉道：“诸位弟兄，下一步我等将要以继续攀岩孔函谷，此谷相比翻越摩天岭而言，已经没有什么难度，只要小心一些便不会再有跌落山崖这种事件的发生，但诸位心底必须要做好打算，做好随时被伏击的准备。”
“现在孔函谷上方究竟是什么情况，是否有羌人在埋伏，如果有伏击，在我们攀岩至半山腰时忽然袭击，又当如何应对？”
汉军诸部涉水过河集结以后，各员将官也严格按照关平的指令徐徐向本部军士讲解着危险程度的要点。
……
羌道。
目前羌道正北的平原上，一队队羌卒来来回回的巡视着，仿若铁桶一般，防守甚为严密！
至于其他方向，却都是悬崖峭壁，虽有零星的哨骑来往查探，却都只是象征性的打探一番交差罢了，根本没有太过重视。
孔函谷一面，此刻的关平内心还在忐忑不已，自己率部攀岩，会不会中途遭受着羌人的伏击？
事实上，由于孔函谷的险峻，羌人压根就不会料想到会有人能攀爬到后方而发动突袭，故而山谷上方几乎也无设防。
羌道城头上。
此时，汉士伊宁斜立于城头，目光飘远在前方广袤的平原上，望着一队队身胯着战骑来往巡视的羌卒，心下却是隐约有些许不安！
“怎会如此？”
隐隐感到内心有些心绪不宁，伊宁不由喃喃细语着。
“感觉要出大事啊？”
“究竟是羌道有危还是羌王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