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蜀

第二百七十三章 庞德犯事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庞德犯事了

一番交谈以后,诸人也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结束了谈话。

诸葛府外。

关平刚刚拾步走出,一旁好似早已在府门前等候的刘伽便顿时迎了上来,面带忧虑之色,轻声禀告着:“少将军,伽走遍坊间都未找寻到庞将军的踪迹。”

“未找到?”

话音刚落,关平愕然,遂露出浓浓不解之色,沉吟道:“这庞德……生气归生气,将近两天不见人影这怎么回事?”

说完,他不走拍了拍脑门,头疼无比!

不过,此时刘伽却露出不好的神态,凑到他耳旁喃喃说着:“少将军,恕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伽还是要说,庞德会不会叛逃了?”

“叛逃?”

“这绝不可能,你就不要胡乱猜测了。”

话落,关平直接挥手打住,面色极为坚决。

见状,刘伽遂也不敢继续说着。

“他估计还是没有想通,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在去坊间找找吧。”

一席话落,关平先行跨步离去,刘伽无奈只得跟随其后,紧紧护卫身旁。

……

王宫。

王府,书房内。

此刻,汉王刘备正端坐于主位之上,提笔批复着近日来从各郡所送来的公文,此时他也是专注的处理政务,并未生出其他心思。

而他侧旁也支着一架案几,上面摆放着一则则竹简,一员年过十四余岁的胖少年,面色红润的墩坐于此,手持着竹简目不经心的看着。

“嗷。”

只见少年看了不过两眼,便不自觉间打着呵欠,像是要睡着般!

约莫过去半响,房外忽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缓缓响起,片刻后,一员年过三旬的贵妇,身席着淡绿色长裙,雍容华贵的脸庞,手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酒食徐徐走近。

等待贵妇逐步走近,快睡着的少年一时不由闻到了香味,顿时跳了起来,把竹简一丢,高吼着:“父王,开饭了,开饭了。”

说完,贵妇才走到案几旁,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随后合身行礼着:“夫君,已经将近傍晚了,您处理公务估计也早已饿了吧。”

“妾身准备了酒食,夫君和阿斗一道进食吧!”

“好啊,好啊。”

此话刚落,阿斗便顿时兴高采烈地大吼着,遂忙着吃饭竟连履都顾不上穿,便光着脚丫子向奔去!

“嗯?”

“阿斗!”

不过就在他刚刚才跑了两步,一记凌厉的响声便瞬息传来。

主位之上的刘备此时已经停笔,可却是怒目斜视的紧盯着刘禅。

一时,刘禅望着那慑人的目光,顿时便被吓坏了,停滞当场不敢再动,只得紧张兮兮道:“父…父王。”

“你这是想去哪儿?”

“父王,孩儿肚子饿了,想吃饭。”

随即,刘备面色严肃,厉声道:“吃饭?”

“今天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论语学而篇可否已经熟记?”

“给为父背诵一下学而篇的第一则是什么?”

一言而出,望着那不容置疑的凌厉眼神,刘禅顿时便赶到内心紧促起来,干巴巴道:“父……父王,能能…否先吃饭啊,吃了在背诵吧!”

“不行,现在必须背诵。”

“背诵不全不准吃饭,莫要把为父的话当耳旁风。”

只不过,刘备面色却是异常坚决,厉声喝道。

见状,刘禅顿时急了,内心焦虑不安,他哪能被论语啊,这几天他不是去斗蛐蛐就是打瞌睡。

“子……子曰:学学……而……时时……”

望着阿斗磕磕巴巴半响却背诵不了一句,刘备顿时便火了,立即起身跨步走到一侧取下教条奔来,高声道:“把手伸出来。”

“伸出来……”

望见刘备怒火冲冲,刘禅转瞬间便被吓住了,犹犹豫豫伸出了细皮嫩肉的小手。

“啊……”

“父王,轻点。”

小手不过才被打了一下,阿斗便惨叫求饶着。

紧随着,他更是一屁股落坐于地面上,高声哭泣起来!

见状,一旁的贵妇不忍,不由缓缓走近合身劝说着:“夫君,阿斗这孩子还年幼,您也别对他太过严苛了。”

说罢,刘备也丢掉了教条,好似泄了口气般,正视着吴夫人说着:“唉,你呀你啊,每次孤教训阿斗时,你都出来阻拦。”

“你看看,都把他娇惯成啥样了。”

耳听着刘备数落着她,吴夫人倒也是满面笑容应对着。

数落了片刻,刘备才转首,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沉声道:“阿斗,你要知晓你的身份异于常人,不是生活在普通人家子弟。”

“你是王世子,为父如今年纪已经老迈,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继续教导你了,日后这振兴天下,兴复大汉江山的重任是注定要交到你手上。”

“阿斗,你可知现在你自己身间所背负的担子有多重么?”

“可你看看自己,整日不学无术,跟着宫内一些人厮混斗蛐蛐,你如此做派,你让为父如何能够放心将振兴大汉的重任交给你呢?”

这一刻,刘备好似变幻成了一位慈祥的老者般,和颜悦色的讲着道理。

“报。”

“汉王,陈统领求见。”

只说,就在此时,王宫持刀侍卫忽然奔来,躬身禀告着。

“哦,陈到?他此时来可是有何要事?”

听罢,刘备不由沉吟了片刻,遂立即高声道:“好!”

“速速宣陈到进宫。”

话音落下,王宫侍卫不敢怠慢,迅速离去!

半响功夫。

随着沉重的步履声响起,片刻后一席戎装的陈到便奔到了刘备面前,面色忧虑,迟迟未出言,好似在担忧着什么!

“叔至你如此匆忙前来见孤,可是出何事了?”

闻言,陈到才顿时跪地拱手道:“主公,出事了!”

“关平帐下将领庞德因于城中酒肆醉酒而与巡城军士起了冲突,由于庞德武勇高强,导致诸多军士都被打伤。”

“现在他已经被成都令给抓捕入狱。”

说到这,他才抬首沉声道:“主公,由于庞德身份特殊,乃是关少将军麾下将领,成都令不敢擅自处置,特告知末将。”

“主公,你看此事如何处置?”

“什么?”

“庞德伤了巡城军士?”

听闻,刘备竟是惊诧起来,一时好似还未反应过来。

下一秒,他面色却是陡然一变,瞬息阴沉起来,言语怒喝着:“一员降将竟然如此猖獗,真当我大汉威信不如以往,便无法无天视律法为儿戏了对吧?”

“陈到,孤命你立刻前去通知众百官入宫议事,并且通知下去,让成都令将犯人庞德押上来。”

“孤要亲自公审。”

“诺。”

一席话落,陈到此时也是同样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拱手应诺以后便告退。

这一次刘备怒火超乎以往任何一次。

陈到作为侍卫自然很清楚,故而他也不敢上前触霉头。

等待陈到缓缓离去,刘备面色依旧阴沉,更是气得直跺脚,放声高吼着:“庞令明……”

这一刻,他哪还顾得及训斥刘禅。

此事要不妥善处理,恐怕日后必将流传为天下笑柄!

不杀,难以泄民愤!

毕竟,成都如今乃是王城所在。

可王城巡卫军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被打伤。

此事传扬而出,不仅他刘备颜面扫地,更会让天下世人觉得,他所创立的新兴王国软弱可欺,根本不能够消灭逆贼,兴复汉室。

这才是会造成的极坏影响。

故此,刘备初一听闻此事以后,便瞬息间想也不想就怒火中烧着。

“夫君息怒。”

“些许此事庞将军有难言之隐呢?”

一时,吴夫人望着他如此愤怒,不由端着一碗粥走过抚慰着,随后缓缓道:“夫君您与前将军相交莫逆,情同手足,前将军也对您忠心耿耿。”

“想必小侄关平也身受其父教诲,肯定不会做出有辱斯文之事!”

“庞令明既是他所降服的将领,那何不先召集关平询问一番情况,在做处置呢?”

一席话落。

吴夫人缓缓安抚着,刘备徐徐听闻,愤怒的怒火亦才渐渐消散下去。

“你们二人速速前去找寻关平,然后将他带入宫中面见孤。”

“诺!”

一席应诺,屹立殿中两侧的禁军军士拱手离去。

……

时间一分一秒相过。

约莫两刻钟功夫,随着书房外脚步声匆忙响起,安汉将军糜竺、以及昭文将军伊籍才先行赶来。

“臣等参见主公!”

“不知主公这么晚了还召见臣等,有何要事呢?”

二人先行躬身行礼以后,已经年过花甲年,面相老态的安汉将军糜竺才缓缓说着。

闻言,刘备眼神凝重,望了二人一眼,才轻声将刚才陈到所述给重复了一遍。

话毕,伊籍一时也是愣住了,半响才不可思议的说了一句:“庞令明如此大的胆子,竟然在王城闹事?”

“主公,此事务必严肃处理,不然一旦传扬出去,那影响可就太大了。”

“以籍之见,庞德必须斩首,不然无法以肃法律,日后岂不是人人都视律法为无误?”

一席话落。

伊籍态度坚决,厉声道。

说罢,刘备在抬首望向一侧的糜竺,面上也极为郑重,相问着:“子仲,你以为呢?”

只见,对待糜竺的态度,刘备更加礼遇了许多。

这殊荣,就算相比诸葛亮,也不相上下!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糜竺官封安汉将军,其职也在军师将军诸葛亮之上。

除了外放的关张以外,朝廷当中,他便是众臣之首!

这也就是史书所记载的“众臣之最。”

他能获此殊荣,除了与刘备是姻亲连襟以外。

也与早年刘备一穷二白时,他不遗余力地将家产资助有关。

只可惜。

原史上却由于糜芳于荆州投降孙吴,导致糜竺忧郁成疾而病逝。

可就算如此!

糜竺自缚请罪时,刘备不仅未怪罪,反而依旧对其恩遇甚厚。

由此可见,糜竺如今的地位非同一般!

听罢,安汉将军糜竺思索片刻,才缓缓道:“主公,竺以为还是应当将关少将军召见前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在做决断不迟!”

“毕竟,庞令明不仅是曹军降将,早年也亦是左将军马孟起麾下旧将,竺担忧如若不顾关少将军颜面直接处置的话,恐怕天下人亦有微词。”

“这对于主公维持了数十载的爱贤之名也有一定损害。”

“还请主公稍安勿躁,徐徐渐进!”

话落,糜竺躬身行礼,诚心说着。

一席话音。

刘备才转阴为喜,连连点头。

很显然,糜竺的言语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这才是真正了解他的人。

………

成都东。

坊间,街道上。

这一刻,关平领着刘伽并十余名侍卫一齐找寻着庞德,可惜找了约莫大半个时辰都还是一无所获!

而如今,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层层黑影已经彻底浮现于云层上空。

“呼……”

“这庞令明究竟去何处了?”

此时此刻,就算是坚信不疑的关平也不由陷入了沉思当中。

“难道他当真已经叛逃了?”

一时,他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思索着。

这也不怪他多想。

实在是几乎整个成都城都搜寻遍,就差掘地三尺了,可还是没有庞德的丝毫踪迹。

这很大程度上说明,他已经不在成都城。

那不在还能再哪?

不是叛逃又是………

“哼,没想到庞令明竟然隐藏如此深厚,将我等都瞒过去了,原来为的就是假意投奔我军刺探军情,在重返曹营。”

“贼子,真该死矣!”

话音落下,一旁的侍从亦是纷纷附和着亲卫将刘伽的话语,纷纷高呼着。

至于此时的关平,面色依旧忧愁,眼神凝重不已,暗自沉吟道:“难道真是如此么?”

只不过。

就在他们一行于此忧虑时,忽然前方阵阵坚毅的步履声郑重响起。

片刻后,两员身席坚甲,身躯八余尺的中年持刀壮汉便一致面向关平袭来。

走近以后,其中一人拱手道:“关将军,我等乃是汉王麾下禁军侍卫,现特奉汉王之命通知于你,让你前往王宫一趟。”

“汉王有重要之事召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