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缠:诱君为夫

一百七十八、离人葬痴人8(为寒梅傲雪而更)

“在未来娘子面前,国事算得了什么?”我笑说,一想到三哥功夫不负有心人,便觉得十分开慰,“妃离嫂子找三哥是什么事呢?”

似有些犹豫,赵妃离还是选择说了:“就是……婚期将近,我想让他陪我去祭拜一下早年亡故的父母【夫妻缠:诱君为夫(大结局)一百七十八、离人葬痴人8(为寒梅傲雪而更)章节】。”

“妃离嫂子是景岚国人士,父母怎会葬在我辰凌国?”我有些吃惊,这还是第一次听她提起自己的身世。

“我十岁那年父母便因病相继去世了,离乡背井之后去了景岚国,便一直在奇渭城住着,开了间医馆,也算是成全自己的毕生所学了。”

三言两语一笔带过,绝口不提自己在这段时间内的际遇【夫妻缠:诱君为夫(大结局)一百七十八、离人葬痴人8(为寒梅傲雪而更)章节】。

看着这般恬淡静雅的她,我不禁要怀疑,当初那个在扁舟上看到画舫上的我亦或者是景行然便迫不及待地跳下水去的人,根本就不是她阄。

“能告诉我,你这一头白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大好年华,青丝成白发,由景岚国的一方女大夫摇身一变成为我的三嫂,她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而她当时为了避免与我或者景行然相见而不惜跳下水的举动,也成为我心底的一抹疑云。

不是我多疑,实在是,这一次的她,总觉得有些地方透着丝古怪,让我想要接近,却又望而却步。若不是如此,三哥的心头肉,我怎么可能还会与她保持着这般疏远的距离?怎么着也会和她打成一片才是。

掬起自己的一缕发丝,看着那上头银白的一片,赵妃离淡淡地笑了。

那笑,若雪蒙尘,若霜凌寒,让人有些心疼。

我原以为她不会说,不曾想,她竟开了口:“娘娘还记得我为黄将军之妹伊七七诊治的事情吗?”

奇渭城大将黄斐罡,我自然是认得的。伊七七这个名字,也因着那一场跳楼自尽的戏码而让我留下了几分深刻的印象哦。

水若卿还一个劲说那伊七七长得与我有七分相似,我们一行人去看了,最终我还嘲笑她根本就是空口胡说。她却硬说睡着的伊七七固然与我不像,但醒着的她,却是与我极为相像的。

不过最终我还是没有等到伊七七醒来。毕竟和伊七七素不相识,而水若卿又言伊七七声称景行然将她玷辱了去。

想到景行然当时手背上新添的伤痕,其实我心底的那个答案,还是呼之欲出的。

直到那一次在宫内再见伊七七,她已经被景行然册封为美人。

伊美人。

那一刻的我才知道,水若卿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在里头。

伊七七,确实与我有七分相似。

只不过,相似的不是脸,而是眼。

她受封之后被冷落了一段时日,当景行然终于翻了她的牌子之后,她便去了我的沁紫殿挑衅。

鸢尾花海,被她一声令下,几乎除尽。

景行然赶来,声声质问于我为何要将那见证两人之间感情的花命人撤去,而我回答的一句“是皇上的伊美人让人撤的,皇上想要质问,便问她去”,直接促使伊七七被盛怒之下的景行然掐住了脖子,香消玉殒。

我不知道一开始是否是伊七七存心勾引了景行然入的宫,但我知晓,这个女子的心机还是不够深。若不然,不会以“美人”的身份来向当时身为“皇后”的我挑衅。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妃离嫂子的白发,莫不是还跟伊七七有什么关联?”收回思绪,我望向眸光黯淡的赵妃离。

她将手一指自己心口,又用食指一刺:“黄将军怪罪我耽误多日依旧治愈不了伊小姐的心伤,直接便在我心口上刺了一剑。我受的刺激太大,一夜白头。”

轻描淡写地说着,赵妃离明显是将此事深埋在了心底,却被我给挖了出来。

我从来没想到,在我眼中刚正不阿的黄斐罡,竟然是这种不辨是非的人。

之前还觉得黄斐罡不计较景行然将他那个异父异母的妹妹杀了,是他忠义的表现。可现在听赵妃离一说,却又不免将自己对他的评价给彻底颠覆。

暂时无法脱身,我只能拽紧了袖中的锦囊和赵妃离闲聊般往前走。

只是越接近下人们所住的院落,心底便越急上几分。

实在是该速战速决,不仅为了三哥,如今,也为了自己。

这锦囊内的东西虽然无色无味,但里头的麝香对于我这个怀了身子的人,终究还是有害的。

可是赵妃离明显是超乎寻常地热情,与我毫无隔阂地聊着,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毕竟是三哥至爱的女子,是我日后的三嫂,如今她肯与我交心,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怎么可以将她推拒?

“找了你这么久,敢情是出来闲逛了。也不看看这天要下雨了,挺着个肚子,就不怕滑一跤将这孩子给流掉了?”

斜刺里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训斥着,我回首,恰是景行然快步走来。衣袂翩飞,卓然不羁。手上尚还端着一个托盘,里头的盘子用盖子盖得严实,想来是怕飞尘溅了进去。

“我……”

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时间,也不给赵妃离想要向他行礼的机会,景行然直接便拉着我走人:“趁着还没下雨,还是先到这院落里去用膳。”

两人渐行渐远,景行然却蓦地将我袖中的锦囊取出,看了一眼之后放到自己袖内:“明知这东西对你自个儿也有影响,竟然还为了你三哥折腾成这样,你这不是存心让爷提心吊胆吗?”

“看不出来,天底下竟然还有能让你真正担心的事啊?”我试图瓦解他那张紧绷的脸。

“天底下也只有一个最不让人省心的人能让爷方寸大乱。”面无表情地说着,景行然轻触我脸颊的手,却是带着无尽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