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缠:诱君为夫

一百三十二、一生为一人1(为blueseastar而更)

第二日,下了一夜的细雨总算是停歇【夫妻缠:诱君为夫(大结局)一百三十二、一生为一人1(为blueseastar而更)章节】。

景行然一早便派了侍卫来催我收拾几件细软上路。我留了几分心神,发现奇渭城的守城将领黄斐罡也过了来。声势浩大,竟有好几队兵马随行。

战争期间,华贵的马车稀少,景行然的那辆却依旧是光彩灼人,流苏垂落,我坐在偌大的马车内,那徐徐而行的速度似乎是顾忌到了我腹内的孩子。马蹄哒哒,整齐划一,明明该是舒适的,可看着空荡荡的车厢,我心中却有种莫名的空落。

矮小的几案上放置着各类瓜果,另添置了一个小柜,专门摆放着书籍。左右两张软榻,中间纱蔓被卷了起来,可以清楚地看到另一张软榻。

可是,并没有那个本该慵懒地倚靠在那里的身影。

那个明明目不能视,却手捧着一卷书,惬意而躺的身影。

那个,所捧书卷里夹着“妾将拟身托,望君不负离”字条的身影……

原来呵,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冷宫幽会,这诗根本就不是我为风黎瑞而做。

而是,为了他……

景行然…阄…

怪不得他会用那般的方式保存,怪不得,他竟没有一怒之下撕毁了它……

他会一直珍视着保存着,明明看不见了,却还是会时常掏出来用手指触碰……其中的深意,只要一想到那个不可能会出现的点上,我便不能自已。

掀起一角车帘,那个为了避嫌而改骑马的身影在我的左前方缓缓前进。有侍卫牵引着他的马,拉着缰绳而行。第一次,我看到了这个帝王连骑马,都要假手他人。

景行然的脆弱,似乎,正一点点侵蚀着我的心。

每每看到那般的他,我心里头便犹如万千蚂蚁啃噬,疼得慌痛得慌【夫妻缠:诱君为夫(大结局)一百三十二、一生为一人1(为blueseastar而更)章节】。那种疼,遏制住我的五脏六腑,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一声声一次次,密集到了极致。

仿佛真的是应了那句心有灵犀,马上的身影蓦地转身,望向我的位置哦。

我下意识便要放下车帘,却猛地想起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遂放下心来,又默默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可惜,那里头,真的是讳莫如深,毫无焦距的空洞,泛着一丝血色的惨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光点。

伤心到了极致,真的会流下血泪吗?血泪过后,人眼真的会瞎吗?真的,没有复原的可能了吗?

这个时候的我,真的是后悔未曾仔细问问江植有关于景行然的病情。以为他不说了,便代表着没事。可是江植话语里时而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在此刻却让我一阵担忧。

景行然他,真的没事吗?

除了眼盲,浑身上下真的是再正常不过。除了偶尔的咳嗽,也并没有其它症状发生。可是这般的他,还是让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景行然的视线终究还是撤离了。不,更应该说,他将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双眼重新望向前方。

我却还是固执地掀着车帘,望着滚滚马蹄带动而去的前方。

奇渭城正处于非常时期,随时都会遇到我父皇的奇袭。是以,街头虽然商贩依旧,但来往巡视的兵丁,亦不在少数。

十几人一个队伍,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回走动一番,并不似一般的侍卫,互相之间竟会用各式暗语,以防混入奸细。看来打仗的兵毕竟是在刀口上过多了舔血的日子,在谋略方面比普通的侍卫更胜了一筹。当然,能想出这招的,这位奇渭城的将领黄斐罡自然是功不可没了。

战争吃紧,奇渭城城门一直大关,严禁人出城。

可没想到,前方城门大开,早有兵马相迎,我们一行人竟然畅通无阻地出了城。

父皇的兵马便驻扎在十里之外,景行然当真是疯了不成,竟然一个帝王亲自出马,伴着守城将领轻率地出了城。若遇到埋伏,全军覆没事小,一国群龙无首是大。

他当真是不计后果到放任国家安危于不顾吗?

似乎是为了验证我的担忧,出了城门不过短短一段路,前方便是烟尘滚滚。

牧野之上,大批人马飞快而来,马蹄雷厉风行,马上的弓箭手早已搭箭在弦,气势磅礴。

双方人马距离得近了,却都止了所有的动作,互相对峙起来。

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强忍住冲出去的*,强制命令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景行然,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的每一步棋,都下到了点上,他的每一个路数,都行之有度,他的每一招,往往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所下。走了前几步,便早已计算好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意外,揣度明确接下去最有可能会发生的变故,再根据这些变故另行落子。

对方旗帜上一个红色炽烈的“阴”字鲜艳亮眼,迎风招展。

我很确定,是父皇所带的兵马。

当先的弓箭手似乎是听到了后方所下的命令,马儿纷纷向两旁而退,让出了一个位置。而一人金色的盔甲袭身,威武英俊,骑着烈马驱动而前。

王者的头盔,金色至尊的盔甲,马鞭套在了那烈马的脖颈之上。手中一杆长戟,银色的光泽下散发着凌冽的寒光。

双目炯炯,不怒而威,那张俊朗的脸上带着流光溢彩,是风华不减当年的骁勇。

父皇……

$7adf$771f$7684$2026$2026$662f父皇……

他真的御驾亲征了……

他竟然,真的到了两军阵前……

手激动地掩着口,我想要开口说话,但目前形势不明,而我如今的身份,也迫使我不能随心所欲地与父皇相认。

“景岚帝诚意真的很大,竟然不惜亲自来负荆请罪。倒是让朕有些愧不敢当了。”冷冷地说着,父皇的声音中满是冷厉。手中的长戟直指马上的景行然,泛动着凌冽幽芒。

我只来得及抓住一个重点。

负荆请罪……

景行然此行,是以一个帝王的身份,来负荆请罪的?

为我的死,对父皇请罪?

可他明明便知晓,我并没有死……他的所作所为,我真是有些看不透了……

将我带来,便是让我看他上演的一幕请罪戏码?

请罪吗?

似乎这,一向便是他的拿手好戏……

思绪,不觉又回想到当初,那个,嫁于他的大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