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灵魂

第三十章 第二个夜晚:妞妞(4)

曲波看见花蕊一边说神色还是很古怪。

曲波:“后来呢?”

花蕊:“她呕了一会,我看没什么事就先出来,不过我听见她尿尿,出来的时候忘了冲座便器,她回房间睡觉。我也是好奇,就用验孕棒给她试了试……”

曲波:“结果呢?”

花蕊:“她怀孕了。验孕棒应该不会错。”

曲波听完也呆住了。

曲波:“你告诉她没有?”

花蕊:“没有。”

曲波:“我觉得应该告诉她,让她自己有个准备。”

花蕊想了想说:“那行!我明天找机会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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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曲波站在医院的产床前,他看着花蕊。

几个给花蕊接生的大夫都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们的脸。

甚至医生和护士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不知道。

他们都戴着很大口罩和白帽子。

花蕊躺在产**痛苦的嚎叫着。

就跟传说中的其他产妇一样,曲波没见过其他女人生孩子是怎么样,这是他第一次。

他看着花蕊扭曲的脸和痛苦的表情,他忽然觉得有些恐惧。

那已经不象是花蕊,她像谁呢?

或许痛苦会让一个人的样貌改变。

医生跟护士没有劝慰花蕊、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站在产床前,似乎是等着婴儿的降生,但是给曲波的感觉——她们是在欣赏花蕊的痛苦。

曲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蕊挣扎嚎叫。

一瞬间——曲波觉得他跟那些护士医生没什么两样。

墙上的钟指向三点五十分。

钟只有时针和分针,没有秒针。

曲波不知道它现在是停了还是走着。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他听见“哇”的一声,是婴儿的哭泣声。

他回过神来,眼前走来一个护士、或者医生,他戴着白色的护士帽和口罩,曲波依旧不知道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看他的眼睛圆圆大大的,脸粉扑扑的应该是女人,但是他前胸平平的没有一点凸起,似乎又是男人。

可以说,一个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的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

他的眼神很怪,似笑非笑的看着曲波说:“恭喜你先生,你太太生了个——人。”

曲波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曲波朝他手里的婴儿看了一眼,曲波吓的毛骨悚然。

婴儿浑身皱皱巴巴的,脸——就跟九十岁的老头儿,皮肤象烂树皮,眼睛往外鼓鼓着,他的左眼瞪的圆圆的,眼珠子黑的很诡异,右眼紧紧的闭着。

他就在护士的手里瞪着左眼看曲波。

曲波只看见婴儿的头、脖子和身体,他没看见婴儿的四肢。

这是他的儿子?

这是他的女儿?

他看不出这个诡异的婴儿是什么性别。

就在他骇然的时候,忽然他听见一阵“咯咯咯”怪笑,是婴儿对着他在笑,笑容充满了嘲讽和得意……

那表情,就象是一个九十岁的老头儿,根本不象是一个婴儿。

曲波“啊”的一声就惊醒了,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喘着粗气,一个梦,一个很诡异的梦。

其实梦很难解释,人的大脑是最复杂的东西,有些人相信梦境是对未来的一个预示。

大脑在人睡着的时候,综合我们接触的、我们看到的、我们平时积累的知识和认知,然后把这些拼凑在一起,因为人深度睡眠的时候排除一切干扰,这时大脑可以说是最敏锐、运算最迅速、最精准,梦——或许就是大脑根据掌握数据对未来的一个推算。

大脑无法表达自己的运算结果,只能通过梦去告诉你。

当然,这是一种说法。

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那么等着曲波的——可能会是噩梦中的噩梦。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白天什么事想多了,晚上就会梦见,梦的方向随着你的心情变化而变化。

你睡觉前心情愉悦,就会做美梦,心情恶劣,就会做噩梦。

今天白天,曲波无疑是心情恶劣,因为彩超显示屏上,那个婴儿诡异的睁开左眼看了他一下。

按着第二个说法,曲波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做了噩梦。

他的梦到底会有什么结果,以后你就会知道,说不定——现实比他的梦还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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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花蕊在小雪的房间跟呆了很久,曲波估计是花蕊告诉她怀孕的这件事。

十点多花蕊回到卧室,曲波正在上网。

花蕊:“小雪说什么也不相信,她说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她说——自己还是大姑娘,怎么可能怀孕。”

曲波:“既然小雪这么说,咱们——也不好在管。”

花蕊:“我有种感觉,小雪真的怀孕了,可能是我就要当妈妈,所以有这样的感觉。”

曲波:“可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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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花蕊怀孕的第五个月。

小雪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如果说验孕棒出错,那小雪的肚子也会出错?

曲波和花蕊都看得出,小雪的肚子大了,就跟花蕊怀孕两个月的时候差不多。

这明显不是胖,胖是匀称的,小雪现在只有小腹凸起。

在一个白天,小雪哭哭啼啼的把花蕊叫进她的卧室,她仍然坚持说自己不可能怀孕,只是生病了,希望花蕊能带她去医院看看。

花蕊当然不会拒绝,因为——她也很好奇。

曲波开车拉着花蕊和小雪来到市妇产医院。

花蕊和曲波又找到了上个月给他们做检查的马医生。

按着花蕊的意思,曲波又塞给她五百元,她推辞不过就收下了。

格外的热情让人觉得——马医生跟曲波他们是亲戚。

就象是妹妹找姐姐做检查

彩超室还有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曲波给钱的时候她还没进来。

她进来的时候马医生告诉她,花蕊是她姑家的表妹。

彩超室有两台机器,马医生亲自给花蕊做检查,她安排那个小护士给小雪做检查。

两台机器离的不远不近,有四五米。

小护士领小雪走后,马医生问花蕊:“那女孩是你的……”

花蕊:“是我家的保姆,我觉得她怀孕了,可她自己坚持说没有,这不就来检查一下。”

马医生笑了一下说:“现在的年轻人,很多时候都不注意,怀孕了又开始害怕,呵呵,时代真是变了,我年轻那会儿……”

她絮絮叨叨的跟花蕊一边闲聊,一边用机器给花蕊做扫描。

曲波还是站在一边,眼睛紧紧的盯着显示屏。

这一个月,曲波不止一次做那个噩梦,每次梦的都一模一样,一个没有四肢的怪婴,睁着一只独眼朝他“咯咯咯”的怪笑。

甚至曲波有种感觉——他不在期待花蕊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有时候想想,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现在曲波通过显示屏,他又看见了那个婴儿,婴儿的姿势改变了,不在是脸朝上。

现在对着他的,是婴儿的背。

他在也看不见婴儿的脸,还有那对儿能睁开一只的左眼

花蕊问马医生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马医生满脸歉意和尴尬的说:“这——妹子,真不好意思,孩子的胎位很怪,正好把那里挡住。”

花蕊有些失望的说:“没事儿,过一阵子我在来看看。”

曲波看着显示屏上的婴儿,他跟梦里的不一样,因为曲波能清楚的看见他有四肢,小胳膊和小手都蜷缩在一起。

但是曲波有种感觉,这个婴儿——不简单。

花蕊从**下来,那边的做检查的小雪还没出结果。

曲波不能过去,她是男人不方便。

花蕊和马医生走了过去,结果——更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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