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请躺好

第六章 身份被疑父母心

看到自己家马车回来,苍裕和松了口气,他回来时便听婉娘说初九自个跟着毛老八去收毛药,这才跑镇口守着。

他倒不是担心旁的,毕竟毛老八领着,也不得岔道的,只是担心自己那闺女的大小姐脾气与那些猎户起了冲突,那些猎户常年在山上走,性子都直爽却也有些蛮横。

这初九性子随婉娘,若是起了什么冲突,一准得吃亏。

现在见马车回来,初九也面色如常,心知自己是想多了。

毛老八与初九二人,远远的便瞧见了苍裕和守在长旗下,也就勒了马,让马车渐渐停下。

“爹,你怎么来了。”

“我这刚回来,左右也无事,就出来瞧瞧。”苍裕和说完笑着冲毛老八说道:“哎呦,这回又麻烦八爷了,我这闺女路上可没给八爷惹什么麻烦吧。”

“没。”毛老八话不多。

苍裕和拍拍自己家老马的屁股,让初九先回家去,他还得跟毛老八多说几句话,也得好好谢谢人家,瞧毛老八那车上也没多少毛皮,可见本来是不打算猎户那的,今个十之**是瞧见自己家初九一个人,便陪初九走一趟。

“这今个,咱们哥俩可得去那瑞福楼喝两盅不可。”

“不了,我还得赶着把这些送回去,收了张上好的白狐皮,正巧大都那有人要货,我得先回去赶货。”

毛老八依然如往常般不肯留下吃饭,扬鞭的时候,他迟疑了下,可却不是要跟苍裕和去喝酒的,而是转头看他,面色凝重的问道:“老苍,你这人可不厚道,你可没跟我说,说你家闺女懂医术。”

“啥?”苍裕和听了,不解的睁大了眼,“啥医术?谁会医术?”

“就是你家初九

。”

毛老八随后便将在猎户村所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听的苍裕和满心疑问。

“八爷,瞧您说的,莫说我那闺女打小便不喜欢这药味,便是真喜欢,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哪能医病救人呐,我带着家小又不是刚来这南州,这孩子也算是您看着长大的,哪里会什么医术啊。”

苍裕和摆了摆手,显然是打心底不信毛老八所言,因为他这闺女是打小看到大的,他很清楚,根本就不懂什么医术,怎么还可能会救人呢,这毛八爷还说的那么神乎其神的,他哪里肯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话是搁在这里了,反正你这闺女不简单,你下回去收毛药,一问就知道了。”毛老八说到这,也不乐意再说,干脆的一溜鞭子,走自个的。

苍裕和的那番话,他也不是不知道,这苍家的初九也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以前跟着去收毛药,闻不惯药味,还得到他的车子上呆着,可今个就是奇了怪了,他要不亲眼见,也一准不信。

等毛老八车马走远了,苍裕和又吧唧了口半天没吸的旱烟,发现那烟早灭了,却也没再折腾,直接给别在了后腰上,他心里有些纳闷,这毛八爷可是从来不跟人开玩笑,他说初九会医术,应当假不了才是。

罢了,还是抽个空儿,问问那孩子好了。

这样想着,苍裕和也不再烦心此时,迈着小方步便往家的方向去,回到家里,一眼就瞧见十一正跟着婉娘搭手摆碗筷,虎子则趴在桌上边上看着桌上的炒鸡蛋咽口水,唯独没瞧见初九,便问婉娘初九去了哪,婉娘告诉他初九去了后院,好像是说要将草药分分什么的。

苍裕和点点头,便背着手渡步去了后院,婉娘见他也去了后院,便嘟囔了句:“这都要吃饭了,老的小的都往后跑,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个都给那些毛药勾了魂去。”

苍裕和是听到的,但他知道婉娘的脾气,也便没搭腔,直接往后走。

到了后院,一眼便看到了初九站在两个用来晾晒药材的架子间,将筐里的毛药分别往两边的架子上丢,动作麻利没点迟疑。

“初九啊

。”苍裕和见她这样丢毛药,有些急的唤了声,是想要告诉她,有些药是不能搁在一块晾晒的,可是等他走近一瞅,顿时给惊住了,伸手翻了翻,他惊讶的发现这两个架子上的毛药,竟然没有一样是相冲的放在一起。

“爹。”初九迟疑了一下,喊的有些别扭,手上动作不停,麻利的将药效相冲的药物分到两旁,见苍裕和翻毛药,便停了手里的动作,问道:“可是初九哪里分错了?”

苍裕和搁下了药,“没,一点没错,你接着分就是。”

“哦。”初九应了声,又继续手里的动作,方拿起的毛药便迅速被丢出。

苍裕和看着初九的动作,发现她根本连看都没看,只是一脸无趣的看着屋檐发呆,全然是靠手摸出了是何种草药,然后便分了开来,这不是一般初学者可以做到的。

毛老八的话又在苍裕和的脑海中回响起来,他便仔细打量起初九起来,心说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家闺女不知道打哪学了一手的好医术。

“爹这是怎么了?”察觉到苍裕和在盯着自己看,初九心一紧,手上动作略微顿了顿,却没停下,继续分着毛药。

“我听说,你晕倒了?”苍裕和犹豫了老一会才开口问道,却还是没问到点子上,倒是问他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儿上。

他心里琢磨着,若是毛老八说的没错,自己这闺女可是险些给摔了,想想自己这俩闺女,他还真觉得是自己造了孽,报到了自己闺女身上,这想法让他心底升腾起愧疚起来。

“嗯。”初九点了下头,把最后一株白芷丢上了晾晒用的架子,然后把药筐拿到一旁去,给苍裕和说起自己这次收毛药时,将劣质药剔除的事情。

“初九明白爹的意思,只是从前爹你从前是胡子眉毛一把抓,什么样的药都给一个价格,他们也就都习惯了,药完整不完整,反正卖的掉,今个收药的时候,我便将劣质药给剔除,然后在上等品的价格上适当添加,他们也没亏损多少,反倒是这样长久下去,他们的药质量会越来越好,咱们收着也不吃亏,他们还能多赚一些。”

苍裕和点点头,觉得自己闺女懂他,没真跟旁的药贩子一般,死命的压榨那些猎户,这让他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