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母皇被抢了

59、赏个香吻呗!

火锅的吃法很简单,只要把兔肉切成薄片,用酒,酱,山椒什么的制成味碟,然后等锅里的水滚开,再把兔肉用筷子夹着放下去涮父后,母皇被抢了。涮熟了以后蘸味碟里的调料,本着兔肉原本的鲜味儿,比那御厨百般加工要鲜美不知多少。

镜月未央先自尝了一下,端出一副美滋美味的模样,啧啧叹了两声:“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啊!”

众人见她如此模样,先是面面相觑怀疑了一下下,尔后立刻操起筷子夹了兔肉就往锅里涮,也不等涮没涮手又齐刷刷往味碟里蘸,最后一起送到了嘴里。

半秒钟后,齐刷刷给吐了出来,一个个涕泪满面泪眼婆娑直抽冷气:“好辣!”

“噗哈哈!”身为罪魁祸首,镜月未央笑得一脸幸灾乐祸,“你们真是太单纯了!这种辣椒粉放一小勺就能辣到一头牛,你们居然整整放了一整勺!不辣得喷火才怪呢!”

夏炎不服气地指了指镜月未央的味碟,慷慨陈词道:“将军不也放了整整一勺?!”

他们都是学着她的好不好!

镜月未央还是笑,又涮了一片兔肉送到嘴里:“可是我没蘸到辣椒粉啊……”

“……!”

奸诈!无耻!卑鄙!鸡蛋中放石头——混蛋!

虽然不是深秋寒冬,但山上的夜难免要寒冷许多,架了这么一方火锅吃下肚里,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四体通泰,一个字,爽!两个字,很爽!三个字,非常爽!

鲜美的兔肉香味随着山风四溢开来,飘满了方圆百十米,听着篝火边传来一阵又一阵戏谑的吵闹,靠在车厢边休息的某人哪里还能睡得着,掀开帘子朝外看去,一抬眼就穿过火焰看到了那张笑嘻嘻望过来的脸。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镜月未央在那一瞬间转头看去,正巧对上了白朗之的视线。

春歌他们喝酒上了头,加之进宫的时间也不长,没有那么多规矩束缚着,一开心也就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敲着碗筷抱着盆子又弹又唱,好不热闹。

火光熊熊的气氛之中,唯一被搁置在人群之外的那个人就显得尤为孤寂。

镜月未央很快就回了头,抬起楚鹤鸣的下巴吧唧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顿时惹来众人的哄笑嬉闹声。

映着红澄澄的火光,楚鹤鸣禁不住耳根一热,他是知道镜月未央脾性的,但还不是太能适应,下意识就微微侧开了头。心里却忍不住在想,倘若换成是彦音的话,定然早就扑过去狠狠地亲了回来,就算不是彦音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就算换成是白朗之,估计也是噙着笑意回吻……

蓦地想到白朗之,楚鹤鸣转头朝车厢看去,只见窗帘的一角掀开在那里,车厢内光线比较暗,看不清里面是何情形。

但,将心比心,白朗之恐怕也是不好受。

“央儿,”楚鹤鸣轻轻推了一下闹得欢腾的镜月未央,看着马车示意她道,“朗之一天都没吃东西,定是饿了,你去给他送些吃食吧?”

镜月未央提眉笑着看他:“他正闹别扭呢,我送去他定然是不肯吃的,既然你这么关心他,不如你给他送去?”

“不会的,只要是央儿给他送的,他……”楚鹤鸣微微一笑,“舍不得不吃。”

先前白朗之帮了他一回,论情论理,他都是要帮回来的,镜月未央身边的男人形形色色,他差不多也习惯了,若真要说什么吃味,那也不该在白朗之身上下手。

见楚鹤鸣在为白朗之说话,镜月未央不由得越发喜欢他了,这个男人跟其他人不太一样,比起死妖孽那一肚子的阴险狡诈来,他简直圣洁得想一朵白莲花,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光明磊落,坦荡浩然,在某种程度上说,对镜月未央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样的男人,永远都不用担心他会背叛。

没有如果,也没有万一父后,母皇被抢了。

“好的嘛!看在小鹤鸣的份上,我就再试试!”伸手掐了一把楚鹤鸣柔韧的脸颊,镜月未央端起碗筷一边敲一边站起来朝车厢走去,一边放声唱了起来,唱的曲子上不着腔下不着调的,却是别有一番风流姿态,“(咳!)对面的美人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对面的美人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其实我很可爱~”

曲子简单通俗,镜月未央在前面唱着,春歌他们就在后头跟着哼,吵吵嚷嚷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聚集到了车厢的那个窗子上。

白朗之也不躲开,就那么靠在窗子边看着镜月未央一蹦一跳吊儿郎当的走过来,眉飞色舞,满脸的欢喜。

“寂寞小爷的悲哀,说出来,谁明白?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哄哄我,逗我乐开怀~哄哄我,逗我乐开怀~”

蹦蹦跳跳地走近马车边,镜月未央哼着调子凑到白朗之面前,侧过脸把脸颊奉了上去,边笑边唱:“大大美人儿,看在小爷这么卖力的份上,就行行好赏个香吻呗!”

被她这么逗着,白朗之冷淡的面容一下子没绷住,就褶出了几丝笑纹:“你啊……”

“快快,香吻香吻!兄弟们都看着呢!”镜月未央跳着脚指了指自己的脸,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既然原谅了她,白朗之也就不再别扭,当即大大方方地捧起镜月未央的脸直接来了一个缠绵热吻,看得在场众人一阵小腹发热,兽血沸腾,冬雷拧了一把鼻子止住鼻血,哼哼道:“太尼玛**了,嗷——”

这厢歌舞笙箫热闹欢腾,百里开外的营帐里却是一派萧肃,营帐中央的地上跪着一名瑟瑟发抖的小兵,边上的白发老者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一个沉默寡言的青年,正警惕地看着坐在裘皮榻上的年轻男人,时刻防止他做出什么对老人不利的事情。

沉默的气氛僵持了好一阵,年轻的男人才冷笑着一把将手头的杯子摔到那小兵的头上,立刻溅出了一头的猩血。

小兵身影一晃,摇摇欲坠,却是强撑着不敢倒下去,直到男人冷哼一声:“滚!”

看也不看踉跄而出的身影,男人的视线缓缓移到了老人的身上:“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哼!若非朕敬重你是恩师,早在当初你在宫中暗中救了那两人,又私自放走未央的时候朕就治你欺君谋逆之罪了!”

白石老人却是一脸平淡:“既然陛下知道是微臣动的手脚,想必也该知道微臣这么做的原因。”

“原因?”宗政雪微又是冷冷一笑,“当日朕以为你最多便是放她走,将她从朕身边分开,没想到你竟然派人杀她?!”

“当初陛下千里迢迢来寻微臣,是为了请求微臣辅佐陛下国之大业,微臣答应陛下出山,亦是为此一道,那么所有会阻碍陛下一统山河的事物,微臣自当一一清算干净。若非陛下此番入戏太深,微臣也不会出此下策。”

白石老人淡淡看了宗政雪微一眼,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则是,如若知道宗政雪微将那个女人看得这样重,他真后悔当初没有狠下心早些下手除掉她——毕竟那女人曾经放了他们一次,他终究是妇人之仁了。

“朕自有打算,不劳国师费心!”这段时间上奏劝谏的人烦不甚烦,听得他耳朵都要磨出茧来了,要他放弃镜月未央,扪心自问,他做不到,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就此妥协。

镜月未央他要定了,江山,他也要定了!

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坐拥江山美人是神话的话,那他就亲手创造神话!

掷地有声的字句坚如磐石,丝毫没有撼动的可能,白石老人终于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在见到镜月女君之前,微臣从未想过陛下会败,而在见到镜月女君之后,微臣不敢肯定,陛下是否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陛下你,好自为之。”

说完最后一番话,白石老人即便告辞离开,宗政雪微也没有挽留,即便有些惋惜西冥失去了一员鬼才之将,但要继续留着他,镜月未央的安危一定会受到威胁。

这个险,他不愿意冒。

他要得到她,就不会伤害她,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她彻彻底底地臣服在自己脚下!

在离开营帐三里多远的时候,白石老人回头看了眼山脚下亮着灯火的军营,略带浑浊的眸子在刹那间似乎爆出了冷光,宛若流行划过天际。

“师傅,这边好像不是回谷的方向。”

在白石老人转着轮椅滚到分叉路的另一边时,青年人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边是去东圣的方向,”白石老人扬起眼角笑了笑,那份笑意却是半分也没漏进眼睛,“为师既然出了谷,就不会再回去了。”

山脚营帐里的那个男人,是他此生唯一的寄托,是他这一生一世的梦啊!那位帝王之君可以为所欲为放任自流,他却不可以,他已经老了,只能沿着原定的轨迹一步一步走下去——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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