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母皇被抢了

26、来龙去脉

“怎么样?慕容还好吗父后,母皇被抢了!”

“死了。”白朗之凝眉冷瞥,从薄唇里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带一丝情感。

闻言镜月未央脸色蓦地一白,差点就软了膝盖跪下去。

“殿下!”楚鹤鸣赶紧上前扶住她,继而抬眸望向白朗之,“慕容他……真的已经……?”

“当然是骗她的,有我在,就是阎王也要让道。”冷薄的嘴唇微微抿起,某人难得把镜月未央耍了一道,却是没有意料中那么得意,他一直以为镜月未央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然而眼下看来,她对某些人的关心似乎过了头了,“慕容伤得虽然重,震伤了五脏六腑导致昏迷不醒,然而二殿下那一掌并未能使出全力,加之慕容功力浑厚,却是要不了他的命的。”

“喂,你——”

镜月未央从不认为白朗之是会开玩笑的男人,就这么平白无故被他耍了一道,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然而不等她开口反击,白朗之蓦地眉峰一扫,凉淡地投来冰寒一瞥:“现在殿下最应该关心的不是慕容一个人的死活吧?外面两军拼杀血流成河,难道那些将士的性命就不值一提了吗?”

“我……这……我没有这个意思。”被白朗之这么一问,镜月未央不免有些心虚。

确然,她登帝位不仅仅是为了一己的安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减少战事庇佑天下万民,当初游说楚鹤鸣他们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个理由。可从私心上来讲,她的心没有那么大,可以装下整个苍生社稷,她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只在乎自己的事,只关心在乎的人。她很清楚,就算她登上帝位,也不一定能成为一个仁爱天下的合格的皇帝,她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她不会利用这个位置这个权利去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情。

这就是她所有的,也是最基本的原则。

只是这种原则一旦遇到像眼下的这种状况,就会变得有些难以抉择。

垂眸沉沉看了一眼昏死中的慕容晏,惨淡的脸色毫无生气可言,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立刻魂飞魄散似的,本来看着就很文弱,如今更是脆弱得叫人心疼。

却是这样一个清瘦的身子,担起了镜月王朝的整座江山。

镜月未央彻底体会到了当初父皇说的那句话——慕容家世代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自从察觉到闻人樱离的真实身份之后,镜月未央就开始怀疑镜月闵彻跟西冥的关系,毕竟两个交往如此密切且又是私底下来往的人之间的关系不可能会单纯,再加上后来父皇告诉她镜月闵彻不是皇族血统,那么他的身份就更可疑了。

倘若换成是镜月闵哲,镜月未央还不至于会如此大胆地将他跟西冥皇朝联系起来,可对方是城府甚深的镜月闵彻,就凭他的能耐和野心,如若底牌够硬又何须在乎镜月闵哲的一个太子之位?宁愿费尽心机地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却不敢先发制人率先出击,那么就肯定有其死穴所在。

而他的那个所谓的死穴,镜月未央大胆赌了一把,就是——

镜月闵彻是西冥之人,而且十有**是西冥皇族,也就是闻人樱离的血亲兄弟!

所以当初假装把慕容晏赶出公主府特意放他离开,就是为了查证她的猜测是否属实。

当然那时候慕容晏并不怎么信她,毕竟要一个为镜月闵彻卖命多时的人突然间接受他选中看好的主子实际上是个西贝货,而且还是敌方派来的细作,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是以慕容晏只答应镜月未央,如果她说的都是实话,那么他就抛开一切协助她扳倒镜月闵彻。

如若不是,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还是来日方长择日清算。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当慕容晏暗中查探出镜月闵彻的底细之后,他对这个二殿下的失望显而易见,遂而采取了最为激烈的方式,在镜月闵彻的胸口穿心刺了一刀,置之死地而后快!

如果不是肯定他们两个人的性取向都很正常,镜月未央都要忍不住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暗地里有一腿,不然这种相爱相杀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强烈?扑面而来挥都挥不散的说。

慕容晏的倒戈是镜月未央意料之内的,倒是这楚鹤鸣两面三刀墙头草的作为叫她有些捉摸不透,适才光顾着担心慕容晏她还没察觉,回头走了两步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身边跟了这么一个人。

脚步猛然一顿。

因着镜月未央走得急,楚鹤鸣跟得也急。

眼下镜月未央陡然停了下来,楚鹤鸣却是来不及反应,身子由着惯性向前扑去,转眼就把镜月未央扑倒在了地上,连带着还打了个滚儿,下意识把镜月未央护在身上。

镜月未央也是被他吓了一跳,唰的就从他身上爬起来,却是动作太过生猛,脚底一滑又摔了回去父后,母皇被抢了。

这回摔得可就准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故意的。

至少屋内闻声走出来的白朗之就认为她是故意嘴对嘴亲到楚鹤鸣双唇上趁机吃豆腐的,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们在干什么?”

“呃!”

镜月未央蓦地的瞪大眼睛,望着眼下跟她一样满脑空白的男人,只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呱呱围着乱转。

尼玛这桥段也太狗血了!

她特么的真心不是故意的,天地为证!

什么叫无狗血不人生,现在这都什么时候还发生这么桃花满天飞的“意外”,而且更无耻的是,她居然还有些享受这种意外……

毕竟,身下压着的这个男人,可是这个身子的原主人垂涎已久却一直不得亲芳泽的美人儿。

“殿下,你还要趴到什么时候?”

见两人没有反应,白朗之即刻又沉声提醒了一句。

两人这次如梦初醒般收敛了四处纷飞的思绪,齐齐耳根一烫,撇开视线左顾右盼。

镜月未央讪讪笑了笑,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你是不是吃过芝麻糕?好像有一股芝麻的味……啊啊啊!”

一脚踩到楚鹤鸣的小腿,镜月未央再次扑身摔了上去,这一次更惊悚!

整个脑袋都埋到了楚鹤鸣的小腹上……

一种怪异的的感觉瞬间闪电般传遍全身,楚鹤鸣猛的一抖,镜月未央跟着狠狠一颤,满脑空白欲哭无泪,呜呜……她已经没脸见人了卧槽!

白朗之终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像是抓一只被敲晕了脑袋不知死活的鸭子那般一把拎起镜月未央的手臂拉她站起来,脸色一如既往的冷,甚而还有几缕阴郁的暗沉:“闹够了没有?”

镜月未央抬头傻傻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抬手往他肩头一捶,把整张脸都塞进他怀里闷闷地吐出几个字:“你什么都没看到……”

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羞涩。

白朗之眼角微抽,几乎能听到破冰碎裂的声响,垂眸再望向随后起身的楚鹤鸣,那人的脸色更加不堪入目,放个锅贴上去估计都能煎鸡蛋了!

“该死。”

白朗之低低咒骂了一句,骂完了才自觉话音出口,却是不晓得自己在恼什么。

等镜月未央匆匆赶回大殿的时候,殿内已然开始清理死伤与残兵败将,淮南王骑着高头大马立于殿外坐镇局面,孰胜孰败一眼即明。

这一场内乱来得凶去得也快,淮南王的三十万精兵虽然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然而能这么快就平定下叛乱,镜月未央那一手反弹琵琶的计策也用得恰到好处,不然皇城之内的死伤绝对不止现在这个数。

厮杀之下殿内聚集的大臣却是无路可逃,齐齐被围困在殿宇一角,直到动乱平息了之后才战战兢兢地走出来,看着一袭龙袍的镜月未央面面相觑。

“啧,来得还真及时!动作也快,干净利落,淮南王办事果然利索……”深知淮南王的傲娇本性,镜月未央倒也不计较,亲自走到大殿外去迎接他的“大驾”,“朕心甚慰!”

“臭丫头!”淮南王跳下马背,稳稳落在地面,继而抬手就往镜月未央脑门叩了个栗子,“衣服换得倒快,皇兄要是知道你这么急着当皇帝,非要气活过来不成!”

淮南王嘴上骂着,双手却是帮镜月未央扶正了头上的旒冕。

“先下手为强嘛!”镜月未央得瑟地勾起嘴角笑了笑,转而敛眉正声,“人抓到了没有?”

淮南王还是一派潇洒不羁的模样,一点也不为办事不利而羞耻:“被他逃走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受了重伤!”

就算镜月闵彻那变态长偏了心脏没被刺死,然而当胸一刀又哪里是轻易可以承受的?

“至少本王没有见到他的人影。”淮南王耸了耸肩膀,表示无能为力。

“你的意思是……”镜月未央敛眉,神色顿然沉了下去,“宫里头还有内应?”

“就算不在宫里,皇城里也有不少西冥的奸细,别说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镜月未央微微眯起眼睛,她想她大概知道镜月闵彻藏身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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