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运转折
第二章 命运转折
面对依然不肯屈服的卓尔文，洪锦上前敬了个军礼：“大元帅，您还记得我吗？”
卓尔文：（冷冷）怎么会不记得你？我们殷商军的大叛徒洪锦！
龙吉：（怒）什么大叛徒？当年我丈夫誓死保卫震旦星、保卫朝歌，你们甘心拿他当炮灰，自己一走了之。如果不是我及时救援，他就要被你们白白牺牲。为此，他后来跟着我们震旦游击军，继续抗击凌霄侵略者，坚持战斗多年，让凌霄人都不敢将司令部设置在震旦星上，你们有过问过他、帮助过他吗？后来侵略者被赶走了，你们非但不犒赏他的功劳，还要牺牲他来作借口与我们大周军开战，究竟谁叛变了谁？
卓尔文：（狡辩）他……他是个军人，军人就应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该牺牲就牺牲！
吕尚：那也要看为谁牺牲，为金乌人民牺牲在所不惜，也当流芳千古。如果是为了你们不顾民生的殷商官僚而牺牲，那将死得毫无价值！因此，黄飞虎虽然被你们说成是叛徒，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天地良心、金乌四百亿民众，虽然被你们诬陷杀害，但至今也被人民视为英雄，而你卓尔文如果现在还不肯悔悟，终究遗臭万年，将来也许会有几个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会为你翻案来作为噱头炒作自己，大多数人都必然会以你的名字为耻！
卓尔文：……（喃喃）飞虎、飞虎……
洪锦：大元帅，现在局势您应该看得很清楚，如果黄元帅还在世，他会如何抉择，您心中一定很明白，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呢？我们殷商会最初的宗旨不就是要建立让亿万民众幸福的自强星系吗？难道您已经忘记了吗？
卓尔文：（苦笑）我或许真的已经忘记了，但是记的又如何，殷商会走到了今天这地步，我又能如何抉择？对不起，我是卓尔文，是殷商军的大元帅，（高喊）我的选择只能有一种！
随着嚷声，卓尔文手中双鞭猛地化成两条东方巨龙，在众人头顶咆哮，雷震子、陆压、龙吉急忙飞天迎战，哪吒唤来风火轮战机、韦护施展神行术，也加入与双龙交战的战团。
卓尔文则趁机额头现出天眼，一道神光射向吕尚。不成想，杨戬刚才未去战龙，就是为了防止这招，他猛地立于吕尚身前，也以天眼神光相对。两道神光彼此相抗，一时争执不下。
杨任性急，双掌发出烈火，卓尔文赶紧撤光躲避，杨戬也将神光移往他处，没有占卓尔文便宜。
那龙须虎阔步上前，双掌一拍，气浪发出，正好将卓尔文击飞。两条神龙感受到主人受伤，硬是长啸从战团中冲出，护在主人身前，不让强敌们接近。
吕尚率众高手，再度将卓尔文包围。卓尔文苦笑一声，缓缓说：“算了，算了，何必再逞这一时英雄，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光顾着改天逆命，却忘记了唯有人和才是令乾坤逆转的唯一途径。我输了，输了就应该有失败者的结局！”
说着，卓尔文一指双龙，双龙发出不甘心的吼叫，又还原成双鞭。吕尚忙叫“不好”，他正要阻止，双鞭已经重重打在卓尔文额头上，将那神眼连同天灵盖打得粉碎。一代名将，紫寿最为信任的元帅，为了保住殷商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最终醒悟到自己用错了方法，唯有以死来面对自己的失败，真是让人可怜可叹又感可恨！
没过多久，姬发率领周宫翔、南宫适等人再度踏足白虎星上，受到人民热烈欢迎。与上次不同，他们终于明白谁才是西野门英明的领袖，而当年得意洋洋的管鲜已经不见踪影。
姬发进入指挥部，先过问在战争中白虎星人民受到多大损失，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恢复人民的安居乐业。接着他又过问了投降及被俘人员的安置，再次强调了大周军的俘虏政策必须贯彻落实。
这时，刚刚做好战场善后工作的吕尚进入临时办公室，面对姬发、周宫翔、南宫适，神色肃穆开始报告：“掌门，受您之托，我指挥四大军团与殷商军主力进行白虎决战，不辱使命，击败了敌军，敌军17.5亿兵力，1.4亿人起义，4.6亿投降，5.5亿被俘，其余全部被消灭。但我军……我军也付出了沉重代价，全军14亿战士，牺牲4.8亿，重伤1.9亿，轻伤3.2亿。高级将领中我们就失去了七人，他们是邓华、曹宝、韩毒龙、薛恶虎、魏贲、土行?孙、邓婵玉……”
说到这里，吕尚的声音已经哽咽，姬发等人无不落泪。半晌，姬发轻轻说：“无论是高级将领，还是普通战士，他们都是为了人民而牺牲的烈士，人民不会忘记他们为了金乌星系未来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办好他们的后事，他们每个人都是我们的战友，一定要妥善安置好烈士们的遗属。敌人的尸体也不得侮辱、不得损害，同样要收好他们的骨灰，他们是殷商会反动官僚的牺牲品，将来骨灰也是要交给他们家人的！”
吕尚：（擦干眼泪）是！我已经这样安排了！
周宫翔：（伤感）哪吒、韩毒龙、薛恶虎是我当初培育的一组秘密弟子，起义后他们三人好不容易重聚在西岐为我西野门信仰并肩作战，哪吒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吧？
吕尚：嗯，哪吒正在亲自办理韩毒龙与薛恶虎的后事。
南宫适：唉，邓秀已经为了抗击侵略者而牺牲，如今邓九公老将军的女儿、女婿还没有后代就牺牲了，邓家绝后了，我怎么跟邓老将军交待啊！
姬发：……邓老将军那里我会去亲自安抚的……
周宫翔：还是我去吧！魏贲是邑姜的干哥哥，邑姜知道魏贲牺牲，心情一定不好过，还是需要二师兄你多陪陪。
姬发：放心吧，我都会处理好的！不能为了自己的家事，就不顾别人的伤心，那不是我们西野门的风格。对了，吕尚，邓华与曹宝在金乌星系都没有家人吧？他们的后事谁来办？
吕尚：邓华是我玉虚优秀的弟子，他的后事，我会与韦护、乔坤一起办理。曹宝是八景高徒，陆压是金乌的八景负责人，他与郑伦会亲自为曹宝打理后事。
姬发：……唉，我真希望这一场仗是我们最后的牺牲，但我们的征程根本还是刚刚起步。
南宫适：虽然如此，但通过白虎一战，攻防必然转换，敌人最引以为豪的十绝军团尽灭，他们将不得不转攻为守，而我们可以全面进入战略反攻了！
周宫翔：是啊，相信那些对我们周军本来持怀疑态度的朋友，将会从此对我们充满信心。办理完这里的事宜，我也该启程继续应该做的事情。牺牲了那么多战士，我们的军队编制也要重新整编，我希望能将韦护与乔坤从正规部队撤下来，继续协助我们情报系统的工作。
姬发：我同意，关于新的部队整编方案与下一步作战计划，我们现在就来研究一下。
于是，决定金乌星系战况与局势的新策划，就在这朴实无华的小小办公室中又开始酝酿了……
而此时富丽堂皇的朝歌摘星大厦中，紫寿正闭目聆听着智能电脑所播放的卓尔文遗书，泪水不断从他紧闭的眼皮中流下，他却根本无意擦拭，只顾聆听着在耳中、脑海中回荡的老友声音。
卓尔文音频遗书原文如下：
“紫寿，我将对周军作最后的抵抗，但我心中明白，我们已经输定了。整场战役中，最让我震惊的还不是十绝阵被破，而是两个师团的叛变以及白虎星在短短时间内被周军占领。
西野门的影响远远超出我的想象，长久以来，虽然我们无法消灭姬昌留下的弟子们，但优势始终掌握在我们手中，也不知多少软骨头在我们的牢房里放弃了西野门那无谓的信仰，转而投向我们。可是，我忽视了真正西野门弟子是无法被胁迫和引诱的。
邓昆和芮吉是我们殷商军的老军官，享受着高官厚禄、前途无量，可是他们的真实身份居然是西野门秘密弟子，还发展出整整两个师团的支持者，这是多么可怕的坚持、这是多么可怕的影响！
还有白虎星，佳梦军团收复白虎星已经那么多年了，但西野门的种子非但没有被清除干净，还在民众中扎下如此厚实的基础。周军之所以能如此快占领白虎星，就是因为整个星球上支持他们的民众和军队数不胜数，一声呼喝、亿万响应，这让我深深感到孤独。
孤独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我们殷商会。我们笃信着强者可以凭借力量来统治弱者，从而实现有力的秩序。我们笃信弱肉强食方能实现优胜劣汰。我们笃信只要能控制住财富和权力，那些蝼蚁般的穷棒子就会对我们俯首称臣。
直到今天，我知道我们错了！轻视了隐藏在民众中的力量，忽视了社会的公平正义，片面强调武力与强权，只会导致我们的孤独、我们的失败！
西野门的强大，在于他们对信仰的坚持，对大部分民众始终保持着重视与引导。他们具有强大的力量，能够引导弱者凝聚为强者，如果不能具备这样的能力，又如何将弱小的金乌星系打造成自强不息、不再让列强欺凌的伟大星系？
我们想要改天换命，只顾消灭异己，却忘记了强化自身、健全自身，从而也失去了真正改变命运的机会。但是，我依然不相信，殷商会将就此灭亡，我们至少也将存在最后机会。
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必须警醒了，无论我们最后掌握的机会有多么小，也要坚持下去。我还是那句话，殷郊、殷洪很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你把他们召回来了吗？他们接受过玉虚的教育，玉虚与西野门信仰一致，如果他们能借鉴其中有利于我殷商会的部分，再与我们的特点相结合，也许还能挽救我们的信仰，挽救我们的努力。
虽然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但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即便不能改变圣祖预言的主要部分，也能探索出我殷商会的一线生机，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轻言放弃……但如果到了已经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能保留殷商会，保留我们的信仰，该顾全大局也要顾全大局，以姬发、周宫翔的胸怀应该是可以接纳我们，或者接纳我们后人的。
时间已经不多，我生命中最后的战斗即将来临。对不起，紫寿，让你失望了，但是我期待你不会让我失望。你是我们的领袖，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永别了，我的好友，但愿来生我们还能并肩作战，而我们的战斗也真正能得到金乌人民的信任与支持，就像西野门那样，而今生……只能如此了……”
这已经是紫寿第三次回味着遗书，泪水依然无法控制，他缓缓睁开眼睛，轻轻擦去眼泪，正要再听第四次时。眼前电脑上传来有人申请进入的铃声，他打开显示屏，意外发现来者正是奉命归来的殷郊、殷洪。
父子相见，紫寿当着两个儿子的面播放了遗书，让殷郊、殷洪也不由潸然泪下。殷郊问紫寿：“父亲，现在您打算怎么办？”
紫寿：你们两个怎么看？
殷郊：还是与西野门谈和吧？
紫寿：（叹息）唉，孩子，现在已经无法谈和，我们是骑虎难下。周军势头正盛，我们虽然还占领着金乌星系绝大部分区域，却已经丧失了最精锐的部队，而且在各个星域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西野门的秘密弟子及支持者。我们现在不能退，一退就没有前进的路了……
殷洪：（忧虑）那父亲，如果我们现在不退，就能前进吗？
紫寿：……孩子，如果你们坐到我这个位置上，你们就会知道！身为殷商会会长，前进不前进不重要，但你稍有退让，就有多少人要抢走你这个位置，伤害到你的家人，所以一旦坐到了这里，就已经没有了退路！否则，退就是死，不是一人死，是家人和朋友都要陪着你死！甚至杀你的人，不是西野门的人，而是殷商会的自己人！
殷洪：（惊）父亲，您现在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步了吗？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紫寿：（横眉怒目）哼，孩子们，你们记住，要想摆脱危险，就要杀掉你们所有的敌人，无论是来自外面，还是我们内部。你心慈手软，就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我会被逼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杀的人太少了！孩子们，为了我们殷家，千万不能犯跟我一样的错误啊！
殷郊：……父亲，您需要我们为您与玉虚作战吗？
紫寿：（摆手）不，孩子们，我不需要，你们的任务是守住东宁星!我已经开始调动各种后备物资到那里，我还将授予你们更多权力，不仅是东宁星，就连天照区的碧龙军团也归你们指挥，我要你们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我们最后的基地！
殷郊：那父亲，如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您也要去东宁星跟我们团聚吗？
紫寿：不，我是殷商会的领袖，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
殷洪：那父亲，您是要坚守朝歌，坚守震旦星？
紫寿：（慈祥看着两个孩子）不，白虎一丢，震旦星就难说了，我不能太早亲自与周军作最后决战，因为我实在输不起了。我将率领万仙军团前往亚图姆，这样也能将周军引往南方，远离你们，我的孩子们。
殷郊：（急）不可以，父亲，那样太危险了！我们是您的儿子，如果一定要跟周军战斗到底，跟玉虚战斗到底，我们愿意做您的先锋！
殷洪：（急）对，父亲，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儿了，我们已经长大了，我们要证明是您的骄傲！
紫寿：（笑）好了，你们两个啊！不管你们长多大，就算是白发苍苍，你们在我眼里，也是我的孩子。保护孩子，让他们远离危险，是身为父亲的责任！我一直很遗憾，在你们去玉虚的这些年里，不能照顾你们，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现在，我只是想要弥补自己的遗憾。再说，不要以为只有进过鸿钧的人，才能取得战场上的胜利！你们的父亲年纪是大了，但还不老，我在亚图姆还留了一手，（露出坚毅目光）只要周军敢追过去，凭那一手和万仙军团，我要让周军自以为经历众多考验、即将取得胜利时，把他们彻底毁灭在白日梦的最高峰处！（笑对殷郊、殷洪）孩子们，相信你们的父亲，而且你们真以为周军可以轻轻松松打到我面前，他们要经历的坎儿还很多，他们未必真能有命来到我面前，放心吧！
听父亲如此说，殷郊、殷洪这才勉强答应离去，但是他们不明白，如果父亲如此具有信心，为什么还特意将他们从东宁星叫来，为什么这两位兄弟总觉得父亲是想看自己一眼？
当殷郊、殷洪将要乘电梯离开，在铁门打开的刹那，将要从里面走出的居然是妲己与申公豹。殷洪双眼立即怒火炽盛，双拳紧握，却被殷郊拽住。两人也不说话，只是微微闪身让路，不知所措的妲己与申公豹挤出笑容，略略点头，便匆匆走出，似乎急于摆脱这对兄弟。
进入电梯，殷洪忍不住问殷郊：“哥，还要忍他们多久？”
殷郊：（沉声）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殷洪：可是留这两个坏人在父亲身边，父亲一样很危险啊！
殷郊：（叹息）唉，弟弟，但他们毕竟也是坐在殷商会这条大船上，现在同舟共济，如果船沉了，谁也跑不了。你我都受过玉虚的教育，你应该知道，能对付玉虚的，恐怕也只有他们这样的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