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岁刑北进
第三章 岁刑北进
芦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声问：“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李靖：（微笑）在玲珑空间你的异能确实可以得到加强，但还是那句话，你不要忘记我才是这空间的主人。所以无论你的异能强到什么程度，如果你的能力在我之上，根本就无法被收到这个空间里。既然到了这里，你的本领就奈何我不得。所以，芦昌，从你进入这里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芦昌：（怒吼）不，不可能！李靖，不要以为你能困住我，我就必输，我还有精锐无比的战士，他们是在与凌霄强敌奋战中成长起来的，你们这些土包子别想跟他们一较高下！
李靖：芦昌，你们在东部边界确实打得不错。但是你不要忘记，我们大周军的战士就是在你们会长紫寿的精心设计下，被扔到虎群狼窝中，日日夜夜去与凌霄侵略者作战。你认为，他们会比你的部下差吗？还是让我们来共同看看真相是怎样的吧！
说着，李靖手指一道金光射出，某处呈现出光能形成的大屏幕，如实反映了外面真实战况：
只见外面的战场已经分为若干战场，殷商军被分割包围成数块，首尾不能呼应，而周军却灵活自如，如同麻雀一样，或者聚群歼灭敌人，或者将敌人紧紧包围。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丛狐将士或死或降，剩余者也完全落于下风。
李靖又为芦昌展示了一组画面，那是分布在主城外围各处的“信号隔绝器”所在，芦昌派去的突袭队已经全部中了埋伏，战斗都已结束，墨黑战斗服的俘虏正被押解回最初着陆点。
芦昌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大嚷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丛狐军团怎么会打不过你们这些土包子？”
李靖：（依然微笑）你的部队固然在殷商军中战斗力名列前茅，但过于依赖大军团集中作战，一旦失去了你这个指挥官，就难以随机应变。而我们周军长期战斗于敌后，多采用小部队游击战术，最擅长以少克多，以弱胜强，基本部队战斗素质极高。所以没有了我，一样懂得如何分割敌军、各个歼灭，彼此配合得也极为默契。另外，虽然攻坚战我们不如你们殷商军，但是若论地面野战能力，这可是我们的特长！
芦昌：（失魂落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李靖：芦昌，你是个人才，未来的金乌星系需要你这样的人来保卫，何必为一个穷兵黩武的紫寿愚忠？身为金乌军人，我们应该为人民而战啊！
芦昌：（怒吼）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李靖，我今天就破了你的玲珑空间。
说话间，芦昌飞起空中，再度化为巨星。李靖也感受到对方异能能量不断飙升，他急忙高声提醒：“芦昌，你这样做是自杀，而且在突破玲珑空间的同时，会造成空间黑洞，两军将士都会被连累吸入空间缝隙，永远无法返回的！”
芦昌：（狂笑）哈哈哈哈，只要能毁了你李靖，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哈哈哈哈！
李靖：（怒）芦昌，你疯了吗？
芦昌：没错，我疯了，我早就疯了，你能制止我吗？你能奈何得了我吗？
李靖：芦昌，冷静下来，快停下来！
可惜，无论李靖如何高喊，芦昌幻化的巨星体积不断膨胀，即便李靖现在消除玲珑空间，只怕芦昌也来不及收回异能。危急时刻，李靖咬咬嘴唇，忽然手中多出一柄光剑，纵身戳向芦昌。
随着星光爆裂，两人都落于地上，不过他们依然身在玲珑空间之中，黑洞也没有出现。李靖挣扎起身，走向芦昌，他满面失落，轻声问：“芦昌，你是在逼我杀你吗？”
芦昌：（挤出笑容）是……至少……你还是……上了……我……我的当，我……太累了……终于……终于可以……休息……了……而且……而且你的……空间……我……我破……了，破了……
说到此处，芦昌停止了呼吸，李靖也发现，不知何时玲珑空间出现一道缝隙，而一缕星光飞出。依然激战的两军、严阵以待的守兵，都忽然停止了战斗，因为他们看到天空上出现了一行星光组成的大字，并缓缓转动，以让各个方向的人都能看清。
那行大字是：“别再进行无谓的战斗了，丛狐兄弟们，你们可以做回自己了——芦昌”
这是“天机星”芦昌最后的遗言，也是留给丛狐军团最后的礼物。当李靖抱着芦昌尸体重现天地间，殷商将士无不下跪痛哭流涕。而周军中不知谁率先向芦昌这位抵抗外敌有功的爱国将军敬军礼，这如同连锁反应，所有赤红军服的将士纷纷仿效。
这是前所未有的场景，两军战士们都在为一个败军而亡的将领致意，虽然他无法摆脱愚忠而选择死路，却留下了发自内心的善言，给了曾与自己共同抵抗侵略的兄弟们一条明智之路。
新恩星重归周军手中，殷商军王牌部队丛狐军团全军覆没，这对紫寿与卓尔文的震惊是不能以言语描绘的。一旦新恩被封锁，就意味着周军准备先解决北疆的赵公明等人。虽然说峨嵋军团现在再加上四圣师团，可以说是碧游一流高手云集，绝对不易被战胜。不过一旦这帮高手被周军所击败，对殷商会上下的心理打击是不可估计的。而且，如果中央星域有事，碧游主力难以集结，面对越战越强的周军，能否依然胜券在握，紫寿心中已经无底。
为此，急于打破僵局的紫寿下令白虎区的岁刑军团，务必清扫白虎区北域，寻机渡过白河，收复新恩。这道军令传下，徐芳不遗余力下令准备进攻，徐盖却倒吸一口冷气，面现忧色。
徐芳察觉到兄长异常，私下问：“大哥，你这是怎么了？紫寿会长的命令有什么问题吗？”
徐盖：（忧心忡忡）兄弟，你不觉得这命令奇怪吗？五个机动军团中，还有一个万仙军团尚未使用，如果会长真的那么重视新恩，为什么不派万仙，而派我们去呢？
徐芳：（满不在乎）嗨，大哥，那不是会长信任我们吗？
徐盖：兄弟，那你认为我军团的实力能比上那些新组建的碧游高手军团吗？我看，会长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这是打算用我们这些老殷商会的将士，给那新碧游高手开路啊！
徐芳：（皱眉）大哥你的意思是，会长要拿我们当炮灰？
徐盖：难道不是吗？从白虎星到白河，我们必须战胜坤友军团才能到达。坤友军团是什么人？那是在黄飞虎元帅遭遇不幸后，新组建的铁虎军啊！
徐芳：（不屑）哼，如果是原来的西周军，我还真有一点担心，铁虎军战斗力有限，战绩微弱，不值一提。真不明白大哥您到底在怕什么？
徐盖：兄弟，整个战争期间，你都在亚图姆星备战，很多事情你不明白。铁虎军之所以战绩不高，是因为他们长期处于与凌霄军、我军三足鼎立的状态，也就是稍有不慎，随时会遭遇凌霄妖与我军夹击。所以他们很少集结进行大规模作战，而是分散成若干小部队，进行长期不断的游击战。他们每一仗战果都比较微弱，但如果综合起来，也是不容小觑。你在后方听到的公开战报，本来就是我殷商军的多，西岐的少，这种小战报你根本就看不到，也无从统计。
徐芳：（半信半疑）是吗？可是大哥你会不会因为吃了周军的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
徐盖：（怒）你这个臭小子，别以为你现在当了我上司，就不怕你大哥放眼里。我不说别的，这坤友军团中有两个人，我一直很在意。
徐芳：那两个人？
徐盖：一个是咱们殷商会老将军邓九公的准女婿土行?孙，一个是昔日黄飞虎元帅手下干将洪锦。
徐芳：这两个人很厉害吗？
徐盖：那个土行?孙是传说中会穿墙遁地的罗睺族人，一直是我军的心腹大患之一，他的战斗力十分厉害，我军好几个碧游高手出身的军官都栽在他手里。那个洪锦是当年的龙德军团长，也是身怀异能，当年震旦星失守前，就是他领军将侵略者拖延了足够时间。后来，洪锦加入西野门的震旦游击军，凌霄妖多年围剿，都始终奈何不了他。这两个人，是相当麻烦啊！咱们稍有不慎，恐怕所有家底都会赔进去。
徐芳：（若有所思）您这么说，还真是不容忽视，看起来会长给咱们出了道难题。那么大哥，依您之见，该怎么办呢？
徐盖：会长军令不能不执行，但咱们也犯不上拼命，命令各部队步步为营、慎重前进。其实与土行?孙和洪锦比起来，更可怕的是坤友军团长闳夭和闻聘，这两个人善于部署伏击战，咱们只要不中了他们的埋伏，就算到不了白河，起码也不会全军覆没，所以一切谨慎为上、安全第一，你可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啊！
徐芳：（点头）多亏大哥提醒，好，我们就集中主力，做出向白河前进的姿态，只要稍为不对，便撤回来。
两兄弟商议完毕，立即传令下去，让麾下各师团缓缓向白河行军。在岁刑各级军官中，天杀师团长卞吉对这道命令心中暗怀不满。在他看来，只要是会长的命令，就应该丝毫不打折扣去执行，何况新恩被夺，事关全局，如果不尽快形成北上趋势，一旦周军在新恩巩固防御，那赵公明大军就真成了瓮中之鳖了。
虽然卞吉明白这个道理，但所谓现官不如现管，他毕竟是在徐盖、徐芳麾下，其他三位师团长都是徐家兄弟旧部，只有他卞吉一个外来户，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他也只有依照军团指示行事，强行压抑那心中千万怨言。
根据徐盖建议，四大师团平行前进，类似于古代的一字长蛇阵，如果遇到敌军来袭，可以用严密防守击退。而军团直属部队则与麾下师团保持密切距离，如果敌人从后方突袭，前方舰队也可立即化线为圆，回护指挥中枢。
大军不图快、不图近，只走坦途，每到一处，以殷商会新研制的粉末微型探测仪群（就是新恩使用过的装置）细细检查，确认没有隐形周军，再放心前进。这样一来，还真是安全防范无疏漏，但难免龟步蜗行，本应一小时的航程，没有五个小时根本走不到。卞吉心中暗暗埋怨：“这真是急病遇上了慢郎中！”
说来也奇怪，岁刑军团一路走来，竟然没有遇到半艘周军战机，好像是周军害怕了徐氏兄弟，躲藏了起来。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徐盖、徐芳不信，想到他们各自损失的师团，两个人从心底感受到深深的寒意，所以越接近目的地，他们的速度越发缓慢。
忽然，整支大军停留在太空中，没有任何舰艇再敢前进，因为在雷达毫无所得的前方，一片飘扬着周军战旗的旗阵陈列在那里。徐盖立即想到了那位昔日的龙德军团长，旗门遁阵正是洪锦的成名绝技，看来大周坤友军团终于出手了，而且打头阵的就是徐家兄弟最在意的坤友两大名将之一。
漫天遍空的墨黑舰艇就这样停在敌人的战旗前，乍看去如同在向大周致敬，实在有些滑稽。可是军团长的命令迟迟不下，谁敢妄动？等待，无休止的等待，对军人们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徐盖、徐芳何尝不是如此？进不敢进，退不甘心，他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终于，卞吉已经忍无可忍，亲自在指挥舱内抢过控制台，瞄准旗阵发出第一炮，巨型激光穿越过秘密麻麻陈列于前的各类舰船，准确无误射中旗阵，谁能想到这样的异能高手，居然还有如此高超的射击技术。
不过徐盖却没心情欣赏那绝妙的射击，反而骂了声“笨蛋”，因为他很清楚，洪锦的旗阵可以转移冲向自己的攻击。事实也再一次证明，那并不是传闻。
卞吉见状更加愤怒，他居然命令部下让开路，亲自驾驶着天杀号战列舰驶向本军阵前。徐芳、徐盖正要联络卞吉，喝问他想干什么，但还来不及通上话就已不必再问，因为全军团都看到那艘擅自行动的巨舰发出一颗狰狞骷髅。
骷髅张开大口，咬向旗阵，奇怪的是，它并没有被转移走，反而令旗阵尽逝，现出一艘艘赤红战舰。殷商军见状，不等长官下令，所有师团立即纷纷发动攻击，而周军也慌忙边打边撤。
徐家兄弟还在犹豫是否追击，天杀师团已经不顾一切追去，战况变化得实在太快，徐芳、徐盖清醒过来时，卞吉部队已经冲过去很久，所谓的安全阵型已经出现很大漏洞。岁刑军团慌忙重新整队，恢复密集态势，这才慌慌张张去追赶卞吉。
太空不同陆地，少许的犹豫就会产生足够遥远的距离，卞吉又是急速追击，仓促间大部队根本无法赶上。但很快，他们就知道是根本赶不上了，因为全速行军中，他们忘记了最关键的“安全”……
当两位姓徐的军团长突然发现在部队两侧及队伍中出现数不清的雪白飞羽，他们急忙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但已然来不及，周军突袭已经开始，埋伏在这里的部队就是坤友军翻羽师团。
虽然是仓促遇袭，但对手不过是一个师团，殷商对周军，战场兵力比例是四比一（如今两军编制，军团直属队都相当于一个师团），而且栏杆、血光、计都三师团都是异能人率领的特技部队，完全可以控制住大局。
可是，徐芳忽然发现雷达屏显示，远处有大批光点正在接近，他急忙喊自己哥哥来看。就在他分神瞬间，这些本来应该尚需要半小时才能到达的光点，像变魔术般近在眼前，甚至可以在显示屏中看到这支部队的番号——“绝地”。徐芳急忙惊慌警告部下们注意侧翼，周军的绝地师团已经杀来了。
其实，杀来的何止是绝地，就在殷商军将注意力转向这批远来之客时，又一批近在咫尺的周军出现，他们的舰艇好像根本无视陨石与被毁战船残骸，可以穿行而来，这正是土行?孙和邓婵玉领导的玉行师团。
徐盖、徐芳慌忙下令后撤，因为他们相信自己已经完全陷入了周军蓄谋已久的包围圈。各自为战的殷商军慌作一团，以师团为单位被划分为三部分，彼此难以呼应。
徐家兄弟带着直属队与计都师团仓惶后撤，好在与他们作战的玉行师团无意追击，只是呈现防御阵势，禁止这一路敌人再接近。意识到这一点的徐芳命令就地列阵，随后在技术人员拼命调试下，终于联系上了爱将龙安吉和马忠，得知他们与周军也形成对峙局面，暂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想起那冒冒失失的卞吉，徐芳不由又忧心起来，因为距离太远，联络不通，根本就不知道天杀师团现状。徐盖则感慨起来：“唉，卞吉这小子现在肯定也是着了道了，他可是紫寿会长的爱将，万一出了事，我们可怎么跟会长交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