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英雄无泪
第五章 英雄无泪
随着杨昭怒吼，电流随即四窜，杨戬与喽啰们全部被电流击中，倒在地上。虽然杨戬会九玄元功，能够将受到的伤害转移出去，但是他不敢做得太明显，因为他相信高思的双眼必定在密切注意着这里的每一个细节。
而杨昭幽体变化出的电流，依然在已经倒地的所有躯体中穿梭，电力程度让杨戬等人无法动弹却又不能昏迷，只为不断增加他们的痛苦。
忽然间，杨戬脑海中响起熟悉的声音：“二弟，是你吗？你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杨戬也立即用意识回答：“大哥，是我，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既然你英灵尚存，为什么我上次回来你不出来见我？”
杨昭：二弟，我本来是没有形体的，无法与你相见，为了守护给你的神斧，我的执念让我成为此处地缚灵。如果不是这帮强盗在山洞里通了电源，我也不会让你看到。二弟，那神斧是我特意为你打造，我相信你用它一定可以劈开木兆空间，救出咱们的母亲。
杨戬：（感到体内电流减少）大哥，我现在还不能动，他们让我来找神斧，是故意来考验我，有异能人在监视着我。
杨昭：他们不信任你，是吗？
杨戬：这帮家伙很狡猾，九个头领都是异能人，为首的还跟我交过手，对我当然不会轻易相信。
杨昭：如果他们信任了你，你就一定有办法夺回梅山吗？
杨戬：我还有一帮好兄弟在外面，就等着我找到他们防御弱点就进攻。
杨昭：好，二弟，把握住一切机会！
说着，杨昭又再度凝聚成人形，冷笑着说：“好了，我的怒火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了，让你们解脱吧！”
随着电流再度发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痛苦的惨叫，“假古豹”杨戬突然一头撞向杨昭，口中还嚷着：“我跟你拼了！”
不过对于电流形成的幽体，普通身躯怎能撞中？魁梧大汉不过是穿越过令他更加痛苦的电流，一头撞到墙壁上。杨昭似乎是被激怒，放过其他喽啰，全力攻击袭击者。
假古豹身在半空、背倚洞壁，拼命挣扎，却根本不能摆脱束缚。他痛苦间，乱蹬乱踹，杨昭冷笑着把他如同玩偶般尽情摔打，不知多少次让假古豹重重撞壁。那些被暂时放过的小喽啰，居然没有一个敢上前搭救。
突然，假古豹的身躯似乎撞中了某处机关，近身一处墙壁猛然打开，现出一道小暗门，里面不知包裹着什么东西。杨昭神情立时极为紧张，甚至行动不由一滞。
假古豹看准机会，随手抓起那东西，向杨昭冲去。杨昭慌忙又发出强电，击中对方。但假古豹惨叫着，将东西扔出。随着包裹抖落，现出一杆飞旋中的短斧，那短斧看起来是普通金属打造的原始兵器，却闪耀着非凡金光。
当短斧击中杨昭，惨叫便从假古豹转移回杨昭这里，更古怪的是，随即电流四散，杨昭居然不复存在。而此刻杨戬的脑海中又响起大哥的嘱托：“谢谢你，二弟，我解脱了，以后就要靠你了，一定要救出我们的母亲啊……”
杨戬大惊，用意识慌忙呼喊着哥哥，却不再有任何回应。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虚空，却完全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借他的手让杨昭魂飞魄散，如果他知道这东西会造成如此后果，他宁愿被袁洪怀疑，也绝不会将神斧掷出……如今，在金乌星系里，他真的是失去了所有亲人，哪怕是一缕幽魂都不复存在……
喽啰们先是如同假古豹般呆立当场，他们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死里逃生，半晌他们才清醒过来，狂喜奔向假古豹，纷纷强烈表达着感激之情。但他们说了没两三句，心力俱疲的杨戬便昏倒了过去……
当杨戬清醒过来，他已经躺在一张极其舒适的床榻上，第一眼看见的又是那个四天王杨显。杨显微笑捻着山羊胡说：“古豹兄弟厉害啊！为我们梅山建立大功，大哥嘱咐，只要你一醒来，立即带你去大堂见众兄弟，快走吧！”
杨戬望着仇人，他的心头在滴血，面容却不得不呈现出受宠若惊的神情，唯唯诺诺随杨显前去。他的心中却在暗暗起誓：“大哥，我如果不能亲手杀死这些畜生为你报仇，我誓不为人！”
山洞中建造的大堂此刻热闹异常，见杨戬前来，更是欢声如雷。袁洪悠然起身，其他天王也跟着离座站起。杨戬忙半跪向袁洪行礼，袁洪则立刻让杨戬免礼，便亲切说：“古豹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如此客气。”
杨戬：（恭敬）二爷的意思是……
袁洪：（环视众人宣布）古豹兄弟，为我梅山献宝在前，除去骚扰我梅山的恶鬼在后，更救了我们十几名兄弟，功劳有目共睹。我素来赏罚分明，有功不赏，谁还再肯立功。因此，我决定封古豹为‘第九天王’！
袁洪话音未落，众小头目与喽啰便拼命鼓掌呼应，他们在杨昭鬼魂阴影下生活多年，如今恐惧尽除，今天才感觉到梅山真正属于他们，怎能不心服口服？
杨戬则故作谦虚：“二爷真是高抬我了，我只是想投奔二爷安身立命，这九大天王我万万不敢接受！谁不知道二爷和八大天王个个身怀绝技，我哪里敢跟您们相提并论，只要赏我一口饭吃，我就心满意足了！
袁洪：兄弟原来是因为能力而自卑，虽然你不是异能人，但我们九兄弟都奈何不了那鬼魂，你却能一击搏杀，这不就说明你的本事还在我们异能人之上吗？
杨戬：不敢当，不敢当，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袁洪：那就说明你的运气也在我们之上，不用谦虚了！至于能力问题，我也考虑了，那柄神斧非同寻常，它是K钛金与宇宙能结合造出的神器，有着无穷无尽的威力。既然你能找到它，并用它除去了恶鬼，我就把这神斧赏给你，望你以后为我梅山多多建功立业。
旁边喽啰献上神斧给袁洪，杨戬急忙半跪从袁洪手中接过。抚摸着大哥的遗物，杨戬真恨不得立即砍死眼前匪首，再大开杀戒，但是他知道那不过是莽夫所为，崇黑虎遇害真相还需要查出，攻破梅山星也需要靠联军来完成，这里不仅仅是他杨戬的故乡，更是真正梅山军的故乡，岂能任由凌霄盟余孽在此肆虐？公义在前，私仇在后，他杨戬唯有大局为重，再待时机！
杨显兴高采烈带着“九弟”去“巡山夸官”，喽啰们也起哄跟出。三天王常昊忍不住问老大：“二爷，你真信任这小子？”
袁洪：（冷笑）哼，除了咱们自家兄弟，我还能信任谁？他神斧得到的蹊跷，其中有太多巧合，当然也许那本来就是巧合，但却无法说服我。
大天王吴龙：那二爷，为什么一定要封他当老九？
袁洪：他毕竟除了杨昭那恶鬼，又救了咱们兄弟，这事已经传开，封赏他就是为了给众兄弟一个交待，鼓励他们为咱们卖命。何况，要知道这古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先要让他放松警惕，他自然便会露出马脚！高明、高觉，能不能查出他们的马脚，就看你们的了！
高明、高觉：（齐声）是！
就在杨戬与袁洪的斗智才刚刚开始时，李靖依然紧张关注着北方星域的形势。玄武星不断有军队涌入，让李靖感觉如芒在背，似乎硝烟随时会飘来，却不知战争何时将在新恩爆发。
让李靖头疼的不仅是殷商军，还有那个不安分的小儿子哪吒，每当这位小祖宗的全息影像出现在面前，便是哪吒大发牢骚之时，此次也不例外。
哪吒：父亲，让我去打玄武星吧！咱们在这里只能被动挨打啊！
李靖：（不满）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你以为你的风火舰队提升为师团，你就能攻打下一个大行星了吗？
哪吒：打不下来，也可以让他们疲于防御啊！
李靖：你知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谁？
哪吒：不就是丛狐军团吗？殷商军的军团我打的多了，还怕这只小狐狸吗？
李靖：你啊！永远都是这么狂妄无知，丛狐军团可是真正跟凌霄军苦战过的部队，他们的战斗力不能小看。
哪吒：越是这样，越是要趁现在这个时候进攻，他们可还有个四圣师团没有到位，那肯定是一支碧游劲旅。趁他们部队还不完整，就让我给他们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疼了，就不敢来找我们麻烦了！
李靖：你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丛狐军团长芦昌是碧游的“天机星”，素来以智谋著称。这“火箭幻星”都不简单，个个身怀绝技，如果你去攻打玄武，他们一定会用部分军队牵制住你，再以主力迂回到新恩，让你进退两难。
哪吒：那您就和两位哥哥率领咱们主力去跟我合兵攻打下玄武星，有了玄武星，咱们还守着新恩干什么？
李靖：（怒）你胡说什么？占据新恩，就等于控制了殷商军的增兵要道，也等于保证了我军的运输通道。谁占领新恩，谁就掌握了玄武与白虎区最安全、最便捷的联系！未来胜负很大程度要看新恩掌握在谁的手里。另外，芦昌派出不少机动部队，在与我们玲珑军团各处部队纠缠，别说跟你合击玄武，如果你新恩出事，我都抽不出部队增援。
哪吒：（满不在乎）有我的风火师团在新恩，能出什么事？父亲，您别杞人忧天了！大不了，我老老实实听话，就守在这新恩不出去。
李靖：哼，你说话算话才好。
哪吒：可是我们要这样维持这种局面多久？
李靖：等，我们在等一个结果。
哪吒：什么结果？
李靖：北邙军的决定！
哪吒：北邙军？现在不是沸沸扬扬传说，他们已经认定杨戬师兄是杀害崇黑虎的凶手，已经决定对我们采取敌对态度了吗？
李靖：不，我得到准确线报，现在北邙军授权杨戬在追查真凶，崇黑虎被害明显是殷商会指使杀手所为，只要查出真相，北邙军一定会加入我们，到时北疆我们就将拥有两个军团的兵力，那么我们便可以稳操胜券。
哪吒：如果杨师兄来不及查出真凶呢？
李靖：……我们将面对来自北邙、丛狐两大军团的进攻，我们必败，整个北疆将完全落入殷商会之手！
哪吒：哼，我就不相信北邙军有这么重要！
李靖：（叹息）唉，傻孩子，你除了打仗，还知道什么？总之，别的你不用管，你给我守住西安，便算完成任务，不要被多余的事情干扰！
说话间，李靖忽然听到了警报声，但很明显这刺耳声音并非来自己方，而是来自哪吒那边。他忙问怎么回事，哪吒开始也有些意外，很快满不在乎地报告：“没事，是殷商军憋不住了，居然派了一个师团来打新恩，而且这师团还分成了四队。父亲，您放心，我先去攻破他一个舰队，吓唬吓唬他们！”
说着，哪吒就匆匆关闭了联络器，李靖却心生不祥之感，急忙命令部下核实进攻新恩的队伍信息。
身处新恩的哪吒，踌躇满志地布置一支舰队守御新恩，率领直属队与另外两支舰队向距离最近的敌军冲去。两军渐渐接近，依然不肯呆在指挥舰内的哪吒，坐在风火轮号里观看着从战列舰传来的画面，那是远程侦查飞机传送回来有关敌人舰艇的影像。
这批敌舰与往昔敌人没有什么不同，舰身依然是如此漆黑，武器装备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部队番号却闻所未闻，雪白“混元”二字，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意义？
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率先跃出自己专用战机外，脚踏机身，再现三头八臂，发出九条火龙，后面大军也纷纷放出火风，紧随哪吒前进。
不消片刻，这群不知死活的殷商军就完全被火焰所笼罩，只见烈风咆哮、炎龙翻腾，这似乎又是一场注定胜利的战役。
哪吒不会满足于眼前这看似的胜局，他直闯烈焰杀场之中，风火轮战机灵巧穿梭，避开一团团火光，寻找着混元驱逐舰的身影。在哪吒经历的大小上千战役中，不将敌人指挥中枢完全摧毁，胜利就不算真正到来。
游走于高温蒸发出的气浪内，哪吒依稀见到那驱逐舰的身影，他正要径直杀过去。突然，那巨舰猛然发生变化，不，是变形。刚才还看似平平的战舰转眼间居然化为纹身碧眼的花斑铁豹。
哪吒大惊，急忙运转火龙全力攻向敌舰。只见花斑豹微微张口，九条火龙不由自主被吸入豹口之中，随着豹口大张，一团被凝结为巨焰的能量喷向哪吒。哪吒慌忙闪避，但风火轮战机还是被焰团所擦伤，自动修复系统急忙迅速灭火修补。
发生变故的，不仅仅是驱逐舰，其他殷商舰船虽然没有变形，却同样行动起来。原来，刚才的火风与龙炎攻击，对它们根本没有什么实质伤害。而战船上设置的特殊装备，将包裹自己的烈焰迅速凝结为可供利用的攻击能量，齐刷刷被喷向已极其接近的周军风火部队。
历经百战的哪吒旧部们，始料不及，被重新凝结的攻击能量撞散火风、撞向赤红战舰。一时间，不知多少周军战士连人带船殒命当场。哪吒见状大惊，急忙通过耳边联络器少有地下达了紧急撤军令。但他自己已经完全陷入敌人包围之中。
至少数百大周风火战机，不顾军令，冒死冲入敌阵，试图将哪吒救出。但沉默已久的大批殷商混元战机立即应敌，那些忠心耿耿的风火飞行员没有一人一机能接近自己的师团长，便被击毁于太空。
哪吒见状，悲怒交加，他知道自己想要扭转战局，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尽快击杀这混元部队的指挥官。他以意识命令风火战机冲向那张牙舞爪的巨豹，寻机以乾坤圈打碎豹颈某处，趁机钻入。里面早有准备的殷商军一哄而上，但有准备与有实力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随着乾坤圈环绕一周，聚集在这里的黑甲陆战兵便全部倒地，再也没有人能站起来。而哪吒却因为有混天绫护体而毫发无伤。
当哪吒正要进一步大开杀戒，却不由停住了脚步，因为一股巨大力量将他深深震慑。自从参加殷商军讨伐瀚洋军团开始，哪吒不知对战过多少强敌，但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异能感应。接着，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哪吒面前，他无疑就是这支混元部队的指挥官，却没有穿任何级别的军装，只有一身轻便而帅气的紧身衣，这方面的穿着风格倒是跟哪吒、杨戬、韦护、雷震子乃至吕尚很相像，而唯有来自鸿钧的高手才会如此亮相。
哪吒冷冷问：“你是来自外星系的碧游？”
来者：（微微一笑）玉虚小子，你应该已经听到我们四圣师团的称号，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哪吒：（摇摇头）我就知道你们碧游为殷商军组建了个狗屁四圣师团，怎么可能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来者：（怒）孤陋寡闻的小子，居然敢辱骂我们九龙四圣。告诉你，我就是四圣中的高友乾，你还不给我乖乖投降！
哪吒：（横眉怒目）我管你是高有钱，还是高没钱，你哪吒爷爷今天要为兄弟们报仇雪恨，让你变成高没命。
说着，哪吒随手一道金光打出，赫然是用异能变化出的一块金砖。高友乾不慌不忙，空气中骤现几道漩涡，如同一堵无形墙壁，挡在高友乾面前，让金砖根本无法接近哪怕半分。
哪吒见状急忙集中异能聚于金砖之上，半空中依然不肯放弃的金砖用力顶住前方，一寸寸逼近着目标。
关键时刻，忽然哪吒身后的空气处，飞来数道气体凝聚的光团。反应迅捷的哪吒立即以意志唤出混天绫，将光团打散，但分神之间，那几道护主漩涡并为一处，瞬间将金砖吞没，又吐出一道金团，犹如刚才巨豹吞火龙的情景微型再现。
心中震惊的哪吒慌忙将混天绫完全施展开，将自己周身保护得水泄不通，将那金团弹开。可是攻击似乎只是刚刚开始，四周空气中无数气团飞出，络绎不绝如冰雹般向哪吒袭击，让这位艺高人胆大的玉虚高手仓促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拼命以意志操纵混天绫守护自身。
高友乾见大名鼎鼎的哪吒在自己面前只能被动挨打，不由放声大笑：“哈哈哈，哪吒啊哪吒，你横行金乌星系，只不过是因为金乌人太废物。我不过是九龙四圣的最弱者，你都打不过，还配称什么英雄？不妨告诉你，就在你攻进来的时刻，我已经收到消息，其他三圣已经攻克新恩。”
哪吒：（惊）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我留守在新恩的部下一定会向我报告。
高友乾：（冷笑）报告，开什么玩笑？新恩上的周军在短短时间内已经被我军尽数击毙，谁……还能向你报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