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震旦突围
第四章 震旦突围
铺天盖地的大军在向羑里行进，而首当其冲的居然就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天魁星”高衍，他与自己的两位兄弟“天罡星”黄真、“天巧星”陈三益乘坐着一艘驱逐舰在空中指挥大局。由于大型指挥舰在大气层中行动不便，所以在指挥陆地战时，驱逐舰便是最好的指挥舰。
当然实施地面攻击，最不可缺少的是大批士兵与陆战坦克。在碧游帮助下，殷商军已经将运输艇与坦克合二为一，运兵、重型攻击两不误，而且是空地水三栖，几百士兵甚至可以在装甲铁舰中利用众多射击孔袭击。这样就让传统地面作战的人海战术完全变成了全面现代化的装甲攻击。
羑里城近在咫尺，以如此高度机械化部队的速度，再有五分钟，就可以将如雨激光射入羑里、将成吨光能炮弹抛洒城中。相信攻击一旦开始，以震旦游击军的少数飞船、数千吉普战车，加上那批简陋的手持装备，根本坚持不了三分钟，此次攻击理应势在必得。
不过，这只是一个客观理论，身为碧游“三十六天罡”的首领，高衍从来不会轻视敌人。为了保证百分之百的胜利，他专门调来洪锦所有案卷以及战场记录，甚至查阅了凌霄军所有相关记录。因此，他知道游击军不好对付，洪锦更不好对付！
不过现在这两者都不是高衍所担心的，昨天有一艘单人飞船突破魁雨军团层层包围，穿越大气层，降落到羑里城。高衍明白，这必然是西野门派给洪锦的援兵，而且只有一个人，不用问必然是玉虚高手！
但是，在如此危急的时刻，想用一个人来挽救战局，究竟是谁？为了解开这个疑惑，高衍又连夜翻阅了所有西野门玉虚高手的卷宗，彻夜未眠又匆匆领军出发的这位“天魁星”，心中已经锁定了几个目标：哪吒、杨戬、韦护、乔坤、龙吉、雷震子。
身在空中，貌似镇定的高衍正在脑海中依次排除目标：
韦护与雷震子不需要飞船，就可以自由来往于星球之中，所以不可能是他们。
乔坤一到白天就成为废物，而震旦星每天的日照时间通常在十二个小时左右，另外无论是殷商军还是凌霄军，都往往避免夜晚作战，乔坤来也无用。
哪吒？那个动不动就蹬着自己独特战机到处乱闯的小子，恐怕金乌星系所有战士中，拥有座驾却不喜欢坐在舱内的高手，恐怕只有他了！不过，固然哪吒战斗力惊人，高衍却可以确定，从监控视频来看，那架飞船绝对不是风火轮号！那么来者必然不是哪吒。何况现在有消息证明，他应该出现在玄武区才对。
那么来者不是杨戬，就是龙吉。高衍最担心来者就是杨戬，现在没有人知道杨戬究竟去了哪里，他的神出鬼没、千变万化，让人防不胜防。那曾经以一人之力在群敌之中拯救紫寿的战绩，是足以让任何一名殷商军官心怀敬畏的！
如果来人是龙吉的话，高衍忽然面容上显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因为西野门中最让他想面对面一较高下者，便是传说中战无不胜的龙吉公主。至于原因，则源于高衍的能力……
就在此时，地面部队突然恐慌起来，纷纷紧急刹车，以为过于仓促，还导致了少数追尾，幸亏三栖战艇质量还算过硬，没有造成太大损伤。同时，刹车后的战艇纷纷开始掉头准备后撤。
天空上的指挥官们并没有责怪部下的“临阵脱逃”，因为他们看到滔天浪潮正汹涌奔来，即便战艇拥有水栖功能，但是假如被洪浪所吞没，后果同样不敢想象。“天罡星”黄真与“天巧星”陈三益大惊失色，高衍却兴奋异常，忽然要求打开指挥舱的紧急出口。
这种暗门也是殷商新舰最新设计的，便于部分飞行异能的碧游高手随时钻出舰艇作战，他们的新型军官服也能及时提供在缺乏空气的宇宙间作战的装备。当然，现在不需要这种装置，“天魁星”高衍也急不可耐地飞出空中，飞向那巨浪前。
发现最高指挥官亲自出动，已经开始后逃的战艇们又纷纷停下，他们不知道长官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想以一己之力拯救部下们吗？
只见漂浮在半空的高衍敞开怀抱，而汹涌澎湃的浪潮居然如同百兽遇虎王般停止前进，似乎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并且缓缓向两边分开。随着浪涛翻涌，其余殷商军将士惊愕发现，原来在洪水之后，也漂浮着一位高手，她正是美女龙吉。
高衍则对龙吉的现身，并不意外，他轻动双手，近在咫尺的潮水聚集起来，化为巨拳攻向龙吉。龙吉则从容不迫秀手一摆，她面前的洪潮化为无数水滴，又瞬间凝结成网，巨拳则如同打入棉花堆中，空有蛮力却无法破坏分毫。
见对方施展出“雾露乾坤网”的绝技，高衍又单手向上抬起，又是一股大浪冲天而上，化为无数雨滴，疾驰而下，直冲龙吉公主头顶，可见来者不善。龙吉则再度摆动几个手势，脚下更多水滴召来，化为全方位守护公主的水之仙网，雨滴居然没有半点能透过网洞，全部被弹开洒落。
不仅如此，龙吉可不甘心被动挨打，再引动无数水滴，幻化为水针，密密麻麻打向高衍。高衍见水针逼近，喊了句：“龙吉公主，你也不过如此！”
随着高衍手指前伸，水针全部戛然而止，在空中组合幻化为无比巨大的水球，倒转而回砸在依然试图运劲冲破水网的巨拳上。收到水泉的支持，巨拳竟然撑破乾坤网，重重打在龙吉胸口上，公主立时被打飞数百米，又重重跌落洪水中。
随着公主落水被大浪卷走，巨洪纷纷退去，直至消失不灭。迅速飞回驱逐舰的高衍心中暗暗得意：“看起来，以后这金乌星系操纵**的第一高手，就是我了！龙吉，你死得好，没有你的死，如何成就我？”
失去洪水障碍，殷商军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战艇再度调整方向，继续向羑里城加速挺进。可是，他们没有行进多久，就再度戛然而止，因为怪事再度发生，羑里城不见了……
不仅是地面部队在全息图标注位置上找不到那座城市，就连俯瞰空军也发现那座孤城不知道何时变化成一片旗阵，而无数旗帜只有两种——铁虎旗与西岐旗，如同在向以压倒性武力攻来的殷商军表达着游击军绝不屈服的斗志。
“天巧星”陈三益见状，得到上级批准后，立即也跃出驱逐舰。不过，他并非个人英雄主义者，而是通过便携联络器，向天巧师团下达了命令。先是天巧战机呼啸而来，将无数巨型光箭射往旗阵。地面战艇群也不甘示弱，主炮纷纷开火。
如此猛烈的炮火，足以摧毁整整一个军团，可是无论光箭，还是主炮激光与光能弹，一旦进入旗阵，便泥牛入海无消息。陈三益正惊愕，打算派遣陆军硬闯旗阵，忽然听到了高衍焦急提醒“小心”的声音。
不过，这提醒未免太晚，只见刚才俯射而下的光箭平射而出，而光能弹与激光柱则俯射而上，地面部队的攻击攻向了战机，战机的攻击则被转移给地面部队，殷商军立时狼狈不堪。陈三益也一边慌忙躲闪着来自己方的放空攻击，一边口中喃喃说：“这是什么，乾坤大挪移吗？”
高衍的面色则更加难看，他心知肚明，这证明洪锦的异能水平又上升了。所以，当黄真请求换自己师团上前时，高衍果断拒绝，并随即再度飞出驱逐舰，同时命令陆地各战艇准备转入潜水模式。
当来自旗阵的反击终于平息，高衍则在空中聚精会神施展异能，顿时除了殷商军攻来方向，其余周边各处洪水又一次涌来。只不过这次洪水不再冲向殷商军，而是在最短时间内将旗阵淹没。
随着高衍令下，殷商战艇以水底迎战模式，全部驶入连旗杆尖端都被洪水淹没的区域，战士们也将战斗服调整为海底战斗模式、武器也换成可在水中充分考虑折射现象、便于操控瞄准角度的特制枪械，随时准备出击进行水战。
被洪水淹没的旗阵一片茫然，仿佛广阔无垠的海底，只是没有半点生物迹象，不禁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忽然，前线指挥官发现在更深水底有大量生物信号，而且从能量反应来看，应该是人类。他立即派出一个大队的战艇潜下，并向高衍报告。
已经落地在旗阵外的高衍，让技术人员将他耳麦上的联络其实直接连接上突击队的大队长，并要求随时向他报告情况。很快，突击队已经潜入到最深处，可是大队长却说没有遇到任何敌人，水底与水中迹象几乎完全相同。高衍心生疑虑，只能让突击队先归队，命令殷商大军继续调查与核实水中情况。
驱逐舰已经落在洪水前，陈三益与黄真出舰走到老大背后，他们眼前的“湖泊”虽然凝聚了数万吨的河水，但在他们面前却好像有一道无形的透明岸堤，令万里白浪无一滴倾洒眼前，两位天罡高手不由暗暗称赞高衍控制**的本领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高衍却无心听兄弟拍马屁，他依然在冷静分析着眼前情况：为什么地面部队径直进入水中，却会出现比眼前地面更深处的水底，难道说羑里城的地带早已被什么人设置为盆地？自古以来战略地形中，盆地是最危险的地带，不但容易遭受水灾侵袭，还会被敌军居高临下攻击，震旦游击军为什么会甘心自居险地？
百思不得其解的高衍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正慢慢走过，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而大部队竟然还是没有半点报告。突然，联络器急促响起，传出前线指挥官慌张的声音：“军团长，您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故障？为什么这些水在攻击我们的部队？”
听到这声音，高衍大惊，脱口而出：“不好，龙吉还活着！你们快飞出来，快！”
当数以万计的战艇慌张扶摇冲上，高衍急忙施展异能，试图将眼前的无边巨涛屈散。没想到这用异能创造的湖泊根本就不再听高衍指挥，反而突破了那无形的屏障，咆哮而来。
见势不妙，卫兵们急忙护送三位长官回驱逐舰，有几名士兵腿脚慢，不幸成为水中冤鬼。落地舰艇都慌忙起飞，唯恐被龙吉控制的大浪所摧毁，那可是连水栖功能都无法防御的超强水系破坏力。
望着洪涛中连绵不绝飞出的舰艇，高衍庆幸自己部队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只要实力还在，打不过龙吉，困也能困死她！毕竟龙吉、洪锦、游击军并非不食人间食物的神灵，就算他们是住在水里的鱼，断送了物资，也只有饿死水底的份！
就在此时，“天罡星”黄真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匆忙走到雷达屏前，要求立即监视本军所有舰艇的动向。高衍见兄弟举动奇怪，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真：（急）大哥，好像不少舰艇行动怪异，要想逃离洪水，飞到大气层里就行，为什么他们要往太空中飞。当初咱们围剿黄飞虎的铁虎军时，周纪之流就在我眼皮底下玩过这招，装作是我们殷商军的舰艇，趁机逃跑。可不能让他们故技重施啊！
陈三益：（疑惑）根据我们的情报，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中型以上的舰艇啊！又拿什么装作我们的舰船？
黄真：嗨，三益，你傻啊！刚才水里那么长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咱们根本不知道，万一……
高衍：（惊）糟糕，龙吉刚才故意对我示弱，实际上她的水系异能应该远远在我之上。莫非她用了什么招数，早就夺取了我们大批战艇！不好，快，快查查有多少行动诡异的舰艇！
副官匆忙指挥部下统计，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飞向太空的殷商战艇居然不少于两个大队，并有不少隐形战机忽然现形相随，那些战机也明显不属于殷商军。而且他们行动极快，很快脱离了大气层，已经冲入太空。高衍慌忙给“天勇星”姚公孝、“天雄星”张凤下令，让他们留守在空中的师团赶紧予以阻截。
然而，为时已晚，两个大队集聚在一点突围，加上都是雪白色的殷商战船，还没等真正的殷商军反应过来，他们早已破空而去。等到殷商军醒悟过来，发动追击，早已追之不及。
如果说对高衍等人还有什么好消息可言，那就是洪水终于退去，不见了旗阵，显出了果然位于盆地中的羑里古城。只不过这里早已人去城空，如果不算那两个大队的殷商军尸体以及安然无恙被关在建筑中的殷商军俘虏的话……其实，以比例而言，尸体不过是失踪殷商将士的四分之一，四分之三都被活捉。
据生还俘虏们所说，都是在搜索震旦游击军时，舰艇被水索所束缚，连武器都动弹不得。随后，水索从舰船破损处冲入，将惊慌失措的殷商官兵捆绑，那些不知躲在哪里的铁虎战士们纷纷冲入，缴获了战艇与武器，把俘虏们关入建筑中。说来也奇怪，陷入水底的建筑竟然滴水未渗，甚至保有足够的氧气，这才让俘虏们毫发无伤活到被自己人发现。
听完部下们的叙述，高衍不由大汗淋漓，他这才知道，同为水系异能高手，龙吉与他的差异简直就是天渊之别……
此刻，隐蔽在震旦、白虎交界处的罗榭师团早已等候多时。土行?孙、邓婵玉和洪锦及时实现联络，率领部下掩护友军及缴获来的殷商战艇撤离。同时，龙吉被紧急转移到罗榭战列舰中，幸亏邓婵玉在医疗舰队学到不少急救知识，匆忙给龙吉疗伤止痛。
原来，将殷商军引入旗阵本来就是洪锦等人的计划，以洪水阻敌只是要做出拼命抵抗的姿态。至于高衍的异能，早有不知名人士将情报传递给西岐，龙吉就是要故意让高衍自鸣得意，让魁雨军团坠入游击军彀中。
但是，为了充分麻痹敌人，高衍那液态巨拳，龙吉确实是结结实实“收”下，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五脏受损。固然如此，龙吉只是简单调息，便不顾洪锦反对，匆匆指挥全军夺艇，又强行使用异能迫使高衍命令所有部队升空。这一来，龙吉的内伤被进一步扩大，如果邓婵玉再晚点施救，恐怕就回天乏术了。纵然如此，这也给龙吉留下了一个永难根绝的咳血症。
得知此事的洪锦愧疚与心痛纠结于胸，他听说龙吉醒来，急忙到床榻前看望。他紧握爱侣的手悔恨说：“龙吉，都怪我没用，都怪我没用！”
龙吉：（惨白面容挤出微笑、微弱声音）不要责怪自己，我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游击军的兄弟们。
洪锦：但是，但是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你让我……让我怎么才能补偿你？
“以身相许不就行了，别那么婆婆妈妈的！”说话者是大大咧咧的土行?孙，“反正你们两个也该成家了，洪锦，是男人，就大大咧咧给龙吉一个名分！”
邓婵玉：（也笑着说）是啊，洪锦，我告诉你，如果你要是将来对不起龙吉，我就用我的五彩光球阉了你！
洪锦：（笑）如果我将来真对不起龙吉，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把自己阉了。
龙吉：（急）不许胡说，我不准你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邓婵玉：哟，龙吉，你也太护着这男人了。我看，既然你们两个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干脆正式成亲算了，省得别人闲言闲语的！
龙吉：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跟土行?孙成亲？
邓婵玉：（尴尬）我……我还要考验考验他
土行?孙：（腆着脸）夫人，从上大学到现在，咱们认识十年都有了，还考验什么啊！按道理讲，咱们的孩子都该打酱油了！
邓婵玉：（怒）再胡说，我先阉了你！
土行?孙吐吐舌头不再说话，洪锦笑着表示对兄弟支持：“我看土行?孙说得对，这么多年了，我应该给龙吉一个名分，你们两个也不要再拖了。经历了这次生死，我算想明白了，如果不抓紧时间证明自己的爱与责任，也许将来随时会后悔莫及，战争年代我们更应该珍惜彼此！”
对洪锦的真情告白，龙吉报以微笑。土行?孙满怀期待地望向邓婵玉，邓婵玉却转移了话题：“你们游击军怎么才撤出来这么些人，其他人都牺牲了吗？”
洪锦目光中射出坚毅的眼神：“不，其余兄弟将渗入到整颗震旦星每一座城市、每一寸土地，他们将化为殷商军挥之不去的噩梦，而且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西岐军一定会杀回震旦，到时就是我震旦游击军再度会师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