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孝纺惨案
第一章 孝纺惨案
和平建国协议的签订，对金乌人民来说无疑是双喜临门，经历战乱的他们渴望安享太平，最担心外敌刚灭、内战又起。
如今，星系内，五社合作协议建立金乌联合政府，犹如当年情景再现。兴奋之下，由殷商会左翼比干、梅伯建议，他们邀请西野门代表周宫翔、尚未动身赴任的崇黑虎、东桓社社长姜文焕、南鄂帮老帮主阿尔充裕，在亚图姆城孝纺大厦十六楼的宴会大厅共同庆祝。
本来，紫寿也得到了邀请函，他却推辞不去，还私下跟妲己埋怨说：“真不知道这几个不懂政治的书呆子，为什么会得到我父亲的信任？真是可笑啊可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妲己寻机通过胡喜媚，给申公豹发过去一张纸条。申公豹看清内容，立即将纸条吞食，并让胡喜媚将吴四玉招来。
没多久，吴四玉便匆忙赶到报告，申公豹笑容可掬地问：“怎么样？‘地灵星’能重上舞台了吗？”
吴四玉：（点头哈腰）多谢厅长及时援救，郭已这小子总算缓过来了，要说这西周军郑伦也太没人性了！居然把郭已扒了战斗服，扔到宇宙中当太空冰块，还不如一刀把他杀了！
申公豹：（笑）杀？谁能杀死一个会玩不死魔术的高手？吴四玉，你还挺有幽默感！
吴四玉：（故作恍然大悟）啊，对，对，对，如果不是厅长提醒，我都忘了这小子是杀不死的，还是厅长英明，厅长英明！
申公豹：在我的舞台上，拍马屁是当不上主角的，只有尽快融入角色，充分展现你的演技，才能成为受我欣赏的台柱子。当然，你还必须知道你的戏是演给谁看的，谁是你的衣食父母。
吴四玉：衣食父母？您不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吗？
申公豹：是吗？那紫寿会长呢？你就那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吴四玉：（吓得连连摆手）不敢，不敢，紫寿会长是大老板，我怎么敢不放在眼里？
申公豹：那如果有人给你的大老板“添堵”，身为优秀的演员，你该怎么去演绎一个忠心为主的职员形象呢？
吴四玉：（立即撸起衣袖）谁？谁给大老板添堵？我去把他们都宰了！
申公豹：好，就是需要你这么投入的演员素质。不妨告诉你，就在明天，在孝纺大厦有帮不长眼的家伙要庆功，因为西野门演了出好戏，强迫大老板签了个协议……
吴四玉：（立即接过话头）我知道，就是那个和平建国协议，*，这不是把我们殷商会给彻底出卖了吗？还敢有人叫好！大老板怎么不把他们都抓起来？
申公豹：嗨，都是些惹不起的名角，谁敢抓？不过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有名的角色被龙套死缠烂打上，也会把戏演砸，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吴四玉：（似有所悟）您的意思是……
申公豹：我没什么意思，你手下好像还有几个从灭周军“反正”回来的龙套，也该是给他们些镜头的时候了。不过我什么都没说过，一切都看他们是否自愿去演这出戏？
吴四玉：（立正敬礼）是，我明白了！
这场见不得人的“一厅”密谈，自然不会被外人所知，与会者们完全没想到，一场阴谋已悄然展开。
此时，姬发、吕尚已离开。按道理说，哪吒、杨戬、韦护也应各归本位。不过，铁虎军各部队撤离已有指挥，杨戬、韦护同时肩负秘密工作的重任，还需要留在亚图姆星监视殷商会动向，所以他们两个依然在代表处。
至于哪吒，崇黑虎来给姬发送行时，跟这位李家三公子不知为什么非常投缘。反正哪吒要去北方和父亲兄长会合，崇黑虎不日也要前往奥丁赴任，哪吒正好可以跟随同行。于是，在哪吒再三保证不会闯祸的前提下，姬发等人才勉强同意哪吒留下。
这一天，“玉虚三杰”保护着周宫翔、崇黑虎等人前往孝纺大厦。离庆祝活动开始的时间尚早，但各界人士已经事先涌往这里，不仅是十六楼，其他各楼都有大厅被租下，作为分会场。其热闹程度比起庆祝凌霄盟投降时，气氛也差不了多少。
路上，周宫翔与崇黑虎在车内就未来局势进行交流。尤其是对于在奥丁区，西野门部队改编前，与北邙军如何相处的事宜，两人进行了充分的沟通。
忽然，周宫翔感觉有点不对，因为他发现前方有不少民众正慌张跑来。人流中，这三辆汽车俨然成为“逆行者”。
紧急刹车之后，前车“三杰”慌忙跑下，要求中间车辆上的周宫翔与崇黑虎立即在保护下撤离。
周宫翔当即拒绝说：“这很明显是孝纺大厦出了事情！各方人士是为了我西野门促进的和平协议才去庆祝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西野门责无旁贷要替大家出头！现在这种情况，我身为西野门在亚图姆的首席代表，怎么能见危险就躲呢？杨戬，你护送崇军团长先离开，我跟韦护、哪吒步行过去看看！”
崇黑虎立刻不满回应：“周公，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说你西野门临危不惧，我身为北邙军统帅，就要退缩吗？我跟你们一起去，别忘了，刀山火海我经历的，可不比你周公少，走！”
见这两位都这么坚持，哪吒、杨戬、韦护与北邙军数名警卫，护送周宫翔与崇黑虎向孝纺大厦走去。
快接近大厦时，一个学者模样的人刚刚逃出大厦，看见周宫翔，急忙过来拽住大嚷：“周公，崇将军，不要进去啊！里面有恶鬼、有野兽，到处杀人、伤人，您们可不能冒险啊！快走，快走！”
周宫翔忙问：“这不是李教授吗？里面还有什么人吗？”
李教授：不知道，太乱了，不少人都没来得及逃出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崇黑虎：那商容、比干、梅伯、阿尔充裕父子都来了吗？
李教授：南鄂帮的人没有看到，比干与梅伯先生也还没到，但是商容先生跟杜元铣先生、赵启先生、夏召先生早就来了。听说最早遭到袭击的，就是第十六层，当时他们都在那里，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崇黑虎：（惊）十六层！不就是今天要召开庆祝大会的主会场吗？
周宫翔：（急）不行，我必须要去看清楚。韦护，你先上十六层查看情况。只要是一息尚存的伤者就都救出来。哪吒和杨戬，陪我过去看看。崇将军，您还是在这里等待援军接应我们吧！
崇黑虎：（不满）周公，这是什么话？！我是军人，处理这种恐怖事件，我比你在行。恕我直言，如果里面真的那么危险，我们为了照顾你，恐怕会分心。就请您在这里等待救援，我与他们三个进去看看！
哪吒：嗨，崇将军，您也不用进去，有什么事情我跟杨戬搞定。
李教授：（惊）杨戬？他是杨戬，那你是……
哪吒：（得意洋洋）我就是哪吒！
李教授：（惊喜）原来西野门的杨戬和哪吒都来了，那里面的伤者也许就有救了！
杨戬：我们是不是先进去救人，出来再说话？
周宫翔：是啊，时间紧迫，一起进！我也曾经是军人，能应付！李教授，就麻烦您去求援！
李教授：那好……你们万事小心啊！
说话间，韦护早已不见了踪迹。
果然正如教授所说，昔日繁华的孝纺大厦，如今简直变成了满地狼藉的兽穴鬼窟。怪物们似乎无意冲出大厦，只是到处寻找隐藏在楼内，尚且来不及逃脱的无辜者。过道里、房间内乃至电梯中，到处倒卧着男男女女，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韦护不但脚力快，耳朵也够尖，他顾不上与兽、鬼纠缠，忙于将重伤者或者被发现的藏身者，或走楼梯或撞窗户，迅速将他们一个个救出。
他相信，有杨戬与哪吒在，除兽灭鬼完全不用他操心。只是仓促间，韦护见人就救，暂时还顾不上查看十六层的情况。
闯入大厦的哪吒，本来想放出九条火龙，周宫翔急忙制止。因为，火龙威力实在太大，稍有不慎就会就整座大厦付之一炬，哪吒只好作罢。他们唯有沿着楼梯向十六层谨慎走去，路上偶尔感到突起清风掠过，警卫们立即如临大敌。
哪吒却微笑解释：“不用怕，准是韦护刚从咱们身边经过。”
说来也奇怪，周宫翔等人一直上到第六层，还不见半个鬼怪魔兽，好像这些凶手有意在躲避他们。
恰在此时，韦护已经来到第十六层，并且发现了商容等人。
从呼吸来判断，杜元铣、夏召、赵启都已回天乏术，反倒是年龄最老的商容虽然昏迷不醒，却还有呼吸。
韦护现身在商容身旁，正要施手援救，却听到有人发出呼救声。韦护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学生，在血泊之中正向韦护伸出手求救。
韦护急忙过去握住学生的手说：“你不要怕，我看你还撑得住，等我先带商老先生出去，再救你。刚才我下去时，急救人员已经就位，你最多等待半分钟，我就能把你送到医生手中，相信我！”
学生缩回手回答说：“好……先，先救商……商老先生……”
韦护对于学生的理解，感激一笑。他轻轻动身，就再度来到商容身边，正要上前抱起商容，忽然他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栽倒在地。
韦护心中大惊，摸摸额头，居然发现自己已经发起了高烧。奇怪，他可已经很久没有生过病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楼道里灯光突然同时闪烁。等到灯光稳定下来，过道两头已经出现了恶鬼猛兽，还有古代盔甲打扮的士兵。另外，韦护初时感觉到的几处微弱呼吸，瞬间变得正常起来，尸体中也站起了几个人，包括刚才求救的学生。
那学生冷笑说：“玉虚中速度最快的韦护，原来也是个大傻瓜。商容可是我们用来诱杀周宫翔、崇黑虎、比干、阿尔充裕这班狗贼的鱼饵，怎么能让你救走？怎么样，我‘地勇星’的‘染病手’，还不错吧？”
韦护大惊，正要起身勉强逃走。另一个诈死者，向韦护一指，韦护立即感觉自己身体变得无比沉重，五体投地般被牢牢吸在地面上，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病痛折磨，苦苦呻吟着挣扎。
施展异能者得意洋洋说：“我‘地煞星’的‘千钧术’可不是浪得虚名，你就乖乖趴在这里，跟商容一起作我们诱杀周宫翔之流的鱼饵吧！”
再说周宫翔一行，到达第十二层，便隐隐察觉不妥，因为代表韦护的清风似乎失去了踪迹。
杨戬率先提醒：“韦护好像出事了！”
哪吒：（满不在乎）怎么可能？就算遇到什么状况，那韦护两个脚丫子一蹬，就能跑得无影无踪。
周宫翔：（皱眉）我们还是小心谨慎得好，到现在为止，我们居然没有遭遇半点袭击，这太不合常理。
崇黑虎：嗯……确实不对劲，哪吒，还是万事小心啊！
哪吒：那不如这样，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上去看看！
说完，性急的哪吒不等周宫翔批准，就一溜小跑冲了上去。
周宫翔只能苦笑对崇黑虎说：“唉，我们西野门真是把这小子宠坏了，太无组织无纪律了！”
崇黑虎：（笑）如果他不是这性格，怎么能将凌霄盟的“观战团”消灭得干干净净？我就是喜欢他这种敢打破瓶瓶罐罐的急先锋性格，只有这种军人，才会在与敌人狭路相逢之际，亮剑冲锋！
周宫翔与崇黑虎如何评论，哪吒根本就听不到，一心要查清十六楼真相的他，一鼓作气已经冲到了目的地。在跨入安全门之际，哪吒已经亮出了火尖枪，高度警惕，步步向前。
突然，他看到韦护倒在商容身边，而且似乎还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在痛苦挣扎。大惊失色的哪吒急忙跑到韦护身边，放下火尖枪扶起战友，轻声呼唤韦护的名字。听到好友呼唤，韦护微微睁开双眼，嘴唇翕动吐出两个字：“小……心……”
哪吒还没弄明白小心什么，尸体中“地煞星”黄景元猛地站起，随着他大手前伸，哪吒立时感觉韦护那滚烫的身体奇重无比，他立即本能缩回双手。
哪吒还来不及向被重重摔倒在地的韦护说道歉，他那植物纤维构成的躯体，好像实际上是钢铁浇铸，也不由自主向前倒去，正砸在韦护身上。哪吒甚至听到了对方肋骨被砸断的声音，看起来说十个“对不起”也不足以弥补他的过错了。
更要命的是，恶鬼、猛兽、古代士兵又再度出现，向哪吒团团围拢过来，因为无法控制自己沉重身体而动弹不得的哪吒，貌似已是在劫难逃……
几乎与此同时，经过第十四层的周宫翔等人，忽然听到了电梯的“叮咚声”，他们急忙穿越安全门走到过道。只见打开的电梯内，一个人正挣扎爬出，口中还喊着“救命”。
杨戬正要上前查看，却被周宫翔示意止步，他自己亲自上前拽住伤者的手轻声呼唤：“这位朋友，你怎么样，你还好吗？不要害怕，我是西野门周宫翔，我会帮助你的！”
伤员则以微弱的声音回应：“原……原来是……周先生……我……我还好，但……但是……”
见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周宫翔急忙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听，这才听清受伤者是在说：“我很好，但你要不好了！”
周宫翔大惊，此时他立即感到头晕眼花，急忙松开伤员的手，向后跌倒，杨戬急忙上前扶住。北邙军警卫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周围兽啸阵阵，猛兽已经现身急速扑来……
在远处不知名的屋子内，吴四玉正得意向申公豹指点着屏幕内监控孝纺大厦内部的情况。
眼见哪吒危在旦夕、周宫翔也被“地勇星”贾成染上恶病倒地，申公豹面容上现出满意微笑：“嗯，虽然你这几个部下缺乏耐心，没等到人齐就动手，好在能将功补过也算不错。看起来，周宫翔和崇黑虎也难逃此劫，可惜比干和南鄂帮的人还没到，便宜他们了！”
吴四玉：（连忙应和）是，是，是，以后还要请厅长多多指点，才能让这帮小子尽快成熟起来。
申公豹：等他们过了这关再说吧！
吴四玉：难道厅长认为，猎物们还有翻盘的可能？周宫翔、哪吒、韦护可都已经中招了！
申公豹：别忘了，他们还有一个杨戬！只要杨戬在，下面会发生什么情况可都说不好。但愿你的兄弟们下手利索点，别给杨戬力挽狂澜的机会！还有，我能拖延军警也不过半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说话间，正如申公豹所担心那样，情况果然发生了变化，但变化不是出现在杨戬位于的第十四层，而是稳操胜券的第十六层。只见冲向哪吒的恶鬼、野兽、古兵忽然不少纷纷消失，消失者几乎都是位于攻击哪吒的最前沿。
吃惊不小的申公豹与吴四玉仔细望去，才发现数不清的金色光圈子在过道空中飞旋。光圈所致，恶鬼灭、猛兽亡、古兵逝。
申公豹与吴四玉几乎同时喊出了那光圈的名字——“乾坤圈”。让他们惊诧之事还不仅于此，只见哪吒已经缓缓起身。那施展“千钧术”的“地煞星”黄景元，则被一段光能所幻化的红绫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窒息身亡是他注定的结局。
面面相觑的两位始作俑者，始终弄不清哪吒是如何摆脱地煞星束缚的。他们当然不会知道，乾坤圈与混天绫虽然是异能形成，却靠意识来操控。哪吒只是中了千钧术，因为“地勇星”贾成急于去暗杀周宫翔与崇黑虎，哪吒并没有在这一层染上疾病，意识十分清醒，施展自己的得意绝技脱困，可谓轻而易举。
申公豹这时忍不住问吴四玉：“贾成的病毒有药可解吗？”
吴四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急忙回答：“请厅长放心，贾成的病毒无药可解，尤其是普通人染上，必死无疑！”
吴四玉的回答余音尚在，但足以打他脸的怪事已经发生在不同屏幕中，因为不仅韦护已然站起，居然连周宫翔也微笑起身，盯着尴尬惊愕的贾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