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乌云密布
第五章 乌云密布
杨戬定睛一看，对方果然是乔坤，而民居内似乎有所动静。杨戬急忙变化成停在路边的自行车，而乔坤则闪身隐没在黑暗中。
只见民居内灯光大亮，数名殷商特工紧握激光枪冲出，四下查看确实没发现什么，这才重新回屋关门。
杨戬暗暗庆幸自己没有上前敲门，要杀掉这几个特工容易，但狡诈的申公豹一旦注意到这里的异常，肯定会打草惊蛇。
杨戬现出原形，乔坤也从黑暗中现身，两人立即迅速离去，不敢再耽搁片刻。
离开了小镇，到达野外，两位玉虚高手确定了没有人跟踪，这才开始交流情报。
杨戬：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这么秘密的交通站，都被殷商会发现了？是孙宝叛变了吗？
乔坤：孙宝现在确实叛变了，但并不是他出卖的这里。因为在此之前，黄平首先出卖了组织，我的式神亲眼看孙宝被捕后，是黄平劝说他叛变的。
杨戬：（惊）怎么会连黄平都叛变了？那这里西野门的兄弟们，岂不是……
乔坤：（低头）被捕的被捕、叛变的叛变，还有少数人逃进了山里。现在这附近西野门的人，只有你我了！
杨戬：对了，我不是发去密电，让韦护不要派人来吗？
乔坤：那你收到回电了吗？
杨戬：这倒没有，为了避免暴露目标，我把电台藏在安全的地方，没有随身携带。
乔坤：那就对了，我被派来找杨任的时候，韦护还没有接到你的命令，现在也没时间跟你解释。
杨戬：有杨任的消息吗？
乔坤：……他被捕了，而且情况很差。
杨戬：……被捕？很差？有多差？
乔坤：我的式神看到，他……他被挖了双眼。
杨戬：（大惊）什么，是谁这么残忍？
乔坤：（咬牙切齿）是申公豹这个叛徒，而且杨任一直在骂申公豹，说“不该信任你！”从这一点来看，他是被申公豹骗了。
杨戬：（大怒）申公豹，又是这个申公豹！周宫翔师兄说得没错，他是对我们西野门最危险的敌人。
乔坤：他更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初我们拼了命救他和陈继真，他现在得势了，竟然恩将仇报！杨任涉世未深，一定是被申公豹所欺骗，对了，当初这叛徒在幻都星时，就曾哄骗杨任，说要教他异能。
杨戬：（不满）你们就没教他提防申公豹吗？申公豹不仅仅是西野门的叛徒，更是我们玉虚的叛徒！
乔坤：我该说的都说了，但是不知道他跟申公豹相处的几天里，都听了什么鬼话，他觉得申公豹是师叔，叛变一定是情非得已，还觉得申公豹有悔意。我告诉过他不能信，不能信！结果……结果他还是把自己赔进去了！
杨戬：……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一定要把杨任救出来，他在哪里？在城里吗？
乔坤：申公豹很狡猾，他把监牢设在城外荒原中，杨任也被关在那里。他伤势太重了，只怕熬不住了！
杨戬：真正的“玉虚”，没那么容易死！不过，申公豹把他们关在荒原里，就是为了便于监视接近的人，也便于设伏和激战。今天我们就算能赶过去，天也亮了，你先找地方去休息吧！明天黄昏还在这里，我们去救人！
外人也许不明白天亮有什么关系，但乔坤心知肚明，若论异能，他的“式神术”与“夜遁术”，在玉虚青年高手中，本来可以排到前十之列，偏偏他学习的本领有个致命弱点，就是只有夜晚或者黑暗中才能使出，恒星光辉下便一筹莫展。因此，他从来都是黑夜中的侠客，白天便与普通人无异。
于是，转天黄昏，两位玉虚高手重聚于此，借着夜色，开始向那秘密基地进发。
在貌似空无一物的荒原中，实际上早已设置下众多监视器，有的可以检测温度，有的可以检测生命信号，但是对于夜遁状态的乔坤，根本毫无作用。
至于杨戬，他以变幻术化为荒漠中经常可见的沙蛇、壁虎之类，就算被检测到，特工们也不会想到，这就是西野门最神秘莫测的杨戬。
至于哮天犬就更简单了，构成它身体的S钛金虽然不如K钛金坚固，却足以让任何光波都无法检测到藏在犬躯中的幽魂。再加上哮天犬本身的千变万化，谁又能察觉到它的存在？
此刻坐镇监牢的申公豹，通过自己面前的电子屏幕，看着双眼被血布缠住的杨任，他不由露出得意微笑。闭上双眼，申公豹感觉这短短半个月的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首先是他无意中发现，曾经在幻都星与他共过事的西野门秘密弟子“老杨”，居然出现在西江星。
他轻而易举威逼利诱，并给了老杨一个说服自己良心的借口：“连西野门都肯接受紫寿做主角了，你投奔到殷商会来继续演出，不是理所当然吗？”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借口，砍断了老杨坚守忠诚的最后一根支架，也继而掀起了这场秘密大逮捕的序幕。
身为西野门背叛者，申公豹最懂得如何察言观色，打碎被捕者的心理防线，虽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成功，但成功率也可以达到五成以上。继老杨之后，本地西野门秘密组织高层人物李贤、黄平相继叛变，就连西岐直属的秘密联络点也被破获。
还有这个可笑的杨任，他傻乎乎跑来西江星查看情况，申公豹亲自出马，花言巧语把杨任直接骗入了监牢，而且还被申公豹亲手封住了异能。
但是，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其坚强程度居然远远超过了李贤、黄平这帮西野门的“老人”。任由申公豹如何审问，乃至挖了双眼，杨任还是不肯吐露半点有关西野门的机密。更要命的是，玉虚弟子对于任何逼供用的药液、催眠术之类全部免疫。
不过，当囚犯们目睹被挖眼的杨任从通道中被拖过，又有不少人被吓得变节，还有少数人被吓疯，这效果倒是出乎申公豹意料之外，让他颇感得意。
申公豹正沉醉于自己的“成就”之中，忽然屏幕闪了一下，他神经紧张地急忙调试查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又在屏幕上不停按动，查看各处情况，同样没看出什么端倪。
申公豹略作思考，抬起手腕，通过智能手表以群聊模式给部下们发布命令：“袁鼎相、樊焕、徐吉、方吉，可能有客人来了，去各处看看！尤其是杨任那里，袁鼎相，你去！”
四名高级特工立即纷纷领命，各自带着部下奔向不同岗位。
“地俊星”袁鼎相带着一队人，径直前往杨任牢房处。杨任的单人牢房处，两名守卫见到袁鼎相来，都急忙立正敬礼，他们正要打开房门，却被长官阻止。
袁鼎相隔着门窗望去，见这位昔日有过一面之缘的玉虚高手已沉沉睡去，他不由暗自叹息，不忍再看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袁鼎相的手表突然响起蜂鸣声，申公豹急切的声音在接通后传出：“袁鼎相，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还没到牢房？”
袁鼎相：（忙报告）长官，我已经到了，这里没有问题，我只是没进去而已。
申公豹：（惊）什么，你已经到了？为什么过道里我也看不见你？（忽然明白过来）快，检查监视器，检查杨任，检查守卫！
袁鼎相闻言大惊，立即执行命令，他让部下控制住守卫，自己亲自进屋去看杨任。
没想到刚碰到对方，杨任立时从相貌到衣着，都发生了明显变化，居然是守卫之一。
而门口那两位守卫在被抓住的瞬间，居然变成了两把扫帚，吓得特工们纷纷后退。
袁鼎相也随之从床底下找到了第二位守卫。另外监视器处出现了神秘设置，似乎可以向监控中心传输错误画面。
气急败坏的袁鼎相急忙向申公豹报告，但刚接通智能手表，对面却传来了同样气急败坏的声音：“袁鼎相，什么都不用说了，快，出去追，他们逃出去了！”
对于这命令，袁鼎相霎时惊、惧同生，在防备如此严密的现代化监牢里，形同废人的杨任，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成功越狱？甚至连杨任的“邻居”们都没发觉，这是如何做到的？上级口中的“他们”又都是谁？
带着重重疑问，袁鼎相奔到空间出口处，这里是需要启动机关才能进出的特殊场所。
可是如今，无论是守卫者，还是机关室的操作员，都处于昏迷状态。那改变监控画面的设置，同样存在于此处监视器处，甚至可以说监牢中，几乎每个监视器都被安置了这种东西。
当然，申公豹也好，袁鼎相也好，绝对想不到，这是善于借助夜色穿梭各个空间的夜游小式神所为。
袁鼎相急忙率队追出去，外面荒漠上，早不知从哪里钻出“一厅”专用的数辆战斗车，车内雷达也显示出其他三组特工的去向，袁鼎相急忙上车追踪而去。
疾行不久，袁鼎相急忙命令刹车，因为在他之前追击的汽车已经个个翻倒，随行的低级特工们正在地上痛苦呻吟。
三位来自碧游的高级特工“地退星”樊焕、“地进星”徐吉、“地明星”方吉都正准备厮杀，他们面对的是黑暗中一个横眉怒目的巨人。
袁鼎相看到这巨人，依稀想到当年在幻都星听杨任提起，他的师兄乔坤，擅长在黑夜中使用人形式神，其中一种式神就是魁梧高大、刀枪不入的巨人。难道说……来救人的是乔坤？
此时，那三位碧游已经各自施展绝技，攻向巨人。
樊焕扬手处，浪潮翻涌而出，巨人脚下若被汪洋淹没推挤，站立不稳；
方吉举笛于唇，笛音化为利刃形状，刺向巨人双耳，让对方痛苦惨叫；
徐吉身体前纵，能量缠绕在身体周围，犹如尖锥。他宛若脱弦的利箭，直扑巨人而去，尚未接触到对方，其气劲已经钻出一个圆洞。
接连遭到高手袭击，三下五除二，便让那巨硕无比的身躯化为烟雾消散。
三碧游各自收起异能，对视得意冷笑，他们正要继续前进，忽然那散去烟雾，在夜色下又凝为一处，依然化为那个巨人。
包括袁鼎相在内的一厅特工们，人人大惊失色，樊焕忙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巨人以沉闷声音回答说：“我姓豆，逗你玩！”
说着，那巨人猛地一跺脚，大地便颤抖起来，让众人摇摇欲倒。又见对方巨掌从上而下狠狠拍来，众人慌忙四散躲避。可怜袁鼎相等人开来的几辆汽车，三两下就都被拍成碎块。
袁鼎相见这巨人如此嚣张，急忙用异能召出扇叶，又玩儿起了“异能无电风扇”。
狂风吹去，巨人也呼出一口气，不但驱散了狂风，还将袁鼎相连人带扇高高甩出。
普通特工们慌忙拔出手枪，发射激光，但巨人随便砸一拳、踢一脚，都足够让特工们经历生死时刻。
异能无效，激光无用，反倒死伤大半，一厅特工们不知折腾多久，居然除了四大碧游特工，还有不少人幸存，实在是奇迹。
就在袁鼎相等人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突然那狂暴无敌的巨人彻底消失了，天际现出一丝抹红，那是金乌星即将跃出地平线。
袁鼎相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他没有猜错，果然是乔坤救走的杨任。不知为何，他心中居然隐约生出少许欣慰。
四位无功而返的碧游，回到监牢中，见申公豹正在入口处查看敌人侵入的痕迹，四人不由有些忐忑不安。
申公豹却毫无怪罪的意思，微笑问：“这把杨任变出去的魔术，你们知道是谁表演的吗？”
袁鼎相：（壮胆回答）应该……应该是玉虚的乔坤，我们都被他的巨人式神拦截了！
申公豹：（略感意外）哦？居然还有乔坤，玉虚的家伙还真看重杨任那个废物。
袁鼎相：（察觉不妥）长官，听您的意思，乔坤并非主谋？
申公豹：哼，能把守卫变成杨任，又能把扫帚变成守卫，大摇大摆来去自如，却让监牢中其他犯人没有察觉，你们觉得谁能变出这种魔术？
袁鼎相：（恍然大悟）是杨戬！
听说杨戬的名字，其他三名碧游高手暗自惊惧。没想到，这个不知杀死多少地煞高手的“二郎”，居然会来到这里。他们几人简直可以说是跟死神擦肩而过，追击杨戬却侥幸不死，这已经能算是福大命大了！
申公豹看出众人的惊惧，摆摆手说：“不用怕，这杨戬虽然魔术玩儿得精妙，但是在我这个大魔术师面前，他也不敢放肆，所以才会灰溜溜地上场，灰溜溜地下场。而且他只能救走杨任一个人，说明他们这次来的演员并不多。他了解我的表演风格，既然我NG一次，就能NG第二次，他也未必再敢来跟我演对台戏！立即收拾这里，监牢里能感化的，就继续给他们重登舞台的机会。不能感化的，就别费劲了，直接大变活人吧！”
袁鼎相：长官，我们就这么撤走，合适吗？
申公豹：有什么不合适？西江星的西野门秘密“剧团”，他们的演出舞台可是横跨青龙区与天照区。这里的导演班子垮了，周宫翔在这两个区的戏演不下去了，演员也都藏不住了。你们也该四处巡演，去把周宫翔手下的演员们请出来了！
袁鼎相：长官的意思，是要我们去抓捕青龙、天照两地，我殷商统治区的西野门分子？那您……
申公豹：这里的主戏我已经演完了，有你们四个来收幕就可以了。还有一场大型魔术我要去配合演一下，
袁鼎相：（不解）大型魔术？
申公豹：（黠笑）我得到情报，吕尚已经到了云罗星，我如果没有猜错，他是要玩集体转移的大魔术。但是他却不知道，这魔术的主导权不是在他那里，而是在我这里！
正如申公豹所说，当杨戬交待好一切到达西江星的时候，吕尚也以最快速度赶到了云罗星。其实，即便没有周宫翔的电报，西野门总部也预测到了黑松星之战后的局势，如果铁虎军总部及护卫师团不西移，抵抗凌霄军的大局就会受到影响。
何况，西移命令已经三番五次地下达，黄飞虎却指挥不动军队，这可是治军大忌。因此，吕尚早在周宫翔电报发来之前，便风风火火赶往云罗。
来到云罗，阅读完姬发亲手书写的严令，黄飞虎与蒋雄却是面面相觑、显现难色。
吕尚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声问：“是因为管鲜师兄吗？”
黄飞虎：吕顾问，你应该知道，管鲜一向看我黄家军的人不顺眼，我已经一再忍让，将魁泰师团的旧部，都调到我的军团直属队，让周纪、黄明这些沙场宿将，去保护生产与医疗部队，还把黄飞豹调给闻聘作副手。这魁泰师团只留下黄飞彪当师团长。
蒋雄：是啊，现在保卫总部的魁泰师团三个舰队，天嗣舰队长廉坤、南豹舰队长网吉、西龙舰队长崇安，三个人都是西野门老战士，虽然没有指挥大军团作战的经验，起码符合管鲜提出的“根红苗正”的标准。但是管鲜还不满意，非要把黄飞彪也换掉，如果没有黄飞彪这样经验丰富的指挥官，魁泰师团根本就无法适应正规战场。
吕尚：（皱眉）管师兄还是这么胡闹啊！那在西移问题上，他是怎么阻碍你们的？
黄飞虎：管顾问挑动魁泰师团各舰队长、战队长、大队长，这些出身西野游击队的战士，反对我们总部退出青龙区。他认为，这是向紫寿投降，绝对不可以！而且他居然认定，殷商军为了面子，不敢动我们！所以总部下了几道命令，我都无法执行。
吕尚：（略作思索）走，飞虎，蒋雄，带我去见管师兄，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次铁虎军总部西移，是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