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牛刀小试
第二章 牛刀小试
杨戬大惊之余，突然看到杨昭双眼处冒出黑气，分明是中毒之后，以内功将毒气逼出。
而且杨昭逼毒之余，还能一掌向郭申打出一道能量，幸亏杨戬及时一推，即便在如此近的距离内，那能量波也只是与郭申擦肩而过。
电光火石之间，杨戬那被兄弟重逢的喜悦而冲散的观察力与理智，瞬间恢复。
他霎时明白过来，所感受到的新鲜感是因为这洞内被清理乃至粉刷过，这是主张顺其自然的大哥绝对不可能做过的事，更有可能是为了掩盖在洞内发生过的打斗及血案。
洞内好汉不是被训练出正规军的风采，而是他们本来就经过正规军事训练乃至特种兵训练，所以假杨昭一句话，他们就能对杨戬从拘谨刹那间变得亲热。
假杨昭最初相遇时，对亲弟弟的陌生感不是伪装，而是对方确实不认识他杨戬，是在杨戬兴奋自我介绍下，对方才随机应变。
那被逼出的毒气是来自美酒，如果杨戬刚才醇酒落肚，只怕早已肠穿肚烂。这里的假草头军都是事先服用过解药，才会开怀畅饮，不惧酒中毒性。
最后可以肯定的是，郭申还是郭申，只是假杨昭把郭申当成了其他人。
这么多疑点在一秒钟内想通，杨戬立即清醒过来，而假杨昭也确实厉害，双目上的毒气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全部逼散。
杨戬立即额头天目开启，一道神光射去，对方应光而倒。
杨戬又以神光袭击那些伪装草头军的小喽啰，虽然把敌人们及时消灭，却发现郭申带来的战士全部阵亡，山洞里站立者只剩下了杨戬与郭申，而倒地尸体大部分都变了模样，根本就不是震旦人。
杨戬见郭申还不依不饶，捡起敌人掉落的激光枪，继续向假杨昭尸体射击，杨戬急忙制止故人：“好了，郭申，他已经死了，没有必要了！”
郭申：（急）二爷，你不知道，这家伙是打不死的，受多重的伤很快就能缓过来，大爷就是没防备这小子装死，才中招的。
杨戬闻言大惊，仿佛为了印证郭申所言非虚，假杨昭居然大笑起身，而且容貌急速发生变化，居然变成了一只猿猴人。他随手一伸，郭申手中不断射击的激光枪竟然飞到这猿人手中，猿人并不是拿来作武器反击，而是示威般将激光枪捏为粉碎。
杨戬：（惊惧）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猿人：我在花果星的本名说出来，你也听不懂。好在我加入凌霄盟后，被上级赐予一个新名字，这是宇宙中流行的震旦东方名，所以说出来，你们应该听得懂、记得住。听好了，我就是凌霄盟曜日兵团暗月社大将——十二肖中的袁洪！这梅山星也好，奥丁星也好，整个金乌星系也好，注定为我们凌霄大帝所有，识趣的赶紧投降，不然我让你们跟那冥顽不灵的杨昭一样！
杨戬：（怒）该死的凌霄人，还我大哥命来！
说着，杨戬手中多出三管激光枪，三道银光发出，直奔袁洪。袁洪不躲不闪，任由银光打在身上，他居然不痛不痒，连半点伤痕都没有！杨戬更加恼怒，三管枪化为以激光能量为主的三尖两刃刀，刀刀砍向袁洪要害。
袁洪手中多了一根古怪激光棒，与三尖两刃刀对打起来，杨戬被震得连连后退。
郭申急忙扶住杨戬说：“二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走吧！”
杨戬点点头，拽住郭申，化为两道光芒远去。
袁洪搔搔头说：“麻烦了，这里的暗月武士死得差不多了，又遇上这么厉害的家伙！这次任务怎么变得这么棘手？麻烦，真麻烦，还是求援吧！”
杨戬跟着郭申来到真正草头军的藏身处，五人率领众好汉过来迎接。杨戬认出都是大哥昔日麾下的小队长，他想起这五个人分别叫康安裕、张伯时、李焕章、姚公麟、直健，都是杨昭的得力助手。
杨戬坐定，在包括郭申在内的六位小头领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述中，杨戬仿佛看到了大哥牺牲时的场景。
原来，就在一个月前，一群外星军队突然进入梅山星。杨昭立即率领草头军发动突袭，突袭非常成功，外星兵死伤惨重，头领袁洪也被击毙。
大喜过望的杨昭，将袁洪尸首拖回大本营炫耀。没想到，那袁洪是不死之身，故意诈死找到了草头军的根据地所在。那群送死的军队，也是袁洪早就计划舍弃的少数部下。
所以杨昭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袁洪偷袭身亡，跟随在后面的凌霄军也大举冲入，见人就杀，男女老幼毫无例外。
本来居住着五十万人的梅山星，如今只剩下几千人，在康安裕为首的六位头目领导下，藏身深山之中，继续与凌霄军作战。
袁洪极其狡猾，他将部下变幻成草头军的模样，到处搜山，让草头军自己真假难辨，因此暴露被杀者多达数百人。
杨戬驾驶飞船落地，不仅袁洪等人发现，草头军也及时察觉。当时正好假郭申带人搜山，被康安裕及时发现，草头军发起突袭，消灭了搜山小队，让真郭申带人回去救援杨戬，才上演了刚才一幕。
杨戬伤心之余，不禁忧心忡忡：“凌霄人为什么要屠杀梅山星，他们占领这里想干什么？”
康安裕：二爷，他们不像是要占领这里。大军屠杀了乡亲们后，就只留下袁洪带着少数士兵继续追杀我们，绝大部分凌霄人都离开了。
杨戬：（惊疑）哦？只是屠杀，并不占据……这，倒像是他们过去惯用的清场战术。
张伯时：什么是清场战术？
杨戬：凌霄盟瀚洋军团，过去侵略我们金乌星系时，他们兵力有限，不能确保在我们广阔的金乌星系处处驻扎军队，但又担心后勤路线遭遇袭击。所以，他们就把沿途星球上的震旦人全部秘密屠杀，再派驻少量部队设立雷达站，监视周围动态。
康安裕：（恍然大悟）二爷，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突袭都是前奏，他们是要从这附近大举进军？
杨戬：没错，凌霄盟又要来了！我必须尽快报告掌门！
张伯时：掌门？二爷是说您还有个老大！
杨戬：不止有个老大，还有很多跟你们一样碧血丹心的兄弟姐妹。咱们拿这些凌霄人没办法，但无数个咱们这样的人团结在一起，凌霄盟也只有乖乖滚蛋！关键是，现在外星人就要重兵来犯了，还没有人知道！我必须尽快回去报信，如果有可能，你们也跟我一起走。
康安裕：二爷，我们现在不能跟您走，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战场。我们的亲人都在这里被屠杀，我们的仇人还在这里停留。我们要报仇，也决不能把家让给敌人！
康安裕的话引起在场众兄弟的一致呼应。虽然他们很明白面对的是如何可怕的敌人，更清楚留在这梅山星生机渺茫，但他们一旦作出决定，就算是杨二爷，也不能让他们贪生怕死逃离这里。
杨戬毕竟是在这梅山星长大，兄弟们的勇气与心意他都明白。
要离开梅山星很容易，毕竟敌人只剩下袁洪（或许还有少数杂兵），那袁洪固然是不死之身又精通变幻术，也绝对无法阻止千变万化的杨戬返回西岐星。
可是，他杨戬走了，又让这帮兄弟怎么办？最终，杨戬下定决心，先驱逐走凌霄人，再回返报信。就算袁洪是金刚不坏之身，毕竟剩下人不多，总会有办法
可惜，杨戬并不知道，就在十分钟后，两艘冲锋艇落在了袁洪和他那所谓少数杂兵面前，大约九百多全副武装的凌霄士兵在三位首领统率下鱼贯而出。
袁洪嬉皮笑脸跟为首者打起招呼：“真没想到，这么点儿小事居然会劳烦‘蝎毒’谢麟的大驾，真是不好意思！”
谢麟是由虫族进化来的人类，他对袁洪貌似巴结的客气完全没有好感，毫不留情地斥责说：“袁洪，你也太不拿手下当回事了！你自己是不死之身，也要顾顾部下的死活。你说说，为了这小行星，你损失多少部下了？”
谢麟身后有个长耳赤目的外星美女立即解释：“蝎毒长官，袁洪做事一向有分寸，如果不是遇到强敌，他也不会损失大部分部下。”
另一个马头人高手也说：“是啊！从来就没有不死人的战争，伤亡总是难免的，重要的是最终的胜利！”
谢麟：哼，你们十二肖从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当然自己人向着自己人！兔肖图沁、马肖马玉，你们就不用为袁洪辩解了！
袁洪：别这么说嘛！蝎毒长官，大家都是为大帝陛下效忠的暗月武士，都是自己人嘛！对了，目识与耳识两位长官没有来吗？
谢麟：哼，袁洪，你以为暗月社是你开的？你想让谁来就让谁来？告诉你，你的援军就是我们三个加这九百五十名正规兵。心月狐社长说了，行动由我指挥，你听我的就是。
袁洪：那是当然，暗月社中，五毒排名在我们十二肖与“六识”之上，不听您的听谁的？不过这里有些冷，还是先进洞吧！
“毒蝎”谢麟闷哼一声，便在袁洪引导下，往山洞走去。
凌霄兵们训练有素地围绕主山洞开始布防，这里经过杨佑天、杨昭父子两代的经营，早已开凿成易守难攻的阵地，各个山洞口可彼此掩护，山洞之间也早已被打通，可自由来往。
谢麟欣赏这阵地，暗暗感叹高手在民间，可惜越是这种金乌星系中的绿林好汉，越是不容易为凌霄大帝所用，所以他越发相信灭绝这帮震旦人草莽英雄，绝对是明智之举。
袁洪正简单向谢麟报告关于杨戬和梅山星余孽的情况，忽然有士兵来报告，说有震旦人来围攻，已经被凌霄军火力压制。谢麟立即与袁洪、图沁、马玉出去查看。
然而，等他们奔到洞外，草头军已经被打退，正仓惶逃走。性急的马玉、图沁立即带着五百人追去，袁洪阻止不及，只能看着急于立功的两位好友远去。
谢麟则满不在乎：“好了，不过是些小毛贼，他们两个还不够对付吗？如果你不放心，再带两百人过去！我们的七百战士，至少可以对付几千名震旦人，这你就放心了吧！”
袁洪：可是如果只留长官跟两百多人在这里，我怕……
谢麟：（不满瞪眼）你怕什么？四月、五毒、六识、十二肖，你们十二肖的水平跟我们差着两级呐！那帮毛贼连你都奈何不得，能把我怎么样？
袁洪：（连连点头）长官说的是，长官说的是！我这就去支援图沁与马玉。
傲慢的谢麟并没有注意到，袁洪临走前，暗暗报以轻蔑冷笑。
袁洪心中暗自嘲弄着谢麟：“你这个笨蛋，真以为五毒实力在我们十二肖之上吗？你自己要寻死，我又何必拦你？”
袁洪渐渐远去，谢麟舒适地躺在石床之上，整座山洞被篝火烤得火热，与外面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困意渐渐袭上心头，本就有冬眠本性的虫族人慢慢熟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谢麟依稀听到洞外有吵闹声、枪战声，他猛然惊醒，大吼一声：“外面出了什么事？
一名戴着头盔的凌霄兵慌张进来报告：“长官，金乌人来进攻了！”
谢麟大惊，急忙起身，正要出去查看，却忽然感觉不对。因为，在上一次大战时，瀚洋军团确实称呼金乌星系的居民为“金乌人”。
可是暗月社隶属曜日兵团，该兵团研究震旦族人多年，又因为金乌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来自震旦星。所以曜日兵团对该星系居民的称呼应该是“震旦人”，为什么这士兵会如此说话？
疑云刚起，那凌霄兵就发出三道银光，谢麟急忙转身，银光打在他胸膛之上，但他跟袁洪般无伤无痛。
凌霄兵大惊，连忙后退数步，三管激光枪化为三尖两刃刀。
谢麟：（冷笑）哼，怪不得你把“震旦人”喊成“金乌人”，我如果没猜错，你不但是个震旦人，还参加过对抗瀚洋军团的战争吧！可惜，我们曜日兵团可不是愚蠢的瀚洋军团哦！
凌霄兵：（冷笑）好一个曜日兵团，比起瀚洋军团更加卑鄙无耻！
谢麟：你鬼鬼祟祟冒充我的部下就光明正大了？不过也无所谓，遇上我是你倒霉，希望你下辈子能记得别惹虫子！
说着，谢麟衣服后猛地甩出一条蝎尾，接着连续喷出毒液。凌霄兵纵身后跃，但谢麟步步紧逼，毒液发射越来越频繁，凌霄兵稍有不慎，被数道毒液击中，痛苦倒地。
谢麟冷笑上前，一脚踩在凌霄兵胸口上，以残忍无比的语气调侃说：“震旦人，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看敌人被我毒死的惨状，让我摘下你的头盔，看看你到底是谁?”
就在谢麟的虫爪即将接触到头盔时，忽然凌霄兵从头到脚完全变化了模样，原来就连那头盔都是幻象。
对手是一个三只眼睛的震旦人，在谢麟错愕之际，对方额头上的神眼，一道激光打来，正击中虫人头部。
刚才刀枪不入的谢麟立时痛苦万分，他惨叫之际还不忘喊问：“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你会没事？为什么你会没事！”
这震旦人无疑便是“二郎”杨戬，他微笑回答：“虽然我不是袁洪那样的不死之身，但师父教过我，如何把受到的各种攻击转移出去，而让自己受不到任何伤害。你喷出的毒液都被我转移到地下了。幸亏你不是袁洪那样的不死人，只是跟真蝎子一样，胸前有天然护甲，我果然没有赌错。”
杨戬最后的几句话，谢麟已经听不到了，因为他早已倒地身亡……
“三肖”带着七百士兵一无所获地归来时，却意外发现这里守兵全部战死，而且大部分人都像是在毫无警惕的情况下被袭杀。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就在他们追逐负责诱敌的草头军，又被对方利用事先规划好的路线甩脱时，早在附近暗中观察的杨戬，将六兄弟及相应数量的草头军变化成袁洪等人的模样，成功混入实施了突袭，那两百士兵才会全军覆没，而草头军只是轻伤几十人而已。
见到洞内已毙命的“蝎毒”谢麟，除了袁洪外，另外两肖都大吃一惊。谢麟的本领可以说是罕遇敌手，是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暗月社一流高手杀死？袁洪则心知肚明，这必然是杨戬所为，他却不说破。
实际上，袁洪早已猜到杨戬的计划，他在外面故意带着图沁与马玉拖延时间，但也实在没想到杨戬来得这么快、走得这么快！看起来，他袁洪还是低估了杨戬的实力。
由于部队太过疲劳，又要掩埋战友们的尸体，就更加劳累。当凌霄军人们得到就地休息的命令，除了警卫者，其他人都几乎是倒头就睡。
如果说有谁睡不着，那就是袁洪，他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又一时说不出来。
在辗转难眠之际，突然远处隐隐传来的爆炸声，让袁洪翻身而起，也惊醒了图沁与马玉。不过，大部分士兵以为是在做梦，或者根本就不愿起身，直到长官们把他们叫醒，才强迫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服从军令。
“三肖”很快就判断出，那是来自舰艇停放处，袁洪虽然布置了守军，而且是自己残余的五十名部下。但是若论战斗素质，这五十名暗月武士的实力绝对远远超过那九百凌霄兵，可是在杨戬面前，五十名武士绝对没有胜算，这就是他袁洪最大的疏漏。
袁洪迫不及待地奔往爆炸处，图沁与马玉跟七百名士兵匆匆忙忙跟在后面。其实这样是最明智的做法，因为在这陌生的林海雪原中，唯有集中行动，才能避免被各个击破。
舰艇处的战斗已经结束，五十名守兵一个不少，只是全部停止了呼吸。
从现场痕迹看，袁洪可以肯定草头军也有所损失，即便杨戬本领高强，一人可以干掉这些武士，也不能保证武士们临死前不会拼命一击，杨戬带来的战士们，必然也伤亡了不下百人。
此刻，袁洪的沮丧实在无法以言语形容，让敌人处于明处、自己处于暗处，这是标准的暗月社捕猎作风。可是现在，猎人成了那些被他们屠杀后的幸存者，他们这些凌霄盟的精英军人反倒成了猎物，这是多么可笑的笑话！
清点过舰艇残骸，袁洪发现少了一架飞船，就是杨戬驾驶来的那架。这飞船被凌霄军缴获后，就被拖到这里，如今消失不见，是否说明杨戬已经离开这星球？
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才智似乎更高袁洪一筹的杨戬，很可能已经判断出曜日兵团的绝密计划。如果情报泄露，将是凌霄盟最大的损失。
性急的马玉已经立即就地命令通讯兵联络总部，再次要求支援。但得到的回复是，援兵暂时抽调不出，让他们就地隐蔽，等待暗月社总部的进一步消息。
无奈的“三肖”只有带着士兵们重返草头军昔日总部——那温暖宽敞的山洞群。
就在即将接近时，忽然数不清的激光射来，躲闪不及的凌霄兵半数以上都倒地身亡。
袁洪等“三肖”还来不及反击，三道银光分别攻向三人，袁洪仗着不死之身挡住那道激光，图沁与马玉却是狼狈不堪，好不容易才摆脱银光。
只见前方一人站在明处，枪战虽然暂停，凌霄兵们却不敢随便开枪，因为谁开枪就会被至少十道激光击中。
马玉：（怒问）小子，你是谁？这么跟我们曜日兵团作对，找死吗？
袁洪：哼，他不是什么小子，是草头军头目杨昭的弟弟。小心点，这小子古怪得很，“蝎毒”一定是他杀的。
图沁：（惊）什么，他居然能杀“蝎毒”？
杨戬：什么“蝎毒”？是说那个虫子人吗？我不管他是什么毒，也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犯我金乌者，虽远必诛，你们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