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锄叛儆敌
第五章 锄叛儆敌
当马娣慌张离开公园，她也曾停下脚步，心中产生了返回去救吕尚的冲动。但她是一个理智的女人，更是一个现实的女人，一旦救了吕尚，下面该怎么办？作为出卖了盛迪的叛徒，她不可能跟吕尚重返西野门，吕尚也不可能和她一起去亡命天涯。就算吕尚肯，他们又能去哪里？最重要的是，她已经不是吕尚的妻子，她已经有了新丈夫，拥有一个新的家庭，她为什么还要去为了曾经抛弃自己的前夫去与人生赌博？
仔细想一想，她马娣没有什么对不起吕尚的地方，星龙社的特工不是她招来的，是人家自己跟来的。那吕尚明明知道有人在监视马娣，还故意来炸鸡店现身，根本就是自找的。一切与她马娣都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这里，马娣心中似乎平衡了许多。是啊，一切都是吕尚自找的，从他不肯悔过开始，就已经与马娣是陌路人，何必还要管这傻瓜的死活？与其沉湎于过去，不如珍惜现在，珍惜那个虽然粗鲁、虽然市井、虽然胸无大志，但绝不会再去外面惹是生非的现任丈夫。
当马娣下定了决心，脚步便加快了许多，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从城市的光明区域迈入黑暗区域，但这黑暗……未免太寂静了。当马娣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又有一张熟悉面孔出现在她前方，那就是洛汾臣。
洛汾臣：（微笑）嫂子，很久不见了。还好吗？
马娣：（惊恐）不，不好，你，你要杀我吗？
洛汾臣：没有办法啊！嫂子，如果你老老实实呆在震旦星，通过各种小道消息来欣赏我的精彩表演，我们本可相安无事，可是你偏偏要来幻都星这个舞台，弄砸我的魔术，作为一个魔术师来说，还有比这更让我感到侮辱的事情吗？
马娣：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啊，我确实是被逼的！
洛汾臣：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你是不得已的，你身不由己。说实话，被我大变活人变没的叛徒至今为止已经有二十七个，每个人在走入我的魔术箱之前，都跟我说过一大堆催我泪下的理由，我真的很感动很感动。但是你们无论有什么理由，不应该接触底线，不应该出卖同门。如果要表演出卖这个节目，就必须要有相当的表演功底，否则就要承担NG的责任，那就是消失！
马娣：（下跪）求求你，饶了我，我就算偷渡也会离开幻都星，我绝不再出卖任何同门了!
洛汾臣：（故作惋惜）哎呀呀，马娣呀马娣，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已经上了舞台，就下不来了。再说，你以后不再出卖同门，那你能表演个死而复生的魔术，让被你出卖的人重返人间吗？如果你不能！那还是让我来大变活人吧！
说着，洛汾臣取出魔术棒向下跪马娣一指，棒尖端激光凝聚，便要发射。马娣吓得魂不附体，她想起身逃跑，但双脚已软，哪里还能站得起来。
就在激光射出的刹那，忽然这寂静的黑暗空间天摇地晃，洛汾臣吃惊之下，略有偏差，马娣更是阴差阳错将头向左一偏，激光并未打中目标要害，却擦过了马娣的右眼。
在马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寂静空间被彻底粉碎，洛汾臣与马娣都置身在刚才的街道。无疑这里已经被清场，四周站满了星龙社特工，而厄尔莱率领塞文等六名精英部下就在不远处。
洛汾臣：（笑）是你厄尔莱拆穿了我的空间魔术？
厄尔莱：（狰狞神情）哼，你那小小的异能，就连杰奇志昂都能破解，何况是我！
洛汾臣：你说的是那个会“地健开山”魔术的黑人？他可是用尽全身之力，才能拆穿我的黑暗魔术，你又用了多少力气。
厄尔莱：只不过一个手指头罢了!（突然转向依然惨叫不已的马娣）你这个混蛋实在太吵了，如果不想那么疼，我帮帮你！
随着厄尔莱一掌打去，马娣果然停止了惨叫，但她躺倒处，鲜血不断从她后背泊泊流出。她睁大双眼，死不瞑目，无法接受自己居然被星龙社所杀的现实。
洛汾臣：（笑）原来你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马娣继续表演下去，那为什么还要玩暗箱救人的魔术？
厄尔莱：（冷笑）因为我们在借口给她体检时，放了一个小小的异能追踪器，只要她还活着，即便是被空间异能相隔，我们也能查出她的位置。现在她引出了吕尚、引出了你，又被废了一只眼睛，已经没什么用了！所以，让她彻底解脱，也算是我积德了！
洛汾臣：你不但是要帮她积德，还要故意向我展示你的魔术，你从正面攻击，马娣前方却没有任何伤痕，反而后背被你的强力冲破。但她不会死于外部失血过多，因为在劲道还没冲出之前，你就已经将她的内脏全部粉碎。这魔术精彩，但太野蛮了，不适合我！
厄尔莱：少废话，不想跟马娣一样，就告诉我杨戬在哪里？
洛汾臣：（摇摇头）哎呀呀，我说厄尔莱，或者应该叫你恶来。你这演员的自身素养都哪里去了，真是跟令尊飞廉没法比啊！身为星龙社的新社长，你的主要魔术对象应该是周宫翔、管鲜，最少也应该是西岐军顾问吕尚。你干什么缠着区区一个杨戬不放？你的复仇欲望难道还超越了你身为星龙社主演的责任感吗？看起来你还没有进入角色哦！
厄尔莱：（大怒）少废话，不杀杨戬我誓不为人，抓了你也是一样。
洛汾臣：你这么有自信，把我变入你的魔术箱中吗？
厄尔莱：如果你还敢逃进什么空间里，我虽然没有我父亲那样的速度，但我的拳头可以把你的小空间一个个全部粉碎。再看看我周围的兄弟，两百多号人都在这里，一人一道激光就能把你打成筛子！
洛汾臣：哈哈哈，有时魔术表演中，观众看着以为是这样，结局总会出乎他们的意料。今天，说不定同样可以见证奇迹哦！
别看洛汾臣表面依然那么轻松自如，实际上他心里暗暗叫苦。因为跟管鲜赌气，又熟知吕尚重情重义，他是偷偷独自赶来处决马娣。虽然早就猜到马娣不过是星龙社的另一个诱饵，但看到已经有特工围住了吕尚，还以为自己有机可乘，没想到伏兵主力却依然在马娣身边。那“恶来”厄尔莱，虽然跟他父亲异能不同，没想到却可以用不同方式同样成为空间异能的克星，这下子可麻烦了！
厄尔莱可不想见证什么奇迹，他一招手，身后的黄种人美女特工便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洛汾臣立即感觉像被人点了笑穴一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泪涕纵横、满地打滚。
厄尔莱：洛汾臣，你不是对我们的招数了如指掌吗？那你应该听说过“地藏笑嫣术”吧？如果我的这位部下关冰，不收回异能。你就会笑到断气为止，而且在这种状态下，你根本就不能凝聚能量施展异能，你又怎么让我来见证狗屁奇迹呢？
洛汾臣一边大笑回话“你会……哈哈哈哈，你会见到……哈哈哈哈，奇迹的……哈哈哈哈。”一边猛地将魔术棒向厄尔莱扔了出去。
厄尔莱满不在乎地一拳打去，但拳劲触及魔术棒，忽然与魔术棒同时消失。厄尔莱心中大惊，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那正施展倾城笑靥的关冰突然向前飞了出去。趴倒在洛汾臣不远处的美女特工，再也笑不出来，她张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便永远闭上了双眼，后背上出现了巨大拳印。
渐渐收敛了笑容的洛汾臣慢慢爬起，刚才被他扔出的魔术棒不知何时又回到自己手上，缓缓说：“空间魔术不仅仅是打造了空间，将自己藏进去。它也可以将离我比较近的两个空间瞬间对接，比如说把你恶来的拳劲引到这位美女背后。怎么样，各位观众，魔术世界是不是奥妙无穷？”
那曾经伪装过盛迪的李信素来暗恋关冰，眼见心中女神身亡，又见杀人凶手款款而谈，他怒火中烧，不等厄尔莱下令，居然主动出击。只见他的五官再度化为虚无，一张无脸空面再度发出激光脸。
然而，他离洛汾臣也实在太近了，这招“地恶无面击”如果在百米之外或许还能伤到魔术师，在仅有十几米的距离内命中率虽然提高了，但也等于给自己开启了黄泉之门。
厄尔莱还来不及提醒，发射出的激光脸已经从李信侧面攻来，猝不及防的碧游“地恶星”就如同金霞一般，永远地倒了下去。
气急败坏的厄尔莱立即带着部下后退数步，命令那些低级特工开枪。洛汾臣见状以为有机可乘，立即再度开通空间钻入。但是他实在低估了厄尔莱的拳劲射程。随着如怒涛般涌来的巨拳拳力，洛汾臣在小空间内立足未稳，便又回到残酷的现实中。他只有就地滚爬闪跃，躲避着如雨激光。一不留神，洛汾臣左臂、右腿都被激光擦伤，行动立时缓慢下来。
在此危急时刻，包围圈某一处的特工们突然接二连三地倒下，厄尔莱大惊，只见不远处周宫翔带着队人人正向这里进攻。厄尔莱一摆手，塞文和姚炜便冲过去支援。
不过，相反方向上也发生了混乱，原来是杨戬也带了一队人赶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厄尔莱嘱咐剩下两个特工继续盯紧洛汾臣，自己直接冲向杨戬方向。
低级特工们大部分已经顾不上洛汾臣，分为两队与西野门弟子枪战，少数人则看洛汾臣强忍伤势逃走，则跟着那两位高级特工紧追过去。
洛汾臣眼见厄尔莱已经离开，一瘸一拐逃走中，又钻入一个空间，就在他正要关闭空间入口时，突然一条鳄鱼冲来，正卡住入口。洛汾臣大吃一惊，这幻都街道上怎么会有鳄鱼，难道说动物园又跑丢动物了？但仔细一想，他才察觉不对，普通鳄鱼怎么懂得制止空间关闭？
不仅仅是鳄鱼，又有带着强大异能能量的乱石飞来，居然穿透空间直扑洛汾臣。洛汾臣慌忙间，不及施展新的异能，魔术棒居然被乱石打飞，而空间也随之消失。洛汾臣急忙伸手想召回魔术棒，却被鳄鱼一口吞掉。
这下子，对洛汾臣来说就更麻烦了，他现在负伤在身，异能凝聚不易，不能再像平时那样随心所欲使用异能，必须依靠这特殊魔术棒的辅助，现在真是一筹莫展。他再仔细望去，鳄鱼背后走来的正是星龙社特工们，看起来这鳄鱼、乱石正是那两位黄种人高级特工的杰作。
他们吸取了关冰与李信的教训，并不接近，只是下令部下射击。即便在全佳状态下，洛汾臣最多也只能同时转移走最多三道激光，而现在一筹莫展的他，却至少要面对每批十几道激光，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闭目等死。
然而，洛汾臣没有死，因为一面杏黄光壁出现在他面前，将激光全部挡住。继而现身的，正是洛汾臣的老朋友吕尚。
见吕尚出现，特工们立刻明白同伙已经失败，他们将进攻目标立即转向西岐军顾问。吕尚也立即抛出那金光四射、可长可短的打神鞭，瞬间便已干掉了所有低级特工。
接住飞回神鞭的他，又冷冷问避开自己攻击的那两人，“你们也是碧游中的地煞吧！”
特工中一人闷哼回答：“我是地囚星宋禄。”
另一人回答：“地丑星徐山请教了！”
那徐山说着，手掌仰天，便有乱石自天而降，攻向吕尚。吕尚镇静以打神鞭击打乱石，步步前进。他忽然用力一卷将这乱石引向旁边虎视眈眈的异能鳄鱼，鳄鱼大怒，让过乱石向吕尚扑来。
吕尚再扔打神鞭，却被鳄鱼轻松避过，鳄鱼猛地将吕尚扑倒，张口就咬。就在利牙即将插入吕尚脖颈时，鳄鱼却骤然消失。神情自若的吕尚，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伸手再度接回打神鞭。
那徐山大惊，这才发现宋禄咽喉喷血，仰倒在地。原来刚才吕尚扔鞭打鳄鱼是假，回旋神器伺机将专心指挥幻化鳄鱼的宋禄击杀。
徐山见又有同伴身亡，怒不可遏，集中乱石飞来。吕尚单脚将鳄鱼消逝时留下的魔术棒挑飞，自己召回杏黄光护体。魔术棒正落在洛汾臣手中，他极有默契地向乱石挥动魔术棒。意识到不妙的徐山转身想逃，却发现本正攻击吕尚的石流，却迎面而来……
吕尚扶起洛汾臣，留下死去的徐山等特工尸体，匆忙离去。他们一直走到最近的地下通道处。虽然这里并不能回到秘密基地，但好在还算安全。
洛汾臣：（笑）吕尚，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就挂这了。谢了，我欠你一条命！
吕尚：（并无笑意）说什么呢？我们一起在玉虚修炼了那么久，情同亲身兄弟。亲兄弟之间，还计较这些吗？……那个，马娣是你杀的？
洛汾臣：怎么，你舍不得？
吕尚：不是……不过，说好了让我处理，为什么你要来插手？
洛汾臣：因为我知道你下不了手，而你一旦下不了手，那个混蛋管鲜就不会放过你！何况，马娣出卖盛迪，给我在幻都星的表演涂上了污点，我也不想放过她。你不会因此恨我吧！
吕尚：我怎么会恨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但是，我毕竟跟马娣作过夫妻啊！我毕竟爱过她啊！现在，她就这样死了，我……我……
洛汾臣：好了，吕尚，我知道你这人一向婆妈的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想杀马娣失败了，是厄尔莱杀的她，你信吗？
吕尚：（黯然）我信。对我们西野门中的叛徒，星龙社一向是用完了就扔。而且你说不是你杀的，就一定不是你杀的！
洛汾臣：还是你理解我啊！唉，没想到碧游派了这么多高手给殷商会，这演出可困难了！咱们的舞台上又出现那么一个没本事、没胆略，就会摆臭架子的管鲜，你说这戏怎么演？真想把管鲜踹到西岐星去，他还不愿意走，以后我的日子难过喽！
吕尚：唉，幻都星一天比一天危险，七十二地煞大部分都在星龙社，你前有狼、后有虎，委屈你了，辛苦你了！我找机会跟你换换，我留在幻都星，你去西岐星。
洛汾臣：瞧你说的，我可不会变大军交战那种超级魔术，只会玩儿一些大变活人的小魔术……（突然意识到什么）你说七十二地煞，是什么意思？
吕尚：（意识到失言）那个……
洛汾臣：吕尚，你有什么事情，可别瞒着我。在这里出生入死的可是我，你知道什么，都应该告诉我。
吕尚：嗯，白鹤告诉我，碧游将学习地字号异能的高手编成了七十二地煞，早早就混入了殷商会，绝大多数人藏在星龙社。另外还有三十六天罡，他们成为了殷商军中的军官。
洛汾臣：（渐渐严肃起来）白鹤？白鹤是师父的传话人，按道理说，他只会跟我们玉虚在金乌星系的负责人联系。你不是说，负责人还没选出来吗？为什么白鹤会给你传递情报？莫非你收到玉虚令了？
吕尚：我……
洛汾臣：（愈加不满）别跟我吞吞吐吐，师父是不是给了你玉虚令？
吕尚：嗯……是……
洛汾臣：什么时候的事情？
吕尚：在殷商会屠杀我们西野门之前！
洛汾臣：（怒）那么久了，你居然一直骗我，为什么？
吕尚：（尴尬）汾臣，我……我……
洛汾臣：别我，我的，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吕尚：嗨，汾臣，玉虚令不过是师父让我召集玉虚协助西野门的凭证。你我早就加入了西野门，也不存在隶属关系。我没有必要拿玉虚令来命令你，我们两个之间是平等的！
洛汾臣：平等？如果平等，为什么玉虚令给你不给我！平等？我看是师父偏心！你是东吕星姜家的后人，而我不过是……反正在师父心里，你比我重要的多！
吕尚：汾臣，不要这么说师父！其实你本事不在我之下，回头我跟师父说一声，把玉虚令转给你不就完了吗？
洛汾臣：（意识到自己失态）算了，反正玉虚令在咱们两个谁手里都一样。虽然西岐星胜了两次，西野门的危机还没有解除，玉虚能找到的也没几个，我争到玉虚令，也没什么作用。就让你保管吧！
吕尚：（笑）还是汾臣你顾全大局。走，我们先回去吧！我感应到四师兄和杨戬他们已经撤了，我们也该撤了。
洛汾臣点点头，让吕尚扶着继续前行。但是吕尚却没有注意到，行走间，洛汾臣悄悄瞥向他吕尚的目光，充满着无限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