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度对决
第六章 再度对决
搜遍了整座大厦，封锁了附近所有路口，星龙社的特工们也未能查出采尔多乌的下落。菲尔列亲自询问与采尔多乌同时累倒在电梯外的两名高手，他们只记得有医务人员搭乘另一个电梯上来，将他们分别抬下，由于电梯太小，每次只能放下一个担架，所以他们并不是跟采尔多乌一起下楼。
开幕仪式的具体消息被严密封锁，采尔多乌失踪的事情也被严格保密，不可信的知情者都被秘密处理，搜集到的相关信息被送往朝歌，包括监视器里有关杨戬的视频，虽然特工们还不知道这名高手的名字。
紫寿与卓尔文亲自查看了视频，看清杨戬的面容，紫寿不由愕然了。因为，他想起了在反凌霄大战中的一段往事：
那一次，瀚洋军团无耻地收买了紫寿的手下，他们趁朝歌军团主力尽出，居然发动叛乱围住玉龙号巡洋舰。敌人陆战兵已经攻入了主舰中，护卫队伤亡惨重，紫寿将激光手枪放在手边，他宁愿死在自己的枪口下，也不想成为敌人的俘虏。
危急时刻，他的一个飞行员站了出来。奇怪的是，紫寿明明认得主舰上每一个士兵，却从来没见过这名属下，偏偏这名部下的确是在自己的指挥舱内，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事情吗？
他还记得，这位神秘飞行员留给他一句至今难忘的话：“别急着自尽，等他们踏上了我的尸体，再动这个念头不迟。至少今天，我杨戬不死，你就死不了！”
说完这句话，飞行员踏出了指挥舱，迎向凶猛扑来的敌军陆战兵。所有的内部监视屏，就在他迈出那一步开始，全部化为雪花。不知多久，画面重新清晰，只见所有进犯的敌人都变成了死尸，而那个叫杨戬的救命恩人却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更没人知道他是如何离开停留在太空深处的玉龙号。
真是世事无常，恩人重出江湖，却已站到敌对立场，反成为对殷商会的威胁，成为他紫寿的强敌，这真是天意无常！
卓尔文是在杨戬消失后赶回支援，当时也听说了这件事。他检视了玉龙号上的双方尸体，这里不仅有他特意安排在紫寿身边的碧游高手，跟发现混在叛军中的凌霄怪物。这也说明，骤然出现的神秘杨戬，其实力非同小可。当时卓尔文认为“杨戬”一定是化名，这样的高手很可能是碧游的十天君或四圣将。但因为碧游组织纪律严密，一级高手行动，以卓尔文的地位根本没资格过问，也严禁向首领打听，所以卓尔文也始终没查清杨戬的真实身份。
现在看来，这杨戬绝对不是碧游中人，因为首领通天已经表明立场，座下高手又怎么可能公开帮助西野门。那唯一的答案就是，杨戬来自玉虚。
弄清玉虚在幻都星行动，卓尔文愈加紧张，紫寿也因为杨戬立场的转变而忧心忡忡，此刻居然貌似没有人再去关心采尔多乌的死活，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个人已经死了吧？
或许卓尔文他们没有想到，采尔多乌非但没有死，也没有落到西野门手中。当他被假冒的医务人员抬起，突然被扔向电梯金属墙壁，惊恐之中的他刚顾上发出惊叫，便已进入无边无垠的黑暗空间。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着，不知走了多久，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光亮、没有任何生物……不，还有一个生物，就是他自己。
其实关于这个空间，他不能算陌生。就在最初的电梯中，那大镜子刚刚强行挤入，挡在他的面前，他突然发现其中一个工人竟然是洛汾臣。采尔多乌还来不及发出警告，眼前的一切就化为如现在这般的黑暗，但当时陪伴他的还有星龙社特工陈梦庚与杰奇赤昂，现在却只剩下自己。那时能脱离这黑暗空间，也多亏三人走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杰奇赤昂狂怒下施展出“地健开山拳”，居然打破了空间，回到电梯中。
现在仔细想想，刚才抬着他的医务人员虽然都戴着口罩，其中一人好像也是洛汾臣。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要把自己活活地渴死饿死在这里吗？
关于采尔多乌的下落，当周宫翔从洋洋得意的洛汾臣口中得知，心中难免有些不忍。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曾经同甘共苦的六弟啊！当年同在师父门下为了共同信仰而奋斗，就算他现在背叛了西野门，如果要让他孤独饿死渴死于“永恒黑暗”空间，未免太过残忍。但是想到被逼自尽的哪吒，周宫翔又无法再说什么，毕竟不是老六的出卖，哪吒也不会那么早就暴露。
杨戬看出了周宫翔的心思，在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那座大厦处于深夜状态（幻都星上唯一的城市永远是一半处于光明，另一半处于黑暗），他又不顾该区域宵禁令，躲开街道上巡逻的军警，悄悄来到了那座给西野门两次留下深刻回忆的大厦。他正要准备进门，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一拍，可吓得杨戬不轻，从来没有人能接近他如此之近，而不被他发觉。
杨戬正要运功反抗，但对方声音顿时让他释然：“行啊你，二郎，刚当上副队长，就私自离队行动，真是无组织无纪律啊！”
杨戬：（微笑回身）洛队长……不，魔术师，看来我是逃不出你的法眼啊！想私自行动，也真够难的！
洛汾臣：怎么？你想放出我帽子里的小兔？可是你有把握拆穿我的魔术吗？
杨戬：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打算把他交给白先生，白先生这两天太痛苦了，我觉得……还是让白先生亲手解决这叛徒吧！要不然，这也许会成为白先生终生的心病，你也不希望看到他痛苦一生吧？
洛汾臣：魔术表演没到谢幕，你就要来拆台，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再说，以你的魔术造诣，还不足以解开我的秘密吧？
杨戬：我也只能瞎撞撞，反正也不敢连累你这位行动队队长。
洛汾臣：可是作为万众敬仰粉丝无数无所不能伟大神秘宇宙一流的超级魔术师，我的自尊很难接受别人破坏我的精彩表演。
杨戬：这……如果是这样，那就算了，反正白先生是顾全大局的人，就算心里有个疙瘩，迟早能解开！那咱们回基地吧！今天你就当我没来过，好吗？
洛汾臣：不好！（笑）我是说，我不能接受别人破坏我的表演，但我只要演得尽兴、观众满意，就算暂时中止演出，想必广大粉丝也会谅解的。
杨戬：（惊喜）你的意思是……
洛汾臣：我的演出，我自己来结束，走吧！
两人说走就走，再次踏入大厦，洛汾臣取出魔术棒一挥，自动门的电子锁便随之打开。一楼大厅的两个保安没想到有人会违反宵禁令前来，正要上前喝止，魔术棒轻轻扬起，就有发光粉末飘去，保安们如同喝醉酒般就地昏睡过去。杨戬在倒地保安前一挥手，两个人居然化为透明。
这还不算结束，杨戬又冲监视器打了个响指，在监控中心的屏幕上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与洛汾臣的影像。而毫无警惕的监控人员，也根本没注意到一楼大厅发生的异状。
两人来到连接黑暗空间的二号电梯处，刚要按按钮，却发现故障显示灯正在闪耀。他们凭异能感受，电梯居然停在工会俱乐部所在的第九层。
杨戬：（笑）魔术师，你怎么看？
洛汾臣：（笑）二郎，有猫腻啊！
杨戬：那我们是走，还是继续？
洛汾臣：有人义务来做助演，我们不表演一番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杨戬：那就来吧！
两人相对一笑，不走电梯，沿着楼梯一层层迈上。一连八层都无意外，到达第九层的入口，两人故作谦让一番，最后还是杨戬率先踏入，洛汾臣随后跟进。
两人刚刚正式踏足九层，便停住了脚步，因为两个人正站在黑暗的楼道中等待着他们。几乎与此同时，菲尔列、厄尔莱藏在某个房间内，打开他们自己设置的监控器，顿时洛汾臣与杨戬在屏幕中无可遁形。而黑衣特工们也迅速控制了监控中心等要害部位，等待着指挥者的命令。
杨戬望着眼前的对手，微笑说：“两位，还好吧？这么快身体就康复了？”
洛汾臣：（微笑）不错，不错，他们能破坏我的魔术，有和我共同演出的资格！
原来，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梦庚与杰奇赤昂，也就是最初与采尔多乌被关入黑暗空间的两个特工。他们听到对方出言讥讽，顿时想起那时所受到的屈辱折磨，怒不可遏之下，竟然同时扑来！
两人劲猛速疾，却依然未能让魔术师和二郎感到丝毫威胁，他们极其默契地或闪或攻，联手反击，没有十秒，就将这两名特工高手击退数米，让他们负痛半跪在地。
洛汾臣：（故作惋惜）唉，你们对魔术的了解还是太肤浅，还是回去再练几年，我会等待你们重返舞台！
陈梦庚：（忽然发出一阵冷笑）魔术？哼，你这么想看魔术是吗？好啊！我就给你们表演一个魔术！
说着，陈梦庚猛地起身再扑，同时他面容刹那间变得狰狞可怕，身体急剧膨胀乃至撑破了西装，膨胀也就算了全身居然还长出粗短兽毛，他的攻击速度、威力也随之加强了十倍不止。
如果换作常人，目睹兽化之恐怖，恐怕早就吓得坐以待毙。但洛汾臣与杨戬根本就不是常人，他们反应更快，陈梦庚狼牙撕咬、兽爪猛攻，却连对方汗毛都没沾到。因为两人早已起身后跃，脱离了敌人的攻击范围。
神情如常的洛汾臣与杨戬，依然轻松自如地聊着天？
洛汾臣：看到没有，这星龙社里果然有畜生。
杨戬：不是畜生，是凌霄盟中的道格星人，不过能变化成震旦人容貌的道格星人还是第一次见。
洛汾臣：那是因为他们来自碧游，只有经过碧游特训的异星人，才能以幻象魔术来掩饰自己本来身份。
杨戬：对啊！我想起来了，在外星系有不少反对凌霄盟的异星人，被碧游收留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派到我们金乌星系来了。
洛汾臣：如果是碧游的人，不应该只会这点魔术吧？
陈梦庚：（凶狠）你们居然知道碧游，不简单啊！既然你们那么想看碧游的魔术，就让你们领教一下吧！
说着，这狼人特工再度向前出击，但不动则已，一动居然好像有五个狼人同时扑来。可惜的是，狼人威力还未来得及完全发挥出来，洛汾臣与杨戬一人踹出一腿，同时将其中一个狼人踢出数十米远。其他狼影立时涣散，倒下的狼人挣扎着吐出一口绿血，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洛汾臣：（冷笑）哼，地犬残影击这种魔术实在太低级了！
杨戬：也许这狼人的速度算是不慢，但在我们眼中实在还不够瞧，莫非是我们太强了？
洛汾臣：不要太骄傲，魔术之博大精深，你我才知道多少，要谦虚谨慎，才能有更加万众瞩目的表演！
惊异于同伴阵亡的杰奇赤昂，被敌人的无情嘲笑所激怒，放声狂吼：“去你们的魔术吧！”
说着，这位黑人勇士重拳击出，发出拳劲如呼啸而来的狂风，沿途玻璃尽碎，墙壁也出现裂缝，拳劲之烈，将楼道尽头的墙壁都打出一个凹洞。可是……杰奇赤昂要打的人，到底去哪里了，这个问题就连出拳人都愕然不明。
答案很快便揭晓出来，因为杰奇赤昂身后传来了聊天声。
洛汾臣：我说他怎么能破解我的魔术，原来会使用地健开山拳。
杨戬：可惜有力无脑，如果他再出一拳，就要牵连无辜了！
杰奇赤昂才不管什么无辜不无辜，转身欲再出绝招，却见一道银光穿胸而过，杨戬也同时与他擦肩逆行。当杨戬将银光收于手中，杰奇赤昂明明身上毫无伤口，却口中鲜血不绝，悍勇躯体像棉花般软软塌下……
眼见两名高手如此轻易地被击杀，菲尔列怒骂一声“废物”，而厄尔莱则下达命令：“都给我上！”
当特工们纷纷向目标奔来，洛汾臣与杨戬都感受到杀气的逼近，他们急忙走到电梯外，强行打开铁门，洛汾臣使了个眼神，杨戬点点头。两人极有默契地开始行动，魔术师钻入其中，二郎屹立于外。
最早出现的特工，竟然是曾经成功偷袭杨戬的崔玲珑，但人未至，气劲凝聚处已化为母虎笼罩全身，咆哮冲来。
杨戬不慌不忙，手中又现神秘武器，看起来不过是一把激光手枪，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它上面拥有三个枪管。随着扳机扣动，三根枪管发射出三道激光，母虎无惧激光攻速不改。没想到，三道激光忽然自行改变了方向，又从不同方位如同跟踪导弹般，向母虎冲来。
崔玲珑感受到激光炽热，为时已晚，激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穿透气劲，全部打中这位星龙社女特工。虎形霎时消散，崔玲珑带着三个伤口死不瞑目地趴倒在地。
随之而来的是个白人特工，他亲眼目睹崔玲珑的惨状，心中早有准备，当三道激光飞来，他奔跑同时变得若隐若现，不断变幻着方位。杨戬知道这是碧游的地劣闪身术，速度快、角度刁，所以这次的激光变位攻击全部落空，敌人眨眼已到跟前，他拳劲不快却速度迅猛，立时给杨戬俊脸上添了一道伤痕。
但是这特工为杨戬挂彩同时，速度难免有所减慢，虽然慢不过半秒，却足以让他丢掉性命。那三管激光枪猛地变化成三尖两刃银光刀，这绝世兵器，穿透了对方的身体，但因出招速度太快，加上光刀的特殊结构，虽然摧毁了敌人内脏，外表却看不出任何伤痕。于是，星龙社就这样又失去一位好手。
杨戬轻轻抹去脸颊上渗出的血丝，等待着新一轮敌人的出现，突然天花板上迅速钻出古怪的草藤，将杨戬双手紧紧捆住。杨戬正要设法挣脱，地板也钻出同样植物，把他双脚也完全束缚，让杨戬几乎无法动弹。
随即有两名黄种人特工从楼梯口出现，一人双手不停摆动，似乎在指挥着草藤。另一人身后隐现夜叉魔像，出拳化为铁锤，直捣无法动弹的杨戬。
就在铁锤即将捣中杨戬的时候，忽然杨戬变成水人，那草藤再紧，却束缚不住无形流水，铁锤再硬，刚难胜柔，反将藤蔓砸碎。两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事，张目结舌之时，水人又变杨戬，银光闪处，两大高手被断喉而亡。
连战连胜，杨戬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消失，因为更多特工出现在楼道中，为首的是菲尔列、厄尔莱、塞文、姚炜。
菲尔列：好厉害，怪不得当初能将偷袭玉龙号的高手强敌全部歼灭。
厄尔莱：哼，我今天倒是要领教领教，到底他有多厉害！
杨戬不知为何笑意又现：“居然把我过去的事都翻出来了，厉害！我也久闻星龙社有两大高手，恶来有力，飞廉善走，今天能领教一下，是我的荣幸！”
厄尔莱：（变色）你怎么知道我的代号是恶来，我父亲代号是飞廉？你究竟是什么人？
杨戬：只能说，我是一个对星龙社比较了解的人。希望你们两个不要让我失望！
塞文：哼，臭小子，你还没有资格跟社长与副社长较量，想挑战他们，先过我这关。社长，让我跟姚炜先上吧！
菲尔列：好，但千万别再像陈梦庚、杰奇赤昂、崔玲珑、福尔冰、秦祥、武衍公那六个一样，让我失望。任何手段你们都可以用，但我只要赢，再输给他的话，规矩你是懂的！
塞文与姚炜听到“规矩”，不由微微颤抖，俯首称“是”。塞文打个手势，便与姚炜缓缓向杨戬逼近，不仅是他们两个，更多特工也在缓缓从两个方向往目标走去。更糟糕的是，楼下已经传来警笛接近的声音，相信不仅是警察，负责夜巡的部队也听到了动静，陆续赶往这里。
杨戬目睹眼前形势，虽然笑意未减，心中却暗叫不好，他内心深处不由自言自语：“洛队长，我们的魔术师，你究竟在磨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