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上枝头:妖王别乱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 栩栩如生

第三百六十二章 栩栩如生

原来她说的是这些,这样小小年纪就知道要豁出性命去维护朋友了,看起来也是个善良的姑娘。

“快起来吧,没事,我还得感谢她们让我这样轻松就知道了里面的情况呢。”

凭着刚刚她们说的确实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看起来,萧炎栗是发了火的,只是这一场火发的的确不是时候了,惹恼了塔娜以后怕还有的麻烦呢。

不过也算了,她也不想看到萧炎栗与那个女人相敬如宾的样子。

可能女人对于爱天生就注重唯一吧,尤其她这样从小稀奇古怪戏本子看多了的,比起一般女人满心希望夫君好便足够了,她反倒更看重双方的平等,至少心理层面真的是夫妻二人。

又一群人从边上过去了,仍还说的热火,可能这次的这几个是站在院子里头当差的,所以看的更清楚些,脸萧炎栗的语气神态都一并描述了出来,栩栩如生。

虞鹊只从他们口中的只言片语里便能想象的出当下的场景和萧炎栗脸上的样子,实在是生动极了。

这下子即便不跟着进去也一样不少的都知道了。

只是,这些人一个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到现在也都还没听出清平怎么样了,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清平怎么样了?”

虞鹊完全顾不上什么礼数问题,看着裹的严严实实的被褥心里紧张的不得了,伸出去掀被褥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听到她熟悉的声音,小丫头猛的抬起头来,看见是她顿时就红了眼眶,撑着站直了身子,拦住她要掀被子的手,声音都在颤抖。

“夫人别看,大夫没有瞧好伤口,反倒让清平起了满身的疹子,王妃说是传染病,要将她抬出府去,我们……”

“你们是要抬她出去?”

虞鹊只听到这里已经没有耐心了,生生打断了言琪的话,顾不上什么传染,径直走上前去,将被子掀起一个小脚。

里面睡着的人正是清平,她蜷着身子,额头上尽是硕大的汗珠,似乎很难受的样子,眉头紧紧的皱在一处。

害怕冷风灌进去会不好,虞鹊不敢多看,匆匆瞥了一眼看见人还在便就安心了许多,方才掀被子之前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稍稍落下了一些。

“什么时候发现的?”她冷冷的开了口,声音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柔和。

言琪被惊了一跳,赶紧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昨儿上午,夫人您走后,就有大夫来替清平瞧了病,说都是皮外伤,敷上药养个十天半个月也就能好全了,清平嫌时间太长便问大夫可不可以再快些,大夫才又开了些药。”

“药是哪里来的?可有看着煎?”

知道夫人这是在担心什么,言琪只摇了摇头,“药材是大夫身边医童的包里装着的,我亲自煎了端给清平喝的,怕有意外中间我都没敢离开。”

“药可还在?”

“在的!”丫头打完又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怕已经叫人收拾干净了。”虞鹊自然知道她口中说的是谁,算了,现在就即便找到了药也是白费,倒不如请个好些的大夫帮忙诊治。

“大夫找好了吗?都叫去书院了?”

“是,清平昨日下午高烧不退时我便想着要去请大夫,可人人都说不用了,说这都是正常的,直到刚刚,王妃找过来说是传染病,要将她扔出府外,这才……”她越说越后怕,到最后竟然嘤嘤的哭出了声。

虞鹊赶忙走上前,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别怕别怕,马上会有大夫看的,你先带着去,如果路上有人拦你,就还说是王爷的命令,我去院子边上看一眼就跟着回去。”

言琪回身看了一眼鞠安堂的方向,似乎有些担忧,“夫人,王爷跟王妃争执的厉害,将我们都赶了出来呢。”

虞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只还吩咐了她赶紧走。

言琪琢磨了一下,想着夫人那儿总归有王爷在,应当无事,还是先救清平比较重要,于是便先带着往书院的方向奔走了。

她一路跑一路还回头去看虞鹊,心里一万个不放心,生怕自己的主子吃了亏。

方才从王爷与王妃的争吵中才知道夫人已经有了身孕,倒不知为何,清梨苑也不让住了,这样的大冷天非得叫夫人搬去别院,又不准王爷带着夫人暂住在书院里,听的她整个人迷迷糊糊,实在弄不清楚眼前的两个人争吵的核心究竟是什么。

虞鹊只叫边上的丫头还在原地候着,自己慢慢靠近了院子,里头呼呼啦啦又出来几个下人,瞧见她来了,神色怪异,这让她更有些担心起来。

跨进了院门,大致看了一眼,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正堂的门关着,传出星星点点的说话声。

似乎是塔娜在说着什么,声音还比较轻,不大能听得清。

虞鹊想着,算了,这样听墙根倒不像个样子了,还是出去等好了。

刚要转身离开,屋子里的声音陡然增大了。

“……你别后悔!林虞鹊的爹还在牢里,你答应我的事现在就反悔未免太早了些……”

是塔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了,连表面功夫都懒的伪装了。

接着平静了一阵,可能是萧炎栗的声音不大,外面听不见。

看来萧炎栗真的为了她家中的事与塔娜有过什么约定。

虞鹊突然觉得十分沮丧,倒不是生气他背着她约定了什么,而是懊恼自己明明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却还死盯着他发脾气。

突然,房门咚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或者准确的说是踹开了,木质的门框重重的拍向两边,来回晃荡了几下这才悠悠的停下来。

有一只脚跨出了门槛,熟悉的身影随之而出,是萧炎栗出来了!

他看见院子中站着的人,有些愣住,本能的停在远处,回头像着屋里看了一眼,表情不大好。

很快,他回过神来,继续往外走,刚下了台阶,里头暴风骤雨般的诅咒直直的劈了出来。

“萧炎栗!你这样走出去一定会后悔的!”

虞鹊皱起了眉头,看着不远处萧炎栗的脸上却好像扬起了一丝笑意,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塔娜的话究竟是一种怨恨的诅咒还是一种关心的警示,也不得而知了。

虞鹊甩了甩脑袋,顾不上这么多了,她上前几步,牵起萧炎栗的手径直往外走。

两人出了院子门,萧炎栗突然停住了,回过身看着门头上端庄秀丽的“鞠安堂”三个字,有些莫名的难受。

“怎么了?”虞鹊仰着脑袋,轻轻问了句。

“没事,走吧。”他舒了口气,转而牵着她带领着继续走。

“等到大家都走了,我们叫人把鞠安堂收拾干净便落锁吧,娘亲爱清净呢。”她的声音柔柔的,像是不经意说出的话。

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身边人淡淡应了一声,脚下的步子也轻缓了些。

自从知道她有了身孕以来,萧炎栗每日里更加严格了些,吃的喝的全都要亲自过目,就连看些什么书都要审查过了才安心,借口不能让孩子还未出世就污了心。

这一番话说的差点让虞鹊就翻了脸,叫旁人听去了定要以为她整日窝在书房里不知看的什么书呢。

今天早晨起来的甚早,可就算这样起床时萧炎栗已经不在身边了,可能又去外头寻些什么养身的药方了。

丧礼过后,依照规矩他每日也没什么事,都只歇在家里,几天前宫里倒是来了人,好像说是皇上要招他有事,可连着后头的几天也并未见他出门,怕是给推了。

过不了几日就是年关了,推了也好,一家人能齐齐整整过个年比什么都强。

印象中对于过年的记忆还停留在边城的那一次,人总是这样,对伤痛的记忆远强于快乐的时光,萧炎栗怕是也知道这茬,今年趁着时间多,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

除去大操大办的装饰,其余能做到的几乎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她还打趣说堂堂一个王爷也干起了管家公的活计。

萧炎栗倒乐乐呵呵的受了骂也没有回嘴,只说管家公也有管家公的快乐。

果然,她正在院子里闲晃着给新种下的梅花松土剪枝,门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虞鹊手上抓着小铁铲抬起头看了一眼,是萧炎栗回来了。

看见他手上果然又抓着个纸药包,赶紧装作没看见,只低下头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虞儿,别弄了,坐着歇歇吧。”萧炎栗只瞥了她一眼,急吼吼的就叫人端炉子来。

“不要紧,我活动活动,整日里都坐着难受得很。”

边说着边还有些莫名的紧张,盯着一小块土使命的锄。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了,直直的拽着往一边走,虞鹊苦着脸,仿佛药已经被灌进了嘴里。

“我不想喝药,大夫都说了没什么大问题。”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大夫也说了最好喝药巩固一下。”萧炎栗的语气不容商量

“你也太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了。”自从被他知道之后,连人身自由都失了大半,简直像是个被圈养的动物。

萧炎栗回过头,看着身后这张皱巴巴的苦瓜脸,笑着道:“我的确不相信他,本就是个不听话的,来的这么迟还给娘亲找事,当然得给点苦头尝尝。”

“可惜这苦头都叫我尝了,真是亏心。”虞鹊已经彻底绝望了,由着他拉着坐在了书房门边上,看着他忙前忙后的生火烧水,嘟着嘴表示不满。

正费力生火的人一面忙着跟炉子底下的火苗奋战,一面还要分神安抚自己伤感的娘子,显得有些狼狈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在军营中的霸气冷漠,让人看着倒有了些生活的气息。

“虞儿,我可是也陪着喝了的,没有那么苦的,”他随手挠了一下脸,留下一条黑乎乎的印迹,很是滑稽,“而且快要年关了,要像过年期间好吃好喝些,年前一定得好好保养好了才行。”

这话说的虞鹊停了倒觉得有几分道理,话说这汤药喝着最叫人苦恼的还不算是苦味,而是忌口。

自从开始喝以来,所有的牛羊肉、生鲜一律就没进过门,就连日常的猪肉都是萧炎栗精挑细选过得,每餐限量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