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上枝头:妖王别乱来

第三百二十三章 掩人耳目

第三百二十三章 掩人耳目

萧炎栗当即拍板,点了点头,“好。马上走,为掩人耳目,你先回去,我与虞儿稍后就到,千万稳住他。”

“知道,王爷。”

肖渠重又转身,上马离开。

虞鹊在后头看着糊涂极了,被萧炎栗拖着重又回了府。

她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侍卫已经牵了马走了,脸上也尽是疑惑。

“怎么了?不去找肖渠了吗?”

她向前跟了几步,跟在萧炎栗身边,手被他紧紧地握着,感觉到他好像微微有些紧张。

虽然一言不发,脸上也是一派冷清,可是他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却始终用着力气,握的愈发紧了。

萧炎栗听到身旁她有些担心的声音,转过脸,抿了抿嘴,“去,我们从别的门去。”

别的门?王府中哪里还有别的门。

一路被牵着走在王府中,顺着路穿过竹林却到了别院。

难道,别院里有可以出去的门?

正疑惑的时候已经被萧炎栗拉着到了另一片小花园里,这里虞鹊倒一点印象都没有。

以前她也常来别院,尤其夏日里在湖心亭中赏荷看书,那时候好像没有感觉到别院竟然这么大,而且还有个小花园,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

穿过小花园有一小片竹林,竹林尽头有个木屋,很小很小,似乎是用来存放什么东西的。

门上没有锁,直接推开就可以进去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摆了一张桌子,虽然简陋但也不脏,可见是有人在打扫的。

穿过木屋径直走出去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好些树,但因着寒冬的缘故,大多枯萎了,只有光秃秃的一根根树干笔挺的立着。

院子西头的小门边上停了一辆小小的马车,看着不像是王府里的,许是要掩人耳目吧。

走到马车跟前,萧炎栗扶着她先上了车,自己在外头交代了几句方才跟着进去了。

一路上似乎还兜了几个圈子,最后停在肖府后院门边时肖渠已经站在下面等着了。

看见他们来了,似乎松了口气,赶忙上前扶着下了车,带着进了院子。

虞鹊这还是第一次来肖渠的新院子,谁知竟是这样的方式,别说观赏观赏,甚至连路都来不及认。

其实他们为了她已经有意放慢了些脚步,萧炎栗更是一路牵着她,可还是有些跟不上,他们好像特别着急。

终于,在跟着肖渠走完了一长段七拐八拐的路之后,来到一处僻静的房子跟前,有些奇怪的是,门从外头上了锁。

肖渠回过身看了眼萧炎栗,见萧炎栗点了点头他便走上前,翻出衣袖中的钥匙去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后,他便先进去了。

萧炎栗回过头看了一眼虞鹊,他的眼睛里有些异样的情绪让虞鹊有些看不明白,只觉得自己心里很有些紧张。

他牵起她的手,走进了面前这座小房子。

肖渠正弯腰站在床边看着**那人的情形,他的表情很严肃,眼睛一眨不眨,脸上都带着些紧张,看起来该是个很重要的人。

听见他们进门的声音,他站直身子转头,“王爷,他恐怕还说不了太多话,你捡要紧的问,我去找个大夫再看一看。”

萧炎栗点了点头,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拉住了他,“请刘季达大夫来,他今日正好刚从我府上离开,想必回去也要经过你这里,他的马车很好认,上头悬了个白底黑字的旗子,写了济世救人几个字,你就说我请他来帮忙救治一个病人即可。。”

既然是王爷推荐的,必然是医术极佳的,以牧仁现在的状态,若没有医术精湛的,怕医不好。

肖渠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屋子里正剩下他们二人,萧炎栗便牵着虞鹊站到离床边一步远的位置上,他的脸色愈发的不好了,轻轻松开了牵着她的手,上前一步,看了看**的人。

虞鹊也凑近了些看了一眼,那个人的虽说穿着汉人的衣裳,但五官似乎不大像汉人,但她也不敢确认,因为他的脸上有许多伤疤,有些已经只剩一条细细的伤口还结了疤了,还有些,依旧皮开肉绽的样子,看着恐怖极了。

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抓着萧炎栗的衣摆,心里有些慌。

萧炎栗却好像认识这人似的,又凑的近了些,干脆弯下腰去检查他的伤口。

他只轻轻将被子掀开一个角就已经看到那人从脖子开始蔓延到胸口的触目惊心的伤口,各式各样伤口相互重叠,都不大分得清是什么工具留下的了。

“牧仁,你觉得怎么样?”

半晌,萧炎栗轻轻开口询问,**的人动了动,似乎听见了声音,眉头紧紧的皱着。

虞鹊听了他的呼叫,直接僵在了原地。

牧仁?**躺着的那个是牧仁?是塔娜身边的那个牧仁吗?

脑子里闪现出许多问题,可嘴里却问不出口。

**的人极缓慢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随后慢慢睁大了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床头站着的人是谁。

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稍微动了动身体,缓缓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极沙哑的叫声,或者说是在打着招呼,只是声音已经模糊到完全没法辨认出来了。

萧炎栗索性坐在床边,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虞鹊,确定她没有什么大的异常这才又转过身去z“牧仁,我是萧炎栗。”

“王……王爷……”**的人拼命努力了好几次,总算能听出一些声音来。

“你别急,肖渠既收留了你又告知了我,那我们必会全力以赴的先救了你。”

“王爷,”牧仁的手缓慢的抬了起来,似乎要交代什么,“小心……公主……”

短短的几个字已经足够让萧炎栗的心一沉到底。

果然!最坏的猜想只怕就会成了真的了。

虞鹊在边上听了,心里却升起异样的情绪,她看着坐在床边的萧炎栗,脸色已然惨白一片了,不知是病没有好透的关系还是听了牧仁的话变得。

可是这个牧仁是当初和亲的送亲队伍里最大的官,很受塔娜器重,新婚时因自家公主受了冷落还时常为她出头,后来到了边城更是如此,该算得上是塔娜的贴身侍卫了。

可是他怎的今日会说出这样的话?是真的塔娜做了什么,还是因为被肖渠所困为求活命自保而说。

见萧炎栗没有作声,牧仁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未出口,门外响起了肖渠的声音。

“大夫,这边请。”

声音刚落,两个人走了进来。

大冷的天肖渠额头上竟还渗出汗,这样短的时间就把大夫给接来了,怕路上还不知有多着急。

先进门的刘大夫看了他们先行礼打了招呼,虞鹊忙也回了礼,这算算才一整日还未到,都已见了大夫三回了,也可以算作熟识了。

“刘大夫辛苦了。”萧炎栗也拱手行了礼。

老大夫仍是笑眯眯的脸上很是温和,“无妨,无妨,我本就是在回家的路上而已,肖将军一路接着来也没废什么功夫,只是看将军如此着急,怕有什么急病,不要耽误便好了。”

萧炎栗看了一眼肖渠,点了点头,让开位置请老大夫坐下。

大夫坐下身,诊了好半天的脉,又取出药箱,烤了银针扎了些穴位,花费了不下半个时辰,才满头大汗的起了身。

“不大好,能不能逃出一条命来还得看造化。”

“刘大夫,今日上午有大夫来看过,说怕十有八九要没了,只叮嘱小心养着又开了些方子便走了,不知……”刘大夫摆了摆手,“为今之时只看看便开出方子的必然不是真心想救人的,怕有方子也不过是勉强延续苟延残喘的汤水罢了。”

肖渠有些尴尬,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抢了白,即便医者大多自负,也还都是顾及礼数的,今日这位倒不大相同,从去请他时知道是个被其他大夫看过的病人便不大愿意来,搬出了王爷的名头才答应了,这来了诊完了却又说出这样的话,听着不大像要诚心救人。

他有些生气,连着方才满心的焦急都化成了烦躁,顿时有些不冷静起来。

一边的萧炎栗始终关注着牧仁的情形,大夫扎针时掀开的被子更是让他清晰的看到了牧仁身上的伤。

一道道的刀疤、鞭痕交叠,他整个胸前恐怕都已经差不多皮开肉绽了,想来其他地方也不会好到哪去。

坤鲜的惩罚措施向来果狠,不像刑部大牢里的刑罚那样花样繁多,折腾的人生不如死,而是用最直接最很辣的手段,刀砍、鞭抽、马踏……几样轮番上阵,这些他在以往的战事中以及后来的边城岁月都已经有所体验了,每一样惩罚在最后关头都会收住,给犯人留下最后一口气,将养几个时辰,待那一口气提上来了立即换下一种。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牧仁怎么也可算是当今坤鲜的中心人物了,又是坤鲜与他们接触沟通的主要人物,竟然也会受到这样的惩罚,难道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死罪了?

“刘大夫,您尽管直说,此人还有救吗?还是只剩下一口气未咽下了?”萧炎栗想了想,还是直接开了口。

方才牧仁的话不知是策略还是真心的,可现在必须让他好起来,起码让他有力气说话。

老大夫见王爷亲自开了口,便也不再生气了,只是仔细思考了这个病人的伤,即便有把握也需得至少十天半个月才能稍稍恢复到彻底清醒的状态,其余不说,光是这一身伤口的愈合就还有的养呢。

他看的出**躺着的这个人身上必有猫腻,不然王爷不会亮出名头,亲自叫他来,加上这病人的样貌也不似汉人,更叫他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一般而言,像他这样四处行医的大夫是不愿意沾惹这样的是非的,尤其还与政治有所关联,可王爷毕竟算是他的半个恩人,如此一来,这桩事便是逃不脱的了。

“治也能治,只是他现在情形不稳定,要看王爷是想短暂的让他快速清醒,还是慢慢的彻底医好他。”

肖渠听老大夫这么说,知道他心里是清楚的,这话也算交了底了。

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萧炎栗,脸上的神情让人琢磨不清,来不及等他答复,先一步拉着站远了些来到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