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上枝头:妖王别乱来

第二百八十一章 是黑是白

第二百八十一章 是黑是白

虞鹊情急之下,从水中一跃,跃出水面,踏着黑熊的身子,掠出十丈,还没有站稳身子,黑熊一声咆哮,冲了过来,密林中的暗器,也都激发出来。

在这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离死亡不远了,而且谁都无法去救她。

白壁上的童子微微蹙眉,却没有阻止,是无法去阻止。

大黑熊奋力一扑,把虞鹊扑倒在草地上,所有的暗器箭羽,都悉数射在了大黑熊的身上。

“你……”

好在大黑熊皮糙肉厚,并没有伤到,但虞鹊却不得不心惊起来。

“你救了我?”被大黑熊压在身下,几乎喘不过气来。

黑熊被暗器打到,有些发怒,朝白壁之上咆哮了一声,震的虞鹊心肺都快要碎了。立马离开了虞鹊,朝白壁上奔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它真的是忆慈养的?那我不就真的是忆慈?”

坐在草地上,思索了半响,之后追上大黑熊的步伐,疾步上了白壁。

她记忆中离嘉之乘的升降梯早就没有了,所以她只能尾随大黑熊而去。

行至半山腰时,白壁上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想不到黑熊还认得你。”

“你是?”虞鹊心下一惊。

“清爷爷!”大呼出声。

“快上来吧,老夫等你许久了。”

虞鹊这就有点恼怒了,明明是在等我,为什么还要搞出那么多事来啊,接自己过来不就可以了。

带着心中的怒气,可算是上去了白壁,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丝毫未变,变的只是守道门之人罢了。

又一道声音传来,都似从苍穹降下一般。

“老夫在梅园!”

虞鹊见童子也不阻扰,行了行礼,便按着忆慈的记忆而去。十几个呼吸之间,她就找到了梅园。

推开红色的虞门,便看见了记忆中的场景,对门的房子,满园的血梅,唯一变的是,之前只有一石桌,几个石凳子,如今却有了一方红亭。

萧炎栗一人一袭白衣,一头白发,坐在石凳上,桌上摆着一盘下了一半的棋盘,却也没有去看门口的虞鹊。

“清爷爷你?”虞鹊朝他而去。

望着棋盘,笑道:“老夫说过,有缘自会相见。”

“你是忆慈的爷爷?”

萧炎栗笑而不语。

“这盘棋,你看看谁输谁赢?”

虞鹊看了看,惭愧道:“我看不懂围棋!”

“如果让你选择的话,你选择哪方?白棋还是黑棋?”

她仔细的观察了起来,按自己的理解,开口道:“就如今这局势,白棋处于优势,黑棋劣势,但也要看下棋之人能否赢的了。”

“有理!那要是老夫和你下,你执白棋,我执黑棋呢?”

“我毫无胜算!因为我不会下,所以你必赢!”

“这倒是未必,老夫也不会下棋。”萧炎栗说完这话,才抬头看着虞鹊。

接着笑道:“五年不见了。”

“是啊,一下子就五年了,这五年发生了好多的事情。”

“你还想回家吗?”

虞鹊疑惑的看了看他。

“五年前你不是总嚷嚷着要回家吗?此刻怎么不说话了?”

那是在五年前,五年前她还没有孩子,没有丈夫,更没有亲人,如今她什么都有了。如果在此时回家,她将变的一无所有,什么都是虚幻的,所以她犹豫了。

沉默良久,萧炎栗开口道:“看来这盘棋,不管你执黑棋还是白棋,不管对方会不会下棋,你都必输!”

“爷爷我……”虞鹊有些哽咽。

她总算知道这盘棋的目的不上让她选择,而是让她舍弃,是黑是白,自己抉择。

“你服下了松青的药,应该知道了忆慈的事情吧……”微微叹了叹气道:“你就是忆慈!”

“我就是忆慈?不可能,我是从现代过来的人,我怎么可能是忆慈?她一直在这里生活,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啊。”这是虞鹊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怎么都不会相信,就算对方是萧炎栗她也不敢信。

“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你怎么能知道我输了?”虞鹊反驳道。

“快结束了,松青已经出手了,所以你输了,我输了!同样的我与松青也打了一个赌,最后谁会成王。”

“你赌的谁?”

“不可说不可说!”萧炎栗笑了笑。

虞鹊却沉思起来。

“要如果是真的,我输了,那安和就会被月渊吞并,那离嘉之离玄之就会死,那么你赌的是月念生?你输了,那松青赌的是谁?你们中定有一个人赌的月念生,还有一人是谁?”

虞鹊不得不重视起来,她觉得面前这个人很奇妙,他们都赌的月渊,那安和也就是黑棋?月渊是白棋?

萧炎栗一直不语。

良久才道:“等你知道时,就是你回家之时,这里的一切犹如这盘棋,赢了输了都要重新开始布局,所以不必留恋。”

“既然你说我是忆慈,为什么你不救我,我不是你孙女吗?那离玄之不就是你孙女婿吗?你为什么不救?”

“观棋不语真君子!”

“那松青不也插手了吗?为什么你不插手?”虞鹊始终想不通这个老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道他们就是为了下棋,打发时间,就任由他们斗争吗?

“老夫已经插过手了,就不能插手了,而松青却才开始!”

虞鹊沉思了许久,开口道:“你插手的是把我从现代弄了过来,而松青却什么也没有做,要在最后这个时机,出手致胜,所以你与松青的那盘棋,松青是黑棋你是白棋,看起来是你占优势,但你却不会下棋,他是劣势,却是个下棋高手,所以谁输谁赢,都还不知道!”

萧炎栗含笑听完她的这一局分析,说的很对,和他们现在的局势是一样的。

“本以为至少要在祭天之时才能见上你,没想到你还是太过聪明了。”萧炎栗笑道。

“祭天?”

“老夫还是希望你能赢,至少你赢了,老夫也就赢了。老夫可不想你离开白壁,你那么有趣那么可爱,老夫还想一辈子带你去下棋。”

他从来不回答虞鹊的话,连点都不点出来。

“你快下山吧,也许还有转机。”萧炎栗提醒她道。

虞鹊知道他这是在下逐客令,起身朝他行礼,却发现他仿佛又入定在棋盘前,看看要如何反败为胜。

虞鹊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梅园中转了一圈,又去了两间房子里看了看,才离开。

“哎……困于情,终究是个弱点,一个致命的弱点!”微微叹息。

虞鹊不同来时,千难万难。如今有人送她下白壁,又送她到了对岸。

马儿已经跑了,虞鹊只能步行三十里去小镇。

天黑了才进入小镇,找了一家客栈,又去买了匹骏马。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边城之战大败,王爷和大将军都退守第二城了。”

“不可能吧?他们带去那么多兵马怎么可能会败啊?”

“那谁知道呢?指不定就是他无用呢?那么多兵马还打不过一队兵马,我看我们还是迁入月渊吧,免得到时候月念生屠城啊。”

又一人插话道:“胡说什么,就算败了,月念生也不至于屠城啊?”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吧,屠城?这还是小事,月念生的妃子被王爷抢了,他不屠城才怪呢,何况他出征前还下令一定要踏平安和才解他心头之恨。”

“为了一个女人他怎么能如此?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难道还不抵一个女人的命啊?”

“你知道什么啊,这叫冲冠一怒为红颜!多么帅气啊!”这时候插嘴的却是一个女子,满面的春风,仿佛那个妃子就是她一样。

却在虞鹊听来,月念生一定是疯了,他疯了才会做出屠城这样的事情来。

靠了过去,问道:“前方还有什么事情啊?你们说来听听,我刚路过宝地,听你们说前线的事情,我表兄也去了边城,了无音讯了。”

那些人见她一个女子,亲人又去了前线,都有些感叹,说了些许安慰的话。

一人率先开口,一看就知道这种人是大嘴巴,又是好奇心特别旺盛的人。

“我听说,半个月前,月念生下了一道命令,要活捉王爷,而且他还联合的诸国一起对安和进行围困,这也就是为什么王爷和大将军会打败仗的原因吧,他们也没有料到那些宵小之国竟然会帮助月念生去攻打,唯一没有出动的就是咱们的临国,但是太小了,他也不愿意得罪月念生,也帮不了安和,一直按兵不动。”

“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一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我兄长就是前线的骁骑,因为受了重伤,不能上战场这才回来了,在家里告诉我家里,让我们能逃则逃。”那人继续道。

“危言耸听!我不相信王爷手下会有你兄长这样的懦夫!”虞鹊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

有几人和虞鹊一样相信这都是假的,还有几人却站在那人一边。

“你问又要问,听了你又发脾气,不听就滚!”那人也有些恼火。

虞鹊把剑架在他脖颈之上,冷声道:“要是你以后再说这些危言耸听的话语,扰乱民心,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那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求饶道:“大侠饶命,女侠,不,姑奶奶饶命啊,小人瞎说的,小人都是瞎说的。”

“滚!以后要是谁在后方扰乱民心,本姑娘见一个杀一个!你们在后方这样想他们,对的起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吗?他们都是为了谁?”

只有赶紧去边城才知道。

一夜无眠,清早纵马飞驰。

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去打听一遍,前方的战事。越靠近边城,打听到的事情也就越详细,也越多,也大多数成了事实。

军营中的离玄之,收到一份家书,上面只是告知虞鹊离开了府邸,但是去了哪里他们都不知道。

使得离玄之有些心烦意乱,加上月渊把他们逼到了第二城,已经让他有些焦头烂额了。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所有的小国都帮了月渊。

此时的虞鹊,奔赴在雪地中。

“驾——”

“还有一日就可以到第二城了。”虞鹊望着前方,心道。

她也打听到了消息,如小镇时那人说的差不多。心急如焚的她只能快马加鞭的赶往第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