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盗宠

第二百零三章 母女相认

皇上听言一挥手,院子里的兵士一一退去,终于恢复了寺庙原有的风貌。

羽落挟持着皇后一步步的退去,眼光没有看向皇上身侧伺机而动的侍卫,而是盯着白宇烈,她知道他已经做好随时冲上来保护自己的准备,然后她却不愿看到他真的冲上来。

白宇烈的一颗心别搅得凌乱,他的眼光随着她的脚步,步步惊心,他看到她脸上一直挂着的那抹淡笑和不时咬着下唇坚定的摇头,是在告诫他切勿冲动出手。

一缕细微不易察觉的烟雾冲天直上,许是逃过了众人的眼光,却没能逃过羽落的,她清晰的看到白宇烈收回袖笼里的手,暗叫不好,难不成他想忤逆皇上?

只是身处的环境已经容不得她多想,耳边响起暗夜曾经说过的那句玩笑话,“红颜祸水!”她真的不想成为白宇烈的红颜祸水。

随着支持一路退去,进了禅房,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所有的危机都被阻挡在了门外,羽落松了口气,将手中的飞刀收起,退了皇后一把,皇后跌坐在地,羽落随手拿过一个布条将皇后捆绑在凳子上,便随着住持进了内屋。

住持盘腿稳坐,指了指一边的蒲团示意她也坐下,羽落将手中的飞刀收好,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才款款落座。

随后便又小尼姑端着水进了屋,帮羽落将脖颈上的伤口处理好。

“听闻大师一直闭关,都是羽落的错扰了大师修行!”

住持一摆手,“施主不必自责,许是缘分吧,今日刚好是我出关的日子!”

茶水奉上,羽落端起茶杯,仰头喝下,这入口的甘甜让她委顿的身体有所缓解。

初尝男女情事,两个人犹如猛兽一般的折腾着彼此,被白宇烈整整索要了大半天,直到现在她的身子还在微微的痛着。又遭遇此番,接连着运用内力,骑马奔波,现在当真是有些体力不支了。

随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羽落朝大门开去,大门并未被开启,脚步声传来,轻盈得如同飘渺,羽落放下手中的茶杯已经站起身来,一颗心砰砰乱跳着,随着脚步声的临近,羽落已经朝后面迎了上去,却又不敢走得太快,走到一个木制的雕花屏风前停住了脚步。

屏风相隔,透过雕花的缝隙看去,只见一个尼姑打扮的女子,原本脸上的伤疤许是得到了良好的医治,已经比初次在皇宫那个软禁疯女人的院落里见到时浅了很多,甚至有几处可以明显的看出新生而出的肌肤是嫩嫩的红。

纵使是脸上爬着伤疤、身着尼姑服饰,依旧挡不住那倾城姿色,羽落看着对面的人,伸手摸上自己的脸,好像被刻画而出的一般,那是她娘,没错的,不然怎会长得一模一样。

晃神间,羽落竟忘了身前的屏风,直直的伸出手去,手指撞在了屏风上,然后是眼泪崔不及防的跌落。

似乎是有些羞涩,因为她从来没有喊过,无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她一直梦寐以求却不得以实现的这一声,“娘!”

对面的尼姑只顾看着羽落蹙紧眉头,然后便是步步退后,竟和她拉开了距离,似乎是在躲她。

羽落绕过屏风,脚步踉跄,“娘,我是……”声音已是抽泣,她不知道自己本该有的名字是什么,该说什么才能唤醒娘亲的记忆,竟有些束手无策的慌乱。

手忙脚乱的从衣衫里掏出一个印章递了过去,“娘,你看看,这是爹的东西,你总该认得的!”

墨翎接过印章,看了看“刘泽启印”四个大字,脸上毫无表情。

羽落急了,又扒开自己的衣襟将梅花匕项链给墨翎看,“这个,这个可是爹给你的定情信物,难道你也不记得了?”

墨翎抬眼看去,依旧是一脸的淡然。

羽落犹如在热锅上煎熬着的蚂蚁,哽咽的说,“怎会不记得了,怎会不及得?”

说着便将自己已经解开的衣衫抖落,身上仅穿着一个银白色的小肚兜,背过身去给墨翎看她后背上的墨色羽毛印记,一只手已经捂在嘴上,身体开始颤抖,如果连这个也不能唤起娘亲的记忆,她便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身上一暖,羽落被墨翎抱住,“娘怎会不认得你,你第一次出现在那个院落,虽然一身男装打扮,娘便认出了你,你派那个叫翠依的丫鬟偷偷照顾娘,娘都知道,若不是为了等你回来找娘,怕是娘早就去找你爹去了,娘没去是因为没脸见你爹,竟然将你弄丢了!”

羽落转过身扑进墨翎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犹如孩童一般。

墨翎将羽落半挂的衣衫披上,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别哭,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便心满意足了,可是,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除了皇上知道……难道?”

墨翎的余光瞥向大门处被捆绑在凳子上的皇后,心里一惊,“傻姑娘,难道为了见娘一面你竟威胁了皇上?”

“娘,我……”

“别怕,不会有事的,娘护着你!”

羽落从来没有这般的踏实过,“娘,该是时候让女儿尽孝了,我们离开这里,找一处风景宜人的地方生活,将埋在皇陵里面的爹爹一并带走,女儿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娘亲了!”

刚才她情急的推掉自己的衣衫,许是她自己还不自知,她的身上好几处吻痕清晰可见,墨翎推开她,有些问不出口,却又担忧着,女儿大了,又是这番容貌,“你,你是被人欺负了?”

羽落被问得发蒙,“娘亲为何这般问?”

“你的身上……”

羽落顺着墨翎的手指朝自己身上看去,赶紧笼了衣衫,一张脸红得堪比樱桃,低着头犹如犯错的孩子般解释道,“娘,我没有被欺负,是自愿的,只是……”说着仰起头眼中含泪,“只是女儿同娘亲一般命苦罢了!”

“什么意思,又是皇上?”

“不是皇上,是皇上将我许给了太子,而女儿钟情的却是小王爷,再有五日女儿便要嫁与太子,那小王爷也会被迫迎娶溪顺国的小公主,若是这一生天各一方永世不得相见也就罢了,偏偏要近在咫尺,我怎能眼见着他娶别人,我……”

“所以你才挟持了皇后,想着要见我一面,你是,难道你是不想活了?”

羽落点点头,又猛烈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只是突然之间头脑一热,事情就变成这样了,或许,或许还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墨翎笑着摸了摸羽落的头顶,“别担心……”

正要往下说却被一旁的大师打断,“你不属于这里,为何还要纠缠这里的事情,若是回到你本来的位置,烦忧便不复存在!”

羽落一愣,侧头看向闭着眼睛静坐在蒲团上的主持,脸上是挡不住的惊诧表情,墨翎被说得一头雾水,“大师此言何意?”

主持连眼都没睁,“问这位施主便知!”

墨翎回转,看着眼前的女儿,等待着她的回答。

羽落四下看去,屋子里只有主持和引她娘前来见她的小尼姑,走到被绑在凳子上的皇后身侧,举掌一劈,皇后便晕死过去。

“娘,你,你不要害怕,正如大师所说的,我不是这个时空里的人,我是因为在我的那个时空里买了这把梅花匕而穿越至此的。”

羽落看着墨翎那紧蹙的眉头便知道她无法理解自己所说的话,“娘,我知道你或许听不懂我说了什么,你也不必听懂,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便是了,也许这就是我们的母女情分,我竟然穿越了几百年来到这个时空成为你的女儿!”

墨翎伸出手臂将羽落紧紧的抱在怀里,“虽然听起来骇人听闻,无论你是从那个时空来此的,你都是我的女儿,娘一定会誓死保护你的,从小便不再娘得身边,让你受委屈了!”

羽落庆幸在听到这些荒唐话语的时候墨翎不是推开她,而是抱紧她。

身后又响起住持的声音,“施主,若是厌倦了这一世的生活,或是到了没有退路的那一天,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吧!”

羽落一愣,她是怎么来的?是被心爱之人捅了刀子才穿越至此的,暗夜曾捅过她一刀,她却没有穿越回现代,看来破解之人真的是白宇烈,然而她却没有办法想象被白宇烈捅上一刀,然后永生相离。

“劝慰施主不要奢求得不到的,这里的一切都不该属于你,若是强求只能折你阳寿!”说着大师掐指一算,“回去,你能高寿百岁,在此仅能维系中年!”

羽落的心咯噔一下,原来她与白宇烈纵使是能相守在一起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中年?眼下自己已经二十二岁,这个中年指的是多大年龄,四十岁?岂不是只有十余年便要离开,留白宇烈一个人痛苦,如老王爷一般?

羽落扑跪到住持脚边,双手合十,“大师,我只想问,如何能破解小王爷的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