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盗宠

第一百七十八章 情不自知

白宇烈冷笑一声,再度抓起她的手,细细看去,“哪根手指,碰触到了那里?你们竟然在凉亭,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简直不知廉耻!”

说罢大力甩开羽落的手,心都气得颤抖,将手中的药瓶扔在**转身便走。

羽落心里委屈,被人误会也就算了,还被人侮辱,拿起**的药瓶便朝白宇烈的身上砸去,嘴里骂道,“蠢货,太子成心演戏,你竟看不穿!”

说罢光着一只脚一瘸一拐的走到白宇烈身后,往门外推他,“别再让我看见你!”

白宇烈回了身,看着她脸上被气恼得通红,不禁笑了,突然说了句,“我饿了!”

然后朝门外喊了声,“将饭菜热来,郡主饿了!”

羽落回身朝床榻走去,“无赖,神经病,你饿了,凭什么说成是我!”说着肚子咕噜一声将她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白宇烈捡起地上的药瓶悻悻然的跟着来到床边,不顾羽落不友善的眼神,自顾坐了下去,扳过羽落受伤的脚,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去脱与伤口粘连的袜子。

羽落支支吾吾,“我自己来就行,那个,哎呦……痛,不会轻点!”

羽落赶紧收回脚,看着伤口再度被撕裂骂道,“你这是报复,你是故意的!”

“痛吗?”

“废话,本来都好了!”

“痛就对了!”

说着白宇烈一把握住羽落的脚,伤口被大力的碰触,痛得羽落龇牙咧嘴,“你这个死变态!”

羽落伸手就去打他,他的手却越握越紧,死死的压在脚面的伤口上,许是真的痛了,羽落两只手紧握成拳头,一下下狠力的砸在白宇烈的身上,“痛死了,痛死了,你松手!”

白宇烈又加了力道,终于催得羽落泪如雨下,两只小手缤纷的砸在白宇烈的肩头,“我恨你们这帮伪善的人,恨你们……”

白宇烈叹了口气松开羽落的脚,长臂一伸便将她带进了怀中,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停的拍抚着她的后背。

羽落哭得浑身颤抖,将所有坚强的面具全都卸下,她终于有借口可以这般大哭大闹,她是因为脚痛,实在是太痛了才这般的。

白宇烈想起白天从香囊中拿出的那个小孩的肚兜,想起绳带上隐隐绣着的那几行字,他心痛她。

最痛苦的便是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有种眼睁睁看着死亡靠近的感觉,没有害怕,却是无尽的黑暗,而白宇烈现在能给她的不过是个可以让她靠着哭泣的怀抱罢了。

“永远都不要再哭,我护着你,哪怕生命的期限迫在眉睫,我也护着你!”这是白宇烈心中潜在的话语,他没有勇气说出口。

羽落哭完闹完心里痛快了,一把推开白宇烈,“你是报复狂,都是你的错!”

白宇烈很想伸出手将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拭去,却仅是想想作罢,正逢丫鬟端着热好的饭菜进了屋,白宇烈起身朝桌前走去,“过来吃饭吧!”

“不饿!”羽落执拗起来,伸手将床幔放了下来隔开了视线。

“去把郡主请下来!”

没想到丫鬟竟然胆大的转身便走,还一把将门带上了。

白宇烈站起身也想离开,听见身后**传来肚子的咕噜声,想着她倔强的脾气,将来哪个夫君能够忍让她,非得磨磨她的棱角不可,将来她才不至于吃太多苦。

羽落听着外面不停咀嚼和咂嘴的声音,心知他是故意的,她了解他吃饭的文雅,何时发出这般声响过,怎奈肚子不争气,羽落伸出手指按在肚脐上方三指处,感觉饥饿感暂时消失不见,吞着口水用被子将自己裹紧。

不多时一阵酒香透过被子的缝隙飘了进来,羽落眼睛瞬间亮了,竟是醉仙楼的红尘醉,羽落想咆哮,为何偏要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吃吃喝喝。

只听白宇烈喝了一杯酒朗声说道,“今晚的月色倒是美,与驿站的琉璃瓦片遥相呼应,林间穿梭的风好似乐章一般,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越是得意羽落越是不平衡,不多时却听白宇烈说道,“可曾记得山崖上被袭,你我共落峡谷,共入江水。你失踪,我躺在**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心里却担忧着你的安危。推开后窗看见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那一瞬间,我似乎……”

白宇烈突然停住没有再说,羽落将床幔掀开一道缝隙偷偷往外看去,见白宇烈已经趴在桌子上,醉得睡了。

羽落赤着一只脚走到圆桌前,轻声喊了句,“白宇烈!”见他丝毫没有反应,伸出两指下意识的便抚平他紧皱的眉头,顺口说道,“不是告诉过你,皱眉显老!”

说罢坐下,将那只**的脚搭在了另一只脚上,桌子上竟然只有一个酒杯,便毫不忌讳的拿了过来,自斟自饮起来,余下的酒片刻便被她喝了个干净。

站起身绕着桌子走起了圈,一只脚穿鞋,一只脚赤脚,走起路来一高一低,看着白宇烈不禁笑了起来,“真是不能喝酒,还说我不知廉耻,你好,在槐香楼里整夜抱着冬梅,砸了你的窗户坏了你的好事,你还恼了,我在隔壁听着你们的调笑声,真是恨不得冲过去吊起来打你,你这才叫不知廉耻!王府里那么多的丫鬟侍婢不够你用的,竟还跑到青楼?冬梅哪里漂亮了?”

羽落摇摇晃晃的围着桌子转圈,神智显然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忘恩负义的家伙,周婉莹对你那么好,她被抓走了,你竟然都不着急,你怎么能不去救她,明明那般深爱过,男人啊,原来你们都一样,女人都是让你们利用的棋子,需要的时候便百般宠爱的捧起,不需要得时候狠狠的摔落……我发誓这一生再也不要爱上任何人,把柄,这是刺客的把柄,这是我的把柄!是你将我推向太子的,那晚却又为何抱着我不松手,白宇烈你就是个神经病,我恼你叫我良娣!”

感觉眼前的事物已经出了重影,羽落拍拍脑袋,自己才喝了半壶红尘醉怎么就醉得都站不稳了,连忙坐回椅子上,头沉沉的,神经一条一条的痛,俯身也趴在了桌子上,已经睁不开眼睛,喃喃自语的说道,“冬梅真的比我好看?”便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丫鬟在门外附耳听得清楚,嗤嗤的笑。

“还不给我进来!”

“小王爷该谢谢奴婢在酒里添了东西,不然上那听她的真心话去?”说罢便踢踢踏踏的跑远了。

白宇烈坐直身体看着一脸甘甜的羽落,若不是刚才小丫鬟布菜的时候在他眼前偷偷放了一枚解药,自己也醉得一塌糊涂了。

白宇烈终于能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抚摸她的脸颊,“傻瓜,冬梅怎可跟你比,府上丫鬟再多、再美,都不是你!我与婉莹乃是半生的戏,我欠她的,若是没有遇见你,为了弥补娶她倒也无妨,只是遇见了,便再不能将就!”

睡醒了还是觉得床幔在转,羽落觉得是买到了假酒,自己现在的状况是酒精中毒,依稀记得自己语无伦次的围着白宇烈和桌子转圈……

“郡主行了,喝点醒酒汤吧,能舒服一些。”

羽落坐起身接过碗仰脖便喝下,转身下地,看着自己的一只脚问道,“你何时帮我绑扎的?”

丫鬟一脸笑意,“不是奴婢,是小王爷!”

羽落皱起眉头,“小王爷?何时,他不是先醉倒了?”

丫鬟添油加醋的说,“小王爷昨晚一直留在郡主的房间里,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郡主还是自己去问吧!”

羽落看着自己被擦洗干净、包扎整齐的那只脚,先是漫过一丝暖意,接下来便是无尽的担忧,简单打理一番便朝出了门,身后的丫鬟连忙说道,“郡主是去找小王爷吗?”

然后抱着一个披风塞进羽落的怀里,“小王爷上山时穿的单薄,本来奴婢要去的,现在见郡主去,奴婢便可以去忙碌公子和夫人拜堂的事情,有劳郡主了。”说罢转身就走完全不给羽落拒绝的机会。

羽落叹了口气抱着披风朝小路走去,拾阶而上,到了山顶却不见白宇烈的身影,四下巡边都没找到,脑中浮现出曾经在此被埋伏的画面,心中不禁害怕,难道太子真的因为自己而出手伤他?她上崖来就是相对他说莫不要与自己过多接触,若是闲言碎语传到了太子的耳中,羽落不想他因此受到牵连。

丫鬟明明说他上了山,而此刻的山顶却空无一人,一万种可能在羽落脑海里瞬间盘窜,却都是极为吓人的,羽落顾不得自己眼下的衣装,飞身在树林里穿梭,连声喊着他的名字,却都不见回应,走到崖边朝湍急江水的悬崖下望去,难不成又掉下去了?

羽落展开双臂,提起内力便准备飞身而下,突然腰被束住,耳边传来蛊惑的声音,“如果爱有期限,你能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