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贼盗宠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忍责罚

莲心赶紧跪身,“主子息怒,我只是气不过羽落这般猖狂,竟然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私自离府,按照别的府邸对待下人的规矩理应给上二十大板,主子仅是罚她洗衣服已经算是仁慈了。”

“莲心,没有想到你竟这般狠心,莫要拿别人家的规矩用在我的府邸里,你可还记得你是我的人?”

“主子,莲心知道错了,莲心再也不敢了!”

“行了,起来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知道该怎么做吧!你很聪慧,善于揣摩人的心里,不用我细说你也该看的透彻,找个合理的说辞将羽落给我安排回来!”

莲心见白宇烈语气有所舒缓,赶紧站起身应下,“是,莲心这就去!”说着退出了白宇烈的房间。

“原来小王爷并没有下令那般责罚羽落,而是莲心姐姐的安排,金蕊错怪小王爷了!”一直站在一旁的金蕊将一切看在眼里,为自己适才鲁莽的话语感到抱歉。

白宇烈叹了口气,“是我太过心慈手软,本该好好惩戒她一番的,莲心也没有错,眼下她竟将外面的男子引进府中,罪加一等!”

金蕊笑着说道,“爷是舍不得!”

白宇烈放在桌子上的手掌轻轻握成了拳头,没有说话,片刻倒了杯水给自己喝。“如何分析此事?”

金蕊被白宇烈突如其来的这一句问话问得迷茫,“小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阻止我冲进去,可有什么良策和独到见解?”

金蕊恍然大悟,刚才她怕白宇烈冲进去起了争执,所以语言搪塞了几句,将眼下的危机化解了,没有想到白宇烈竟真的关心起她说的话来,“这样说来主子是真的喜欢上羽落了?”

白宇烈端起杯子放到嘴边,才发现里面早就没有水了,侧过身再度去倒水,没有回答金蕊的问题,好像迷茫着自己是否是喜欢上羽落看了。

一向处事泰若自然的白宇烈,眼中竟有了少见的迷茫,金蕊忍住笑意,“难不成主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羽落?不如我这样问吧?”

金蕊一边拿起地上的水壶往桌子上的瓷壶里加水一边问道,“主子见到羽落和那个公子在一起是不是心里特别堵得慌,觉得闷闷的喘不上气来,很是嫉妒?”

白宇烈只是不停的喝着水并不作答,却是立起耳朵认真的听着金蕊的每一个字。

“羽落这个人脾气倔强,心地倒是善良,平日里见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说话嘴有毒,其实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你若是强迫她只能让她恨你罢了,又不能一味的对她好……”

“那该如何……”白宇烈脱口而出,打断了金蕊的话语,又觉得在丫鬟面前失了自己的身份,急忙用咳嗽掩饰。

金蕊有种揪到狐狸尾巴的感觉,这般急切还不承认喜欢羽落吗?“对于羽落来讲,不喜欢的人对她太好,只会让她产生反感,觉得殷勤。所以要拿捏好与她之间的距离,不如小王爷试着跟她交朋友,只拿她当知己看待,羽落常常跟我说男女平等,你若是放下王爷的架子不压迫于她,也放开男尊女卑的观念,或许更好接近!”

“男女平等?她是这样说的?她还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这话奇怪吗?金蕊也觉得应该男女平等!”

“该怎么做?”白宇烈觉得脑袋被绕的糊涂,这简直比让他出征打仗还要棘手。

“投其所好!”金蕊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听到院落里传来脚步声,回眼看去正是莲心带着羽落回来。

“小王爷千万不要输了架势,毕竟你是君她是奴!”

白宇烈蹙起眉头,“你不是告诉我放下架势吗?”

“放下架势,是指平易近人,女子还是喜欢男子气概十足的人!”

“见过主子,已经将羽落带回来了!”莲心抬眼偷偷观察着白宇烈的神色。

白宇烈清了清嗓,“于羽落,你可知道错误所在!”

与暗夜难得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被莲心打扰,心中正在可惜着,本来说好一起洗完衣服,在院子里点火烤些野味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免了罪责,羽落倒希望都惩罚她一段时间,远离白宇烈的视线便可以天天和暗夜约在那个破旧的后院里见面了。

想起之前和暗夜在院子里一起脱了鞋袜踩洗衣服的情景,羽落压下心中甜蜜的笑意,原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周遭的环境艰苦到什么地步都会被忽略。

白宇烈冷言说道,“怎么不回话,难道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羽落终于回了神,“回主子,羽落再也不私自离府了!”

白宇烈站起身走到羽落身边,“外面会比这王爷府好?只有少不更事的孩子才会离家出走!行了,下去吧,做好本分!”

“多谢主子原谅!”羽落用探究的眼神看着白宇烈,这厮难道转了性子,竟然这般容易的原谅了自己,没有因此事而过多的纠缠。

白宇烈低头看了看她垂在身侧的手,因为洗衣服而被井水拔得通红,又朝她的脚看去,想起她和暗夜一同洗衣服的情景,只要一想到便觉得胸口犹如金蕊形容的那般憋闷。

“去吧,时间已晚,今天就不用你伺候了!”

羽落俯身一礼退出房间。

“莲心也下去吧!”

白宇烈回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瓷瓶交给金蕊,“帮她的手脚涂上这药,免得冻伤!”

金蕊接过药瓶,羡慕羽落的好命,同样都是丫鬟,羽落却能得到小王爷的偏爱。

前脚刚刚迈出门槛,只听白宇烈说道,“到厨房取些生姜煮了给她喝!”

月跳树梢,羽落躺在**,她睡觉本来就轻,再加之从后院的竹林里传来练长枪的声音,可以感觉得出白宇烈的一招一式已经压抑声响,但是那力道之大的破空声屡屡传来,不绝于耳。

羽落下了床随手拿起一件衣衫披好,轻步往听风堂的方向走去,还未等走到竹林,便被一道人影拦住。

思成看着极为镇定的羽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轻功如鬼影一般,毫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丝害怕的神情都没有找到。

“羽落姑娘深夜为何到此?”

“主子吵得我睡不着觉!”

“还不是因为你!”思成满眼的埋怨。

“真能说笑,我哪有那能耐!”羽落绕过他直径朝竹林走去,却不想思成脚步一挪,再度拦在她的眼前。

“主子交代不许任何人打扰,若是有人想进去只能踏着我的尸体,羽落姑娘还是回了吧,不要让在下为难!”

羽落翘起脚越过思成的肩头,借着月光依稀,只见一道身影在夜色如墨的竹林中手持一杆通体长约七尺,粗约三寸的雁翎枪。竹叶被他所带动的风撩动的发出沙沙声,那长剑不时的刺在竹子上,都出嗵嗵的撞击声,与雁翎枪颤抖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羽落屏住神,在那些交汇在一起的声音中,辨别着白宇烈因武动而微微喘息的声音。

思成再度提醒,“羽落姑娘还是回吧!”

“就这样放任他折腾?”

“主子的脾气难道你还不清楚,这个当口进去简直就是找死!”

羽落转了身朝回走去,猜测着这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下午明明心情大好的原谅了自己,一转眼怎么又跑到竹林里发泄情绪去了,难道是一直以来精心策划的事情露出破绽,计划失败了?

羽落回到自己的耳房来回踱步,想起白天在长街上,白宇烈帮自己教训那些呱噪的女人,虽然方法不是她喜欢的,但确实帮自己争了一口气,而一转身,他却因为自己被太子当中奚落,他可是堂堂小王爷,从小便被捧在手心里,想起他为了不被人耻笑而熬夜练习毛笔字和棋艺,他那不服输的心竟然遭到挫败,羽落似乎心有不忍。

从床下取出那套湛蓝的衣袍换上,带好面具便飞身朝竹林掠去。

那鬼魅的身影轻松躲过思成的视线,竹林外围的防范和部署羽落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轻飘飘的落在白宇烈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一个人练枪未免乏味,不如与我过招,正巧我也技痒!”

白宇烈停下动作,先是一愣,“墨魂?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王爷府?”说罢四下看去,佩服着他轻功的出神入化,这竹林外至少守着十个鹰骑高手,她竟然能轻松避过他们的视线防范。

白宇烈将雁翎枪插进脚边的土地里,提起袖拢擦了擦额头的汗,“你是刺客,深夜来访定是不怀好意,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银白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声冷笑挤出唇边,“试试你的枪法而已!”说罢提起内力掌风一劈,身旁的一棵竹子应声倒地,只见白色内力闪过,墨魂俯身捡起已经被自己劈成七寸长的竹节,“来吧,我封了内力,莫要说我欺负你!”说着将竹节一举,直对着白宇烈。